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馨茉莉向炎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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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艳！闭嘴！”茉莉忙制止她。
这个艳艳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怎么这么多话呢！
“啊？”大家惊叫着，立刻，所有的眼睛都盯住了乔淯。
“东大的！怎么会有这么帅的高材生啊！”
“茉莉，太羡慕你了！”
“你三哥叫什么啊，读什么专业？”
“好像比那个张凡帅啊！”
“真的是三哥吗？不是早计划生育了？”
“肯定是认的啦，茉莉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茉莉突然来了个东大的三哥，张凡追求茉莉又早已闹得无人不知，也难怪女生们要把他们两人进行比对。
一时间问什么的都有，茉莉都要烦死了，偏偏这时，乔淯还朝她看过来，无奈地笑了笑。
立刻有人惊呼。
“茉莉，他在看你呢！”
“他的笑好迷人啊！”


茉莉也趁机认真地观察了一下两位大帅哥。
张凡似乎已经从茉莉对他的打击中恢复了，还是一贯的冷傲表情。
相比之下，乔淯就平和得多了，他的侧面在初夏阳光的映照下，分外地俊秀，眼睛和嘴角都带着淡淡的暖意。
如果张凡是一块冬日的寒冰，那乔淯就是……
太阳，太阳的感觉！
茉莉在心中准确地得出了结论。
如果当初向自己表白的不是张凡，而是乔淯，那自己会不会愿意呢？
好像是有一点点那么地愿意。
好像是很愿意呢。
瞎想什么？人家早有女朋友了！
茉莉迅速地把自己的鬼念头拍回脑海深处。


跟着，陈老师及时发现了女生们的动静，他走了过来，严厉地说：“都不许说话！专心点！”
茉莉觉得好玩又好笑，下个周末排练的时候，陈老师发现他的旗手不见了，会怎样呢？不过，她还是决定等会儿结束时要溜快一点，乔淯肯定是要走的，危险的是自己，幸好陈老师是校外请来的，他应该还没有记住自己。
于是，结束的哨音一响，茉莉随着人流拔腿就跑，迅速地跑到操场边上的大树后，用大树遮挡住自己的身影，再去瞄乔淯。


旗手们还在接受陈老师最后的训话。
不一会儿，队伍解散了，乔淯朝树的方向走了过来，他捡起地上的背包，四处张望着。
“乔淯，这儿！”茉莉小声喊着。
乔淯看到茉莉兔子一般地躲在树后，露出半个身子来，不禁一乐，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害你练了半天，累吗？”茉莉抱歉地说。
“不累，这点训练不算什么！”
乔淯看上去的确还很精神，他很快就说：“不过，下次，我可来不了了！”
“所以我才溜得这么快呀！”茉莉接得也快。
茉莉和乔淯一起想起陈老师发现旗手不见时生气又困惑的样子，哈哈地乐了起来。


“丫头，给你带了样东西！”乔淯打开背包。
还有礼物！茉莉心中一喜。
礼物是一只毛绒小熊，小小的，不到一尺长，雪白雪白的绒毛，最令人惊奇的是小熊乌溜溜的黑眼珠上还半搭着蓝色的双眼皮，看上去像在打瞌睡。
茉莉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礼物，虽然从小到大她有过许多毛绒玩具，但都是娃娃什么的，没有一个是小熊，她惊呼着：“太漂亮了！打瞌睡的小熊！”
“我无意间在路边小店看到的，觉得很特别，喜欢吗？”
“喜欢！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神奇的小熊，你不觉得它就是活的吗？它只是快要睡着了！”茉莉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
“这么热的天，你还能参加团体操训练，你那种过敏的疙瘩……”乔淯用手比划着圆圆的圈儿，关切地问：“不要紧吧？”
“还好了，来到豫城还没有犯过。”茉莉专注地看着她的小熊回答着，完全没有注意远处缓缓走过的张凡的身影。


晚上，华老大赶过来送乔淯去火车站。
茉莉没有去，乔淯也不让她去送自己，说大晚上的，女孩子不要跑来跑去的。
茉莉回到宿舍，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细细地端详着小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突然想起了高三时自己曾经送过的那张明信片，上面也是一只可爱的小白熊。
很快，她又想到了于珊，乔淯给于珊带了些什么呢？那么大的背包里不会就只装这么一只小熊吧？
欣喜过后，一丝哀伤浮上茉莉的心头。






