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定制双面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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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救不了他，也救不了自己。
我是真的要死了。
我所幸放弃了挣扎。
我的视线落在了玻璃罩上。外头的玻璃罩上模糊地映出我脆弱的将死的面庞来。在我的面庞以左，我看见了立起来的齐敏捐。
我：“！”
齐敏捐举枪就朝医生射击。
不——
医生颓然倒在了我身上。
我伸手抱住他的背，紧紧的。我整个人怔怔的，好似仍旧未从噩梦中醒来。
我的喉咙剧痛，剧烈咳嗽间，我看见肃穆着一张脸的齐敏捐在朝我走近。
我仇恨地将她瞪着。
齐敏捐站定，“我没开枪。”
我：“？”
我：“！！！”
我赶紧翻身过来查看医生的伤势，他光裸的胸膛上光滑如初，一点儿也没有受伤的痕迹。
怎么会？
突地，医生一身痛哼，他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双手紧紧捂住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
☆、云朗（10）
“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啊？！”我只能紧紧抱住他的身体，不让他狂乱翻滚间碰伤到自己。
齐敏捐怜悯地将医生看住：“他是K试剂的资深试验者，之前没发作是他自控能力好。但是K……那是个魔鬼，早晚有一天会连灵魂都被反噬掉。”
我：“……”
齐敏捐蹲下身到了我眼前，“去找中央电脑吧，他反噬已深，你救不了他。”
我一点也不想听齐敏捐说话，我只想抱住我的医生。我向来是个没甚大追求的人，我只想要和我喜欢的人好好在一起。我已经受了那么多的苦，连这一点小小的追求也不能满足我吗？
齐敏捐又道：“他的情况只会更严重，你在他身边，早晚会被他杀死。”
回应她的是医生猛然间睁开的猩红的眼。
“医生！”
“啊——”医生整个人在我怀里躬起来，整个人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齐敏捐戒备将医生看着。
再次睁眼的时候，医生眼内的猩红渐渐退去。
“阿笙……”他的手在半空当中乱挥。
我赶紧给他我的手，“我在呢，在呢。”
医生死死握住我的小手，拉我的小手贴去了他的胸膛上，“阿笙……”他又唤一声我的名字，闭上了眼睛。
下一瞬，我感觉与他胸膛相贴的手心里的濡湿。
是血！
怎么会这样？！
医生的左胸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来了一条大缝！血流如注！！
“你别死！别死啊！！”
“李景砚！李景砚！！”我急乱得只能用手去捂他的伤口。
最后，还是齐敏捐帮的忙，她找来了云朗准备在这里的医药箱。
“他在自残。”齐敏捐面无表情道。
抱着医生的我：“？”
齐敏捐：“与我们不一样，他仍有部分意识留在外面的世界里。许是觉察到了自己的失常，外面的他通过自残来限制这里不受控制的他做出疯狂举动来。”
我一瞬间就想到了上回陡然张开眼睛时，看见的立在巨大屏幕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他……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语无伦次。
齐敏捐木然道：“这样的事情，我也做过。”
我：“……”
齐敏捐喃喃：“只不过，最后仍未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齐敏捐垂眼看我，“所以，必须赶快找到中央计算机，谁也不想再看见悲剧重演。”
齐敏捐一番操作，玻璃罩中就凌空现出一幅3D模拟地图来。
齐敏捐负手负着，另一手极快地在屏幕上比划，“按照你的说法，排除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中央计算机最可能在这个地方！”
我一边扶着医生坐去了自动轮椅上，一边道：“刚才完全有可能是我在做梦，我还看见了我爸爸妈妈呢，所以，你最好别太当真。”
齐敏捐认真看我：“你还不知道自己的意识进入了哪里？”她不着痕迹瞥了一眼医生，“这里所有的智能操作系统都与云朗的意识相连，你刚才彻底进入了他的意识里。”
