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衣遗-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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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全戏一听差点没摔出去,缓过劲来之后,站起身来,边跑边说,“秦骁和你带她去前面的药店先简单处理一下,我这就去买鸡腿。”说罢就飞速的跑远了。
朝朝不见日,岁岁不知春。
第四十章
闻如是伤成那样,云生完全不知情,云生本就是没心没肺的,除了芹泥,不管不顾他人的死活。芹泥不要他了,他的天,没出息的全塌了。她的离去,失去生命全部的感觉。
呆在一个角落,想起小婉,想起他们分手时的日子,自己还有芹泥陪着,小婉却是一个人,她该是怎样的一种落寞凄凉,云生的心里就愧疚的无地自容。人世最悲哀的,不是你犯了错,别人不肯原谅你,而是连你自己,都没有那个脸面去原谅自己,只能活在自责里,永世不得翻身。
这几日,云生哪也不去谁也不理,什么事都不关心了。把自己封闭起来,躲在黑暗的夜里,不问日升月落,不觉流年催人泪。
有没有过这种感觉?迷迷糊糊的睡意,然后天空出现一个魂牵梦绕的音容笑貌,心房好似被什么捏了一下,瞬间清醒,然后悲伤思念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你淹没,然后是怎么也睡不着的暗夜。
云生最怕的就是上床睡觉的时候,那时候会空白处一段时间,他的想念就见缝插针无孔不入的侵袭到他的全部天下,芹泥和小婉一起对他淡淡的说着,“你个登徒浪子。”
两个加起来,十八层地狱都不够云生下了。每天醒来,又不敢起床,害怕思念会随着清醒直冲云霄。不敢面对。他一生都将这样懦弱逃避自己的感情。
实在清醒的时候就去斗地主,麻木自己的神经,不停的斗,不停的考虑该怎么去赢,完全不给自己时间去自责,逃避自己的过错。对芹泥的,对小婉的,任何一个人,都够云生下十八层地狱了。
禾孝扛棺红着眼,指着云生,“我这一辈子都被你毁了,就是你个瓜哈哈,让我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
云生拿着刚点上的烟,修长苍白的指节,衬着修长苍白的烟,深深的呼吸,淡淡的一句,“没有了远方,何必前行?”
这天,云生正斗着地主,叫女人,抢女人,不抢,我抢!加倍,加倍,不加倍!男带一对,不出,大你,缓上,压死!对死,对妻,对扒,对就,对依!……你的妞长的也的忒好了!……快点阿,等的公鸡都叫了!……不要吵了、不要吵了、专心玩母猪吧!
程世南走进来,对着云生说道,“我有话和你讲,你出来一下。”说着就拉着云生出了阳台。
云生看见程世南一脸的郑重,想都没想就扯,“怎么了?是不是又要找我要禾孝婕妤的秘辛啦,要先请红狼。”
云生看的出秦骁不喜欢程世南,想着程世南好好的一杆枪,禾孝婕妤如果能跟他玉成双好,云生觉着是个好归宿。至于颜全戏,在云生心里,颜全戏可以做好兄弟,但绝不是做好老公的料。程世南恰恰相反,他跟云生一样,为了自家的女人,能毫不犹豫的捅死自己的兄弟。云生看不起这样的人,也看不起自己。
程世南带着一脸的郑重,“婕妤,是做那个的。”
云生怔怔的看着程世南十秒钟,然后一拳头就打的程世南弯下腰,怒吼道:“妈的,老子的朋友,不允许别人说一句不是,哪怕你也是我朋友,也不能说她坏话。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本来程世南挺胖的,打他跟打棉花一样,云生忘了现在他瘦成这样,出手之后就后悔了,但云生从来不认错,再内疚也不会对朋友认错,点根烟,撇过头去不敢看程世南痛苦的表情。
程世南捂着肚子好一阵子才抬起头来,淡淡的道:“生哥,我知道你这几天情绪不稳定,你打我,我也不怪你。但我没敢胡说,上学期我去她学校的时候,就听说过一些风言风语,我以为是一些爱嚼舌根的女人嫉妒禾孝婕妤的美貌,也不是很在意。前几天我上网乱逛,看见皇城在人人网宣传自己的网页,进去看了下,看见了张照片,就是婕妤,气质相貌无一不像,看着照片都能看见她眼里的冷艳,就在师大旁边一家叫做皇城的夜场里。我昨晚就带着墨镜去看了,还真是婕妤,别的女人一见我进去就上来奉承,她不同,坐在角落,眼神冰冷,错不了,我没敢上去认她。
听你说过你欠她人情,我这才跟你说的,有困难说出来,哥几个省着不喝酒,一起凑合着帮她一把,也不会太困难。你跟她处的好,去和她说说,别……”
“你丫的再说一句试试?”云生拧着程世南的衣领,眼睛血红面目狰狞的低吼道。
程世南立马就被唬住了,平常见云生一副笑吟吟的样子,虽然闷的时候能一天不说话,但开起玩笑来也是无法无天。为了宿舍几个兄弟也跟对面宿舍的干过一两次小架,冲在最前头,打架的时候还是笑吟吟的。
“今天的话你要是敢对别人说一个字,我割了你的舌头。”云生甩吓这一句话,就砰的一声出门了。
……
云生坐在公交车里,脸色阴晴不定的望着榕城的夜景,水泥森林,很有钱很现代。在中,国,就是人多,能压死有钱人的红色血脉多,有钱人更多,平头百姓就跟蚂蚁一样不值一提。恰恰云生就是那类不值一提的人,没钱没本事,空有年轻人的自负,就算他见了禾孝婕妤,他能怎样?
