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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情网婚桎-第20部分

小说: 情网婚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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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上来,但是,颜妤在自己的潜意识中感到好像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或者听说过这种类似的场面?

那么,自己以前见过或者做过这种事情吗?颜妤想。

或者说,今天这种场面是某种场面的重复与再现吗?

她在自己记忆的库存里苦苦思索,始终没有想起来。

但是,她坚信自己的下意识是准确的。

有一点颜妤朦朦胧胧意识到,今天的事故虽然发生在那两个年轻人的身上,但是,颜妤感觉那事故跟她自己有关。

问题是她找不出证据。

灶坑里的劈柴仍然“噼噼啪啪”燃烧着,散发出一种苦味儿,那苦味儿淡淡的,好像很遥远很遥远。什么时候闻到过木柴燃烧时散发出来的苦味儿?好像是在小时候到乡下姥姥家,蹲在灶坑前帮助姥姥烧火做饭,姥姥家烧杏条,撅一把杏条塞在灶坑里,杏条稍子在燃烧,根部就”滋滋啦啦”冒沫,现在回忆起来,仍然感到一种温馨……小火炕烧得太热,再加上心火太盛,颜妤躺不住了。她起身穿好衣服,一个人来到外面。

今天晚上是个无风之夜,没有昨夜的严寒,空气中洋溢着一种雪的甜蜜和暖意。夜空中的星星仿佛比昨天的还多,还大,还近,月亮比昨天还圆,月光下的雪地变成了蓝色的,蓝得透彻,蓝得醒目,仿佛遍地撒满了细碎的蓝宝石。

周围小树林投出一片清晰的阴影,仿佛雪地里长出一片灰色的苔藓。颜妤在月光下走着,踩着月光,踩着蓝色的雪,呼吸着从雪中过滤出来的清新空气,头脑就变得清醒了。

清醒的颜妤仍然在理心中那团乱麻。

今天的索道事故发生后,颜妤也看过14号坐椅安全带的卡子,卡子上有硬器摩擦的痕迹。颜妤虽然不懂侦察学,但卡子上的痕迹太明显了,什么人都能看出那是用工具掰过的硬伤。

颜妤自然也看出来了。

谁掰安全带的卡子干什么?安全带的卡子要是失效了,是要出事故的,是会死人的。

如此看来,14号坐椅发生的是一起人为的事故,或者说是有人故意搞谋杀。

谋杀?!

颜妤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可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谋杀!

那么,凶手要谋杀谁?

按照一般的逻辑推理:既然凶手将14号坐椅上安全带的卡子弄坏了,那么,凶手谋杀的对象就应该是乘座14号坐椅的人。

14号坐椅是死亡之椅。

14号坐椅上坐的是那两个年轻人,那么,凶手是要谋杀那两个年轻人吗?

如果凶手的谋杀对象是那两个年轻人,这起事故就和自己无关了。

颜妤感到心里一阵轻松。但是,这轻松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紧接着颜妤的心又被突然而至的一种灵感攫住了。

不不!那两个年轻人只是临时抢先坐上了14号坐椅的,他们乘座14号坐椅只是一种偶然,一种意外,凶手是不会按照意外出现的情节去设计自己的谋杀计划的。或者说,凶手自己也不会想象到在执行谋杀计划中出现这种意外——有人抢先坐上了14号坐椅。

那么,应该乘座14号坐椅的人是谁?也就是说,如果那两个年轻人不突然出现的话,必然坐到14号坐椅上的人应该是谁?   

颜妤顺着自己的思路推断下去:

——今天早晨我和麦迪到索道去的很早,当时索道乘降亭里没有别人,按照当时的情况推断,应该乘座14号坐椅的是我和麦迪。是那两个年轻人临时抢先一步坐了上去,代替我和麦迪受害。如果不是那两个年轻人突然出现并抢先上了14号坐椅的话,那么,被谋杀的应该是我和麦迪。 

想到这,颜妤自己吓了一跳!

难道说有人想谋杀我和麦迪?

是不是自己有些太神经质?也许事情并不是这么回事儿,比如说:14号坐椅里的安全带卡子不是今天被破坏的,而是在以前的一个什么时候,而且破坏者的原因也和我们无关,我们只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碰到了……

不对不对!颜妤在心里自我否定着,因为她在那团乱麻中还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完全相翩东西,只是她现在还没有来得及将线头抽出来。

那么,就接着向下梳理:

如果说凶手的谋杀对象是我和麦迪,那么,凶手是谁?

