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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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当天发生,这些细节,经过信中提醒,刘丰能够清楚的记得,其中一些似是酒客的搭讪、闲聊,信中所提的疑点,非常合理,显然是在有意朝着一些问题上牵引刘丰来回答。
看过信之后,刘丰反倒忽然静了,不像昨天那般冷汗直冒,此人能够提醒于他,显然这些日子也大多是跟着他的,而且此人对灭兽营营卫、大教习的行动了如指掌,定然也是灭兽营中教习或者营卫之一,且很有可能能够接近大教习身边的人。
他这样帮自己,刘丰暂且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刘家或许有恩惠过什么人,此时在灭兽营中任职,又或者是他刘家祖上的另外一支的后人……
各种猜测,刘丰都没有朝着此人是为了得到刘家好处上去想。能够在灭兽营任教习、营卫,且能够接近大教习的人,犯不着去巴结他刘家,他刘家也丝毫没有值得这样的人去利用的地方。
刘家或许在洛安郡还算个大家族,但各郡这样的家族颇多,刘家比起来,只不过是其中之一,若此人想要在洛安办事,洛安前三的家族也没有刘家的份,何必寻到他刘丰来。
所以,刘丰才会去想此人是真心在帮他,而非利用他。有了这个想法,刘丰那忧虑了一日一夜的心,才踏实下来。
不管怎么说,两封信都是在提醒,没有让他做任何事,虽说第一封信说要听命于写信之人,可那大约也只是要刘丰配合,不要乱来,以免暴露。
看过第二封信,刘丰果断的烧毁,这一次带着酒意,安心的睡了。
和昨夜一般,窗外的黑衣人,再次飞身而走。
…………
一刻钟后,相距十字营颇远的十五字营,彭发所住的大院,彭发从外猎兽、清点过回来,稍微打了一趟拳脚,冲洗一番,刚推开卧房之门,就看见雪花般的纸片从门楣飘落下来。
彭发谨慎,没有伸手去抄,手中的斧头横伸,那信稳稳的落在斧面之上,并没有生出任何变化。
彭发的斧头,所用材质能够辨毒,若信有异样,斧色会生出不同,又等了一会,仍然没动静,彭发才摸出短刃挑开信封,一张落满小字的白纸落入眼前。
依然没有用手去摸,彭发细细阅读,脸色时而沉凝,时而惊讶,时而忧心,时而愤怒,最终都化成了眉头深锁。
信中将他自灭兽营回来之后,几乎每一天的行踪都列了出来,且详细写了哪一天,什么时候,有什么人追踪他,有什么人和他说话,是为了试探他,其中缘由也写的清清楚楚。
包括今日在猎兽时,两位营卫中途列到果鲵,拉他休息时一块吃喝时,谈论的话,那一句是试探他对庞放所做之事,都写了出来。
信的最后言道,你对庞放所行之事,已经被总教习怀疑,这些天都是在对你的调查,你的事情我很清楚,如果不想暴露,一切听命于我。
彭发和刘丰不同,看过信后没有发愣,又一次详细看了两遍,想从笔迹和信的内容本身寻找蛛丝马迹,再无发现之后,才用斧头挑着信件,直接烧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生死历练()
待彭发躺下之后,同样隐藏在院中一棵高树枝叶中的黑衣人,微微点了点头,飞身离去。
连续数天,刘丰和彭发都收到了信件,这以后,给他们的信件之中并非只是重复当天已经发生的事情,还有提醒第二天要注意哪些人,以及什么人搭讪问到什么事情,要如何回答,不要刻意回避,也不要被套出真话来。
自然,彭发和刘丰并不知道,灭兽营弟子中还有对方和自己一般收到了神秘信件。
十天之后,无论是刘丰还是精明的彭发,都服了写信人,刘丰是彻底信任,彭发则只是觉着如今之能暂时照着写信人说的去做,至于写信人的目的,彭发猜测或许和彭家有关。
