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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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苓呢?”
“她是居里夫人,热爱着全人类。”林初戈说,“说吧,你打电话给我的原因?”
谢慕苏有些难以启齿地说:“……你之前为什么会认为宁双牧对我有意思?不许回答直觉。”
“你说了‘好像一家三口’之后他说了什么?他说‘是挺像的’而不是‘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没有粗暴地拒绝,反而顺着你的话给你留有遐想的空间。”
“就因为这个?你就不能理解为花花公子惯有的伎俩吗?你的人格就这么廉价?”
“花花公子会对一个女人使用伎俩说明想泡她,这难道不是对你有意思?”
谢慕苏沉默。
“你喜欢上他了?”顿了顿,“或者说,你打电话给我,到底想求证什么?”
她有些疲惫地说:“没什么,这么晚了我挂了,晚安。”
掐了线,手机扔到一边,谢慕苏将脑袋埋进臂弯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年少时,谢慕苏也曾有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她还未曾告白,那位男生便交了女友,后来考上不同的大学,她进了模特圈,人生再无交集。以致于现在连那位男生的长相名字都想不起来,只记得当时每每在学校见到他,一颗心慌乱的频率。
她不认为自己喜欢上了宁双牧,但又解释不清心底那团郁气。
第二天,她顶着一对黑眼圈从沙发上爬起。她抿了口热牛奶,不知道赵导演打算怎么报复她。俗话说,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争。往上数几代,她勉强算个世家大小姐,现在,她不过是无权无势无工作的底层劳苦人民。
她知道自己一定会被赵导演整得很惨,不过,她一点儿也不后悔揍了赵导演一顿。
考虑到赵导演或许会来她家堵人,谢慕苏一连几天都不敢出去,活动范围仅限于公寓内。
一周后,冰箱存粮消耗完毕,谢慕苏饿得不行,从盘丝洞里出来觅食。一路上,她一直惴惴不安,害怕像电视剧的情节一样,突然出现一堆虎背熊腰的光头男将她围住一顿乱揍。
可直到她买好时令鲜蔬买好五花肉买好零食水果回到家,也没有人拦住她。就连昔日一路□□她的狗仔也不见踪影。
她松了口气,按照网上找来的菜谱,在厨房做了几个菜。饭菜见了底,她却越来越疑惑,打开电脑搜索了赵导演的名字,结果显示赵导演两小时前还在某频道的栏目做客,和男女主角一起宣传新剧。
难不成赵导演为了新戏委曲求全放她一马?——怎么可能!她立刻否决了这个推测。以前跑龙套的时候,她就听过不少关于赵导演的腌臜事。将列出的种种可能排除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关键人,宁双牧。
她从抽屉里找到宁双牧给她的名片,名片上并没有想象中吓人的头衔,只有姓名和联络电话。真节省油墨,她边想边往手机中输入数字。
磨蹭了许久,她反复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用发抖的手指点了下“呼叫键”。电话响了两声便接通,那边似乎很热闹,男人清润的嗓音与吵闹的人声一同传进来。
“喂?”
“……宁先生,你好,我是谢慕苏。”她的声音听在自己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有些挫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稍等。”一阵脚步声后,他似乎走到了安静的地方:“谢小姐,请问什么事?”
谢慕苏掐着大腿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与平常一样,她咽了口唾沫,调整呼吸说:“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不明白谢小姐的意思。”他故意装作不知情。
她补充道:“我是指赵导演的事,是宁先生处理的吧?”
“嗯,的确是我拜托赵导演不要为难你。”
他的坦然堵住了她喉间的感谢,她的内心蓦地升腾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想随便找个借口挂掉电话,却被他抢先一步:“谢小姐,准备怎么谢我?”
他的语气轻佻,她莫名得有些恼:“我又没求你帮我!”