我：“……”
齐敏捐劝我别带走医生，纵然有自动轮椅帮助走路，医生也会成为我的负担。
我脑中瞬间闪过我所见的云朗与齐敏捐的种种，“你当初把云朗当成你的负担了吗？”这样一句话就脱口而出了。
齐敏捐的脸色瞬间煞白。
我：“对不起，我……”
齐敏捐背过身朝外头的棺材走去，“你说的没错。怪只怪我没你看得透彻。”
立在棺材边，齐敏捐瞬也不瞬看躺在里头的云朗，云朗好似死了一般。
“他很聪明的，你别看他睡着，其实我们做了什么他都知道。他只是不愿同我们计较罢了。”
“说起来，这回我又利用了他一次，他心里指不定怎么恨我呢。”
“他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外表纵然再强悍，也掩盖不了小孩子脾气这个事实。”
齐敏捐不断说话，我突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不准备……和我们一起走吗？”
齐敏捐说圣山的地下世界极其复杂，加之这么些年来也不知被云朗怎么折腾了一番，她倾尽全力画出的地形图也只能做个参考。
“所以，要靠你自己了。”说这话的时候，齐敏捐看住棺材里的云朗，面上微微带了笑。
我当时是怎么回应的齐敏捐？
“知道了，你要保重。”还是“等我回来，你要照顾好自己。”
短短的时间里，我竟然已经不记得了。
自相识以来，我一直受齐敏捐照顾。她不多话，不爱笑，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心里藏了一个云朗吗？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知道。
我烦躁地把地形图一揉揣在胸前，蹲下身摸了摸轮椅上医生的脸，“景砚，你说我们该走哪条路？”
我以为自己选对了路，我甚至都远远看见了与地图上一模一样的标志性大石头。却未想，这条路的出口往下即是断崖。
有一抹天光自头顶直射下来，照亮了空气里的点点尘埃粒子。亮光直直往下，终究被崖底暗黑的空间吞没。
我抬头望天，突然觉得自由的天边高不可攀。
往前是无路了，却有一条狭窄的走道一直往右侧边延伸。一番弯弯曲曲，似乎也能让我们到达目的地。
我深吸一口气，俯身在医生唇上亲了一下，“我要有个好运气。”我道。
我贴着坑坑洼洼的石壁一路推着医生前行。走道狭窄，不时有小石子滚落下悬崖，连空洞的回音也听不见。我全副心神都集中在轮椅的四个轮子上，生怕一个不当心出了什么纰漏。
结果，纰漏未出在脚下，却是出在了……
我猛然间停下脚步，“咔嚓咔嚓——”有什么声音在响。
我直接反应便是底下有什么东西爬上来了，可是，没有。
“咔嚓咔嚓”的响声愈发逼近了。
突地，我整个人一凛，这声音的来源竟是贴近我右手边的石壁！
我猛然侧头，几乎以为自己眼花，我右手边的石壁整面缓缓凹陷下去，却有尖锐的东西自里头出。
那是……钉子！
尖锐的铁钉在我眼皮子底下疯狂生长，我眼前顷刻间就出现了一整面的“狼牙棒”！
我推着医生疯狂往前跑。
可跑了几步就跑不动了。我整个人更是狠狠往前一个踉跄，差点连带着医生一道翻身掉下悬崖去。
轮椅被疯狂生长的铁钉卡住了！
当下，我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不能让医生出事！我也不知自己哪儿来的力气，瞬间就扶抱起医生，将他高大的身体架上我的肩膀，然后，疯狂往前跑。
身后沉闷一声“咣当”响起的时候，我与医生齐齐扑倒在了宽大的平台上。
我眼角不经意一扫，就看见那一条连通平台的小道，此刻已彻底被“狼牙棒”占据。
我气喘吁吁低头，却猛然间看见医生胸前的白色纱布上染了血，且鲜红的血正大面积溃散开来！
我慌乱去按他的伤口，随即想到纱布纱布，我得给他换纱布！
更糟糕的是，医生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很快便似哮喘不能呼吸一般。
我想也不想便埋头去了他的胸前，口对口给他换气。我也不知这样有没有效，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让他死掉。
“李景砚！”我拍打他的面庞，“你不要死啊李景砚！”到了后来，我边给他换气，边呜呜哭着流下眼泪来。
在某一个瞬间，我感觉唇上一重，却是被某人咬住了。
我惊得瞪大了眼睛，我眼前是李景砚那张放大的带了点点笑意的俊脸。
“你……”我张口。
却趁了这么片刻的功夫，他的唇舌撬开我微开的牙关，长驱直入。
我：“……”
“刚才叫我什么？”彼此都有些气喘吁吁间，他突然这么问我。
看着他的双目，听着他的心跳和急速的呼吸声音，我自然是脸红了。我将脑门贴靠去他的胸膛，避开他的伤口，我说：“叫你不要死掉。”
