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飞时节正飘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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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开了。”她像是在叙述一个无趣的故事,“其实我早该明白的,我和他一点儿也不适合,可是,我却因为眷恋他的温暖而忽视了这一点。一个多月前,他向我表白,我不知道我是否爱他,当时我选择逃避,但面对他温暖如同阳光的脸时,我终于还是接受了他,我那时为什么要接受他呢?如果没有给他希望,他也就不会因为分手而更加痛苦了,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看起来是那样伤心,我好可恶。”
“那你是不是仍然爱他?如果你的心告诉你,你一直都爱着他的话,你就不该和他分开,爱情的世界中没有出生贫寒之分,也不应该有别人的介入,就算他有未婚妻了,你也应该有信心去为自己的所爱做争取。如果你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仍然想着别的男人,那么你就不要怜悯他,从此远离他的视线,因为那样的你,的确不配再去眷恋他的温暖了。”郁痕说着转过头冲她的侧脸露出笑容,“你能说,你对奕伦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吗?”
“我……”她的确对奕伦有好感,在她第一次见到奕伦的时候,她就和所有的少女一样迷恋上了那样绝美的男子,这还不算,因为面对这样一个俊美的男子,迷恋上他,是人之常情,重点在当奕伦第一次亲吻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他,而且很强烈地回应了他,后来,她对他就充满了迷恋,她甚至不知如何面对他,因为在看到他满含着忧伤柔情的眼睛时,她的心儿总会怦怦乱跳。
这世界的确不存在什么伟大无私的爱情,每个人都渴望自己喜欢的人能够留在自己的身边,郁痕为了让泉珑儿对奕伦死心,会从殷絮菲这边下手,可见人性的自私欲望有多么巨大。
“絮……絮菲……”
“絮菲,絮菲……”奕伦的梦呓。
泉珑儿本在打着盹儿,被奕伦这样的几声吵醒了,她慌张地盯着奕伦看,口中焦急地询问:“你怎么了,哪里,哪里疼?是伤口吗?伤口,忍耐下,忍耐下就没事了,奕伦……”
“絮……”他的口吃不太清楚。
“你说什么?”泉珑儿将耳朵贴近他的唇,努力想听清楚奕伦的话。
“不,不要走……”脸上布满了忧伤。
泉珑儿双手握住奕伦冰凉的手,安慰地说:“我不会走的,放心,我不会走的……”
梦呓
“絮菲,絮菲……”孩童般的脆弱全显在他的神情之中。
不是在喊她,她以为他叫她不要走,可当她听到“絮菲”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激动情感全消失了,他在喊那个殷絮菲,泉珑儿放开奕伦的手,背过身去。她怀着恐惧的心来到医院,先是在手术室外听到郁痕哥哥和殷絮菲的对话,她本不想相信他们。奕伦哥哥,她的奕伦哥哥,全世界最好看的男孩儿,怎么会喜欢上那个殷絮菲呢?!可是现在,在奕伦几近没有任何神智的情况下,他仍然在喊着殷絮菲的名字,他连做梦都一直在想着殷絮菲,而不是她,这令她不得不去相信奕伦是真的爱上了那个殷絮菲。
“絮……絮菲……”奕伦的呼吸显得很急促,他梦到了殷絮菲。
他梦到他在白茫茫的迷雾中,殷絮菲在冲着他笑,可是当他伸手想要去碰她的时候,她却好像是仙娥一般飘飞起来,飞离他的视线,不论他怎样哀求她不要离开,她都不会停止漂移。
爱上一个人,真的要有无私奉献的精神,泉珑儿实在不忍再看到如此痛苦的奕伦了,她爱上奕伦的时候,就一直渴望有一天,当她长大的时候,会成为奕伦的小小新娘,她也曾为自己的梦想努力争取过,可是,奕伦的回答却让她心寒——
“珑儿,我也爱你,真的,就像是哥哥爱着妹妹那样……”哥哥和妹妹?可笑!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爱,她想做奕伦哥哥的新娘,而不是妹妹!
