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浅的旧时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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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夏佐转过头向身边的朋友们解释了一下，跟着莫九霄走到了梧桐树下，“前辈有什么事情吗？”
人群渐渐稀疏了起来，零零散散也都回了宿舍，橘黄色的路灯随着天色的暗下去而亮了起来。莫九霄没有绕弯子说话，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喜欢林依依吗？”
“啊？”夏佐明显没有想到莫九霄竟然是为了这个问题找他，一时间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反问了回去：“前辈…喜欢依依？”
莫九霄缓缓地点了点头，身下的影子也跟着微微地动了动。
“相比起这个，你似乎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果眼前的人就是林依依的选择的话，莫九霄打定主意至少想亲眼看着林依依幸福，那么，首先他就要先搞清楚夏佐到底能不能给林依依幸福。
夏佐的身子向后倒了倒，靠在了树上，眯了眯眼睛，茶色的瞳孔映着橘黄色的光像漂亮的玉石，他选择性忽略了莫九霄并不友善的语气，避重就轻地说：“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心思不多，也没那么社会。”
这回轮到莫九霄怔了，他以为夏佐会信誓旦旦的告诉他，他很喜欢她，他俩的事情不用莫九霄关心…但是没想到，夏佐竟然轻飘飘地说了这样一句。
“那如果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要和她走得那么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衣服披给她只是怕她会冷？为什么要拥抱她？”莫九霄有些激动，乌黑的眸子直视那双茶色的瞳孔，“那如果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闯进她的生活…”
夏佐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丝毫不忌讳莫九霄略带敌意的目光。
“我喜不喜欢她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前辈？我们俩个遇见了就是遇见了，谈不上什么闯不闯。她是个好姑娘，我并不讨厌和她做朋友所以走得近。抱住她和披给她衣服只是礼貌问题吧？前辈也不会看着女士挨冻却无动于衷，明明帮你完成了一件事情却不表达自己的感谢。我这么做是没有什么错的，如果这让你想太多我向你道歉。”
莫九霄压下怒火，他以为夏佐也是喜欢依依的只不过是因为青涩所以没有说出口，但是没想到他竟然给出了这么模棱俩可的答案，看起来，他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对依依到底是什么感情。耐下性子，莫九霄攥了攥拳头。
“那你那什么未来给她？”至少如果他能给依依一个未来…
夏佐的刘海低垂下来，又卷又翘的睫毛半遮半掩：“我没有未来给她，就算我喜欢她也一样…”
“没有未来？”莫九霄眉头皱得紧紧的，轻蔑地看着夏佐，摇了摇头，这次他是不会让林依依继续陷下去了，“你连给她未来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什么喜欢？你以为所有事情都像是小说里一样你爱我，我爱你就万事大吉了？现实这东西从来都是残忍的，再多的理想也还是会慢慢在时光中磨平了棱角，你若是没有任何可以给她的，就离开她吧，不过你是不是真的爱她，也不管你究竟看没看清自己的心意。”
夏佐却没有再给出让步，而是坚定地直视莫九霄的眼睛：“对，或许我给不了她承诺，但是至少现在还是青春，我不管前辈你的那些现实主义理论，对于我来说，青春就是可以挥霍的，迷茫或者怎样都不是问题，关键是你有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迷惘。总是考虑青春逝去后的打算，前辈，你不累吗？”
一拳打在了夏佐的肚子上，莫九霄咬着牙：“去他妈的可以挥霍，一派胡言！你自己爱怎么过怎么过，别糟践别人的青春。”
