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以战之名-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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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去会客室等一会，我马上就来。”半仙将电脑屏幕上锁，顺手拿起一份资料，他决定亲自面试这位新人，以证明他几个月前的眼光不虚。

当半仙走进会客室时，一个头戴网球帽的女孩子站了起来，低低的帽沿完全遮挡不住她的目光炯炯，一身从头到脚的白色运动服衬得人格外精神，当四目相对，她便轻轻地勾唇一笑，漾起了满脸的青春光芒，一下子便俘虏了半仙的视觉，这正是他心目中的那只潜力股啊！

“你叫什么名字？”

“陈萍萍！”商素早在来之前就想好了所有问题的对策，这个名字本是属于一位财务部姐妹的，为了解开自己内心的疑惑，她暂时借来用用又何妨？

半仙让“陈萍萍”填写了一份应聘表，再询问了几个资料中的广告案例，他发现眼前这个女孩子相当有主见，虽然对平面广告不熟悉，但是对视频制作很了解，几个流行的制作软件都略知一二，还懂得操作苹果机和非线机，这对于一个未毕业的大学生而言，已是相当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可是她的实习时间相当少，因为新的学期开学，她只有每个星期的周日可以到公司实习，这可就让他为难了。

“我可以不要一分钱工资，每个月四天实习时间确实太少，我知道的。”商素一下子就猜中了半仙的心思，如果只付出劳动、不获取补贴，大多数企业都会欢迎这样的实习生吧？她决定来超尘实习，完全是为了玩，一方面调查一下无聊人士的归属，另一方面感受一下广告企业的工作氛围，只要不遇上叶尘，就万事大吉。

出于自己的偏爱，半仙最终做出了一个令他终生无憾的决定：“你被录用了！”

第15章　第十五章

第一个周日，商素作为一名新进实习生是不可能被安排上机操作的，打扫完三间机房后，她将所有的资料片统一贴上标签，分类摆放在资料柜里，库房中的母带和子带也按合同号排列整齐。

所有创作部的正式员工们都觉得“陈萍萍”很勤快，大半天的时间让整个创作部焕然一新，临下班前一个多小时四处逛逛也是正常的，实习生嘛，都是图个新鲜劲的，总不能只卖力不休息吧。

商素名正言顺地散步去了，她可不是随便走走，第一个目的地便是行政财务部，那里的女人最多，而一个单位女人成堆的地方总是八卦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见到比自己年纪大的女性全部叫姐姐，凭着装嫩扮萌的本事，商素硬是打听到了不少内幕。

比如，创作部总监唐献外号半仙，媒介部总监宋子漠外号半魔，两个人水火不容，每天都忙得昏天昏地，绝不可能无聊。

又比如，客服部和行政财务部的总监是大妈级女性，论坛不是她们感兴趣的地方，直接PASS。

还比如，每天清晨第一个到办公室的人竟然是总裁叶尘，真令人大跌眼镜，一想到每天早晨与自己相约云泉网论坛的无聊人士，叶尘确实有作案条件，可是总裁都很无聊吗？

回到家里，商素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她很久没这么勤奋工作了，想玩得开心也是要付出代价的，每个星期最期盼的周日懒觉没有了，一周七天都要干活，太充实了，充实得她完全没有玩游戏的冲动，这都是被无聊人士害的，仇恨之。

第二个周日，商素被安排了复制广告播出带的工作，复制的过程很简单，将母带放在主机里播放，其他放了子带的机器统一同步录制，完成后贴上标明了时长和名称的标签。

如果需要一百盒子带，就需要重复操作几遍，这份工作对于商素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不过为了完美地完成复制，她仍然“虚心”地向前辈们请教了若干工作中需要注意的问题。

商素将成箱的三十分钟空白带搬到机房，开始认真观赏超尘创作部制作的广告，看了几遍之后，她得出一个与自己水平相近的结论，看来风影工作室想要更上一层楼，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制作人员必须加油了，否则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就是一定的事情啦。

临下班前的一个小时是属于“陈萍萍”熟悉环境的时间，这似乎已经成为创作部的共识，对于这个做事又快又好的小姑娘，大家都很照顾，如果再加上每个周日带来的大量美食，亲切度和印象分就更高了。