第13章　传闻而已
乔淯带来的热度竟然还在班上持续了好一阵子，不管女孩子们怎么追问，茉莉担心解释得多了更没完没了，索性闭口不谈。
一天，茉莉和艳艳走在路上，艳艳突然叫了起来：“茉莉，快看，张凡！”
张凡有什么好吃惊的！自从那次之后有一个月了，茉莉很少再看到他。
茉莉抬眼望去，只见张凡正和一个女生从小卖部里走出来，两人手拉着手，很是亲密，张凡的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件红色外套，很明显，是那女孩子的，细看，那个侧过脸的女生竟然是茉莉一个宿舍里的杨青青。
显然，张凡和杨青青也看到了茉莉和艳艳两人，杨青青似乎想要开口说话，可张凡一低头，装着不认识的样子，硬拉着她快步离开了。


“什么呀！才几天呢！”艳艳气愤起来：“这么快就有女朋友了！而且还是青青！”
“没什么啊，你气什么呢？”茉莉平静地说。
“茉莉，我真后悔帮他的忙，看来你的决定很正确！”艳艳还不痛快：“这么快就变心！”
“不怪他呀，是我拒绝了嘛。”茉莉还在为张凡说话。
“那也不能这么快！青青也是的，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艳艳还沉浸在震惊中。
其实茉莉也很震惊，她没有说出来，难道这就是大学校园里的爱情吗？一个人的心，怎么能这么快说变就变了呢？
她想到了乔淯和于珊，不管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到现在都至少三年了！三年是个很长的时间，那感情又该有多深呢！


回到宿舍再看到杨青青，茉莉觉得她和自己之间突然尴尬起来，说话也没那么随便了。
没多久，茉莉发现这尴尬还真不是一点点，张凡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低调多了，只是常常站在茉莉宿舍的窗下，等待青青下楼，班上其他宿舍不明就里的女生追问了好几次，茉莉才解释清楚张凡等的不是自己，而是杨青青。
“茉莉，论长相，论成绩，青青哪比得上你呢！张凡一定被你气糊涂了！”
在茉莉眼里，杨青青属于那种过于消瘦的女孩子，怎么吃都不会胖，眉目清秀，两条纤细的长腿使她看上去就像一棵小白杨一样婷婷玉立，别有一番好看的滋味儿，另外她的成绩很不错，常常跟张凡并列，拿系里仅有的两个一等奖学金。
茉莉知道这是女孩子们的嫉妒心在做怪，她想，如果自己牵了张凡的手，肯定也要被她们丑化一番了。
这样的感慨她听了不少，只好一笑置之了。
她突然想到在遥远的华大校园里，乔淯的身边是不是也会这样的热闹？
千里迢迢赶赴豫城看望于珊，为了于珊，他该拒绝多少少女纯真的心啊！




夜晚，下晚自习后，茉莉开始拉着艳艳陪她到操场跑步。
“不是吧，茉莉，你不是向来讨厌跑步的吗？”艳艳好奇地问。
体育是茉莉从小到大都头疼的事情，她唯一常常不及格的课程就是体育课。
“你别问了，陪我去就是了。”茉莉还故作神秘。
茉莉想起上周乔淯来的那晚，华老大赶了过来，三人一起在小饭馆里吃饭，大家谈论着离别后的事情，兴致很高。也许是分开太久了，乔淯也一反往日的少言寡语。
后来，乔淯说起了他前不久与同学一起去青云山的经历，说得大家羡慕不已。
豫城地处平原，周围没有名山，茉莉更是除了小学春游去了一趟宛城郊区的小山之后，再也没有爬过山。
乔淯说：“青云山虽美但不够险峻，说起险峻当属天下第一山岱山，下一步我们就准备去，离东华也就两小时的车程。”
“好想去啊！”茉莉立刻感慨，睁大了她那双黑亮的眼睛。
乔淯看看茉莉，想了一下说：“丫头，如果你能做到一件事，就带你去。”
“真的呀！是什么？快说说看！”茉莉又惊又喜。
“如果你能每天跑步锻炼坚持三个月，我就带你去！做不到，就看着我和华老大一起去了。”乔淯认真地说。
“做得到，肯定做得到！”茉莉不假思索地回答。
“要说到做到的？”乔淯不太相信，“我会让华老大监督你的。”
“不用，不用，我想做的事向来都要努力去做的。”茉莉认真地说。
“茉莉丫头，我会搞突然袭击的！”华老大还是扮着鬼脸说。
茉莉想起了于珊，于珊会去吗？这么好玩，怎么可能不去呢？而且乔淯肯定会要华老大一路护送于珊，那么自己呢？
于是，她想到方逸，方逸因为常到六班找茉莉，华老大他们见过多次了。
“我可不可以叫上方逸呀，方逸也从来没有爬过大山。”
“当然可以，方逸比你结实，肯定爬得上去。”华老大的嘴巴向来很快。
“小看我！”茉莉气愤地朝华老大挥挥拳头。
“好了，好了，我们一定等着你。”乔淯赶紧圆场。
现在大话已经说出去了，茉莉开始行动了，何况岱山真是出了名的险峻，如果爬了一半爬不动了，岂不是很没面子，她才不干呢。


