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点儿颜色看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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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准她早登机了,就算没登机,那些美国警员也不会让你见她的。”于柏书体力比赵洛阳差点,跑到岔气,赶到他身边,大口喘着粗气。
赵洛阳仍四处张望着,直到负责通知的广播里开始播报美国那次航班已经起飞了,他才近乎绝望的瘫坐在地上。
这时候的于柏书缓过了神,身姿挺拔的站在赵洛阳旁边,看着颓废的他。最终于柏书把目光从赵洛阳身边移开,他看着窗外,那里,一架飞机正慢慢掉着头,白色机身在灰色跑道上划出道轨迹。
“舒虞知道你这样,多少能开心些。”于柏书转身准备离开,离开前,他还是忍不住把舒虞被带走前最后说的话告诉了赵洛阳。舒虞说:“不知道洛阳知道我是这么一个结果,他会伤心、同情,还是觉得我活该呢?”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那个傻女人还叫他洛阳,简直傻的离谱。
于柏书撇撇嘴,再没理会赵洛阳,自己走了。
陶心诚下班回了妈妈给她租的公寓,赵洛阳竟然早早等在了门口,他垂着头,样子颓废。
“不是说有案子要忙,要加班吗?怎么又过来了?”陶心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赵洛阳本来是站在旁边,把门的位置让给她的,可门没打开,他就从后面抱住了陶心诚。
“心诚,我们结婚吧。”他说。
“你怎么了?赵洛阳?”陶心诚有些不知所措,她想挣开那个拥抱,做不到,她想回头看看赵洛阳究竟怎么了,依旧做不到。
倒是赵洛阳自己说出了实情:“舒虞因为当年的事被美国警方带走了,也许会坐牢。”
心诚,我和你的幸福背后有太多人的牺牲,那些牺牲我早还不起,除了和你幸福的生活,我再想不出我还能做什么。
我已身在地狱,你是我唯一光芒。
这真是赵洛阳的心声。
可也是在同时,陶心诚却没因为赵洛阳的表白和求婚雀跃,她觉得茫然。
这份茫然让她不知所措。
“答应我好吗?”赵洛阳问。
……好。
对她和赵洛阳的婚事,陶妈没有明显的情绪变化,只是淡淡笑着,然后摸了摸陶心诚的头发,“心诚,妈妈最近很累,可能没那么多的心思帮你筹备婚礼了,你喜欢什么,就和应英去买好了。”
陶心诚不知道妈妈为什么那么疲惫,她自己对这场从学生时代便开始梦想的婚礼竟也兴致缺缺。
但感觉到了年龄,结婚就是应该的事,这么想着,她觉得赵洛阳是合适的结婚对象。
周末,她约了应英陪她逛街,周野跟着来她不意外,陈升平也来了,这事她就觉得怪异了。
应英摆正她的头,说:“别理他,逛我们的。”
“好……吧。”陶心诚看看身后,周野离得近,陈升平离的远,两人一左一右跟着他们这两个女人,陶心诚是真觉得怪。
她凑近应英,小声问:“你真要跟周野出国吗?”
“是啊,怎么了?”应英没控制音量。陶心诚回头看到了脸色顿时难看的陈升平,摇摇头,她说:“没什么。”
应英说结婚要买戒指,于是陶心诚跟着她去看钻戒,应英的眼光比她挑剔,看了半天没有中意的。于是他们转战去逛服装。
这家商场新进了几家品牌服饰,他们本来是去逛女装的,可不知道怎么,陶心诚停在一件品牌男装前挪不开脚了。
陈升平在身后轻嗤:“忘了真好,连良心都忘了。”
他挨了应英一记瞪眼。
选好尺码,陶心诚付了钱,却因为累了没继续逛下去。
找个咖啡厅坐了会儿,想起赵洛阳约了她吃饭,陶心诚和应英告别。走前,她回头看了眼那一女两男,觉得爱情有时真的不是件轻松事情。
赵洛阳定了家中式餐厅,到了地方,随着侍者,陶心诚进了这家装潢颇有古韵的餐馆。
竹绿色屏风把餐厅隔成一个个独立的空间,饭时,人不少,却因为屏风的存在少了点吵嚷喧嚣。
陶心诚在扇前面带着小型喷泉的屏风前转进去,看见候在椅子上的赵洛阳。
“逛的怎么样?最近有几个官司要打,忙完这阵我就能和你一起筹备婚礼了。”
“准备婚礼好麻烦,我们旅行结婚好不好?”陶心诚托起下巴说。
“那怎么行。”赵洛阳否绝了这个荒唐的想法,他看到陶心诚手里的服装袋子,笑了,“买衣服了?”