扬京是武国都城,彭家在扬京又是大家族,族长乃朝中大员,五年后会定下继任族长之位的人选,所谓继任族长,距离担任族长还要不知道多少年,相当于国君立太子一般,彭家这样的大家族也要立太孙,不已长幼为序,只以才能为量。
所以是太孙,因为彭发父辈数人最强的五个都战死荒兽沙场,剩下几位嗫喏无能,如今彭家十二位孙子辈,倒是个个杰出。
此人发现了自己对庞发下那狂极丹的隐秘,而不揭发,很有可能是想相助自己,待将来自己夺得彭家太孙之位,将来好得到他的好处。
除此之外,彭发想不出这人到底还有什么理由会去帮他。
尽管暂且听任此人所教,可彭发心中,却暗暗在关注到底此人到底是谁,能够对他每天行踪了如指掌的,定然时常出没于他的身边,他想要找出来,等将来有机会,杀掉此人。
自己的把柄被人捉住,而一直被人要挟,即便将来成了彭家太孙,他也受不了这样的日子。
只可惜,观察了许多天,也没能发现有任何可疑之人几乎每天出现在他身周五丈之内的,可偏偏这人的信中,有时连他吃了什么酒肉,用了什么筷子都一清二楚,这让彭发从心底里感觉到恐惧。
彭发在这样的心境下度日,谢青云却开心至极,每日除了猎兽,就是苦练,练起来似乎很是烦闷,却是他最喜欢的日子。
十一月十二日,灭兽使柳辉专程来了他的住处,给他带来了一块玉玦,谢青云如今不需要灵元,亦可动用灵觉,仔细一看,玉玦中记载的竟是《抱山》和《赤月》的口诀。
当初离开宁水太过匆忙,师娘都不清楚,多半这是老聂和师娘说过之后,师娘知晓前因后果,又知道他能直接看玉玦中的记录,便把两样口诀一齐给了聂石。
柳辉说原本早几个月就要拿来,不过他身为灭兽使,在关营时期,没有特殊事情,也不便回来,这才拖到这个月送来。
至于玉玦中的口诀,柳辉自是看也未看,并不清楚是什么,师娘信得过老聂,就如老聂信得过他一般,这才有了两层转托。
谢青云得到口诀,自然兴奋,请柳辉吃了他亲自烹制的食物,送走柳辉之后,便迫不及待将两门武技的口诀都诵入心神之中,准备牢牢记住。
这一记,才发现十分艰难,明明都认识的字,读起来也不晦涩,可想要映入心神,却是难上加难,到最后胸闷异常,差点一口血直接给喷了出来,这才知道神海传承武技《赤月》,还有那很可能是武仙传承下来的武技《抱山》,可不是他一个小小武徒,不去习练,就直接能记入心中的。
既然如此,谢青云也不去勉强,脚踏实地一步一步,他早已经习惯,从外劲一路破入内劲修为,从两重劲力道三重劲力,无一不是一步步的磨练中,修习而来的。
《九重截刃》算作潜龙传承武技,武徒阶段除了继续熟练之外,基本上已经难有跨越式的精进。
接下来的日子,谢青云打算去练那《赤月》,他觉着赤月的如火般的侵略,和《九重》截刃中,如风般的扰袭,有些相互契合之处,修习起来,或能够相互印证。
而那最为博大精深的《抱山》虽也是传承武技,亦有武徒阶段修习的法门,但还是留在成了武者之后,再去习练更好。
自然依老聂所说最多到九重的劲力,同样可以运用在抱山和赤月之上,不过用在这些武技上,所能增加的效用,如同简单的出拳踢脚一般,只是单纯的增加劲力而已。
而若是和截刃这门武技配合,本身九重劲力就来自于和截刃同源的浑然整劲,用在截刃之上,自然不是简单的增加劲力而已,尚有许多变化,两相契合,威力更增。
因此,《九重截刃》算作武技之名,却不能够称之为《九重抱山》,《九重赤月》了。
随后的日子,灭兽营各营弟子猎兽,听课,灵影碑、炼域或是赌战,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彭发和刘丰也没有那般频繁的接到神秘人的书信了,只是偶尔会提醒他们一下,第二天或许会有人对他们试探,这让刘丰越发的轻松起来。
彭发却始终保持着警醒,快一个月了,他也没能发现那神秘人的蛛丝马迹,只凭借此人悄无声息的送信,就足以证明此人身法远胜过他许多,想要捉住,甚至杀掉,难上加难。
