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玉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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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次怎么这么早就去城里啊？”
“还不是我那口子，说什么夏天就要结束了，他把这批货送出去后就要去地里忙了，这一阵子就不去城里了，叫我早点来。”
“可别把大哥给累住了。”
“他那是铁打的身子，不怕，行，我先走了。”拿起地上的货，往外走。
“哎，好”
“你也别太忙了，休息一段时间。”
“恩，我知道。”
送走张大姐，我重新回到自己的凳子上，编着篮子，还剩一点就完工了，速度快点，编完这个就歇两天。
天有些黑了，刚做晚饭，门就一阵响动，我知道，是大牛回来了，擦擦手，拿起小扫帚就出了厨房。
“好香，小玉，今天什么饭？”见我出来，大牛嘿嘿的笑着。
“面，累不？”扫着他身上的灰，男人立刻站直。
“不累，我来吧，把你弄脏了。”抢过我手里的扫帚。
“行，洗一洗过来吃饭啊。”
“哦”
看着面前吸溜吸溜吃面的男人，我想，他以前的老婆一定很幸福吧，虽然没钱，但是日子过的很平静。一个小院，两三间房，老实憨厚的男人，怎么想都感觉这个画面很饱满。
恩，我决定了“大牛，我要养狗。”
“啊”大牛抬起头“好啊，明我就给张哥说一声，等他家的狗下了，就抱来一只。”
“好”对他笑笑“别光吃面，吃点菜。”
“哦”
我是被大牛救了，他说，当时见了我，还以为死了，因为我浑身都是血，发现我还有呼吸，就把我抱了回来，是，我是没死，但是我的孩子却没了，他才几个月大，在我还没感觉到他时，他就没了，大牛知道后对我更好了。而他的老婆是两年前难产死的，然后家就剩下他一个人，老人早就不在了，现在，小院里多了一个我，这个村里的人都很淳朴，很快就接受了我，他们都觉得我是大牛的第二个老婆。所以我的身体好后，就开始跟着村里的女人学做手工，赚些小钱，我似乎很乐于过这种生活。
“啊”我捂住肚子，好疼。算下日子，似乎是来了，自从流产后，每次月经我都疼痛无比。
大牛放下碗“怎么了？又疼了？”说完抱起我的厕所，等我出来后再抱往我的屋里。
把我放在床上，取出被子，裹在我的肚子上，然后就出门去了。不一会，就端进来一碗药，好苦，皱着眉头喝下，随即，他又递上一碗热水。
每次这时，我都会想到大牛为了我的痛经红着脸去问大夫时的情景，一个二十四的大男人，挫着手，脸再黑也遮不住冒出来的红色，想想就觉得心里一暖。
“小玉，这两天别做饭了，等我回来做啊，也别洗衣服了。”
“恩”点点头，实在是疼。
“还吃饭不？我给你端过来？”
遥遥头，没心情吃。
“那你睡会。”
“恩”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却发现他还在我床边坐着“你也去睡吧，我没事了。”
想了会，他点点头，擦掉我头上的汗，出去了。
……
窝在床上，取出针线，开始做活，在这里，我不仅学会了编制手工艺品，还学会了女红。一年了，时间如流水，许多事都放下了。
“怎么又忙开了，快放下。”大牛中午回来，见我还在忙，很不高兴。
“没事干啊。”
“在屋里做活小心眼睛，还是过几天做吧。”
听他这么说，我放下东西，“今天回来的早。”
“恩，想吃什么？我带回来了点青菜。”
“随便吧，面就行。”面最简单，他忙了半天，还是早点休息好，今天已经好了很多，明天就能下床了，那个苦药还真管用，疼痛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大牛超我憨憨一笑，提着青菜做饭去了。
听着传来的切菜声，我突然很想笑。
大牛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出现在了我房间的门口，阳光从他身后照下来，落下一大片阴影，使这一切变得有些模糊。
“趁热吃”
“恩”我低低的答。
“我刚见张哥了，他说他家的狗这两天就下了，到时候给咱一只，问你要公的母的？”
对他笑笑“都行”这个傻瓜，肯定是专门跑到张哥家去问了，哎，真是可爱的大牛。
“那……”大牛挠挠头“那就等下了你自己去挑，看上哪个拿哪个。”
“好”
“那你先吃着，我给你端碗面汤。”说完人就出去了。
片刻，他端着两个碗小心翼翼的进来，然后坐到我的对面，大口的开始吃面，听着他的吸溜声，我呵呵一笑“怎么，自己做的饭就这么好吃？”
“啊？”他一愣，也嘿嘿一笑“还是小玉做的香。”黝黑的脸上竟然能看到一丝红晕。
“傻瓜”笑骂他。
……
“大牛，先别急着走。”早晨，我叫住准备干活的大牛，拿出这些天一直努力的成果。“把这个换上吧。”
大牛呆愣愣的看着我“我的鞋还能穿。”
“都成那样了，换上吧。”
“等到过年了吧，现在穿……”
叹口气“那行，你先收起来。”知道他舍不得穿。
“嘿嘿，好”大手在身上搓两下，然后接过鞋。
这双鞋是我失败了几次后，第一次成功的产品，虽然还有些需要改进，但是穿还是可以的。
送他出门，然后我继续开始做女红，只是这次打算做一件衣服，大牛的衣服都太旧了。
吱啦，门一阵响动“大牛你怎么……”未说完的话憋在了喉咙里。
33。重新开始