有唐总监的赏识，工作效率又这么高，大家都觉得“陈萍萍”毕业之后进入超尘广告是一定的事情，引得不少实习生又妒又恨。

商素第二个目的地是创作部总监办公室，借着崇敬拜访的“记者”之名，她轻松地走进了半仙的工作区，可是她的顶头上司实在太忙了，没空指导，更没空闲聊，只是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制作心得的书籍，吩咐她认真阅读。

书是要读的，不过她喜欢在睡前的夜晚靠在飘窗上看书，商素站在占据了一面墙壁的书架前浏览着那些排列整齐的广告历史成品，感觉任何一家企业创建和发展的历史都是值得留下笔墨的，那里面有太多员工付出的心血，凝聚了一份欣欣向荣的企业文化。

突然，商素的目光呆滞了，她看到了一本胃药广告的播出带，所属企业的名称是那样的熟悉，仿佛触电雷击一般，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指向了目标，“唐总监，我能看看这本广告带吗？”

“哪一本？”半仙一般不喜欢他人随便乱翻自己的收藏，可是也不忍拒绝一位实习生虚心求学的韧性，当他的目光落在“陈萍萍”手指的尽头时，不由得愣了愣，为什么是那一本？总裁最宝贝的那一本？这是天意还是另有原因？

听说上一周，她曾经泡在行政财务部一个多小时，“陈萍萍”是不是很擅长吹嘘拍马？或者企图巴结献媚上司？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不简单？一时间，半仙的心思变得复杂起来。

“看完就回家吧！以后不要在公司里闲逛，这里是工作的场所，不是菜市场！”半仙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语气却变得强硬起来，那一对小酒窝仿佛在嘲弄着眼前之人的市侩。

商素勾了勾唇角，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遇上冷冰冰的脸色也是一名间谍的家常便饭，顺利地拿到那一本录像带，当着半仙的面，她就坐在电视机前观看起来。异常熟悉的画面一一再现眼前，果然！这就是自己当初答应无聊人士的广告片，他果真是超尘广告的人。

为了进一步确定自己的猜测，商素在看完广告片后，一边将录像带放回原位，一边冒似无意地问道：“唐总监，这个广告片是出自哪位高人的手笔啊？”

“萍萍，千万不要好高骛远，学习是循序渐进的，你只要相信超尘广告具备这样的后期制作实力即可。”

半仙瞄了一眼左手边堆放的资料，第一次感觉沉默是金有多么难能可贵，一想到那两个新近招聘的影视制作人才，他不禁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都比较浮躁，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其实，不在社会上摔打几遍是不可能成熟的，但愿他没有错看陈萍萍。

“谢谢唐总监的鼓励，我会加油的。”商素愁眉苦脸地走出了总监办公室，半仙的话看似简单，却透露了两个信息：

一是这个广告片不是出自超尘广告创作部之手，如果有哪位同事将这个广告片的后期制作占为己有，那么一定会在半仙这里留下姓名，而他也不会对此加以隐瞒；

二是库房里没有而创作部总监办公室存在的广告片，一定是公司较为重视的东西，确切地说是总裁或者半仙较为重视的东西，无名无姓的东西摆在有名有姓的地头，这究竟有何等含义？傻子都能体会到了。

唉！心目中最仇恨的那位总裁先生竟然成为了无聊人士的第一嫌疑人，为什么现实这么残忍？她还怎么跟他见面？

昨天晚上，无聊人士在QQ上问她，见面的时间定好了没有，她耍赖皮地推到了圣诞节，被无聊人士鄙视了N久，差点又要吵起来。

商素的心情在这一刻仿佛分割成两半，一半如火一般地想早日见到无聊人士，不管他是男是女还是人妖，她只想要一个真实的答案；一半如水一般冷静地抵制着网络情感，如果无聊人士是男人，孤男寡女一见面就与暧昧脱不了关系，如果无聊人士是女人，现实中的每一步逻辑推断都反复地证明着不可能，他的声音竟然是伪装的，而自己一直把他当成了亲亲小妹，太郁闷了。