“茉莉，想什么呢？”艳艳的声音打断了茉莉的回忆，她看到艳艳又在探究自己脸上的表情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对张凡说那样的话了。”
“为什么？”
“你是为了一棵东大的秀竹而放弃了师大的整个森林！”
艳艳的一语双关让茉莉的心剧烈地颤动起来，隐隐的，还有一种刺痛。
是这样吗？
不，不是这样的。
他已经有了女朋友，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了。
茉莉陶瓷般雪白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哀伤，她幽幽地开口：“不，艳艳，乔淯真的是我三哥，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不可能！”
“如果只是通个信那也罢了，可上次他来，你不觉得他看着你的时候，很特别吗？我觉得他是喜欢你的！而且你看他的时候也不一样，绝对不一样！”
艳艳不相信自己锐利的眼睛会看错。


茉莉缓缓地坐了下来，就那么抱膝席地而坐。
“艳艳，来。”
艳艳挨着茉莉坐了下来。
在满天闪烁的星光里，茉莉缓缓讲述了她那难忘的高三生活和同桌高玲的秘密，她想到当年同桌问过自己的一句话：“茉莉，乔淯，你喜欢他吗？”
当时的她没有勇气回答，现在的她心里渐渐有了答案。
就算没有爱情，也想远远地看着他。
我想，我是喜欢他的，应该从那场雪花飞舞的足球赛就开始了吧，或者更早……
艳艳难以置信，她难过地摇摇头说：“我总觉得你和他之间应该有些什么……”
“晚了，现在我们只能做普通的朋友，这样，至少我还可以看着他一路走下去。”
“茉莉……”
艳艳悲催了。


大三的上学期，国庆前，茉莉收到了乔淯的来信。
“丫头，国庆放假来东华吧，带你去登岱山。”
期盼已久的日子终于来了，茉莉连忙联络华老大，要他买票定行程，方逸也从云州市赶来与茉莉汇合。
火车站的候车厅里，茉莉不看超大显示屏的车次，却在四处东张西望。
“看什么呢？”华老大问。
“不对呀？”茉莉还看。
“什么不对？”
“是不是少个人啊？”
华老大一看，茉莉、方逸和他自己。
“三个人，没错啊！”
“那个谁……怎么没来？”茉莉的话说得含糊不清。
“谁啊？茉莉，你能不能说话清楚点！”华老大急了。
“那个于珊，你们豫城理工学院的于珊，她怎么没来？”
“于珊，她为什么要来啊？没叫她。”
看来华老大知道于珊这个人。
茉莉决定索性刨根问到底：“她不是乔淯的那一位嘛，这么好玩的活动能不参加？何况她也在豫城，大家可以一起去！”
“那一位？”华老大还真摸不到头脑。
“你真笨！‘那一位’就是指女朋友。”方逸忍不住插嘴。
“女朋友？”华老大明白过来：“你都瞎想些什么，乔淯没有女朋友！”
“怎么没有，上次他来，不是还在豫城理工学院呆了一整天，去看于珊！”茉莉口中振振有词：“我还听说他高中就经常去市三中给于珊送东西。”
“我跟乔淯这么多年的哥们，我能不知道？”华老大深为乔淯抱屈：“乔淯跟我说过于珊，于珊是乔妈妈同事的女儿，于珊妈妈出国前拜托乔妈妈照顾女儿，于是乔妈妈经常叫乔淯跑腿去给于珊送吃的。”
华老大一拍腿道：“一定是于珊班上的学生见乔淯去得多，瞎传！”


轰……
茉莉耳边再次响起了那沉重悠长的哀乐声。
哀乐响完，一股欣喜又浮上心头。
茉莉心中悲喜交加，悲的是一个小小的传闻竟然就断送了同桌当年的初恋，喜的又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就这样，三人踏上了列车，这是一趟慢车，晃晃悠悠的，茉莉的心情也随着忽上忽下，晃晃悠悠，将近一天，他们才抵达了东华市。






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