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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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不是小贼,你们凭什么打我。”谢青云一边回击,一边又大叫:“杀人啦,快来人那,王羲,王总教习,有人灭兽城杀人了,你还管不管。”
“你他娘的疯了么,乖乖的让我们揍一顿,一切便没事,未必就要你死!”陶壶忍不住开口道:“小贼不小贼的,说也说不清,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对付的是你!”
“住口!”叶文意识到陶壶这话有些承认他们故意设下陷阱的意思,虽然都已经几乎摆在明面上了,但说出来和不说出来却又是不同。
“呃……”陶壶自是听叶文的话,当下便不敢多说,又一次拿着灵兵,冲向谢青云。
“都听见啦,王总教习,这帮人是故意设下陷阱害我的,快出来吧。”谢青云觉着到了此时,已经可以坐实了十字营的罪责,但并不清楚徐逆他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算,只能一边跑,一边继续喊着。
“乘舟,莫要再浪费口舌了,还是束手就擒吧!”高虎大喝一声,眼见乘舟速度慢了许多,一个虎步就冲了过来,一拳砸向谢青云的脑袋。
“咯啦!”紧跟着便是一声脆响,高虎眼前的谢青云已经不见了,高虎本就不以身法见长,谢青云便是不施展三重身法,只依靠两重身法也能躲开他这一拳。
紧随其后的就是高虎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手腕彻底弯折了过来,跟着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显然他的手腕在这一拳之后,便算是断了,而下一刻,他才发觉自己眼前站着一个俊朗的年轻武者。
“徐……徐营将!”有人认识徐逆,当下忍不住喊了出来,这一声喊过,一众弟子明知道跑不掉,却还是忍不住下意识的四处要跑。
结果却是嘭嘭嘭嘭嘭嘭之声,不绝于耳,十二个包括叶文在内四面逃窜的家伙,分别被人,一个个拎起,扔到了已经痛得出不了声的高虎脚下,叠了起来。
十二人摔得不算特别痛,心中都十分纳闷,这徐逆仍旧站在原地,怎么他们就被人拦住了,扔在了地上,当下都半趴着,抬头去看,这一看之后,顿时冷汗直冒,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刀胜大教习、王进大教习、司马阮清大教习、伯昌大教习分站在四面,律营营将罗烈则站在几位大教习之前,冷冷的盯着他们。
而最让叶文痛苦的是,罗烈的身旁,站着的是西门守卫营营将,曲荒,他的师父,在灭兽营中,对他最好的师父,教授了他许多武技的师父,正用一种愤懑不解、又有些痛苦怅然的眼光看着他。
这么多种情绪,在一种眼神中透射出来,寻常人自然看不太精细,只有深知师父对自己的期望的叶文,才知道师父这样的眼神下代表着什么,那是一种痛心。
叶文不敢再去接触师父曲荒的目光,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完了,最糟糕的可能被处以死刑。而被淘汰出灭兽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想当初,师父还要自己好好的习武、做人,将来会为他争取参加灭兽营的入营考核,成功的话,就可以留在灭兽营,留在师父身边做营卫,再升到营将。可是这一切都没了。
都没了,这都拜乘舟这个混蛋所赐,想到这里叶文忍不住恨恨的去看乘舟,那个让他恨不得碎尸万段的小畜生,就站在不远处,也同样看向他,只不过对方的眸子里,透露出来的,却是阵阵得意。
“够了!”曲荒一直看着自己的弟子。看见叶文的眼神中方才还有一些悔恨,可转瞬间就将这股悔恨化作了仇恨瞪向了谢青云,他原本还有这一丝的期望。期望叶文能够改过。即便被淘汰出灭兽营,只要还留着性命,将来仍旧是一条好汉,可如今见叶文如此,他已经彻底的失望。
“叶文,你觉着这一切都是乘舟师弟造成的么?”曲荒冷眼道:“平日你气傲一些。师父从不说你,有这个本事,便应该有如此傲气,可现在我才知道,你这哪里是傲气。你这是傲慢,自以为是的傲慢。以至于你已经完全认不清自己,才会坐下这等愚蠢之事。”
“师父,乘舟这厮多次羞辱于我……”叶文激愤不已,知道自己完了,索性不管不顾的去辩驳。
其余几位大教习、营将,都没有插话,就这般看着这两位师徒辩辞,他们知道曲荒此时的心中有多么痛悔,便由他自己去解决这件事端。
“住口!”曲荒怒道:“早年他羞辱你,是你先折辱于人,我记得这一次乘舟归来,我和你谈过此事,你都已经意识到了,且还当着我的面说,过去的已经过去,你不会再去挂怀,为何这一次又来寻乘舟的麻烦!”