谢慕苏随即摁断电话。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头顶,她有些后悔,因为方才的举动实在不礼貌;又有些高兴,他居然会出面帮她;高兴过后便是困惑,他为什么会帮她?她不会蠢到相信世界上会有那么多慈善机构,而宁双牧只是恰好做了件善事。
难道像林初戈说得一样,他对她有意思?这么一想,她又开始失落起来。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岂不是和赵导演没两样?她打电话给他时,他应该又在“应酬”吧,这类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情场高手,怎么会真心对待人老珠黄的她呢。
她的大脑容量有限,想到脑壳发疼也猜不出宁双牧的心思,她急切需要救兵和军师。今天周末,估摸着林初戈和方苓这对双生花并蒂莲又在哪儿逍遥快活,她打电话问了地址,便乘车前去。
地点是一家新建的甜品店。一进门便有几个学生妹对她指指点点,似乎认出了她。在她们掏出手机之前,靠窗端坐的林初戈语气不轻不重地说:“提醒一句,偷拍是违法的,你们应该知道肖可琪的事儿吧?谢慕苏已经不是圈内人,你们若是喜欢她,大可直接找她合影,她不会拒绝。”
几个年轻姑娘背着书包讪讪地走了。
谢慕苏点了杯咖啡,一脸敬意地说:“甩出肖可琪的光辉事件,不战而屈人之兵,厉害厉害。”
“我是怕我也成了偷拍的背景之一。”林初戈说。
“其实我是有事想请你们帮我参谋。”谢慕苏一字不漏地叙述了当日的场景。
方苓终于从芝士蛋糕中抬起头:“你想进监狱被我□□吗?”
“……不想,况且有人帮我处理了。”
林初戈右手托着脑袋问:“宁双牧?”
“你怎么知道?”谢慕苏诧异。
“联想你那晚打的那通电话,也只有他了吧。”林初戈的脸上漾出一缕古怪的笑,“男人向来喜欢自作主张帮女人处理一切,随后摆出救命恩人的脸等着你去报答他。”
谢慕苏猛点头,顾虑到前车之鉴,她小心翼翼地说:“……你能帮我疏通下思路吗?或者猜猜宁双牧到底想怎样,你比较,嗯……”
林初戈接腔:“我比较有经验——不过那也是十年前的事了,我又不是雌雄同体的生物,没有男性的思维,怎么帮你猜?”
“等等,你高中就……早恋?”谢慕苏大学才认识林初戈和方苓,这中间十年里,林初戈总是一副“雄性勿靠近”的脸,如若不是某次醉酒方苓一时嘴快泄露了林初戈曾经有过男友,她甚至在心里认为林初戈是独身主义者。后来她旁敲侧击,也没能从方苓嘴中撬出一点信息满足她的好奇之心,只能从方苓咬牙切齿的神情窥到一星半点——大学时被男生们众星捧月般追求的林初戈,也许,可能,大概,被人甩过。
方苓再一次停下吃蛋糕的动作:“早恋怎么了?早恋是该拖去浸猪笼还是该丢去喂鲨鱼啊?早恋又不违法!”
谢慕苏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你激动什么。”
“因为我也早恋过啊。”
“……哪个男生如此伟大牺牲自我不让你去祸害他人?如来佛祖吗?”谢慕苏瞪大眼睛。
方苓恶狠狠地挥舞着银叉:“我要把你吊在天花板上用鞭子抽打九九八十一下!”
“你们别吵了,谢慕苏你还记得你找我们的目的吗?”林初戈出声制止。
谢慕苏鼓起勇气说:“记得,不过讨论正事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你为什么和你早恋的对象分手?”
方苓闻言就将手中的叉子重重地插在剩余的蛋糕上。谢慕苏不敢看她,壮着胆子凝视着林初戈。
林初戈淡淡地说道:“各种原因,不过最主要的是‘门当户对’这一条吧——你不要自行臆想一出恶婆婆棒打鸳鸯的故事,他母亲并没有找到我给我一笔钱叫我离开她儿子。简单来说,就是他把我甩了——不过,也许在他眼中,是我把他给甩了。”
“……好难懂,到底谁甩谁?”
“我的事不重要,”林初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现在该考虑的是你自己的事,你喜欢宁双牧吗?”
谢慕苏嚅嗫了半晌,才说:“我不知道……应该是有好感的吧。”
“那他呢?没有表明态度,只问你怎么报答他?”
“是,可我又没有求他帮我,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还真是火大至极!”一提起来谢慕苏就有些生气。
吃完了蛋糕,方苓用纸巾擦拭着嘴角:“你到底是因为他没有及时英雄救美而生气,还是为你被他三两下制伏了而羞愤?”
“就是不知道才让你们帮我疏通思路啊,我自己也不清楚每一种情绪究竟是为何产生。”谢慕苏懊恼地抓抓头发。
“如果是我的话,我八成会因为被他轻轻松松制伏而生气。”林初戈端起咖啡喝了口,她扫了眼谢慕苏,“你不如请他吃顿饭当作报答他,还有,你要考虑的不只是这一件事吧?工作呢?”