按照刚才的推理,凶手应该是知道被谋杀对象会乘座14号坐椅的人。

那么,谁知道我和麦迪会乘座14号坐椅呢?

这是个难解的题。

索道上那一长串坐椅好几十个,事先谁坐哪一个并不预约,也不买票不对号,滑雪者谁来到这里赶上哪个坐哪个,完全由乘坐者自己选择——

且慢……

乘座者自己选择?

颜妤心里忽然一亮,她好像看到了揭开了事故之谜的缝隙,找到了理清心中那团乱麻的线头。 

乘座者就是知情者。

因为知情者可以选择14号坐椅。

那么,凶手就是乘座14号坐椅的人了。

当然不是那两个后来居上的年轻人,而是原来计划上14号坐椅的麦迪。

脚下的雪在发出“咯吱咯吱”的破碎声,像颜妤开始破碎的心,树林子里偶尔掠过一阵风,在颜妤的脚下吹起一团雪雾。由于心理发生了变化,颜妤觉得周围的夜色开始变得不那么美好了,甚至有些恐怖。在这种恐怖的气氛中,颜妤继续想:

将麦迪推理为凶手是有根据的,因为她联想起麦迪在索道乘降亭里的一系列反常表现:

——早饭后颜妤和麦迪一起来到索道乘降亭时,本来索道已经开始运转了,麦迪应该领我坐上去,而且不断有坐椅转到面前。开始来到的坐椅的号码好像是6号或者7号,反正是14号之前的。可是,麦迪没有马上乘坐,他借口和管理人对火点烟说话,错过了前几个坐椅。点完烟后本来应该乘坐了,那时候过来的好像是9号或者10号坐椅,麦迪又没有乘坐,他借口系鞋带,又拖延了一阵。他好像故意这样拖延时间,目的是在等待,等待什么?等待14号坐椅的到来,因为只有他知道14号坐椅中的秘密。

——但是,就在这时,两个年轻人意外地出现了,他们后来者居上,很不礼貌地抢先上了14号坐椅,这就打破了麦迪原来的计划。

所以,引得麦迪大为恼火,几乎不顾自己的风度,冲着两个年轻人大声喊叫了起来。其实,早坐一个坐椅和晚坐一个坐椅关系并不大,如果是正常情况下,麦迪完全没有必要发那么大火的,发火,说明两个年轻人破坏了麦迪精心构思的谋杀计划,使他的阴谋夭折。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爱情坟墓

31。爱情坟墓

——上了16号坐椅之后,颜妤注意到麦迪一直神色不安,他的眼睛始终死死地盯着前面14号坐椅上的两个年轻人,这不仅仅因为他的谋杀计划被两个年轻人破坏了,还因为他知道14号坐椅要出事——他也并不愿意让那两个年轻人白白送死,但是,他又没有办法阻止。

而且,颜妤还清楚地记得,就在两个年轻人出事的一瞬间,麦迪大喊了一声“当心!”

虽然表面上看那一声喊叫是正常的,但颜妤现在回忆起来,感觉麦迪的那一声喊叫绝对比事情发生提前一秒钟,或许半秒钟……这说明什么?这更说明麦迪事先知道14号坐椅的秘密。

如此看来,破坏了14号坐椅安全带卡子的凶手就是麦迪。

颜妤感到一种寒意正从脚下开始升起,顺着她的神经,顺着她的血液,顺着她的骨髓,蔓延到她的全身。她感觉自己正被一条巨蟒纠缠着,巨蟒在用力勒紧,勒紧,使她感到一阵窒息。

颜妤在痛苦中继续寻找麦迪可能是凶手的证据。

从时间上看,麦迪完全有破坏14号坐椅的机会。颜妤继续想:因为麦迪今天早晨比我早起来一会儿,他说去看看“城市猎人”,谁能保证他在这一段时间不是去破坏14号坐椅的安全带卡子?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凶手是麦迪,那么他的谋杀对象是谁?

按照凶手的谋杀对象是乘座14号坐椅的人的逻辑推理,14号坐椅上只有两个人,既然麦迪已经是凶手了,麦迪不能自己谋杀自己——那么,谋杀对象只能是我!