夏佐闷哼了一声，再好的脾气也被磨没了，狠狠地盯着莫九霄：“莫九霄，依依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没必要这样找我的事。一个人不喜欢吃苹果，你给了她一个苹果和一个橘子她吃掉了橘子，这并不代表当只有一个苹果的时候她就会接受这只苹果，相信对于这点，前辈你应该理解的比我透彻。”夏佐转过头，留下一句话就走掉了，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有些扭曲的样子就像是在嘲笑莫九霄的得不到。
一个人不喜欢吃苹果，你给了她一个苹果和一个橘子她吃掉了橘子，这并不代表当只有一个苹果的时候她就会接受这只苹果…
莫九霄突然对着梧桐树笑了出来，笑到风灌进了喉咙，猛烈地咳嗽了几声，他才终于停住。
对，爱与不爱从来都不是因为时间的长短，所谓日久生情也不过就是把习惯和感情扯在一起，苹果与橘子也不过是在理想的情况下，但是夏佐总是把一切都想得很简单，他也许没有想过假如那个人真的很饿，没有了橘子她还是会接受苹果，因为她只是不喜欢吃，好在也并不是苹果过敏症患者。
这个笨蛋竟然那么自以为是，脑海里仿佛没有一点现实的影子，莫九霄有些偷偷地嫉妒他，因为他已经融入了这个现实的社会，再也没有什么理想化了，心中唯一的净土也喜欢上了那个傻瓜。
不过也好，希望那个笨蛋永远不要懂得挨饿的道理，那么等橘子不见了，他这只苹果或许就能被接受了。
宿舍区，林依依一只胳膊抱着夏佐的外衣，沿着石板路走着，一盏一盏的路灯打出好几重影子，一会长一会短，虚实不一，偶尔踩在枯叶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莫九霄去找夏佐的事情她并不知情，或许莫九霄本来也没打算告诉她，因为若是知道了也不过是平添烦恼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挺心疼九霄的QAQ这里谢谢莲心觅渡的评论，很中肯的建议，我会加油哒！
☆、失望，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就要完结了_（：зゝ∠）_毕竟第一次执笔，还有些不舍得。
向着男生宿舍的方向快走了几步，晚上温度本来就低，加上又刮起了大风，林依依打了个寒噤，橘黄色的路灯在寒冷的夜晚轻轻摇曳着，鹅绒一样的光芒看起来格外温暖。
抬头看了看夏佐宿舍的窗户，黑漆漆的和夜色融在一起，他怎么还没回宿舍？这么冷的天，他的外套还在自己这里，长时间在外面会感冒的吧。
因为去楼下实在很冷，林依依打定主意进宿舍去走廊里等会夏佐，搓了搓几乎冰凉的手指，林依依却突然停止了脚步，宿舍楼后面的拐角有两道人影，一个高一些，另一个虽然看上去也是男生，但是矮了一些，大概只有一米七五左右，像个刚升高中的孩子。
高一些的人影头部微微偏动，橘黄色的光落在了他的发丝上，竟是一番浅棕色。如果是正常的黑发，被橘黄色的光照到应该是深棕色，如果是浅棕色的话。。。
林依依越看越觉得那身影像夏佐，鬼使神差的，林依依没有对他打招呼而是直接走到了他们旁边不远的灌木丛后面，那里有一张长椅。
＂所以就是这样，也许你该。。。＂
和夏佐说话的竟然是文森，两人说话用的是英语，伦敦腔，语速很快，林依依虽然英语不差，但是并不习惯英式英语的她只能零零碎碎的听出一些单词。
＂我知道。。。不用你说，毕竟我。。。＂
也许是英式英语本来就比较正统，夏佐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平时的那种略带青涩的柔软，而是有些冷清干脆，但是正处在疑惑状态的林依依并没有听出不同。
“那你决定了吗？”文森这次说得很清楚，一字一句都很严肃。
“…或许…他今天也找我谈了…就算是喜欢…还不如…”
夏佐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茶色的眸子里有些挣扎的神色，睫毛颤了颤，竟然有些萧瑟的神色，当然，这些细微的表情林依依都没有机会看到了。
“你自己考虑清楚…”文森说话的方式一点都不像他那个年龄该有的样子，只是生硬的语气还是会让人联想到叛逆期的小孩子。
夏佐叹了口气，一字一句的像是保证一样的说：“当然，我会考虑清楚，到底应该怎样做。”
文森走掉之后，夏佐这才发现了林依依，一瞬间有些惊讶，神色复杂的看着林依依，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等着林依依自己开口。
“我没太听懂你们在说什么，你认识文森？”林依依耸了一下肩膀，她本来也没想瞒着夏佐偷听什么，只是觉得夏佐会认识文森有些奇怪罢了，“你的英语真好，跟文森交流完全没有障碍嘛。”
夏佐收起复杂的神色，冲着林依依笑了笑：“认识…哦对了，依依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温文尔雅的声音就像是冬天里的暖风，很难与之前那个冷清的声音联系在一起。