“……我在找。”
谢慕苏大学专业是服装设计,原本母亲想让她念会计,她出于梦想考虑填了艺院,好在是岱城数一数二的重点大学,母亲即使有怨言也无从发泄。
只是自从踏进演艺圈,她就没有画过设计图。前些日子,一直在报纸和网站上查找各大公司的招聘启事,符合要求的她看不上那点薪水,薪水高的她不满足经验要求,考虑来考虑去,找饭碗的事便耽搁下来。
她思索着过几天去面试相对清闲的工作,脑中不由自主地想到宁双牧,她皱着眉头想,还是先把他那档子事处理完吧,免得夜长梦多。
她掏出手机,给宁双牧发了条短信:“对于之前的态度我很抱歉。作为报答,我请你吃饭吧,时间地点你决定。”
宁双牧很快回复:“好。”
作者有话要说:补发,前几天压根没时间摸电脑……
、第 14 章
宁双牧翘起嘴角,将手机放在玻璃方桌上,他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酒杯倒映出他的面容,他浅笑着饮了口红酒。
沙发另一端的陆江引点了根烟,了然笑道:“猎物入网了?”
“钩都没咬,哪儿来的网?”宁双牧用食指敲击着桌面。
“那你笑得那么开心做什么。”陆江引轻嗤。
他不语,陆江引瞥见宁双牧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转了转眼珠,似笑非笑道:“老爷子让你找的人你找到了?”
“没有。”
陆江引翘起二郎腿,弹了下烟灰:“我记得谢小姐也是单亲吧?”他看着好友敛去笑意,笑眯眯地补充说:“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别把自己的妹妹给泡了。”
宁双牧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他头也不抬地说:“你就这么肯定她是我妹妹?”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陆江引摇头晃脑道。
“多谢提醒。”
陆江引猛地转头:“你来真的?!”
宁双牧靠在欧式沙发的背椅上,仰着头问:“肖可琪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唉,出力的人是我,出面□□脸的人是我,得罪了肖大小姐的人也是我,而你只用动动嘴皮子就能享受美人的报答。”
“你不是早就放话说要治治肖大小姐吗,现在摆出个委屈媳妇儿样给谁看?”宁双牧笑着擂了他一拳。
“按道理,谢小姐也应该感谢感谢我才对,”陆江引意有所指,“你应该有她的手机号码吧?”
宁双牧坐直身体,双手合拢叠在膝盖上,他淡淡地说:“老爷子说得没错,我年近三十是该考虑人生大事。”
听出好友的弦外之音,陆江引赶忙摆手道:“开个玩笑,朋友妻不可欺这道理我懂。”他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男人,又说道:“不过,谢小姐知道你是真心想要追求她吗?你不明说,女孩子家家那么敏感多疑,保不准你还没追到手她就跑了。”
“是吗?你倒了解女人。”宁双牧的语气听不出是褒是贬。
陆江引一口气哽在嗓子眼,还不是你们一个两个粗枝大叶追女人像打仗似的蛮横又肆意吗?!陆江引在心里骂骂咧咧,哪天做得过火了别哭哭啼啼来找本大爷帮你收拾烂摊子。
之后的一周,谢慕苏跑遍了岱城的招聘会。头几天,她还担心宁双牧会突然一通电话喊她去吃饭,于是每时每刻精神高度集中,像是回到了念书时跑八百米之前做准备活动时的心情一样。
她又等待了一周,也没有一家公司打电话给她,正要放弃寻找专业对口的工作时,一家著名的服装设计公司打电话给她,让她周一去上班。
谢慕苏激动了一整晚,兴奋到半夜也没能睡着,给两个朋友打了几通骚扰电话。
服装公司免不了和时尚挂钩,上班第一天,谢慕苏只觉得自己六年的模特生涯白混了,她的穿着打扮是公司最土气的一个。因为没有体验过办公室的生活,她俨然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对任何事都感到好奇。
原本以为同事们会因为她之前的职业而对她有偏见,事实却是每个人都和和气气的。唯一令她有些失望的是,没有如愿地画上设计图,第一天的工作是负责打样,很快,她那点情绪就被成就感替代。一块布料从在自己的手中变成一件漂亮的衣服——这是谢慕苏心心念念梦寐以求想做的事。
忙完一天的工作,宁双牧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