风月天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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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儿,不可造次,陈爱卿又不是神仙会法术,怎能使花灯无风自动!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李忱忙替陈浩打圆场,在他看来无风自动,不用人力那是神仙才能达到的高度。
而小公主却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跪在下方的陈浩,继而略有深意道:“自半月前,陈大人解惑三宝,名扬天下,自此被宫廷内外称之为大唐第一才子!据传,陈大人学识已然到了常人所不能预知的地步,也许能够让花灯自动也未尝不可。也好让泷儿看看陈大人是否真的名至实归!”
“是啊,父皇儿臣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李漼忙乘热打铁道。
“恩,爱卿,可行否?”李忱被说的也动了好奇之心,他也想看看陈浩能否真的让花灯自动。
皇家父子四人你来我往的说话,陈浩自然插不上嘴,只得在一旁呆着聆听侯旨。
从几人的交谈中陈浩分析出几条信息,其一便是太子李漼生性懒散贪玩,已然让皇上李忱有了恨铁不成钢之心。
其二,便是这个李渼,也就是后来的雍王,倒是一个聪明机智之人。能从维护太子私作花灯,将其罪责包揽于一身,既显示了他维护兄长的亲情,又达到了想要的结果。最后还让皇上欣慰、李漼感激。由此可以看出,要么是孔融让梨之辈,要么便是老谋深算之雄!
其三,便是这个小公主,若陈浩没记错的话,这位公主应该就是永福公主。对于她的事迹,陈浩也略知一二。
“额,皇上,若是微臣能够让此花灯自动,不知皇上可否撤去这太子少师一职?”陈浩郑重道。
“哦?爱卿这是为何?难道是太子屈待了爱卿不成?”李忱略有微怒的看向太子李漼。
太子李漼慌忙跪地解释道:“父皇冤枉啊!儿臣今日第一次见陈大人,又怎会屈待与他?”
“太子殿下待微臣很好,只是微臣觉得近日门庭若市,有悖微臣喜静之性格。再则,微臣也无甚治国之才,资历尚欠,难免落人口实,还请皇上恩准!”
李忱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沉默好一会,深深的看了一眼陈浩道:“好吧!朕答应你便是!”
但是看着身旁面露喜色的太子,心中不由的一阵失落。自己的儿子,失去了一位人才而不自知,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李忱开始觉得自己立长子为太子,是不是个错误的选择。
陈浩得到了皇上的恩准,便让太监宫女取来剪刀与纸张,最后还让取来画笔。
首先在其顶上用剪刀剪成楔形的空洞,然后围绕顶端圆形依次剪成同样的楔形。
此莲花灯,有花瓣三十六个。最后陈浩在莲花瓣上对照着小公主,凭心中所想画了三十六个舞蹈动作。
“皇上,微臣已经完成!”陈浩放下手中的画笔,躬身说道。
众人来到近前观看,却见三十六朵花瓣上,小公主活灵活现的刻画在其上,每一个舞蹈动作都是惟妙惟肖。
“好逼真的画法!朕从未所见,难道这也是爱卿独创不成?”李忱殷切的看着陈浩,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还有多少自己所不知的奇能。那份炙热倒是让陈浩有些受不了。
陈浩心中暗道,你当然没有见过,此种画法,是中和了东方的水墨意境之美的水墨画法与西方的逼真写实画法。可谓是相得益彰,互补不足。
而三位皇子也被眼前的画工所震撼,没见过的永远都是新奇的,引人注目的。
尤其是小公主,眼神中异彩连连,她没有想到眼前俊雅男子,竟然将她平时跳舞的动作刻画的如此深刻。可是此刻自己没有跳舞,为何他能够描绘的如此精确?