婕妤婕妤奈若兮?
云生不敢想象,民工、酒鬼、糟老头子,各种社会渣滓,在禾孝婕妤那瘦弱的身上糟蹋她,婕妤还要强颜承欢的画面。他只记得三年前那惊艳的嫣然一笑,那时她一脸专注的拔着野草,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嘴唇微抿,一身的质朴的气息,在这个胭脂堆彻的城市里是一道最静雅妩媚的风景,微微明媚的阳光碎在她额前的刘海上,一头秀发倾泻而下,闪动着的气质如幽兰,身材有点单薄瘦弱,仿若风一吹就会随风而去,经典的江南小家碧玉,惑阳城,迷下蔡。禾孝婕妤朴素干净的容颜,在云生心里刻下过深深的印记。
云生和小婉,千里相思,两年来,云生会经常在夜里静静的想象着小婉的容颜,大部分的空白,基本都是禾孝婕妤那羞涩如吊兰的面靥填补上去。说他没有生过贼心思,那是装清高耍清纯的,要不是那会他正和小婉高唱着婚礼进行曲,估计早为了禾孝婕妤沦陷了。
……
云生来到程世南说的皇城,那叫一个气派,云生经常和洪墨雅贫,“老子以后有钱了,一定去全世界最高级的店,在里面住上他一个月,每晚换一个一品技术人员。”
洪墨雅就会损云生,“就你这身板,我估计用不了三个晚上,就会只剩皮包骨。”
皇城夜总会,全国连锁的知名夜场,别矫情的说别人非法靠关系,那叫本事。
门口站着几个小姐,笑容甜美又丝毫不做作,这是久经场面练出来的素养,一身得体的职业装,曲线曼妙婀娜,随便那一个放到外面,都是能为祸一方国民的主。
云生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她们没有因为云生的衣衫普通而阻拦,照样摆出一副恭敬又不失甜美的笑容,声音清脆若小泉流水,“欢迎光临。”
可怜日暮嫣香落,嫁与东风不用媒。
第四十一章
云生是个急性子,想到什么,那是一定要立马去做的。他没发信息给禾孝婕妤,他不能容忍等一个晚上再去找到她,那会活活的把云生逼疯。他更希望着只是一个闹剧,禾孝婕妤不在这里面。
明知道是错了,但还是会一头扎进去幻想,对芹泥对小婉对梦想,云生一贯如此死性不改。
云生来的路上,程世南发信息给云生稍微介绍了一下皇城,一楼只是表面文章,二楼上去的一整栋才是干正事的地方。警察来干正事的时候只会到一楼,脱掉警服变成人的时候才上的去二楼人伦。禾孝婕妤,一般是在四楼。
进到里面,云生那只土鳖四下张望着,光怪陆离的彩灯,忽明忽暗,谁也看不清谁,这让人们可以放心的脱下面具,在里面癫狂。宽广的舞台占去了大厅的三分之一,饶是如此,估计放匹马进来也还能溜上几圈,一个宽大的舞池,群魔乱舞,各色花哨的人群,头发能数出好几十种颜色。一个个花朵在里面醉生梦死,不求甚解。
一个类是服务员的美女笑吟吟的走上来,看看云生略显青涩的脸庞和略显羞涩的衣衫,琢磨着该怎么称呼云生的时候,云生早已经笑吟吟的迎着美女走上去,“姐姐,我专门来找禾孝婕妤的。能不能指个路?”