他低低道：“不会。”说话间，他温厚的大手抚摸上我的头发。
我二人只静静相拥了一瞬，便听得四周围空间里那由远及近逼近而来的“哗啦啦”流水声。
我抬头，仓皇四顾，一瞬便看见了前方开阔山洞深处奔腾而来的流水！
“走！”医生勉强站起道。
我二人急急躲身去一旁的山洞内，可未想，此山洞的深处也有流水涌来！汹涌的水流如一只怒吼着的奔腾的狂狮，瞬间便冲来我二人身边，将我们淹没。
作者有话要说：
☆、云朗（11）
整个地下空间内充斥着莫名出现的流水。流水咕咕流淌，我与医生在水中载沉载浮。
在某一处，我双目陡然一亮，“看！那里有艘船！”
这是一艘小小木船，将将可容纳我与医生二人。
医生翻身上了船后便又陷入了昏迷。他的伤口被水浸湿，甚至隐隐发起了低烧。我很担心他，却没有一点办法。我只能时时关注于他，拿我的嘴唇去他额头上试探温度，同时，使劲划船。
两旁皆是怪石嶙峋，小船在暗黑的地下河道内缓缓滑行。我已经没有办法辨清方向，只能稍稍控制着小船，任由它带领我们穿过一个又一个形状诡秘的类似拱桥的顶。
船桨带起流水，静谧的空间里，连细微的水声都显得震颤。在某一个瞬间，船桨入水，却是不能提起。
船周边的流水起了震颤和波纹，有黑色的某物正在船边游来游去。
我：“！”
只一瞬，我便放弃了船桨。双手一松，我整个人跌坐在了医生的身边，同一时间，船桨莫入水中那黑色大物的口中。
自我这个角度是可以看见水中那大物反射着的空洞大眼的。我与它死灰般的双目对上，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动，它也未动。四周围的水中似乎隐隐泛起了腐臭的气息。
我手脚发软，试图缓缓抽出靴内匕首。这是我唯一剩下的武器了。
却在某一瞬间，我小腿上一热，是医生的大手按了上来。
医生闭着双目，冲我缓缓摇头。
同一时间，那水中的大物朝我看来一眼，而后，缓缓下沉，直至偌大的水面恢复平静。
我整个人颓然靠倒在船上，重重呼出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软了。
我侧头看医生，医生也在看我。然后，我凑过去，和他亲了个嘴。
医生说：“排除人为因素的影响，猛兽并没有人想象那般可怕。不去招惹它们，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我：“哦。”
河道一直往黑暗的尽头延伸，好似永远没个尽头。医生有伤在身不能大动，这么看起来，似乎走水路是最好的法子了。
没了船桨，我们顺水漂流。
我间或紧张盯水面，间或急急查看医生的伤势，整个人紧绷成一团。
在某一个瞬间，医生伸手拉我。我便顺势平躺在了船上，与他手挨着手，头碰着头。医生说：“既来之则安之，睡一觉吧。”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然而，我高估了自己。与医生平躺在一处，手拉着手，闭上眼睛，很快，我便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识。
我是被刺目的亮光照醒的。
睁开眼睛，我头顶上方是璀璨的光的天地。
我：“！”
我爬起来，整个人跪坐在船上，就发现小船飘荡来了一处极开阔的水面上。小船轻轻摇摆，一晃一晃荡起粼粼的光。
远处的水面上，有极亮的光源刺目似太阳。煦煦金光照在水面上，当真是水天一色，金光璀璨。
我忙低头看医生，医生无知无觉躺在我的身边，似睡着了一般。我探了探他的鼻息，暗道一声“幸好只是睡着”。
没个打商量的人，小船上的我只觉孤单。于是，我坐过去点，俯下身子，小心翼翼抱住医生的胸膛。
小船在朝那一处极璀璨的光源靠近。
我露出一只眼睛，瞬也不瞬看住那一处诡异的所在。
渐渐地，我们彻底进入了光源的范围内。在那光源的深处，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形状在一闪一耀，似乎在向我打着无声的招呼。
这个时候，医生突然闷哼了一声。我大急，是碰到伤口了吗？！
一番手忙脚乱，我方确定，或许，医生只是做了个梦。
替医生调整睡姿的时候，我眼角不经意就扫见了船下水面上的影。那是一个光芒大盛的倒三角形，其形容的庞大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猛然抬头，视线触及眼前的景象时，我有那么片刻的失语。
该怎么形容我眼前的壮观景象呢？
那是一处通天的建筑，层层叠叠，每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