叶文十分不甘,大声嚷道:“师父,你不知道,乘舟归来当日,我去寻他,在他庭院之外,他又一次当众折辱于我。”
曲荒蹙眉道:“什么,又是你偏激想法么?乘舟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师父绝不相信。”
不等叶文接话,谢青云就摇头道:“曲营将,弟子确是折辱了叶师兄,只因叶师兄带着一群人想来看弟子的笑话,想看看弟子是不是真个回来了。”
没有任何停顿,谢青云继续道:“曲营将说得没有错,傲气应当有,可傲慢和傲气,叶师兄分得不清楚,傲气是为自己的本事而傲,傲慢是瞧不上他人的傲,我以为叶师兄最大的问题不是傲慢,而是傲慢错了地方,对比他本事还要大的人,也就是我来傲慢,那结果只有自己受辱,有一句话你应当听过……”
谢青云看着叶文,嘴角露出丝丝笑容道:“辱人者,人恒辱之。杀人者,人恒杀之。”
末了,谢青云又故意说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其实弟子我也会傲慢,譬如几次羞辱叶文师兄时,也算是傲慢的一种,尽管每一次都是叶文师兄先找了弟子的麻烦,想要羞辱弟子,可弟子反过来羞辱叶文师兄,也的确不算是什么傲气,也的确是瞧不起叶文师兄,也的确是一种傲慢,不过弟子远胜过叶文师兄的地方就是,弟子的傲慢用在比弟子要差劲许多,还想要反过来羞辱弟子之人的身上,可不像叶文师兄,主动找麻烦不说,还不自量力,找了比自己强百倍、千倍之人的麻烦,这不是自取其辱的蝼蚁,还能是什么?”
谢青云一番话说得极为重,而且是当着曲荒的面说的,尽管早和曲荒合力挽救过灭兽城,双方也已经尽释前嫌,但在这一点上,谢青云始终因为客气,而没有说透,早些日子,曲荒等人在战营的地下室中,还和谢青云说过,希望他能和杨恒、叶文和好,当时谢青云不置可否,如今却是接着这个机会索性直言不讳,好让曲荒知道,他看中的、教出的弟子到底是什么人。
曲荒能看中叶文,除了叶文的本事、天赋之外,也是因为叶文的脾气和他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他做人有底线,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去做,可那种所谓的傲气,其实上也是心胸狭隘的一种,曲荒是谢青云的前辈,谢青云不便直接指摘,且人都有不同的性情,有底线原则的曲荒绝非恶人,也完全可以算作灭兽城的好将领。
但在这一方面,却因为自己的性情,选错了徒弟,有他这般傲气的狭隘之心,未必会有他这般原则和底线,而他这样的性情,若是从小时就没有反复提醒,或是以身作则的去培养,很容易变得极为偏激,他若想真正教授出一个和他性情相近的弟子,必然要时时提醒,点拨,而不是忽略掉这些,才对。
听过谢青云痛骂叶文,甚至带着无尽的嘲讽的话,曲荒整个人都怔在哪里,只觉得谢青云的每一句都似乎骂在了自己的心上。
对于曲荒,罗烈和徐逆最为了解,比几位大教习还要了解,只因为他们都是暗营中人,此刻见曲荒如此,也都没有去劝慰,只等着他自己个去想,想明白了就明白了,想不明白,他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抛开教授弟子不说,暗营的几位暗卫,都觉着曲荒的心性有时太过狭隘,这样对于一些事情的判断,会出差错,平日说起时,却都无法让他在意,且一直在灭兽营中,不会有什么大的战事,他倒是不会出什么事情,若是在外间江湖行走,曲荒这般性情,多半要惹上许多麻烦,只是他自己不在意罢了。
谢青云也不再理会曲荒,由他去想,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前辈,其实想不通,谢青云也不觉得有什么,曲荒一生之中,定会有其他暗卫相照应,他有自己的底线,便已经足够。
“都是叶文指使,我等乞求大教习从轻发落。”陶壶忽然高声嚷了一句,他这一喊,另一位十字营的弟子胡凡也跟着嚷道。
却让景坚和白蜡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看着他们,不过紧跟着另外被叶文请来的八人,也都此起彼伏的喊了起来。
“我愿意佐证,叶文当日请咱们吃酒,就说过此事。”
“是的,当时还为说得明白,后来几番联络,咱们才渐渐有了决心。”
