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园-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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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樊?”她推推他。
没动静。
她抽手,他反而拽得更紧,手心滚烫滚烫的。
蒲泽一惊,撑起身去摸他的额,火燎一样。
赵樊发烧了。
英勇神武的赵樊发烧了。
英勇神武的工作狂老板赵樊终于发烧了。
Lilly拎着一盒点心推开病房门,笑嘻嘻地走进来。
一个女孩子,不仅折磨得她老板寝食难安,竟然住院了。
赵樊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看文件。看见她进来也不打招呼。
“boss,苦肉计都使出来了!啧啧。”Lilly放下点心,职业习惯地环视一周,又到窗口边瞟了两眼:“蒲泽呢?”
“学校。”他平淡地回应,声音哑哑的。看来病的不轻。
“有风声,今天夜里突击,那批宝贝加紧时间。”Lilly敲敲床头的花瓶,发出咚咚响声。
赵樊冷笑。炸祖宅还不算,居然想借刀杀人。
他漫不经心翻开被子,推开窗台的门走到阳台上:“蓉园出土的一千八百七十九件物件,他一件都别想看见一眼。”声音沉冷,不带一丝情。
Lilly看着眼前身长玉立的男子,他低头俯视的时候,就像是君王在环视自己征战而来的国土,寸寸皆是血泪。
“那一千八百七十九件器物……现在风头这么紧,谁敢来洗。”
“天底下没有不吃鱼的猫。”他顿了顿:“禧福轩。”
Lilly皱眉,这禧福轩向来低调,多年来安分守己,怎么在这当口上胆子倒大起来了。
赵樊看她一眼,走回房里:“下午有个签约,你跟我过去一趟吧。”
“你不是在住院吗?喂,不用这么搏命的。”
“小毛病,睡一觉就好。”
蒲泽毕业前要交一分实习报告,签约的公司倒是很贴心,很快给她办理了一份证明。秃头经理笑眯眯地告诉她,下午有个重要的签约,是个非常好的学习机会,如果她有空,可以过来帮忙。
她借着上洗手间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赵樊,赵樊说下午想要休息,不用来陪他,晚上一起吃饭。蒲泽听他声音甚是疲倦,便应承下来。
签约定四点,在一家私人会所里。古香古色的会所,兰花袅袅。除了秃头经理,公司从海外也派来了高层。
公司福利很好,给她配了一身职业装,细纹衬衣灰呢裙,一双包头小高跟鞋。衣服上的LOGO闪闪发光,标示着不菲的价格。
蒲泽接过那福利品时手止不住哆嗦,秃头经理瞅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好心宽慰她:“小何,你就当这套衣服是赝品好了!”
“经理,您是想说——外贸尾单吧?”
“聪明!聪明!”
禧福轩的人做好了准备,三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客人到了。
那客人来头不小。会所早早清了场,当日除了他们没有别的客人了。
想来也是,一次性就是一千多件古物,件件绝品,必定是D市龙虎。
听同样是职员的男生小崔说,这种时候的东西做的那么急,肯定不干净。但是经过这么一遭,公司可以大赚一笔,年终奖金会比往年可观。
蒲泽耸肩。环视周遭,果然人人喜不自禁,满含期待。
门刚被推开,秃头就领着一帮子人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握手,又一一介绍公司派来的签约的A、B、C……
小崔极为不满地捅捅身边的蒲泽,她正双眼发直地看着门口被众人环绕包围的男子。
“喂!别看了!注意形象!”
她丝毫没有反应。
小崔自诩长得颇有姿色,从没见蒲泽多看他两眼。趁着众人不在意,伸手掐掐她的脸表达不满。
突然,整间屋子安静了。
小崔猛然间脊背发凉,扭脸一看,门口处的男人正用可怕的眼神盯着他的手。他不明所以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抬手抹了抹额头,一头冷汗。
众人不得其解,唯独角落的Lilly抿嘴偷笑。
哎呀,真是有趣得很。
在场的都是有眼力的人,你来我往的都瞧出些猫腻来,赵总显然对这禧福轩的小职员很感兴趣,隔三差五地拿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往她脸上扫。
那小职员看着一个挺斯文秀气的女孩,倒也很懂得把握时机,当着众人的面毫不躲闪地迎上赵总的眼光。
签约过程很顺利,蒲泽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双方站起身握手。秃头很识相,说订了豪华包间,晚上想请赵总吃餐饭,望能赏脸。
赵樊正窝着一口气呢,正愁着怎样把这丫头揪回家去狠狠教训一顿,秃头来了这么一请,他客气推托两下就答应了。
秃头喜上眉梢!大户啊!从没想过干这行还能用美人计钓上大客户。
包间果然奢华,就紧邻河边,全玻璃的墙,清晰可见江面水波粼粼,夜幕低垂灯光璀璨。
用餐过程漫长而微妙,秃头指挥蒲泽给赵总倒酒,又频频暗示她过去敬酒。
蒲泽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任凭秃头眨眼眨得眼珠子都要碎了,只换得她一个劲的摆头。侧脸看钓来的大鱼,喝得双颊发红,微微笑着看桌对面的女孩,眼里迷迷茫茫一片。
男人那点心思,彼此彼此。
秃头恼了,把脸掉向蒲泽,路都给你铺好了你现在给我摆什么架子!