工作、工作、继续工作，商素只能把所有心思都投入轰轰烈烈的技术提升运动中，看到了别人的进步，就容易找出自身的差距，做事业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近一周时间，菱子的笑容都非常灿烂，既不吆喝磅秤的问题，也不打扰商素的苦修，而墨水等人见到上司都带头学习，自然更加努力，整个风影工作室刮起了一股工作狂风，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如果没有秦昭隔三茬五的送花邀约，商素会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有热血激情，近几个月，她只怕自己都没有时间去看望父母了，所以下班回家之后，她一边挂着QQ，一边煮着皮蛋瘦肉粥，一边拨通了父母的电话。

“妈妈，我是素素，你们最近还好吗？”

“好，很好！素素，上个月你一个朋友带了很多礼品来看望我们呢，是不是你男朋友啊？”这才是商母最关心的事情，平日里，商父不让她打扰素素的工作，说什么年轻人创业不易，有时间自然会回家看望父母，可是父母的心愿也要子女早日达成啊。

“谁啊？”商素颇觉奇怪，不会是骗子上门吧？她哪有男朋友？她的身边全是女性朋友。

“听说是姓秦，素素，不是你让人家来的？”

“我呸！妈妈，以后这个人再来，不要让他进门！”商素一下子火了，秦昭骚扰自己还不够，居然骚扰到她的父母那里去了，哪有这么无耻的人啊？

对于一个已经被拒绝了多次的人而言，纠缠是一种非常不成熟的表现，如果人与人之间互相尊重，也许彼此还能成为朋友，可是百教不改的人实在太欠抽，他真以为自己是个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软柿子吗？

“素素，你冷静一点！”话筒的对面传来了商父严肃沉稳的声音，不就是一个坏小子找上门来了吗？多大一点事情被这娘俩闹得咋咋忽忽的，难怪人家说一个女人相当于五百只鸭子。

“爸爸，我很冷静，我不喜欢那个人。”

“不喜欢的话，就找一个喜欢的回来！有了人家的人，别人就不会轻易觊觎。”

唉！绕来绕去又绕回了成家的话题，商素很无奈，单身未婚女性就这样招害虫？她才二十五岁，不是三十五岁，急什么？缘份如果来了，门板都挡不住，而且她还有一句撒手锏没说，自己的父母不也是三十岁才成家的嘛，每次都严以律人，宽以待己。

“爸爸，面包会有的，汽车会有的，洋房也会有的。”

“那些都不是我们的期待，我和你妈只希望你拥有健康，拥有幸福，拥有快乐。”

“对！您老人家说的都对！我也只希望您二老拥有健康，拥有幸福，拥有快乐。”商素很怕这通问候电话变成了政治思想教育课，她只能加快语速了，“我最近几个月工作很忙，可能没有时间回家看望你们，不过我会经常打电话回来的。”

“素素，过年总要回家一趟吧？”

“当然！放心吧！我挂了哦。”

商素想，也许今后自己会相当怀念父母的唠叨，可此时此刻她却害怕唠叨的继续，也许这就是自己对爱情和婚姻的回避吧。

第16章　第十六章

第三个周日，商素的工作是邮寄一批印刷厂送来的广告宣传册，按照客户指定的若干地址和宣传册数量，她首先要打印一批EMS快递单，而后点数、分箱、整理宣传册，待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后，再打电话约中国邮政的快递员上门取件。

创作部的实习生们今天格外幸灾乐祸，因为前两周颇受上司重视的“陈萍萍”被打入冷宫了，据说是临时抽调到客户服务部帮忙，可这个忙要帮多久，就要看唐总监的脸色了，谁让这位实习生到处乱逛，居然窜到唐总监的办公室去了，她往上爬的心思也太重了。

商素搬运着成捆成捆的宣传册，任汗水浸湿了背心，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忙，哪怕是正在嗑瓜子的实习生，但是她完全没有一丝沮丧，这点小小的挫折真不算什么，就当成锻炼身体吧，比起自己和菱子开始组建风影工作室时的辛酸和苦累，换个部门实习真是小CASE。

商素料定自己今天不可能有逛公司的时间，客服部的大妈总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所以她只能在午餐时间偷偷地前往第三个目的地：总裁办公室，她要去看看叶尘这个流氓究竟是怎样的人。

静静地等在走廊的拐角，商素啃了一口手中的苹果，很甜很脆，看来早市上那位卖苹果的大叔没有忽悠她。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始终紧闭，没有人员进出，看了一眼口袋里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