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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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终于杀到内宅最深,也没见半点庞桐的影子,刀胜本想大喊庞桐,羞辱他一番,却临时改了主意,人都打翻了,便开始拆起庞家的宅院来,什么器物,不管许多。统统砸了个稀烂。
一边砸,一边口中念叨着:“小乘舟,咱们脾性最为投缘,不管你死没死,这些都砸了给你用,瞧瞧这幅金蝉丝画,这便碎了,你在元磁恶渊里,欣赏一番。总好过一个人独自杀那些蛮兽……”
一边说一边用上灵元,将刀剑难以都难以破损的画卷给震了个粉碎。
“你?!”正拆着,忽然间听闻身后一声爆喝:“你是何人,竟敢来我庞家撒野。今日就将你碎尸万段!”
听过这声喊,刀胜知道庞桐到了,正准备应对庞桐劈头盖脸的攻击。却不想庞桐喊是喊了,人却没有过来。心中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这庞桐生性歹毒,不知道从家中哪出密室出来,这一见满目的疮痍,虽然恼怒,可也明白能让庞家所有族人都无一战之力的人,不是他能对付的,于是才老远骂了一句,只等探明来人身份,便要远远跑掉,等寻了帮手,再来复仇。
灭兽营大教习,勿论平日性情,哪怕是正气似王进这般,少会想法子害人,但心思也都灵敏,对于敌人的诡计,自不会轻易上当。
何况天性滑头,出身自镇东军鬼游骑的刀胜,只一下子就明白了庞桐的想法,随即做出一脸怒容的转过身来,道:“庞桐,你该当何罪!”
“是!是你?”庞桐怎么也想不到这打了他的族人,拆了他的家的恶人,竟然是灭兽营的大教习:“大教习刀胜,我庞家和你无冤无仇,你灭兽营向来以心怀天下,正义凛然自居,何以做出这等事来。”
庞桐见是刀胜,反倒不那么畏惧了,灭兽营绝不会无辜杀人,这些日子为求为子复仇,他一直打探灭兽营的消息,从未听说刀胜反出了灭兽营,只要还在灭兽营,便不会胡来,方才一路过来瞧见家中族人虽有重伤,但都未身死,还觉古怪,有这等战力之人,又是庞家的仇人,多半该痛下杀手。
如今见是刀胜,才恍然明白。不过,庞桐虽然不走了,但仍旧相距刀胜很远,问过话后,冷然看着刀胜。
刀胜冷笑:“我来你庞家宣读庞放罪状,庞家门外空无一人,老子心中不痛快,一脚踹了你庞家的大门,大不了赔些银钱就是,可你庞家不分青红皂白,问也不问,一群人上来就想要了我的命,我将他们打成这般,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我儿已死,宣读什么罪状!上次在巨鱼宗,你灭兽营占尽上风,还要如何?!”庞桐越听越气,不由勃然大怒,至于刀胜说的那些,他知道即便家丁护院真是上来搏命,可这许多人被打翻,家中族人不可能不去问刀胜的身份,但此刻争论这个毫无意义,这刀胜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
虽不杀人,却要狠狠羞辱庞家一顿,这些庞桐自是气恼,可刀胜的因由竟又提起他心中之痛,还赖他儿子罪状,庞桐自是抵受不了,就差没直接破口大骂了。
刀胜甩出一份卷宗,砸向了庞桐的面门,庞桐虽一腔怒火,却自知不敌,若此刻上前,虽不至于被刀胜杀了,但免不了和族人一般,被他狠揍羞辱,以庞桐的性子当然不会自讨苦吃,于是便接下卷宗,认真细看。
这一看,便心惊胆战,一肚子怒气全都憋回了肚腹之中,庞桐虽毒,却都是江湖害人伎俩,比起彭景这等朝中大员,却少了许多的沉稳和老辣,声音都有些颤抖:“此事当真,我儿竟这般害过六字营?”
“庞放什么人,你会不清楚么,你们父子毒辣出了名的。”刀胜冷然道:“我灭兽营若没有切实的证据,怎会来你庞家这般,你当我傻么?”