“小何!赵总酒杯都空了,来给满上!”
话一出口,台面上的人齐齐望向她。
蒲泽大窘,脸上热辣辣的。干坐着不动。
“小何!”秃头拼了老命使眼色。坐身边的同事也颇顺人心地推她。
“小姑娘害羞了……”赵樊懒懒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地说。
秃头接到了台阶,屁颠屁颠下来:“赵总见笑,我们新来的小何,还没培训就上岗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赵樊摩挲着酒杯:“噢?经理挑人的眼光好啊!不愧是见多了奇珍异宝,高手。”
秃头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当赵樊在夸他,顺势暗示点什么,于是像接了圣旨似的更来劲。干脆站起身走过来拉扯蒲泽。
蒲泽皱眉,望向Lilly求救。Lilly有心看戏,低头装作专心吃菜,避过了她的目光。
“你们小何挺矜持嘛……矜持好,我就欣赏懂得矜持的女人。”赵樊拖着暗哑的声音说了句露骨的话。
众人心照不宣地暗想,看不出来这清纯小职员果然是调情高手,刚才眉来眼去的那么得力,现在却来一招欲拒还迎,当真是后生可畏。
蒲泽在桌布底下的手掐的自己大腿都打颤,又怒又羞,呼得站起身,夺过秃头手里的酒瓶,往自己杯子里扑通扑通倒了满满一杯。
“这就对了嘛!”秃头眉开眼笑,蹭蹭她的腰,揩两把油,意思她过去敬酒。
蒲泽举着那满满一杯白酒,咬了咬牙根:“多谢赵总抬爱!”仰头灌了下去。
赵樊脸色微变,闭口不语。
秃头一看,小姑娘潜力无限啊!又上来推她:“小何哎,不能光顾着自己喝!俗话说喝酒看对桌!我们赵总还没喝上你的酒呢!”自己拎起酒瓶子要给她倒一杯。
蒲泽辣的喉咙火燎一样的疼,脑子嗡嗡的响。她撑着桌子边沿抬头看桌子对面的男人,他紧抿着唇,脸上一寸一寸冷下去。
她忽然轻笑,众人皆抬眼看她。她夺过秃头手里的酒瓶,推开椅子,摇摇着身子往赵樊走去。
还差两步,脚底下勾了地毯,一个趔趄。
赵樊眼疾手快接住她。
众人一屏,众目睽睽之下投怀送抱!还懂得来这么一手!当真不嫌弃这里灯泡太亮堂!
秃头乐得两眼放光,啧啧,一扑一接如此行云流水自然流畅,人才啊!
赵樊扶着眼前的人,满面绯红,眼带血丝。他还没来得及压下去的火气又蹭蹭蹭往上冒,烧的他双目通红。
Lilly暗叹,哇,这男人哪里像是发怒,简直就是发情了。
蒲泽推开他,自己扶着椅背站好,举了举手里的酒瓶,脑子一时有些懵,是该倒酒呢?还是该把酒瓶子给他好了呢。
赵樊也在看她,不知道她的手划来划去的要做什么。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将酒瓶收在怀里甜甜的笑,嗲声嗲气地唤了一句:“赵总……”
众人自然是不知道蒲泽这般模样是反常,Lilly一看她的神色心中暗叫,坏了,发酒疯。
赵樊原本满肚子的气,被她这么没来由的一笑,灭掉不少。
他要上前扶着她,却反被她一推跌坐在凳子上。
她抱着酒瓶蹭过去搂住他的脖子,挨着他的身板坐在他腿上。
“赵总,这样像不像你女朋友?你感觉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好复杂的感情啊~~~~~~~
、喃啵59
赵樊心中的火苗越燃越烈,她还要抱上来,直直盯着他的眼笑,眼波艳若桃花。
“赵总,敬你一杯。不不不,敬你一壶酒!”她把怀里的酒瓶子往他手心一塞:“人生得意须尽欢!……呃……但愿长醉不复醒!与尔同消万古愁!干杯呀!”她使着一点劲推他的手。
他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搂着她站起身来。
“感谢禧福轩的宴请,本次合作很愉快,希望下次有机会能继续,先告辞了。”
说完打横抱起她,在一片下巴落地声中中径直走了出去。
秃头目瞪口呆,这,这也太快了!太直接了!
