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时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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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欣雨回到宿舍时,毕云青安然无恙,跑了一身汗,脱去上身唯一的衬衣。一群人在宿舍里议论着,气氛紧张而又欢快。至此之后,这件事渐渐平息了下去,学校没有再提,学生也没有再生事端。
第二十二章:苦不欲生
更新时间2012214 19:52:27 字数:8739
林欣雨的病情渐渐加重,除一颗思绪还在做活,已经达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他想着更害怕起来,有些后悔当初的掉以轻心。他除了还有力气在宿舍与教室之间往返外,便是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星期六的那天中午,林欣雨晕得走路都不敢多走,多日的高烧又有所长进,现在已觉得束手无策,不知这病情如何才会好愈。寝室内的毕云青在起床时突然告诉他一个药方,他用铅笔昏昏记下,壮着胆量到校外闯荡。
说也奇怪,门卫见着他不闻不问。这在平时,住校生没有假条休想从他们眼皮下走出去。他风雨无阻地走了出来,集中着全部精力,先去了西面的“十字街药店”。
他走进药店时,体力已不支,递给老板处方后就扑在了柜台上。那老板见他病成这样子,处方上的药剂毒性又烈,不敢轻易配药,劝他要去看看医生。
林欣雨走出“十字街药店”时,脑里策划着向左还是向右。临近的药店诊所都比较多,但能开这个药方的未必有几个。如今他走一步都很吃力,随时有摔倒的危险,不能不对每一步计较。他想了想,还是不能走远了。如果走远了,很可能就走不回来了。于是折路回去,在学校门口东临有一家诊所。
那医生给林欣雨测了一下体温,体温有所进展,是四十一摄氏度,难怪烧得他昏昏沉沉的。那医生给他输液,他还是拒绝了,最后按照毕云青说的处方买了六种药,总共才十余元钱。那医生的表情很疑惑,有些不信这药方能治好他四十一度的高烧,但又只好照着他的意思去做。
林欣雨跑出来买药,正在上的是体育课。体育老师已听说他病了,待他回去的时候就让他在一边休息。宿舍大门早已锁去,他来到教室,把买的药服了一次。
那六种药全是不寻常的类别,毒性异常强烈,块茎也比较大,咽得他流出了许多眼泪。吃在腹里也极伤胃,片刻便是又辣又闷,一阵翻江倒海,连身子都被它牵引得顺势动了动。
这些药治愈效果也异常明显,服了一次后,高温就降下了一些。林欣雨感觉自己有救了,便兴奋了不少。他近日确是被它折磨得怕了,不敢再掉以轻心,干脆请了晚上至第二天上午的假,一鼓作气治好算了。
星期六的这天,他计划着在买到药至晚睡的这段时间服下三次,与此同时,饮食营养方面也积极补充,增强体质增加抵抗。翌日清早,他吃了早点后又服了一次药,躺在床上体温已降了下去,全身舒舒适适的,额头也温凉舒爽。
感觉自己快好了,从死到生,刚过去的惊险仍历历在目。他渐渐地想着,心里欢喜了许多,六种药不是按剂量配的,服了四次,有的完了,有的还剩一半,十元不到就治愈了这四十一度的高温,一种胜利之感油然而生。他的头脑在病魔危及生命时,意识上是清醒的,现在仍不敢放纵,为了不让病症复发,他决定再在床上躺一天。可是,天机弄人,他思想上还存在疏漏,完全没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下去。
他没有想到父亲会在今天来看他,更没有想到父亲的到来给他带来了不曾想过的灾难。
上午第三节课上课时,林父突然来了,他让管理员打开了宿舍大门,这让林欣雨很意外。林欣雨从星期三返校至今日五天,他已经在头两天来过两次,但每次都只是看一下,说两句就走了。近年的林父喜欢跑来跑去,虽然步行也辛苦,还一事无成,但他就是这样。林欣雨无法理解,也想不透。林父是个赶集狂,近年常常去赶集,虽然不花钱,但全家人都比较讨厌。林母和欣雨都劝过他,可他听不进去。林母有时会对子女抱怨说,“你看你爸,一个星期上五天的课,有两天空闲,不是赶这里就是赶那里。我说他两句,他就把行李砸了。现在,我不敢说他了。”