到了十二月初一的子时,灭兽榜排名再次变化,和上个月一样只是些微小的变化,不过齐天、肖遥二人的灭兽勋高了许多,他们两人第一次闯入了灵影第四碑,面对一变武师才能对付的一变兽卒,两人都没能坚持太久,但能够进入第四碑,已经算这一批灭兽营弟子中的奇迹。
即便是早些期的灭兽营当中,也少有尚未破入武者境,就能进入第四碑的弟子。
对于六字营来说,所有人的排名除了乘舟美有变化之外,其余几人又各自前进了一位,比起上个月虽然也在进步,可因为排名越发靠前,其他弟子也都越发努力,六字营的进步幅度也就小了许多。
燕兴这一次仍旧没有能赶上子车行,还是比他落后一位,盖因为子车行的劲力在这个月有了大的突破,直接破入了准武者的五百一十钧力道,在所有弟子之中,能够排入前十了,只可惜身法依然不济,灭兽榜排名才只在七十位。
时如流水,在疯狂的习武之中,时间到了第二年的一月,这一次六字营众人和谢青云一般,名次再无寸进,莫要说他们,整个灭兽营只有三个人的名次稍微变化了一点。
这让六字营众人,还觉着挺奇怪来着,不过经过平江的解释,大家才明白,这样的现象实属常态。
随着时间的推移,想要进步会越来越难,几乎所有人的天赋在这半年左右都已经发挥殆尽,弟子们也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的对手都是天才,因此越发努力,这样,谁也难以超越谁。
下一次大变动,说不准是半年还是一年以后,要到迎来一批晋级武者的时段,弟子们对于武技、武道的领悟又会依照各自的天分,而出现大的差异,那时候变又会连续几个月排名出现波动。
正因为此,如今各大势力所选的天才弟子也就在头几个月定了那么一些之后,再没有人来邀请了。
每个势力都清楚,在成为武者前,几乎各位弟子的潜力都尽了,即便近距离跟着观察,也难以看出成为武者之后,谁的潜力更大,因此下一**量邀请弟子潮,也会是下一次排名大变动之时。
甚至有些在第一回已经被邀请的弟子,若是修成武者之后,变得平庸了,也有可能被强大势力直接退回,这样的事情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自然以平江的眼光去看,齐天、肖遥这些天才中的天才,不大可能出现此类情况,而那第三位的白凤,从头就没打算进入任何势力,出了灭兽营之后,还继续跟着他父亲,经营白家匠师阁。
…………
如平江所说,到了二月初一,整个灭兽营排名初期的稳定,一个变化都没有。
这天清晨,所有营的弟子都接到讯息,不用外出猎兽,一百二十五名弟子都去演武场集合。
虽然还有几天立春,但天气依然寒冷,不过这对于部分破入准武者境的弟子,以及大多数都接近准武者境的弟子们来说,丝毫不以为意。
众人按照各自营位,六人一组围站在一处。
每个人都听说今日总教习要来宣布一件事,却不清楚是何等大事,纷纷猜测,猜了一会,又问左近的教习,也都不去回答,大家便无聊起来。有些弟子索性坐下,一人一口酒的边吃边扯。
六字营便是这般,六人坐在一处,闲聊吃酒。
“你们说平江教习怎么这般神秘,昨天问了半天,也不说到底是什么事。”姜秀大喇喇的吃了一口肉,完全不顾及女儿家的姿态,皱着眉头,望着高远的蓝天,说道。
“或许他真不清楚呢。”胖子燕兴笑嘻嘻的接话。
他话音才落,子车行就指着天空,大嗓门嚷道:“快瞧,那艘飞舟生得古怪。”
几乎在子车行说话的同时,其他营弟子也都瞧见天上的飞舟,纷纷仰面,指指点点,紧跟着,一艘接着一艘,足足五艘飞舟,均比普通飞舟要小许多,外形呈三角,可三个角却并不尖锐,都是圆弧状。
飞舟飞行速度不算快,也不算高,众弟子目力早已能够看清,每一艘飞舟上雕刻了不同的标识图案,色彩和一些突出舟体的机关细节,也不完全一样。
“武圣飞舟。”司寇喃喃自语。
“什么?”罗云讶然,看了眼司寇,问道:“什么武圣飞舟?”
“没错,武圣飞舟。”谢青云也点头,一脸恍然,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