赵樊开着车送她回去,她倒是不说话了,只是一路上东摸西摸开音乐,解了安全带又开了窗,将头探出去。他忙紧急停靠路边,一把将她拽进来,系上安全带,想想不妥,解了领带打上个死结。
她被勒得死死的,动也动不得,歪着身子眯着眼睛看他。
赵樊堵在胸口的火既灭不掉又爆发不得,闷得胸口一阵一阵的疼。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明示暗示的就是当耳旁风,执拗的很,还学会瞒天过海了!发烧住院有什么用?!进太平间也扭转不了她一心在这种破地方寻求体现人生价值的愿望!
越想越忿恨,摆过脸狠狠白了她一眼。
她居然没生气,反而笑嘻嘻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舔着唇说:“真好看。”那口吻就好像对着一块奶油蛋糕。
赵樊有火不能出,肋骨都生疼,看了两眼她娇媚的模样,火气一路往下飚,最后全身都疼起来,整辆车子一路打飘。
好不容易回到屋子,他下车过去三扯两扯解了安全带,将她半拖半抱地往楼上送。
她咯咯咯地笑,扭着身子挣扎。
佣人捂着嘴纷纷躲回房间去。
好不容易将她弄回房间,赵樊一把抛到床上。
她挨了床,扭了两下卷着被子翻滚到一边,从被窝里探出两只眼睛偷看他。
赵樊脱了西服随手一抛,挽起袖子坐在床沿。
“过来。”他伸出手。
啪!
她一巴掌拍在他手心里。笑着扭着被子滚得更远。
赵樊暗骂一句,翻身上床去捞她,她笑得更欢,踢着躲藏。
他手脚利索的抛开被子将她困在身下,固定着她的双肩。
刚要开口问话,她却说:“你生气啦?”
他紧抿着唇,双目灼灼。
“我就知道你会生气的……唉。泡汤了……”她居然叹气。
“当你女朋友真困难,比考试还难……”
这话说的,他的心猛地沉下来。
他伸手掰过她的脸,逼她直视他的眼。
“蒲泽。”他艰难地吐出她的名字。
“到!”她响亮的应了一声。复又笑嘻嘻。
他被她突然的一声应答打乱了情绪,略缓了一缓,摩挲她的脸颊,微不可闻的叹气:“我们之间就这么难以坦诚相对吗?你心里都藏了什么?我不问你,可你也从来不对我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好似没有太阳的天,乌云阴沉沉地压着。
那种黯然神伤的情绪在空气里迅速蔓延,渐渐感染了身下的人。
蒲泽直愣愣脸,不再有笑容。
“我不是不喜欢你工作,只是现在不行,很危险。”他拨开她的头发:“蒲泽,我害怕你又像上次那样,突然不见了。”
“你听话一次,好不好?”
他几乎是哄着请求的语气。
蒲泽讷讷,过了一会儿,摆了摆头。
赵樊眼里最后一点光瞬间灭了。
酒气渐渐有些上头,加之身上的烧没退尽,有些反弹,一时之间全身热滚滚的烦躁不堪。
“何蒲泽,我在让着你,你感觉不出来吗?”
这大概是赵樊第一次连名带姓这么叫她,声音平静却叫人生寒。
蒲泽在一派混沌之中猛然间听见对面的男子冷着声音喊她全名,她浑身一抖,恍如坠入异度空间,霎时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胸中尖刻心酸的悲痛一波一波翻涌上来。
不知怎的顿时来了气力,她用吃奶的劲推他。赵樊哪里给她造反的机会,微微使了点力将她钉在床上,再也抵不住长时间以来的隐忍和自制,压上去狠狠吮咬她的唇。
蒲泽尖叫着拍打他,别过脸不从。他火热的唇滑过她的脸颊,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向下。
她的皮肤细软而醇香,缭绕着就得味道,叫他越吻越深不可控制。
身下的人越来越瘫软,最后呜呜哭了出来,无力地拍着他的肩:“骗子!大骗子!”
他身子僵了一僵,撑起身子极为严肃地问:“就因为我说了要休息你这么委屈?!蒲泽,我喜欢你,我必须保护你,我愿意为了你压抑自己,可是你呢?每天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