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衣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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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蝴蝶宛若是上天安排下来开启这段孽缘的,绕了几圈,往云生这里飞了过来,芹泥追着蝴蝶直朝云生这里扑过来。
云生正发愣,见到美女追了半天的蝴蝶朝这里跑来了,他可没有情场高手颜全戏般的情调,实实在在的双掌一拍,将那只蝴蝶拍死在掌心。这样实在,她要什么,我就为她去找。
芹泥喘着大气跑到云生面前,云生献宝似地摊开手掌,“我帮你抓到了。”
“啊!”芹泥张着小嘴,“你怎么把它拍死了,我只想逗着它耍一下,都怪你。”说罢赌气的往前走去。
云煞煞的挠挠后脑勺,赶紧跟上去,无话找话的跟美女搭讪,“湘西不是在北京旁边吗?你跑这么远来干什么?”
芹泥噗嗤的笑出声来,“傻哥哥,湘西在中部啊,什么时候跟北京沾上边了?”一转眼就将刚才云生打死蝴蝶的事忘在脑后。
云生被这句傻哥哥叫的骨头都轻了三分,接着搭讪,“这么远来真的不容易啊,一个女孩子,异地他乡的,以后我罩着你吧,虽然我本事不大,但黑道白道还是吃的开一点的。”说完这句云生怎么都觉得自己是在泡妞,小婉的身影浮现心头,虽说现在小婉负气不理他了,但总有一天云生是要去哄回来的。云生兀自冠冕堂皇的安慰自己,“我这是路见不平呢。”
芹泥咯咯直笑,“好啊,我最希望有个哥哥疼我了。”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无忧无虑迎风飞翔,笑不掩齿豪气之中婉约,自成风韵。
云生是家里最小的孩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他一直希望能够有个妹妹或者弟弟可以教训可以疼。听了这声哥,云生的心开始波动,说,“我这人,开玩笑的时候能骗死你,认真的时候同样也能吓死你,你确定要当我的妹妹吗?”
芹泥的眼角一跳,直来直去的性子没让她往深处想,咯咯笑道,“好,我就喜欢这种直性子,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哟。”
她却不知道,这是她厄运的开始,命运的转轮就是这么奇特,千里之前伏笔,感叹命运之幸,剧中人不知珍惜当下自作孽,在手心格成了局,千里之后演戏。
说话的这会,两人已经捡了不少的柴火,顺着来路就走了回去,眼看着芹泥手上的干柴越积越多,云生雄性大发,“我帮你抱吧。”
芹泥毫不犹豫的道,“不用,我抱的动。”抿着小嘴,一副不服输的表情,像一只高昂着头颅飞跃前行的荆棘鸟,云生怎么追也到不了她的天空。
若知后事,生死随。
第八章
回到大本营,一群人开始生火造饭,自不必细言。现在的孩子自是娇生惯养,大多数的人搞的灰头土脸,什么脸上着了黑炭,被青烟熏得眼泪直流的,这些略过不提。
闻如是其它事不靠谱,不过这烧菜倒是有一手,烧的的菜真是美味可口,还有一个杨婷瑶,做的一手好小吃,什么糯米糕,春卷,红枣面,各色小吃,无一不绝。
颜全戏吃着杨婷瑶的春卷,赞不绝口的,“真是好吃啊,这样的的水平比上大厨也不遑多让啊。”
杨婷瑶听了这赞扬,含羞一笑,俏脸微微红了云霞。
云生一听到大厨这句话,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学校里食堂的菜色一成不变,四季不换,吃的大家直反胃,偏偏还贵的要命,你想要一夜之间身价百倍千倍的往上翻吗?那就去食堂吧,让大师傅把你做成一道菜,梦想简单实现。
有次云生和廖开汶程世南洪墨雅在食堂吃饭,吃着道一半的时候,廖开汶就从菜里露出一段类是头发的东西,廖开汶就开始骂娘了,“我日大爷你的祖宗是八代。”说完这才看到那毛竟然是弯的。
洪墨雅看了哈哈大笑,他的笑声特银荡,以至于平常不怎么敢笑。他向来就是搅屎棍的性子,面对着廖开汶的尴尬,悲天悯人的说了一句,“不知道这毛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云生听了一口饭喷出来,还好压到了桌子底下,没喷的程世南满脸。一桌的人很怜悯的看着廖开汶。
廖开汶更是气愤接着大骂,“我日啊,什么鸟食堂,没质量,一碗汤卖的跟汽油一样贵。”
云生也愤愤不平的开骂,“上次我还在菜里吃到蛋壳呢,绝对的蛋白质,营养超高,草他大爷的,知道我营养不足,真体贴。”
程世南就跟着起哄,坐直了肉弹战车的身子,拿着筷子对着食堂的窗口虚点好几下,一本正经的道:“食堂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个人想草,你妈,这不是你的错对不对?这么多人同时想草,你食堂的妈,这就很说明问题了。你也该改改啊。”那语气就跟个老子教训儿子一样。其中的深层意味只有程世南这个猥琐男才知道了。
可见食堂在人民子弟兵的心目中是个什么形象了。云生想到这里脑袋瓜一明亮,他这人想要说的话从来不会经过深思熟虑,立马脱口而出,“我们开个饭店怎么样?你们当大厨。”一群人听到这句都愣住了。
闻如是那没大脑的这次反应快了,别人说一就是二的,站起来又跳又叫的,“好啊,这主意好啊,我要当第一大厨。”
秦骁略一思索说道:“好是好,可是前期经费那里来?”