庞桐虽是质疑,可心中却也明白,灭兽营自然是掌握了所有,才会前来,当下深深的叹了口气,自然倒霉:“那要我庞家如何?卷宗上说乘舟已死,我便是想赔偿也没人可赔了。”
“少他娘的装蒜,十万两玄银,缺一个子也不行,乘舟还有兄弟,这些算是补偿给他兄弟的,另外六字营都遭庞放陷害,每人五万两玄银,算作赔偿,前后一共三十五万两玄银。”刀胜虽然狮子大开口,却并非信口开河,这些银子对于庞家算是极多了,但总算能够勉强出得起。
“三十五万两?!”庞桐一张脸差点没抽过去,他算计人多年,可毕竟只是生意人,比起京城彭家的财产差得太远,自家有最强战力的也就是他这个二变武师了,三十五万两,几乎抽了庞家资产的一大半,还没有算上这些被刀胜毁去的各类匠器、名宝。(未完待续。。)
ps:今儿没什么感谢的,就给大家伙拜个早年,总要有话说,这是花生的话唠性子,哈哈
第二百零四章 聂石复仇()
“怎么?莫非你想替你那死去的儿子入隐狼司的大牢?这样……其实也行。”刀胜道:“这类发生在灭兽营中的案子,武国早有律法,可由灭兽营直接处理。自然,若是我们懒得去管,也可以交给隐狼司去办,你儿子害人的证据只在灭兽营中保存,若是你想和隐狼司打交道,隔日便能够送与隐狼司。隐狼司的判法,你我都很清楚,赔的银子没有这许多,但你这个人怕是要入狱了。”
“你!”庞桐咬牙切齿,好一会才恨恨道:“三十五万就三十五万,我庞桐认栽!”
说过之后,又想起了什么,扬起头怒道:“敢问扬京彭家怎么处置的,卷宗上可是写明了,是他家的彭发给我儿下药,以狂极丹害死我儿,难道就因为他是三品大员就这般算了么?你们总教习王羲可是在巨鱼宗亲口答应了我,半年之内找到凶手严惩的,现在寻是寻到了,凭什么不惩?!彭发是死了,他彭家也不能高枕无忧。”
“自然不会这般算了,你觉着我们灭兽营会做事不公么?大教习雷同此刻怕已经到了彭家,彭家要受的罚,未必比你就少了。”刀胜应道:“至于怎么罚,过些日子,你可以自行去打听。”
庞桐心中极恨,方才看过彭发是害他儿子的幕后黑手,自然想把彭发给碎尸万段,也有些后悔当初让儿子去接近彭发。
随后见卷宗处写了彭发已死,但心中那股恨意依然不灭,加上刀胜几乎把他庞家给拆了,又勒令他赔了三十五万两玄银,更是满心的暴怒无处发泄,当即就把矛头对准了扬京彭家,才不去管那彭家势力多大。
可听过刀胜的言辞之后,庞桐便再无话可说。
心中仍旧觉得憋闷烦躁不已,只能暗自咒骂刀胜,又咒骂那彭景,一张脸因为气血的涌动,变得黑红不已。
这般拖拉了一会,才压住怒气,一口气道:“三十五万两玄银,十日之内交由中部四郡灭兽使大人,还请放心,慢走不送。”
刀胜见庞桐这般,心中不由得畅快之极,当下再不去理会庞桐如何,大踏步的离开了庞家宅院,一边边走心中还一边念叨:“乘舟可你见了,做我的弟子,便是如今你留在元磁恶渊中出不来,也不会让你吃半点亏!”