那人像是参观古建筑一般，环绕一圈，然后气定神闲的倚在门边，嘴角勾出一个弧度，他竟然瘦了不少“怎么，养牛了吗？”
我呆愣着，大脑一片空白。
“猫儿，你不乖哦”他一步步的向我靠近。
我的心猛地剧烈跳动起来。
“我要惩罚你。”
闭上眼睛，我不停的做着心理建设，片刻，回过神来“真难得，萧大公子居然有空到乡下来。”
“为了我的猫儿，我什么都做。”温柔的身体刺激着我的耳膜。
“呵呵，萧公子真爱开玩笑，你的猫儿早就死了，我恐怕你是找不到了。”
“是吗？”萧唐停顿一下“那好吧，没有了猫儿，玉儿也行。”
“不好意思，玉儿可不属于你。”
“哦？”上调的语气“话不要说的这么满，是或不是，没到最后，谁都不能轻易下结论。”招招手，立刻有人递上一个木盒子。
“来，打开看看，送给你的见面礼物。”萧唐鼓励的笑着。
礼物？缓慢的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使我的脸上血色退尽，我抖着手，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大口的喘着粗气。
“两个。咱们一人一个。”脑海里突然涌出这句话。
盒子里放着一截手指，上面红色的尾戒无声的诉说着它主人的身份。
抚摸着盒子里的手指，紫莹的脸浮现，对不起，最终还是害了你。关上盒子，我站起身“这个礼物不错，看得出来你挺费心思的。”可笑，我居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担心。
将盒子放回屋子里，然后取出一条凳子，来者是客。“请坐。”走到我的位置上，将针线收一收，今天看来别想做活了“既然你这么好心的送我礼物了，我怎么着也要还你一个。”抬头，对他笑笑。然后在他诧异的瞬间拿起剪刀就往我的小拇指上剪，紫莹，我说过，我救不了你，但是，你失去什么，我都会赔给你！
“玉儿”萧唐大手一挥，打掉了我的剪刀，但是没用，我已经看到了红色血液流出来，疼痛开始蔓延，好像，我刚才剪的有些轻了？手指居然没有断，只是那伤口深可见骨罢了，看着地上的剪刀，要不要再补一下？
“玉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萧唐气急败坏的吼着。手忙脚乱的拿布裹我的伤口。
我闪躲着“怎么，你不喜欢这个礼物？来而不往非礼也，难道，你想要别的指头？”
“你……”萧唐目泛红光，声音带抖。“你够狠，好，我马上放了她，但是你要和我回去看大夫。”
“呵呵，”我笑出来“你觉得，我可能和你走吗？”
沉默半响“我就是知道你不会回来，才抓了她，但是，你应该知道，要是你不和我回去，你觉得她对我还有用处吗？没有用的东西，我不会留下来。”
身子一抖“是吗？没关系，她少了什么，我就赔什么好了，我不在乎。”额头上有汗滴下来，但是我的语气却很轻松，像是在和邻居谈论天气，这是我最后的筹码了，我一定不能放弃，萧唐，只要你对我还有一点点的感情，你就一定会妥协。
“你，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我对你来说不过是个有趣的宠物，玩具，你会这么在意我，不过是因为我没有按照你规定的路线走罢了，所以，没了我，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过一段时间你就能适应了，你的生活不会因此改变，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
萧唐看着我，大口的喘着气，好像被气的不轻，最后，突然一笑“你说的对，但是，我的宠物，既然我这个主人没说放手，你就还是家猫，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跟你回去，我会死……”轻的不能再轻的语气，说出了我心里知道的事实，那个可以预测的未来……
可能是被的话语镇住了，“怎么会……你就这么不想和我走？还是，还是因为那个大牛？”
“对，和你走的，只能是尸体，不会是活人，你知道，我对自己很残忍，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试试。”
“你……”萧唐一甩门，走了。
……
“大牛，你想娶我吗？”
大牛一愣，点点头。
“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我提醒他。
“我知道”大牛回过神，眼里一丝光彩划过。
“那你还要我？”
“要，我要娶你，以前没说，是怕你不答应。我，我会对你好的。”憨厚的保证着。
“好，咱们明天就完婚。”
大牛听完，兴奋的搓着手，出门准备了。
这是一个很平静的婚礼，只有张哥证婚，张大姐做宾客。每一次的鞠躬，我的心就平静一点，最后，随着盖头的掀开，我知道，我该放下了……
我新的人生，要开启了，即使一点也不平稳，但是我觉得，我会幸福，妈，你看到了吗？这里，没有一丝的牵绊，有的只是对我好的男人，我会幸福的，对吗？我一定要幸福，尽我最大的努力……
我是玉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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