云生不是江湖大侠,没有单挑群众的本事,像到了这个级别的夜店,他不信没有几个护院的,他如果牛逼哄哄的叫嚷,估计不能站着出那个门。他只求找到婕妤,然后带她走,至于走到哪里,明天该怎么做,云生不知道。他只告诉自己,卖血,也不能看着昔日的恩人糟这种罪。
那个穿着得体的美女,奇怪的看了一眼云生,“婕妤现在陪客人唱歌,你可以坐在这边等她。”声音甜美笑容得体,不愧是能坐前台的人,一挽云鬓盘绕而上,略施粉墨,一点浓重猩红的朱唇,得体而不失妖娆。
云生谄媚的笑道,“姐姐,那我可不可以上去找她,就给她递上一句话。”
那美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当真是魅惑天成,“这声姐姐听得舒服,实话告诉你吧,杨少在上面呢,你少去惹他,乖乖在这里等你朋友的好。”
云生也没注意谁是杨少,那不是跟他一个级别的人物。不急不缓的道:“我现在就要找到她。”说罢,径直往前走去,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从谈话中也证实了婕妤确实是在这里。云生转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上二楼的门。
云生无奈,只得回到原点。那美女坐在一把单脚旋转椅上,默默看着云生着急,云生脸上那倔强的青筋,像及了当初她男朋友来夜场找她的摸样。
一阵恍惚过后,那个美女迅速戴上面具,笑容满面的对着云生招招手,这次轮到她不急不缓的说道:“叫声姐姐,我就告诉你怎么走。”
云生立马跑到她面前,笑容可掬的叫道:“好姐姐,漂亮姐姐,我从小在农村长大,以为村头的张寡妇已经是漂亮的顶了天了,见了你才知道,那就一村姑……”云生吹的上天下地,一点也不脸红,这要归功于云生整日和颜全戏厮混中耳濡目染有样学样。
那美女笑的花枝乱颤,估计还没见过拍马屁这么直白这么不要脸的,笑嘻嘻的道:“你少忽悠我,不过听着也开心,我就带你去吧。”说着就带着云生往一个角落走去。
云生跟个孙子似地跟在美女屁股后面,浑圆丰腴的臀,久经沧桑后还是努力的摇曳出对生活的乞讨。换成平时云生早就把眼睛贴上去了,不过这时候他没心情去细细欣赏女人的第二面孔,不知道等下见到婕妤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是不是该把赤落落的她从床上拉起来盖一巴掌?
转眼云生就跟在美女屁股后面到了舞场的边缘,前面已经是一堵墙,美女还是直直的走,云生正好奇的这会,美女已经到了墙根,顺手一推,一扇旋转门应手而开。惊讶的云生合不拢嘴,真是社会大了什么门都有啊,嫖个娼也整这么先进。
美女带着云生进去,按下电梯。美女笑着说道:“小弟弟,我知道你不看到她不会罢休,她在四楼,我也只能陪你到这里,上面还有专门的接待人员,你一问就知道。”
电梯的门已经开了,那美女示意云生进去。云生摇摇头,“我不喜欢坐电梯,把小命挂在一个铁箱子里,没安全感。我走楼梯就好。你帮了我,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我叫云生。”
那美女看了云生一眼,宛若穿越时空般回望的惋惜,眼里像潮水一般呼啸恍惚,旋即归于淡漠,平静的道:“奉劝你一句,杨少不是你这种小人物惹的起的,他点了名禾孝婕妤是他的禁胬,榕城就没有谁敢上禾孝婕妤的床,你懂了吧。见到婕妤叫声姐,杨少的红包没一万也有几千。”
云生自嘲的笑笑,“谢谢姐姐。”
美女摆摆手,也不多言,转身走了出去,喃喃的自言自语,“当年他来的时候,电梯都不会坐呢。”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没有人听的懂听的到。
云生目送她走出去,转身就吧嗒吧嗒的上了楼。
到了四楼,一盏硕大气派的水晶吊灯,光线柔和暧昧,很容易就会让人产生想在这里挥霍粪土,骑上胭脂马,指点美人的意气风发。
一条长长的大红沙发上,坐着几个一品美女,裙带很松。见到云生进来,齐刷刷的站起身来,对着云生巧笑倩兮,说好听点是风情万种,难听点那就是卖弄风骚了。
云生何时见过这等阵仗,吓得一阵紧张,小和尚老老实实的一动不敢动,得得瑟瑟的问,“额,请问禾孝婕妤在吗?”
几个美女听了这话,有点失望的跌坐回沙发,玩手机的玩手机,深沉的深沉去了。人说戏子无情,一动情就是一生的苦难。她们唯一的舞台和归宿都是床,从进入这一行开始就再没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