…………
同一天,相似的事情也在洛安刘家发生,司马阮清不似雷同那般注重表象,也不似刀胜这般蛮不讲理,不过却更显她出身自隐狼司游狼卫的凌厉。
一入洛安,就详尽的查了刘家这许多年来的所作所为,发觉刘家在洛安算是一霸,仗势欺人之事做了不少,且和许多大家一般,家族武者在外猎兽时,都有一些不干净的手段,暗害了其他武者,只是这些在荒兽领地之事,十分难查,通常没有确切证据,只好放过。
对于这样的家族,隐狼司向来会从其他方向寻他们的麻烦,再顺势破之。
眼下司马阮清虽不是游狼卫了,但却因为乘舟陷落元磁恶渊,而对刘家极为厌恶。于是一进刘家,先是将刘丰身死的事情说了,等着刘家大吵大闹,要灭兽营给个交代。
好戏看过之后,再将案件卷宗扔给刘家族长一观,随后就逼着刘家出了十万两玄银的赔偿,且当场就拿到了银票。
不过她并没有像刀胜那样,提起赔了此事就了,赔过之后,司马阮清又将所有证据转交给了隐狼司人字头,直接请了人狼卫来,彻查刘家。
这一下刘家倒了大霉,刘丰死了本就让刘家痛苦不堪,刘丰的父亲,刘家最强的武者,这又要被隐狼司捉走入狱,如此以来,整个刘家在三天之内从洛安前五的大家族除了名,在整个洛安也差不多失去了往日的盛势。
依司马阮清的推测,怕是不出一年,刘家的许多生意便要被其他家族给吞并,刘家也算是完了。
几日之后,三名大教习都回到了灭兽营,彭家、和庞家奉上的玄银、宝物也都送了过来,当下照着早先前约定,灵兵匠宝充了灭兽营的库房,二十五万两玄银交给了六字营的五名弟子。
最后三十万两玄银给了总教习王羲,由他带去交由聂石。
王羲有两个打算,其一,是由老聂一点点相助谢家从白龙镇出来,成为宁水郡的大家族。
其二便是请谢青云的爹娘搬来灭兽营,三十万两玄银便可直接由他们用了,在灭兽营,无论是安全还是其他,都是无忧之选。
当然王羲觉着第二种更为可靠,因为谢青云的爹娘都受不是武者,即便逐步成为大家族,也容易遭恶人窥觑。
当然,无论是哪一种情况,王羲都打算等到七月时拍下极阳花后,再把谢青云生死未卜的事情告之谢青云的爹娘,这么做自是因为谢青云的母亲身染重疾,本就是拖着病躯,若是知晓儿子的事,怕会出什么意外。
因此在七月之前,还是由老聂暗中照顾谢青云的爹娘,让谢青云的爹娘仍旧以为他们的孩子在外游历。
…………
三日之后,宁水郡三艺经院的书院之中,王羲悠悠然站立在前院。
他已经到了有一个时辰了,没有任何人知晓,这宁水郡来了一位武圣,还这般悄无声息的立在书院的院落之中。
聂石不在,王羲便静立等待,对于谢青云的事情,他除了痛惜,还有一份内疚。
一直到星月升起,书院的院门才被打开,聂石满身酒气,一脸享受之色的踏进了院落,他并没有发现院中还站着一个人,转身把院门锁上,提溜着酒葫芦,要向后院而行的时候,才猛然发现石桌前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
聂石本就不矮,这身影却比他还要高上一些,也更加魁梧。在三艺经院之中,连首院韩朝阳都无法这般无声无息的不让聂石察觉,眼前却忽然冒出这样一位,聂石自然知道来者的修为至少三变武师以上,且应当进入三变武师已久,不亚于灭兽使柳辉的战力。
“你是何人?!”聂石一动不动,此人半响不说话,很有可能来者不善,他若是此刻就跑,对方说不得有了准备,未必走得掉。
于是聂石便打算使诈,先以他的极限影级低阶身法施展之后,再蓦然以三重身法转身便走,哪怕对方也有影级高阶的身法,也不见得能反应的过来。
这些斗战时的技巧,在聂石的脑中只占了半个呼吸,他就不打算去做了,只因为他刚问过之后,就知道来者的身份了,这背影原本就极为熟悉,只是有几年未见,且此人应该不会来这里,所以他一时间没有想到。
“王羲,你是王羲!”聂石上前两步,嚷道:“你小子,娘的怎么跑老子这来了,好好的总教习不做?”
“你大不了我几岁,莫要总叫我小子!”王羲回身应道,几年未见聂石,言辞间丝毫没有生疏之感。
“便叫你小子又如何,你就是当了皇上,还是个小子!”聂石面无表情还是那个石头脸,但语调却熟络得很:“你要是没那奇怪的元轮助你修行,老子猎的荒兽定然比你要多上许多。”
“还是这张臭嘴,若是让皇上身边的有心人听见,可是重罪!”王羲微微一笑。
“重个屁罪,老子现在闲散一人,怕个屁。”聂石随手把酒葫芦扔了过去:“先喝了再说,谢青云那厮不在,咱这里又没了菜肴,酒还是有几坛的,边喝边谈。”
王羲接过酒葫芦,将其中的酒一饮而尽,又仍会给聂石,直言道:“你我都是痛快性子,我能从灭兽营来你这,也不想瞒你……”
话才说到一半,聂石竟然极为少见的嘿嘿一笑:“那小娃儿死了么,被兽卒撕碎了?”
不等王羲接话,聂石又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死就死了,我老聂教出来的弟子,死在战场上,也死得其所。”
王羲听闻聂石这般说,自然知道了聂石在一认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