陶心诚摇摇头,“不是我的,给你买的,记得你喜欢这个颜色的,看着这个款式还不错。”
她递了袋子给赵洛阳,赵洛阳有些兴奋的接过衣服,他拿出衣服,“漂亮。”
“漂亮就试试喽。”陶心诚拿起桌上的水,猛惯了一口。
赵洛阳点点头。
那是件灰色西装外套,他脱了身上这件,穿上新的。
“咦,怎么有点儿大?我记得你是这个码的啊。”陶心诚惊讶,再看赵洛阳的脸色早是漆黑黑的了。
他在生什么气吗?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有花吗
、chapter104
chapter104
服务生刚上了道凉菜,花花绿绿的是各式蔬菜,陶心诚夹了点儿,放进碟子里,用筷子戳了两下,“尺码不合适那我拿回去换件合适尺码的好了,你别生气了赵洛阳。”
赵洛阳调试了半天情绪,勉强挤出了抹笑,“没事,你努力把我喂胖点儿我就穿得下了。吃饭吧,看看我点的你爱吃吗?这次我可是嘱咐厨师把姜都剔出去了。”
“好。”陶心诚应着,她想起了那个提醒赵洛阳给她挑姜的人,乐明申。
是巧合吧,或许,她想。
不知是不是错觉,陶心诚觉得这餐饭吃的比平时闷些。赵洛阳是个话不多的人,但陶心诚真觉得今天的赵洛阳话更少了。
气氛在回家的路上好了些,凉丝丝的秋风快速划过车窗,撩拨车里人的头发,吹散愁意。陶心诚第三次拨开挡住刘海的头发,撇头看到正朝她微笑的赵洛阳。
“看我干什么?专心开车。”
“红灯。”赵洛阳牵起陶心诚一只手,改成单手扶着方向盘。
“心诚,你说你从读书的时候就喜欢我,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陶心诚歪头想想。七年了?
“这么多年了,这感情不会变的,是不是?”赵洛阳含笑问着,没待陶心诚回答,他就摆正了头,开车。
在陶心诚没察觉的时候,红绿灯变色了。
她不知道,就在那晚,赵洛阳的心态有了一个明显的变化。等她发现不对劲时,赵洛阳人已经把车开到了一栋公寓楼下。灰白色的高层建筑亮着些灯,位置凌乱,在过早黑下来的天色里,倒有点像天使随手拜访的星星。
这里的赵洛阳住的地方。
陶心诚呼吸一滞,她站在车旁,没动地方。她看着赵洛阳,赵洛阳也看着她,“时间还早,来我家坐会儿吧,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好……好吧。陶心诚点头。
赵洛阳家在十层,他开了门,站在门口,伸手对陶心诚做了个请的手势。陶心诚进门,赵洛阳指指房间,“还算干净吧?”
“恩,比想的强。”陶心诚真认真的点了点头。
赵洛阳忍不住笑了,他揉揉陶心诚的头,“你还真是实话实说,多一点儿赞扬都不肯给啊?”
陶心诚歪头想想,“挺好啊,你蛮有情调的,你看你还摆只毛绒狗在那里。”
陶心诚走到沙发旁,拎起“毛绒狗”。
“那是我早上洗头发擦完没收起来的毛巾……”赵洛阳一脸的无奈。
他知道的陶心诚就是这样,一个不大会说谎、也隐藏不住什么的姑娘。
他让陶心诚坐下开电视,自己进房间去弄东西。
陶心诚依言坐在沙发上,不是懒人沙发,坐起来多了些一板一眼,她换了几个姿势,最后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坐好,开始看电视。她爱看古装剧,可现在正播的这个她却不爱,甚至反感,网上说这剧的编剧是个抄袭狂,剧本都是在人家剧本基础上抄袭修改出来的,陶心诚最不喜欢这样的人。
撇着嘴,她换了个台。
赵洛阳换了衣服,走出来,刚好看到撇嘴的陶心诚。
他记得她这个样子,那时候,他们还在学校,陶小姐气儿一不顺就爱撇嘴。
“看个电视怎么还不高兴了。”
“不喜欢那个编剧,讨厌他。”陶心诚连着换了几个台,停在了某卫视上,电视上在播一部动画片,陶心诚在很小的时候看过,现在再看,依旧好看。
她看的津津有味,却没忘记事。她问赵洛阳:“想和我说什么,说吧。”
她看着屏幕,赵洛阳也看着。赵洛阳说:“心诚,我想要你,今晚,现在。”
陶心诚的呼吸瞬间凝滞,她装作没听清似的,继续嘀咕,“你看,我们小时候的动画片可比现在的好看太多了,那时候还是木偶的呢,现在都……”
“心诚……我们要结婚了,我现在想要你。”赵洛阳身子倾向陶心诚,嘴巴贴在她耳边吹气。
“赵洛阳……你……”陶心诚推拒着,眼神中满是仓皇惊惧。
赵洛阳却因为她的话而瞬间愤怒了,“为什么要叫我赵洛阳,以前你不都是叫我洛阳吗?你不是一直喜欢我的吗?怎么?我现在想要你了,你不该高兴吗?”