医生和护士都进来了,他们监测到一轮的心率不太稳定。
“他这样有多久了?”主治医师一边忙着将听诊器放在奕伦的心口,一边询问泉珑儿。
知道自己因为在意奕伦的梦话而疏忽了奕伦的现状,泉珑儿开始责备起自己来,不过得先负起她看管病人的职责来。
“没多长时间。”泉珑儿连忙回答。
“絮菲……”奕伦的脸色很苍白,表情痛苦,仿佛承受了什么巨大的折磨,“不要走……絮菲!”他伸手去够,可是什么也够不着。
一个护士忙抓住奕伦的手臂,不让他的手再动,如果由着他的话,用来打点滴的针铁定会扎破血管,到时候还得给他来一针。
“絮菲是谁?”医生收了听诊器,转问泉珑儿。
“一个女人,刚刚也在这儿的,现在出去了。”泉珑儿一点儿也不想提到殷絮菲,但为了奕伦,她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主治医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对泉珑儿说:“去把她叫过来,这里需要她。”
泉珑儿微微一怔,然后应声打了个电话给郁痕,让他把殷絮菲叫过来。
“喂,郁痕哥哥,我是珑儿。”
护栏边,郁痕向殷絮菲说了声‘抱歉’,然后走远些和泉珑儿开始手机对话。
“珑儿,有什么事吗?”
“能不能让殷絮菲进来?”
“恩,好的,她现在就在我这边,你要不要让她接电话?”
“啊!不用了,你快让她进来吧。”她最讨厌殷絮菲了,那是情敌呀!她可不愿跟情敌讲电话!
“好的,还有别的事吗?”他真希望泉珑儿能够和他聊聊他俩之间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
“没、没有了,拜拜。”泉珑儿匆匆将手机挂掉。
孤独的灵魂
主治医师研究完了心电图的波率,终于长嘘了一口气,病人无恙,这是作为一个医生感到最开心的一件事。
“絮……”奕伦仍然口舌不清地说着梦话。
殷絮菲和郁痕一同站起来,一进门,殷絮菲就迫不及待地奔到奕伦的病床边,仔细地观察他的伤口,泉珑儿冷哼这走出了病房,她可无法容忍别的女人靠近她的奕伦哥哥,现在既然是情势所逼,那么她也就只能眼不见为快了。
“絮菲,絮菲……”奕伦的手臂拼命地想挣脱护士的手,向前够去,声音显得急促,好像那美好的外表下藏满了脆弱的恐惧。
殷絮菲双手握住奕伦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眼神是不舍,好像是抚慰一个孩子似地轻柔地说:“我在,我在这儿,不要怕,我就在你的身边。”
“絮菲,絮……”奕伦仍然痛苦地喊着,口齿和先前的一样模糊到几乎让人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我在,奕伦,我在这儿,我正握着你的手,你感觉到了吗?”仿佛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殷絮菲的眼里噙满了泪花。
这是一个感人的场面,周围的每个人都被感染了,郁痕向主治医师和护士们使了个眼色,然后众人都出去了,门合上了,于是这个天地里,只剩下两个孤独的灵魂。
奕伦的手反握着殷絮菲的,他梦见自己经过千辛万苦的努力,终于将殷絮菲拉住了,可是她朝他看了一眼,便又转身欲走,他不想她离开他,手就这么一拉,将殷絮菲又拉了回来。
而在现实中,他也的确是用力地拉着殷絮菲的手,殷絮菲身体不由地向前一倾,唇落在他的颊边,她忙稳住自己的重心,担心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
没想到这样小小的一个吻,那其中的魔力竟会如此惊人,能够由现实穿入虚幻。梦里的奕伦也被殷絮菲吻了,他怔怔地没有再疯狂地用手去够什么,也不再说什么梦话了,一切归于宁静,奕伦睡地很沉,脸上的痛苦表情瞬间由甜蜜的微笑所取代,看起来像是在做着下一个美梦。
殷絮菲瞧着被她一个亲吻安慰住的奕伦,心想:他真的是昏迷着的吗?