“没错,直到那日排名最后的那三个撮鸟,都成功的借着醉酒伏击了乘舟,咱们才彻底下定决心跟着叶文来这里对付乘舟师弟。”
“咱们和乘舟都没有什么仇,只是和六字营的一些弟子有嫌隙,我们就是不服六字营,其实也没有什么,弟子之间相互不服,才会有更勤修的想法,可叶文却说得我们几个越听越觉着六字营可恨,于是答应帮他对付乘舟,之后他会帮咱们在野外猎兽时,找六字营的麻烦。”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却是气得白蜡和景坚无话可说,而那叶文方才被谢青云斥责一通,已经麻木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只是发呆,比他那师父曲荒,还要愣上太多。
“住口,你们方才的行径我都瞧见了,你们又不是三岁孩童,叶文说什么你们便做什么?”就在众人将所有罪责都推向叶文的时候,又一个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几位大教习的身侧,大家连眼花都没有感觉,就看见这人像是凭空而来一般,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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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区别对待()
众人见到这人出现,更是面如死灰,不再敢多言半句。
只因为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灭兽营总教习王羲。
方才面对四下逃窜的众弟子,其余几位教习、营将,一人捉了一个扔在了地上,而剩下的弟子,都是王羲一人以极快的身法,捉住甩出,只因为以他的速度,那些个弟子根本都看不清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同时好几个人出现在身边一般,直到王羲此刻现身之前,还有的弟子心中正自盘算,是不是尚有数名营将没有露面,方才扔过他们之后,又潜藏了起来。
“怎地不说话了?”总教习王羲,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极为冷冽,扫视了一眼方才纷纷吵嚷的弟子之后,跟着道:“你们几个比起白蜡,景坚来,更要让我觉着齿冷。”
这句话一说出来,明显瞧见有几人浑身一个哆嗦,王羲少停了一会,由得他们去恐惧、害怕,之后才继续言道:“尤其是陶壶、胡凡你们二人,身为十字营弟子,就算是后来才加入十字营的,也总和叶文他们合力猎兽一年多了,总有着同袍之谊。若你们二人觉着叶文这般找乘舟麻烦,极不合适,早先就该劝他罢手,若是劝不了,又不愿意背后告密的话,自己也可以不去参与,现在出了事,就赶紧要把自己个的罪责一一推卸掉,你们这样的行为,哪里配做我灭兽营的弟子?!”
陶壶和胡凡两人越听越是胆怯,那胡凡战战兢兢道:“弟子知错了,弟子知错了。”
王羲也不去理他。继续说道:“你们二人可知,这般行为,即便不是在灭兽营,将来无论是成为江湖武者,还是军门、官门武者,在这天下间行走,也是所有武者之中。最容易被兽武者看中,设计陷害或是直接拉拢你们去做了兽武者的。”
“弟子错了……”陶壶听到这里,早已经冷汗直冒,待王羲说完,便直接跪在了地上。连连叩首。
那胡凡也跟着一起,跪在了地上,一起磕头。
“莫要磕头!都给我起来!”王羲冷言道,话一说完,胡凡和陶壶便吓得赶紧停止了叩首,又匆匆忙忙的爬了起来。束手低头站着。
他们不知道王羲到底会如何处罚他们,淘汰出灭兽营事小,这都提及兽武者了。他们害怕会把他们捉了关押进狱城,那可是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其余众人也同样听了王羲的言语,又见胡凡、陶壶如此,也是心中害怕。一个个都抬不起头来,只是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倒是景坚和白蜡二人,斜着眼不屑的看着胡凡和陶壶,嘴角闪现出丝丝冷笑。
“你二人很得意么?”王羲瞧见这两人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