“赵洛阳,你怎么了?”陶心诚真的怕了,她开始后悔不该来赵洛阳家,她也在想赵洛阳的问题,她是真的不愿意和赵洛阳做这种亲密的事。
赵洛阳却不管那么许多,他猛地倾身,就势把陶心诚压在了沙发上。
陶心诚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她拼命踢打着赵洛阳,想让他离开自己,可架不住男女体力的差距,不管她怎么踢打,都踢打不走身上这个男人。
她身上一凉,赵洛阳掀起了她的衣襟。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向陶心诚袭来,她尖叫了一声。
那一声之后,赵洛阳真就停下了动作。
陶心诚叫的是——乐扣。
赵洛阳的眼神在很短时间里变了几次,他先是愤怒、又懊恼,最后似乎是认命的沮丧。
他离开陶心诚,坐回自己刚刚的位置。他低着头,双手张开撑着额头。他抬头想和陶心诚说什么,可看到眼里含着泪水正手足无措整理衣服的陶心诚,就算他准备了一大堆话,最后出口的也只剩下“对不起”三个字。
“对不起。”他说。
赵洛阳起身走了,离开了他自己的家,留下陶心诚自己,不知道她是该走还是该留。
她还是决定离开。
所幸赵洛阳没扯坏衣服,陶心诚简单整理了下就准备离开。
她人还没走去门口,门外就传来了声音。陶心诚吓了一跳,她以为是赵洛阳回来了,还好,是小区保安。
“最近小区里连续有两家被盗了,麻烦住户注意门禁安全。”
知道了知道了。
“像你家这种不大高级的防盗门最好反锁上,不然就算丢了东西,我们可是提醒过的。”
和你们无关,那物业费吐出来。陶心诚真想这么说,可她想起来她没有赵洛阳家的钥匙,怎么办?
“哎?你是这个小区的吗?我怎么没见过你?你谁啊?”
陶心诚从没遇到这么聒噪让人讨厌的保安,她索性又进了门,顺手大力关上。
砰、砰、砰。
门外保安大力拍着门,门里陶心诚进了赵洛阳的厨房,她打开碗橱,拿出一个塑料饭盒,问了自己一个问题:“这个牌子很好用吗?为什么我刚刚会喊这个名字?而且赵洛阳的反应还那么大?”
她晃了晃手里的乐扣盒子,“韩国的奥特曼吗?”
陶心诚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喊这个名字,赵洛阳却知道。
此时此刻,开着车在路上狂奔的他仍然控制不住手的发抖。车子提示没油时,他人精疲力尽的下了车。背靠着路旁一棵叶子落光的大树,赵洛阳慢慢坐在了地上。
他从口袋里翻出包烟,点上一根,哆嗦着放在嘴边,吸了一口,感觉比刚才好些了。
一个喝多了的年轻人远远朝他走来,没走近,人先吐了。
赵洛阳看着这个年纪比他小,样子不难看的年轻人,问了句:“还有酒吗?”
“没啦,怎么了?”年轻人吐完,脸色苍白的打量起赵洛阳,“失恋了?”
“你怎么知道?”赵洛阳苦笑一下,吸了口烟。
满身酒气的年轻人吐完,精疲力尽的挨着赵洛阳坐下,朝他伸伸手,要烟。赵洛阳递了他,又点了火。年轻人吸了一口,“看你那要死不活的样子,除了失恋还能有其他情况。”年轻人在身后一摸,摸出瓶酒来,“看在咱俩同病相怜的份上,给你。”
赵洛阳没拒绝,“你也失恋?”
“失恋。她嫌弃我没钱,跟个老板跑了。”年轻人哼了一声,像是不屑,他问赵洛阳:“你呢?”
“我嘛?”赵洛阳想了想,又喝了口酒,“我和你不一样,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
“那怎么分了?家里反对?”
赵洛阳摇摇头,“我以为喜欢就可以一直喜欢下去,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喜欢上另一个人了。”
“那你该说以前喜欢,或者喜欢过!”
赵洛阳没吭声,他喝着闷酒,和年轻人说起了他的故事,故事里有他,有陶心诚,有乐明申,还有舒虞。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些,或许他是需要发泄的。
“大哥,听我的,虽然你马子忘了那个男人,但其实她是没忘记的,你早清楚她喜欢的是谁。强扭的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