云生也是一呆,他只会空想,倒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颜全戏微微一顿,“这好办啊,租个店面一两千,买些必须用具一两千,有四千就能成事。而每天我们都可以收账,第二天就可以以此进货,难倒是不难。这么多人,我们全部入股,一人凑点,也就足够了。”一瞬间就思及此间关节,这才是成大事的角啊。
闻如是兴奋的手舞足蹈,“我捐五百,你们赶紧捐啊。”
颜全戏淡淡的,“开学时花的多了,扣掉剩下保底消费,我出两千。”一群人惊讶的看着颜全戏,这才知道颜全戏是个多金公子爷。
当下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多一人出几百,基本凑了万把块,跟着众人兴奋的讨论着一些细节,前途一片大好,好像人民币正放着光朝着他们一群人招手。
众人说着话嬉笑着,一切均已讨论停当。吃完饭已经天黑了,大家坐在篝火旁扯天淡地。
闻如是见着无聊,又发奇思妙想了,“我刚才去尿尿的时候,见到旁边有个小悬崖,下面是一条大河。我们去那里看看风景,再大声的吼上几声,发泄一下怎么样。”
一群人都是闲的发慌的大学生,当然乐意去做一些无聊的事来打发无聊的人生。自是无不应允。韩昆早已拿出照明器具,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往闻如是指引的方向走去。
野外的路上自然不甚平坦,江婧离一不小的一个踉跄,啊的一声尖叫,差点跌倒,旁边的秦骁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江婧离一张娃娃脸吓得花容失色,余悸未平的道:“我们回去吧,这么黑乎乎的不会有鬼吧?”
秦骁豪气干云的将大手一挥,“怕个啥子鬼,世界上是没有鬼的。再说了就算有,来一个我灭一个。”秦骁这句话中自相矛盾,开头说没鬼,又说自己要灭鬼,夜晚的凉风吹来,听在江婧离耳中只觉背后更加阴气嗖嗖。
韩昆发现江婧离长这么大了还这么怕鬼,玩心大起,学着电影里面各色恐怖片里恶鬼出现时的背景音乐呼呼搞怪,把手电筒开开关关,加上周围的树影什么的,气氛也有那么一点诡异的样子。闻如是觉得好玩,不着调的跑前跑后的到处吓人。
江婧离被众人这么一吓,当下已经变成哭腔了,“我们回到火堆旁边吧,一条河没什么好看。”
秦骁见江婧离已经怕成这个样子,护着这个妹子的爱心大起,对着众人吼道,“都给我闭嘴,你们这群人就不要再吓婧离了。”
江婧离听的感动万分,心道:“只有骁知道疼我。”握着秦骁手臂的手紧了紧,心下也平静了一点。
秦骁也是不安分的人,有什么新奇的事那是一定要亲自干上一回的,她也不想扫了大伙去江边夜吼的兴致,继续安慰江婧离,“怕什么,一切有我呢,跟在我旁边,谁也不敢欺负你。”
江婧离的心尖轻微的抖动了一下,把脸贴到了秦骁的臂弯,心里一点也不害怕了。能把自己的全部天下埋进一个人臂弯,谁能说这不是一种幸运。殊不知,这一埋,会埋出那么一段缱绻恩怨。
闻如是忽而跑前忽而跑后,时而跟这人扯两句,时而跟那人扯两句,完全不像一个正常人,就整一个无忧无虑的弱智。
颜全戏见了乐呵呵的吓她,“如是,你再这样跑来跑去,小心遇到野兽。”
闻如是神经大条着呢,才不会被这样的话吓到,哈哈大笑,“哪有野兽这里,只有人啊。”
颜全戏阴阳怪气的一脸坏笑,“嘿嘿,有时候人比野兽更可怕啊。”
秦骁哈哈大笑,“你是不是想说你禽兽不如啊?你会不会变身禽兽哦?晚上等你哦……呵呵,哈哈。”
闻如是所说的悬崖本还挺远,翻过一个小山包才到,芹泥笑咯咯的嘲笑她,“老大真有兴致,解手还跑这么远哟?”