但是,这里还有一个现象令人费解:

麦迪本人也在14号坐椅上,他破坏了安全带卡子,如果一旦出事,他不是要和我同归于尽吗?  

因为他事先有思想准备,会在事故发生的一瞬间抓住坐椅,吊在空中,就像今天那两个年轻人那样。

而毫无思想准备的我将一头栽下几十丈深的山谷,撞得脑浆进出。

即使我也侥幸像两个年轻人那样在事故发生的一瞬间抓住坐椅吊在空中,也没有体力一直坚持到终点,中途也会失手坠入深谷的。

那种寒意还在向颜妤的全身蔓延。

应该承认麦迪的聪明,他运用自己的聪明设计了一个很好的谋杀计划,如果他的阴谋得逞,谁也不会想到同坐在14号坐椅上的他是凶手,人们按照一般的逻辑推理会把同坐在14号坐椅上的他也当做受害者的。

这是麦迪谋杀我的手段。

颜妤想:那么,麦迪谋杀我的动机是什么?

是什么事情使他对我如此深恶痛绝,置于死地而后快呢?

颜妤马上想到了姗姗。麦迪的谋杀一定和深圳的姗姗的事有关,麦迪知道姗姗的事情已经败露,我向他提出那三个条件,他表面上接受了,其实他根本就不想接受。他并不想和我和好,还在继续自己的骗局——不,是在我和姗姗之间做出了选择,他选择了姗姗,舍弃了我。他在暗中计划了这个阴谋,他在用7年前对付美馨的办法对付我,他想让我成为第二个美馨。

想到这,颜妤又想起她的那种奇怪的感觉,事故刚发生时她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场面或者自己经历过这种事?现在她想起来了,是7年前水库事件——在那次事件中麦迪谋杀了他的前妻美馨,现在他又来谋杀我,而且使用的手段是水库事件的翻版。他让谋杀者和被谋杀者同时遇难——这是麦迪式的构思方法。

那么,我现在该怎么办?

颜妤感到自己的心在那一瞬间彻底凉透了,她知道自己和麦迪之间的一切已经完全结束了,而且没有挽回的余地。

问题是怎样结束?

用什么方式结束?

从滑雪场回来以后,颜妤就病了。

她有些低烧,白天心神不定,晚间睡不稳觉,说梦话和大喊大叫,总是无端惊醒,浑身酸疼,冷汗淋漓。同一个时时刻刻想谋杀自己的凶手生活在一起,谁都会有这种感觉。

麦迪说可能是出事故那天受到了惊吓,也可能是出事故那天晚*一个人在野外呆的时间太久受了风寒。

但颜妤知道自己其实是心病。

麦迪仍然很殷勤地尽一个丈夫的职责,他把公司的“马自达”轿车调来,陪颜妤到医院看了医生,又从医院陪她回家,服侍她躺下,为她找药,把水和药端到她的床前。但是,麦迪一离开,颜妤就偷偷地把药倒在厕所里了。

她不相信麦迪,她知道他的关心是表面的虚假的,她害怕这个凶手会借她生病的机会在药上做手脚,以完成他在滑雪场所未完成的谋杀计划。

麦迪又上班去了,颜妤一个人躺在家里。

家,仍然是原来的那个家,外表上看仍然温馨舒适。但是,颜妤对家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在她看来,这个家现在只剩下一个躯壳,内容已经没有了。

原来如果麦迪不在家的时候她不安心,只有麦迪在家里的时候她才安心;现在正好相反,麦迪在家时她不安心,麦迪在家时她心神不定,寝食不安,甚至提心吊胆,只有麦迪走了,剩下她一个人时,才安下心来。   

颜妤便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是两个相爱的人,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是一种幸福;如果是两个不爱的人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简直是遭罪。

这是颜妤没想到的,人世间的变化为什么会这样快?原来两个恩恩爱爱的一男一女,现在竟然一下子变成了仇人。

于是,颜妤心里又涌上一阵悲哀:我爱麦迪,为了爱他当年我主动向他献身。结婚后这些年来,我为他*持着这个家,原指望这个家是我一生中永远的安乐窝,万万没想到他功成名就后就另结新欢,这个家这么快就变成了爱情的坟墓。早知这样,当初何必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成立这个家?

两行热泪默默地湿着枕巾。

颜妤擦擦泪,将目光转向窗外。

窗外灰蒙蒙的天空飘着雪花。今年冬天真是一个多雪的冬天,从入了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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