林依依看到夏佐只穿着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白衬衫，赶紧把手上的外套递了上去：“还你衣服的啊，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你赶紧穿上吧，外面怪冷的。”夏佐贴心的举动虽然让林依依有些意外，不过更让她感到了无比的温暖。
夏佐结果外套披在身上，揉了揉林依依的脑袋：“不，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钻石杯’很快就又要开始着手准备了，能够站在更大的舞台上就代表着日后的道路会更加宽广，当然啦，能够获得资格的设计师一定都很厉害，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会努力做出更好的作品。”夏佐的眼神依旧清朗坚定，茶色的瞳孔折射着漂亮的光。
这就是自己之所以这么喜欢他了吧，林依依笑了，在他的眼里，林依依总能看到一抹对梦想的自信和坚定。现实也许很残酷，经历了这么多的时光还能不忘初心，摸爬滚打之后还能有继续追梦的勇气，这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不经意间发现，梦想就会让这个人变得格外有吸引力。
“喏，这个也还给你。”林依依递上了一个纸袋，里面装得是今天参加展示的那条洋裙，林依依回到宿舍换好衣服之后小心翼翼地把它叠了起来，装进袋子里，和外套一起还给夏佐。
夏佐却并没有接下来，而是把纸袋放回了林依依的手里：“这个…就送给你了，也当做是…一个纪念吧。”
林依依刚想推托，这件洋裙对于林依依来说只能是一件有特殊意义的裙子，而对于夏佐来说却是一件有特殊意义的作品：“我就…”
“收下吧。”夏佐打断了她的话，“好啦，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一个礼物吧，也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宿舍开始下一个设计了。”
收下了洋裙，林依依趁着周末把它小心地带回了家，挂在了衣柜的单独一个隔间，里面的衣服都是已经不再穿了但是却很重要的，比如初中、高中的校服啦，成人礼的礼服之类。
再次满意地看了一眼，这个柜子满满的都是时光的脚印，同学们在校服上留下的签名、成人礼上收到的来自妈妈的第一条礼服……好多好多，就像是时光信笺一样，显得格外珍惜。如今这个衣柜里又多了一件白色的洋裙，甜甜的粉色让人联想到夏佐的笑容和脸颊上飘过的红晕。
当林依依意识到莫九霄和夏佐之间的不对盘是在两个星期后了，已经完全进入了冬天，树叶已经基本都掉光了，风刮个不停，街上的行人穿起了厚重的棉衣甚至是羽绒服，已经快进入十二月了。“钻石杯”的时间很赶，赶在圣诞节前就要正式比赛了。
夏佐其实在真正拿到资格证之前就已经开始画起手稿，拿到资格证以后更是夜以继日地加班加点，本来就不胖的人，这下变得有些消瘦了起来，但是从他的眼神里却不见疲惫，而是一股坚韧和期待。
林依依有些看不下去了，希望能够尽可能的帮帮他，虽然可能对服装设计的流程并不熟悉，但是帮忙采买布料或者干些其它的事情也是可以的，然而每次林依依准备去帮夏佐的时候，莫九霄总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约林依依出去。
“诶，依依，我今天在书店里看到了一本不错的书，感觉会很适合你，不如咱俩去逛一吧。”林依依听着莫九霄在电话那头自顾自的说着，渐渐意识到了不对。
从一开始的“到学生会帮忙”再到后来的“新开了一间咖啡厅”到最后甚至连“书店里有本新书”这样别扭的借口都出来了，林依依就算在神经大条也会意识到不对，更何况每次的时间都恰好与林依依想去和夏佐见面的时间冲突。
“莫九霄…”林依依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我们谈谈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过了好久传了了一个单字“好…”
学校旁边的咖啡店里，林依依看着对面的莫九霄，他仍旧用那双墨黑色的眸子望着林依依，目光一如既往的温柔，但却多了些什么复杂的情绪，头发看起来没有认真打理，显得有些凌乱。
“说说看吧…”林依依轻声开口，“到底怎么了？”
对面的少年犹豫了很久，终于像下定决心了一样：“你不能再和他这样下去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以为你会想明白，”林依依起身，“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那些时光都过去了，也许你该试着走出来。”
莫九霄拽住了她：“那你呢？你和他现在是什么关系？除了你喜欢他，他对你说过什么吗？”
“你…”林依依一时语塞，然后甩开了莫九霄的手，低声说，“但是我喜欢他，我想见他，我想看看他，这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