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你,情歌也荒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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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小区门口。”她痛得连话都不想说了,脸色青白得可怕,嘴唇也咬得发白,路过的人都对她投以奇怪的眼神。
“你在那里等着,不要动!我马上就下来。”刚才他接到秋凉的电话,说秦戈好像不大舒服,叫他让钟点工准备好红糖枸杞姜茶等她回去喝。他之前不知道那药是做什么用的,然后打电话给林宇才知道是那么回事,急忙去下面的药铺买了些材料和缓和痛经的药,自己摸索着煮好等她回来。
这次痛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厉害,估计是昨天吃了很多辣的。医生多次叫她戒口,吃些清淡的东西,可是她一直做不到,但是会尽量避免在经前和期间吃辣的东西,她没想到这次会提前那么多天来,再加上今天情绪很波动,所以这次她算是痛的最彻底的。
她痛得站不住了,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在她几乎晕倒时,她看到了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顿时安心了。
理查准确无误地将他带到她面前,他带着焦虑的情绪问道:“秦戈,你还好吗?”
“……我……痛得快死了……”她这次没有隐藏自己的感受,无助地说道。
他摸索到她的头,顺着蹲下来,扶住她的身子,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秦戈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手臂是那么有力,不是很粗壮,可是很有力气,足够给她安心稳定的感觉,那一刻,她的心里涌起这样的感觉,好像有他在,什么都不怕了。
她无力地勾住他的脖子,隔着夏日薄薄的衣物,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合着,有点暧昧,闻到她身上飘来的香气时,他微微有些走神,醒过来后,脸上马上出现了两片绯红的痕迹。
“很快就到了,你再忍着点。”他轻轻地安慰她。
“嗯。”她头没抬地回答道,声音听上去非常的虚弱,他的气息暖暖地喷洒过来,让她觉得一阵温暖。
在理查德带领下,他们很快回到屋里。苏木良将她轻轻放到床上,然后转去厨房拿一早就准备好的热水袋,让她放到肚子上敷着,然后再去端来红糖枸杞姜茶和痛经药给她服下。
秦戈虽然痛得很难受,可是她没有睡着,眼睛微眯着,看着那个修长的身影不断地走来走去,为她做事情,心里有些暖暖的,涨得有些难受,要他这个瞎子来照顾她这个病人,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她感觉下腹没有那么坠痛了,身上也不再出冷汗了,“我好多了,谢谢你。”
这话她是特意说的,因为她一偏头,刚好看到他关心的神色,心里一酸,觉得他有点可怜,眼睛看不见,怕他会继续担心,所以才加上这么一句。
下午的余辉照进来,落在床上,他的身上,一切看上去那么温暖,那么美好,犹如冬天里喝了口暖茶,心里瞬间装得满满的。
听到她的话,他露出好看的笑容,带着点羞涩的味道,好像很不习惯这种场合,脸微微红了起来,“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弄饭。”
她惊讶,这瞎子怎么这么厉害,不仅会煮咖啡,煮红糖枸杞姜茶,现在还会弄饭?他好像会读心术般,补充道:“叫钟点工弄饭。”
“哦。”她忍住笑,但心里依然觉得很感动,自从她父母离婚之后,她几乎就很少有这种被人呵在手心的机会。
在他的床上翻了一圈,将薄薄的被子搂紧一些,心里泛起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他的床很柔软,带着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味,就好像他身上的味道一样。她看着一丝从窗帘上溜进来的光线,慢慢地吐口气,这种感觉其实很不错,心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或许她可以考虑一下?但来不及进一步思考,她就沉沉睡去了。
苏木良特意叫钟点工把饭菜弄丰富一些。他出去,回来时,手里多了几个盒子,戴着一个大墨镜,摘下来时,钟点工陈阿姨发现他的脸颊有些绯红,于是问了句:“苏先生,你不舒服吗?”
“没事,她还在睡吗?”