“但是,这莲花灯却没有转动啊,陈大人!”太子李漼有些不乐意的问道。虽然他心中很是敬佩陈浩的画工,但是却见众人的眼光都在看画。却无视他的莲花灯,不禁有些不平衡。
陈浩微微一笑也不做声,从旁边拿来引火之物点着灯芯,渐渐花灯亮了起来,接着便见到花灯慢慢的转动。伴随着莲花瓣上的舞蹈,显得画中人活了起来。
一时之间,除了陈浩之外,所有人都看着不可思议的这一幕,莲花灯果真自己动了起来,画中人栩栩如生,犹如画中仙人一般,翩翩起舞。
李忱的赞赏陈浩没有放在心上,其实这花灯自转不过是利用气体的推动罢了,与孔明灯有相似之处。待陈浩离开皇宫之时,已然是掌灯时分。回到府中简单的喝了一点醒酒汤,便回到书房规划一下以后的路。此次东宫之行,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需要一个很周密的关系网,裙带网……。
除了向白敏中这位宰相大人取经以外,还得自己着手。所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陈浩必须有自己的团队。
想到这里,陈浩便手书一纸书信,连夜出了京城向太和县而去。
第39章 公费旅游()
一间客栈的厢房内,气氛有些凝重。
青衫男子背着手,望着窗外的明月良久,继而转头看向身旁跪下的女子沉声道:“红鸾,交与你的任务失败了,还有脸回来见我?”
红鸾一脸惊恐的慌忙磕头道:“公子息怒,属下已经尽力!”
“哼!若不是你假公济私,又岂会露出马脚?别以为你父亲是门中长老,本公子就不能把你如何!”青衫公子说着,只听啪的一声,手中就酒杯已然捏碎。
“罗家兄妹现居住在京城,本想合理的招为己用,也好一举两得。既然罗家兄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本公子不客气了,红鸾,给我好好监视,只要有机会,就将其擒获!”青衫男子哪里还有之前擂台下的豪爽,墨然居里的谦让。取而代之的却是阴狠与果决。
“是!属下告退!”红鸾躬身退了出去,出了厢房不由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仍有余悸,每次面对这位少门主,总是背后发凉。
“小姐,你怎么了,见门主也没看你如此惊恐,难道少门主是魔鬼不成?”兰儿疑惑的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张红鸾,有些惊疑的问道。
张红鸾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出客栈,然后对身后的兰儿心有余悸道:“若是你知道这位少门主以前做了些什么,你就不会觉奇怪了!”
“召集本堂耳目,密切监视罗家兄妹,记住要小心谨慎,此地乃是京城,切不可妄动以免牵连甚广!”
“是!”
而厢房内,短打装束周通有些疑惑的问道:“公子,张红鸾在罗家已有近五年,竟然丝毫没有线索,是不是……”
“恩?怎么不说了,你是否想说,或许他们父女俩已经得到了那枚钥匙与图纸,却没有告知?”青衫男子倒了一杯酒,独自端坐窗台自斟自饮。
“公子英明!”
“呵呵,这倒不至于,因为这对他们没好处!”
青衫男子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有些戏谑的说道:“即使真如你所说也无关紧要,他张家本就是这个局中的一枚棋子,没有探子引路,我等也是茫然!一切尽在掌握!”
“看来是属下多虑了,公子早已运筹帷幄!”
青衫男子没有搭话,而是端坐窗**自品酒赏月,周通站立一旁静驻不语。过了许久,青衫男子有些平淡道:“本以为这场戏应该会越加精彩缤纷,谁知出了个陈浩,让这场大戏提前结束,实在不能尽兴……”
“少爷,属下去结果了这个拆台之人……”清冷的周通说着便要闪身离去。
“不必!”青衫男子厉声喝止了周通,旋即便自言自语道:“也许大唐气数未尽,陈浩……你不仅与罗家兄妹有牵连,竟然还拆了本公子的戏,看来你我之间还真是有缘……也好,就看你能走多远……”
“好了,周通你出京一趟,把张红鸾留下的尾巴给我除了!以绝后患!”青衫男子脸上风云淡道。
周通会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一个闪身消失于厢房,消失于夜空……
陈浩从白府出来,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受太子待见,原来自己之前得罪了他的干舅舅。李褒是晁皇后的干弟弟,自然也就是这位太子的干舅舅。
陈浩知道了这些,不禁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这官场当真是风险无处不现在,尤其是这京城裙带满天飞的地段。
尤其是这次当着皇上的面,炒了太子的鱿鱼,定会让太子怀恨在心,恐怕日后不好收场。
但是陈浩一向乐观,陈浩知道这一段历史的辉煌与没落。当今皇帝李忱也算是有道明君,现在是大中三年,起码还有近十年的时间才会轮到太子李漼掌权,到那时也就是残唐的开始。
有了十年的时间,一切皆有可能。倒时候自己权握一方,即使他太子李漼想动他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近日朝廷内部可谓是暗潮涌动,静水流深。皇上李忱久以宦官之患为深,于是便以论诗为名,召韦澳入内,屏退左右侍从,问:“近日外面舆论,对宦官的权势有何说法?”