奕伦昏睡了整整一个星期,虽然医院保密已经相当好了,但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手术后的第三天,医院的门口挤满了上百人,全都是奕伦的忠实歌迷,她们打着口号,祝福奕伦早日康复,有的人还流着眼泪,为奕伦的大难不死感到喜悦,但更有甚者,说一定要把拿枪射她们亲爱的伦伦的人碎尸万段,拿刀剁了包肉馅。
“外面现在乱成一团。”郁痕刚从水果超市买了水果,一进奕伦的病房,就把医院门口的情形描述了一番,“奕伦的疯狂歌迷们嚷着要来看他,已经和保全人员杠上了,搞不好,再过一段时间,那些人就会攻破城门,长驱而入了。”
“哇!奕伦哥哥的魅力可真大呢!”嘉琼灿烂的笑脸就像袋子里的红苹果,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长长的发辫,像太上须似地,挂在她的小脑袋上。
徐灵音见这小娃儿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居然还能笑得如此天真,不禁怀疑是不是她把这洋娃娃带傻了,走过去就把嘉琼拖出了奕伦的病房。
苏醒
殷絮菲接过郁痕手中的水果袋,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跑过去洗苹果了。这三天,她想了很多,对于嘉楠的痴情,她有时候觉得自己的心是铁石做的,居然可以无动于衷地自做自的事,那个充满阳光的男子,对她真的是一往情深,湛蓝的眼眸望着她的时候总是藏着一波柔情。他常来,表面上是看望他受伤的搭档但她知道,他事实上是为她而来的,她看到他欲言又止,应该很痛苦,而她却仍然装做没有看到他有话想对她说的表情,继续照顾着昏迷中的奕伦。
奕伦常说梦话,每次的情绪都很激动,昨晚,她听他喊“妈妈”,眼角居然溢出了泪水,她曾从徐灵音那里得知,奕伦身世的悲惨,上一代的恩恩怨怨,的确是需要由下一代来承担的,她虽自幼丧母,悲恸欲绝,但至少她的母亲是病故,而且她拥有如同亲生父母般的养父养母的爱,但奕伦却不同,他亲眼见到他的母亲死在他的父亲手上,即使那不是直接杀害,但幼小的心灵早已蒙上了阴影。
他又做噩梦了,昏迷的第八天,这一次的反应比以往更加强烈,殷絮菲用毛巾不停地为他擦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心痛与不舍全都流溢出来了。
“不,不!不要……”奕伦猛然睁开双眼,那里面是恐惧,深沉的恐惧,他望见一张瘦削的脸,这张脸地主人正用毛巾为他细心地擦拭额角,她脸上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怜惜,是的!她在可怜他,可怜他?他渴望的不是她的怜悯之心,可是他知道她爱的不是他,也罢,至少她还对他有这么些怜惜之情,而且,她还在照顾他,受伤真好!
见到奕伦的眼睛睁开了,她温柔的笑容展开在比以前更加瘦削的脸上:“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痛吗?”像是妈妈的声音,温柔,爱怜,他不禁眷恋起这柔情来。
奕伦摇摇头,脸上漾开幸福的笑容,多少年了,自从他的母亲离开他以后,他就不曾这样会心地笑过,宛若古玉般俊美的容颜,在此刻是世间的绝美,忧伤不再,幸福停驻,这样的奕伦,真的是上帝的宠儿!
“想不想吃些什么?”殷絮菲把毛巾放在一边,柔声问道。
“梨,你削的。”感觉口好渴,更加期待他喜欢的人为他削水果,记得小时候妈妈削给他的梨,好甜,好甜……
“好。稍等片刻。”殷絮菲说着手中开始忙碌起来,奕伦望着她单薄的身子,这时才发现,她瘦了,不是简单的瘦,难道是因为他,他才瘦得如此明显吗?
“絮菲。”郁痕推开门,发现奕伦醒了,连忙又退了出去,兴奋地喊着泉珑儿。嘉楠拍电影,没有来,安迪这几天为奕伦的事,忙翻了天,也不在,至于夏瑗,因为是奕伦的助理,所以留在医院里替奕伦解决掉Fans的麻烦,听说奕伦醒了,也赶了过来。
病房里多了几个人,的确是热闹非凡,奕伦吃着殷絮菲为他削的梨,看起来心情不错。
“奕伦哥哥,这些天来,你一直昏迷着,可把我担心死了。”泉珑儿用着撒娇的口气对奕伦说。
奕伦笑容温和,像是哥哥对待妹妹般。
“我已经把你醒过来的消息通知给经纪人了。”夏瑗站在房门边指着手机对奕伦说。
“奕伦,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郁痕的话语里满是自责。
“不必了,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交代,那天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不用为难自己来帮我。”
“可是那件事真的不是你的错,你根本就没有欺骗过郁家的兄弟们,也没有背叛过郁家啊!”
原因
“我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我不想再提到那些人了,这个问题,我想应该到此为止了。”奕伦的口气很坚决,摆明了要暂停此话题。不过,郁痕仍然想说:“我觉得,你应该……”
“我累了,你们先出去吧!让我休息一会儿。”奕伦说着闭上双眼,下起逐客令来。
泉珑儿闻言,生气地递给郁痕一个白眼,全怨郁痕哥哥,没事把往事提起,现在奕伦哥哥发话了,不让他们呆在这儿了,她才跟她朝思暮想的奕伦哥哥说了一句话呢!她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说给他听呢!
“那——”殷絮菲平静地说,“我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