“嗯,秦小姐还在睡,苏先生对你女朋友真好。”她将眼睛聚集在他手中的袋子里,白色的胶袋很容易就看到盒子上的大字:乌鸡白凤丸。
陈阿姨笑着看着他,这男人果然很不错!一个大男人能为女友去买女性的东西,能找出几个?而且她觉得苏木良的性格其实也不差,她那时候刚来帮他做家务时,他态度是挺冷的,一问三不答,可是接触多了就好了,最重要的是,这个户主好,她做了那么多家政服务,只有在这里从来没有被骂过,有些户主脾气特别不好,动不动就骂人,好像把她们这些做家政服务的阿姨们当成是他们的私人佣人般,根本不顾她们的自尊心和感受。
听到她的话,苏木良只是笑笑,帮理查卸掉导盲鞍,让理查自由活动。理查一得到解放,马上浑身抖一抖,然后奔去沙发底下找它的布偶玩耍,他则悄悄地到房间去。
屋里很静,静到可以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还有他自己的心跳声,他摸索着在床沿坐下来。
他是很开心的,因为是他在她身边照顾她,而不是别人,尽管有很多事情不方便,但他仍然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不给她带来麻烦,只想给她安全感。
她应该睡得很熟吧,否则连他进来都没有知觉。他在脑海里想象她睡着的样子,想来想去却有点烦了,他看不到,又没见过,想不出来!
他的手慢慢地摸索到她的脸,贴上去,鼻尖飘来她的体香,顿时让他有些慌神,手好像触电般,马上离开她的脸,然后急急退出房间去,带着心慌意乱的神情,在陈阿姨和理查惊讶的眼神中溜进书房去,做贼心虚地一直不敢出来,直到陈阿姨把饭菜都准备好后离开他才出来。
秦戈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她眼睛转了一圈才记起来是在他的房间里,刚坐起来,心里便再次大叫不好,她把灯打开,纯白的床被上,赫然的红色让她吓得跳起来,这可怎么办?!这可是他的床啊!
可能是听到里面的动静,他过来了,外面传来了他的敲门声,她急得想抓头发。
“我可以进来吗?”他在外面礼貌地问道。
“不可以……我是说等会儿。”她叫道,滚下床来。
死了,他虽然看不到,但鼻子却跟理查一样灵,他肯定会知道的。她尴尬地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她现在必须做两件事:一个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的床单马上换掉,然后明天送去清洗;第二个,她得马上回去她自己的房间换衣服,顺便洗澡。
“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在外面问道,又敲了几下门。
“没事没事。”她抓抓自己零乱的头发,然后轻手轻脚地溜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隔着木板低低叫道:“苏木良……”
她的声音刚睡醒,低低的,有点沙哑,此刻听上去好像向主人撒娇的小猫,他心中一动,“我在这里。”
“我想喝点东西,你现在下去帮我买行不行?”
“你想喝什么?”
“咖啡。”她随口说道。
“我自己可以煮,比外面的好,不过林宇好像说女人特殊时期最好不要喝咖啡。”
“那啤酒吧。”
“更不行!那是男人才喝的东西,还有,你干嘛无故想喝啤酒?”他似乎发现有些不对劲,“你在里面干嘛,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又来了,他这个在国外留下的“坏习惯”。西方礼节里,一般做事情前,都会先询问对方的意见,这样表示尊重对方,可在她看来,却让她很为难,说好不行,说不好肯定又会让他不高兴。
“苏木良,我现在需要你出去外面一趟,随便帮我买点东西,什么都可以,咖啡不行就奶茶好了,你明白不明白?”
“不明白。”听到外面的某人的回答,秦戈气得差点血崩,这人的头脑怎么跟木头一样啊!