林欣雨虽然对他这种无用之功有些反感,但见到他也有感激。反感和感激混淆在一起,让他心里异常地乱。
也不知为什么,林欣雨在乡平县二中读书至今,林父数次来瞧过儿子,碰在午休的次数也不少,然而就偏偏是这次及时地穿过铁门,还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林父在窗子边轻声喊道,“小雨,你怎么样了,起来开门给我。”
林欣雨天天都睡,今早一直眠不着,他早知道了,但想到自己为治愈病魔的计划,不能出校,父亲来了也没什么用,便说道,“我现在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再睡一下就好了,你们不要担心我,也不要再来看我了。”
林父按自己的打算执固着,说道,“你先起来开门,我带你去看看,会比较放心一些。”
林欣雨见父亲说得很亲切,心有些软了,信念有些动摇,但他还是说道,“再等一下,你先去街上买该买的东西。放学之后,我再出去。”
林父说道,“我不得闲,答应你妈在一点赶回去,还要上山做农活。不买什么,故意来看你。今天带你出去瞧瞧,以后就不得闲再来了。”
林欣雨听着这些亲切的话语,考虑到他们在家的辛苦,信念完全没有了。他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别人为他花时间,因他担忧。这也是他觉得不应向叶亚表明爱意的其中一个理由。
他起床开门给父亲,又说道,“爸,我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林父伸手探了探他额头,前两次,他的体温都比较高,这次果然正常了不少,但他还是说道,“我带你去医生那儿瞧瞧,再打一针静脉就好妥了。”
林欣雨听着要打针,心里甚是反对,突然生气道,“打针不去。”
林父作了妥协,他像哄小孩子似地说道,“好嘛!不打针,你病了这么久,让医生把你瞧一下,买一盒葡萄糖针水口服液,好不好。”
林欣雨略有些不喜,但还是答应了。
林父把林欣雨带出宿舍后,铁门锁上了,这就意味着林欣雨在未放学之前是回不了宿舍的了。林父把林欣雨带到了“十字街药店”西临的一家小诊所。诊所里只有一位头发花白的女老医生,她给林欣雨量了体温,很正常,恰恰是三十七度。但医生为了赚钱,林父为了“放心”,都劝林欣雨打针静脉,输几支葡萄糖和几种糖皮质激素类针水。林欣雨的意志本就不坚强,执拗不过,三劝两劝不得不同意了。
林欣雨一针静脉打了十块钱,离开的时候拿了一盒葡萄糖口服液。当他拿着这盒葡萄糖闯进本班教室时,全班男女生都望着他笑了。他近日生病很少洗脸,刚才和林父离开宿舍也未顾及,但是看不出来呀!一定是近日睡得多,在床上翻来覆去,把头发弄乱了,而出来的时候又没梳理。他意识到这里,不由得对父亲生怨,然后用手梳了梳。
林欣雨吃过午饭后,身体又不适起来,头开始昏,全身开始发热,昏昏沉沉的又躺在了床上。他躺了许久,觉得有些不对劲,爬起来坐了一会儿,突然看到床铺下泡了五天的衣服,上面的已经干去,下面的腿了色,生了许多小虫子。他有些气愤了,使劲一脚把盆踢到床底的里面,本来明天就可以摆水的衣服,现在看来不行了。他的病又复发了,定是那十元一针的静脉起了作用。
他已经作了挣扎,作了精心计划,眼看就要成功,如今又失败了。现在的人口比较多,医生也不少,只要有钱可赚,责任、良心,什么都可以不要。林欣雨有些恨父亲,也恨那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这病已够让他害怕,而如今好了又复发。那林父不知中了什么邪,林欣雨体温不正常,他不带去看医生;正常了,他偏偏又带去。说是害他嘛,父子之间好像没有这种道理。
林欣雨的头渐渐昏得厉害,又躺回了床上。他想着自己的计划因自己的亲人而破败,心里只是一股一股的怨气。他完全泄气了,除了恨和伤痛,他什么励志信念都没有。病魔浸噬生命,他完全置之度外。
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林父突然又来了。他在床沿坐下,林欣雨迷糊中惊觉,心里很是意外,脑里记起了他那句有一定分量的话。他现在变成这样,它有一定的关键作用。他就是相信他,满足他的条件,让他办完他想办的事,才答应了他出去看医生。