韦澳答道:“陛下威断,宦官已大有收敛。”
唐宣宗闭目摇头说:“全非这样,朕尚畏其存在,何谈众人,卿有何良策?”
韦澳以为和朝臣商量,恐重招甘露之祸,不如在宦官中找一些有胆识者共谋。唐宣宗否定了这建议。养虎为患自古有之,驱虎吞狼之策,实在不是上策。
他又召吏部侍郎令狐绹商议。令狐绹的计策是:有罪必究,有缺不补,待其自然消耗,以至于尽。
然令狐绹的奏章被宦官发觉,从而此计非但难以奏效,反面加剧了南衙北司的矛盾,势成水火。
尽管大动作无法实施,然李忱还是尽力抑制了宦官。宦官内园使李敬实气焰嚣张,遇到副宰相郑朗不下马,李忱闻言勃然大怒,立即剥了李敬实的官服,配给南衙当贱役。自此规定,凡是节度使有罪,监军由宦官充任连坐。
这些的努力虽然没能完全铲除宦官的隐患,但是也起到了一定的遏制作用,尤其是禁军中尉马元贽,经此事情后,也收敛了不少。
此间事中最大的赢家莫过于令狐绹,令狐绹因此得到李忱的赏识,由吏部侍郎直接升任吏部尚书,官拜中书门下平章事,也就是宰相之职。
这一切的一切,陈浩都看在眼里,但是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看待。然而却有一件事情,却让他无法旁观,硬是被皇帝李忱绑在历史柱上。
“皇上,不知招小臣前来所为何事?”御书房中陈浩躬身行礼道。
“近日淮南之地大旱,颗粒无收,百姓流离失所,朕已经派节度使杜棕前去赈灾。”李忱端坐案前,意味深长的说道,眼神中堪忧之色让他此刻苍老了不少。
看着为天下操劳的李忱,陈浩不禁替这位中兴之主感到同情。继而感叹道:“使天下百姓无所饥,是皇上的功德,也是天下官员的功德!”
“朕对这个杜棕不甚放心,所以想派你暗中观察,是否徇私舞弊,贪赃枉法之举。”李忱说出了此次招陈浩前来的意图。
陈浩闻听此言不由心头一阵,他抬起头直视李忱,而此时李忱也在深深的看着他。
“谢皇上信任,小臣定不负皇上所托,定会给淮南百姓一个清明!”陈浩激动的再次跪倒信誓旦旦道。
“好,朕这里有圣旨一道,特封你为黜置使,待淮南一事了结便可回京交旨!”说着李忱让太监交给陈浩一道圣旨。
“臣谢恩,但是……”陈浩欲言又止,有些不吐不快。
“爱卿说来便是!”
“若是杜大人徇私舞弊,贪赃枉法,那臣远离京城,形势万变,臣该当如何?”
李忱听罢不禁哈哈大笑,指着陈浩道:“好你个陈浩,还没上任就开始向朕要权了!朕自登基以来,还没有人敢直面向朕要权,你是第一个!”
然而陈浩却面不红心不跳,郑重道:“为了淮南百姓,乃至大唐清明如水,小臣愿意做这第一人!”
“你小子的话就是顺溜,但是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杜棕乃是一方节度使,又是顶个宰相的虚衔。那好吧,若果真如你所说,你可以代行天子权,除三公三师,可先行扣押!”
“谢皇上!”
陈浩心里可是乐开了花,这一次虽然只是暗中为官,起码也算是风光一回。他就不相信这个节度使杜棕,此次赈灾没有猫腻,倒时候……嘿嘿……陈浩一脸得意的退出了御书房。
“皇上,派此少年前去,是否有些欠妥?”接着御书房的帷幕后面走出一身黑衣的男子。
“黑风,你有所不知,朕就是看在他年轻,所以才让他担当重任!”李忱高深莫测的一笑。
“恕属下愚钝,请皇上明示!”
“不是年轻又怎会胆大搅浑淮南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