“你现在就下去帮我买,不要问为什么,好不好?”她柔柔地说道,带点央求的语气,软软的。
听到她撒娇似的跟他说话,他嘴角露出一个似有若无的微笑,仿佛很高兴见到她这个样子。此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像她这样的糖衣炮弹,恐怕是再厚的城墙,也会马上毁于一旦,不过,他好像不讨厌这种感觉。其实对她的话,他心里有点明白,又似乎不是很明白,但还是答应了:“我这就下去帮你买热奶茶回来。”
她这才松了口气,一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她快速将床单收起来,丢到地上,然后急急跑到自己房间拿衣服去卫生间换掉,又马上去另外一间客房找新的床单。他这么敏感,估计会知道床单被换了,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换好后,她马上打开窗子,在房间里喷了他平时用的香水,然后抱起地上的脏床单要回自己房间去,可是最坏的事情发生了。
她才刚走出他的房间,客厅的大门“吱呀”了声被打开了,她吓了一跳,自然反应地望过去,“不是说买奶茶了吗?怎么那么……”快字没有说出口,而是卡在喉咙里了,因为门口站着的不止苏木良一个人,还有一个女人,看着她抱着床单,一脸讶然,看看他,再看看她。
而那个女人,就是不久前去过基地的苏木良的母亲,苏夫人。质量上乘的衣服,雍容华贵的打扮,举手投足间,自成风范,此刻苏夫人正上下打量她。
她手忙脚乱地想把床单上的红给包住,却只能越来越乱。
秦戈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糗过,她可以肯定眼前的两个人绝对把事情想歪了。
苏木良转身平静地对那两个人说道:“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吧。”
“这位不是秦小姐吗?”苏夫人说话客气,却颇显距离与冷漠。
苏夫人记性好,哪怕没有正面跟她交流过,去基地的时候也该是打过一两次照面的,按理说,和自己儿子有关的人与事,她都会了如指掌。
秦戈忙说,“苏夫人你好。”
“早听小江说秦小姐现在住在这里,只是没想到……”苏夫人看了一眼一脸隐忍的苏木良才缓缓地说,“会是这样。”
她张口想解释,苏木良抢在她前面说道,“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再说。”
声音很冰凉,不带任何感情,若是一定要说有,那只有不耐烦吧。
秦戈心里微微有些惊讶,她之前有想过他们母子俩的感情不是很好,所以才会由基地来劝说他接受导盲犬,可是她没想到他们的关系恶劣到这种程度。
为了避免双方的尴尬,她忙说,“我先失陪了。”
说完转身抱着被子回了自己的房间,合上门。
秦戈斜斜地歪在椅子上,抬头看窗外的月亮,月亮一般被阴云遮住,微微散着乳白色的光晕,远处是万家灯火。
她知道她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见到苏夫人,自然而然想到另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邵琛的母亲。
当年,邵母最厉害的不是用脾气指挥人,而是笑里藏刀。这种人会笑着跟你说话,仿佛是天生没有脾气的人,不会骂你,更不会侮辱你,可是却有能力让你有天死了,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当年邵琛的不辞而别让她很伤心,但自尊心让她无法做出去他家哭诉这种事,要不是忽然发现怀孕了,她一辈子也不会踏进那扇门。
而见她的人,自然是邵琛的母亲,听到她怀孕的事时,也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过多的言语。
没有恶言相向,没有拿钱打发她,反而对她嘘寒问暖,温柔安慰她,说邵琛处理事情不够细心,不够负责任。没有骂她,反而是数落自己儿子的不是,这让年轻的她非常的感动,以为终于遇到一个理解她的人了。
可是邵母话锋一转,用委婉的语言告诉她,她和邵琛两个人不合适,无论从家庭背景,还是性格爱好,她跟邵琛都有很大的差距,邵琛是邵家唯一的孩子,他们希望他能找到一个能在事业上帮助他的伴侣,只好要跟他们家是门当户对的。
邵母没有贬低她,可是却让她第一次为自己的家庭和出身感到自卑,更看清了她和邵琛的差距,她也做不到一头热地撞上去,一定要和他天长地久。
邵琛的母亲没费一分钱就让她主动放弃了挣扎。
只是她仍然没有放弃孩子,即使邵母一路护航把她送去医院,可她一躺上手术台就后悔了,然后逃跑了,尽管如此,她还是没能保住孩子。
有些过去如果不去想,便能渐渐模糊,可是一旦想起来,便溃不成军。
年轻时,要一起走到最后的约定总是有着诸多的讽刺,再相爱也敌不过家人的阻碍。
她真的以为可以天荒地老的,只是,夏虫不可以语冰,他们始终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的世界,如他母亲说的那样,她永远也无法融入进去。
她不怪邵母,以一个母亲的立场,她可以理解,却无法原谅!邵母不应该用那么极端的方式将她逼得走投无路,那段时间,她就像只过街老鼠,只能躲着所有的人,一走出去,不是担心被抓去做人流,就是担心会湮灭在人们的唾沫中。
后来孩子没了,邵母依然担心她的存在会影响到邵琛的未来,所以将她的行为告知学校,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