林父伸手摸了摸林欣雨的额头,神情有些平淡,半响才问道,“你觉得怎样,体温怎么又升高了。”
林欣雨心头有一阵阵怨气,“他不是要在一点之前回去的吗?难道现在还没有一点。”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问道,“现在几点了。”
林父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说,“两点半。”
“你不是答应我妈,一点之前回去和她到地里做农活的吗?怎么现在还在这儿。”林欣雨冷冷地反问道。
“我去镇中瞧了一下你妹妹,她说要买几只小鸡回去。”
“你还真厉害,买几只鸡就混到两点半。”林欣雨的怨气依旧不减。他之所以对父亲这样,都是出于原先的印象,不仅仅是这次骗了自己和弄得自己病情复发。他也曾多次劝过他,可他就是不听,还把他的话当作小孩言语,丝毫不加以考虑,这叫他对他如何有好的印象。
“我是等着再来看你一下。”林父有些不知所措,言语比较低沉。
林欣雨听着心有些软了,但终究是自己又病了,数天的生死挣扎,他已经被折磨得完全丧失了励志。此时父亲在旁,他需要帮助,需要依托,他已没有自己处理的精力。他精力已有些不支,声音轻微,平静地说道,“我现在头又昏得厉害。”
林欣雨需要父亲的帮助,等待他的回答,看他如何解决自己现在的病状。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林父在他床上坐了一会儿后,居然一声不响地走了。
林欣雨发现父亲走后,心突然地痛了起来,泪水禁不住地流到脸颊,所到之处一阵冰凉。他伤心失望地哭了,为什么父亲要这样对待自己,为什么要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悄然离去。他可知道自己是为了给他省钱,选择了最节俭但却最伤身体的方式,那配方的六种药性剧烈,以毒攻毒,胃中腹中如翻江倒海。然而现在,明明即将好愈的病情又被他固执的所见弄得复发,他却又置之不理了。
因为命在旦夕,林欣雨近日忘却了叶亚;因为林父今日的所为,林欣雨现在被亲情折伤着。两天来四次药程治愈的病症,片刻间化为阴影,体温迅速回升。他的意识混沌了,只剩下对林父的恨,是他置自己于死地而不顾。他混混沌沌地度过半天,到得半夜,又热又渴,实在受不了,起床出去透了一阵风,又不顾一切地喝了一些冷水。他不思后果的放纵,带来了日后更为恶化的病情。他当夜就起床去了六趟厕所,每次泻得不多,但却极是伤人。还没有迷睡又得起来,到了厕所,泻出小点,感觉还要泻,却使尽了力气也泻不出来。自此之后的数日,他上热下寒,头昏腹泻,狼狈不堪,生不如死。
第二日上午的自习和第一节课,老师都没有来。出于身体的需要,他源源不断地阴开水,接连不断地往厕所里跑。上面是四十多度的高温,一分钟不喝开水就渴得嘴唇发白;下面是腹中告急,每次不多,但却频繁。第二节课是英语,老师讲解会考考标上的习题。林欣雨努力坐正身子,左手支撑着下巴,右手捏笔写字,但运作迟钝。尽管他已专心努力,但还是跟不上速度。
英语老师看着他辛苦的样子,停下课来不讲了,走近他身边低声问道,“林欣雨,你生病了,要不要去看一下。”林欣雨早觉得坐在教室里甚是受罪,见老师这么说,便吞吞吐吐答道,“老师,我发高烧。”英语老师继续说道,“你去外面看一下嘛!要不要叫个人和你去。”林欣雨素来习惯一个人,再说也不想花费别人课堂上的宝贵时间,毅然说道,“不用了,老师,我自己能去。”
林欣雨走出校大门时,有些害怕了,他头晕得更是厉害。集中精力、努力注意,感觉还是东歪西倒,随时有摔倒的可能。他有些后悔为什么不让一个同学陪着出来,万一摔倒了怎么办。他鼓足勇气,走走停停,依旧来到先前买药的那家诊所。
医生又给他量了一次体温,是四十一点五摄氏度,但症状与初一时截然不同。医生再次劝他输液,他还是拒绝了,脑里没有一点主见。但感觉自己还能承受,自己命不会丧于此,又无谓了。他完完全全像上次那样买了药,在那儿服了一次。
林欣雨挣扎着走进大门,六种药又在他胃里发生了剧烈的反应,使他本已被折腾得劳累的身子更难受了起来。从胃中闷到腹部,突然肛门告急。他迫不及待地溜进厕所,泻了一阵后,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