闻如是一脸认真的表情,“尿尿这么舒服的事,选个风景好的,心情好了,尿的顺畅啊。”闻如是的思想跟理论,完全是不能以常理揣测的。
说到这里,一行人已经翻过山包,只见一个山包的一侧似被鬼斧从山头劈下,直至江面,虽不甚高险,但也笔直峭立。崖边是一个斜向下的缓坡,坡上杂草丛生,也长着一些藤蔓,显是人迹罕至。站在这里望出去,可见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江面的波纹在月色的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不知疲倦的流向远方,也许它也像人一样迷茫彷徨着未来,但也同样抗拒不了命运的大手。对岸树影婆娑,月光微微亮的撒下来,林影明暗相间,甚是好看。
闻如是对着对岸啊的喊了一声,回过头来对着众人又出馊主意了,“我们对着对面大声说出自己的愿望好不好?”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都还愿意相信会有愿望实现的一天。
芹泥是个凡事都争第一的人,一步走到崖边,就大声喊道:“我要活的轰轰烈烈,我要烈火般的青春。”火一样的燃烧过,即使陨落,那也美过,一生也就无悔了吧。
云生的急性子自然也不愿意落后于人,大声喊道,“我要有吃不完的蛋心。”
闻如是听到这话嘴角一钩,她听云生说过小婉不喜欢吃蛋心,有次她要给云生一个蛋心,云生拒绝了并说,“我以后还要吃很多蛋心,现在吃太多,会吃怕的。”
江婧离接着就来了,“我要秦骁永远陪在我身边。”喊的时候还不忘抓着秦骁,喊完就说:“骁,接下来你喊。”
秦骁大手一挥,“他们先上。”一副重要人物殿后的风范。
杨婷瑶拿手捂成话筒状大喊道:“我要快乐随心。”
颜全戏看了看形势,“老大你先喊。”这人不简单啊,懂得巴结领导。
闻如是立马乐了,大声喊道,“我要经历一段美好的爱情。”
秦骁淡定不住了,骂着闻如是,“你这什么愿望。”看我的,对着天空大喊,“我要风行世间,全天下的男人都是我的。”这话说的,多好啊。全世界的男人有福了。
颜全戏看着秦骁雄赳赳气昂昂的立在那里,一副一米七的女身材,在江南已经可以傲视胭脂国了。昂着首,延项秀颈之下奇峰突起,有多大的体格就孕育了多大的凶器。不自觉的咽了口吐沫,小声的问道,“骁同学,请问全天下得男人包括我吗?”
秦骁一拳头砸的颜全戏一阵激灵,“滚你丫的,你赶紧嚎完下一个。”
颜全戏可没那个把握降服这悍妇,能压的住她的男人估计能上泰国摔跤去了。他被秦骁瞪着,老老实实的喊道,“我要全药膳组的人幸福快乐。”
云生暗一点头,这个人懂得忘小我成大我,让别人知道他对别人的好,他以后的成就一定不会太小。
现在只剩韩昆一个人没喊了,所有人都望着他并催他快点喊。韩昆被众人看的有些不自然,转过头去,“我就不喊了吧。”几人都在劝着韩昆也上来傻逼一下。
有个八十年代的故事是这样的,四个人去住旅馆,床下有个开水壶,第一个人以为是开水,就倒出来喝了一口,发现竟然是前晚客人懒得去厕所撒在开水壶里的尿水,第二个人也急不可耐的跟着喝了一口。第一个人并不阻止,心道:“他们发现我喝了尿,一定会笑我的,不如让他们都喝了,大家谁都不能笑谁。”接下来喝了尿的都跟第一个人的心理是一样的,于是就这样四人全喝了尿水。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允许自己傻逼,但绝不允许有个人比自己不傻逼。于是一群人更加卖力的劝着韩昆。
芹泥站在最靠近崖端的地方,张开手臂,像只欲迎风而起的小鸟,闭上眼陶醉在夜色中。“啊,要是我能飞多好啊。”
闻如是见了,“芹泥,别站那么旁边,小心要掉下去的。”
芹泥的嘴角一嘟道:“没事的。”语气里充满了小孩子气般的倔强。
云生立马来劲了,跟着站到闻如是旁边,踏出一只脚道悬崖边外晃悠,“怕什么,书里都是这么写的,掉下悬崖,坏人一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