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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金鳞开-第269部分

小说: 金鳞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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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的需求量会一路走高。

    那时候势必会有人将土地改种桑树、茶树,由此带来的负面影响已经很明显了:原本江浙一带的鱼米之乡,都需要从外地输入粮食。随之带来的粮食价格上涨,则会直接影响底层百姓的生活状况,危及大明统治。

    而且供货量一旦卡紧,货物价格就会上涨,而欧洲、日本对华夏的丝绸、茶叶、瓷器有着极大的需求。即便价格高些也会大量购买。这自然能加速金银等天然货币向大明流入。

    有了大量的天然货币流入,才能够作为准备金,发行真正意义上的纸币。

    这环环相扣的社会进步,绝非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朱慈烺心中已经画好了蓝图,准备用自己的毕生精力来将大明推上一条谁都无法扭转的轨道。这需要稳定的社会环境,所以有时候,朱慈烺甚至忍不住想跟东虏媾和,只要他们愿意退出北京。仍旧让他们暂时呆在辽东。

    只可惜,东虏并不觉得自己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

    尤其是龚鼎孳再次出现在武英殿上的时候。

    ……

    “臣几经探查。终于可以认定,残明之所以有此回光返照,全赖明太子朱慈烺一人之力。”龚鼎孳站在殿上,对着七岁的顺治,以及坐在皇位旁边的多尔衮,侃侃而谈。

    他的确是下了功夫。做足功课,从崇祯十六年的京师大疫,皇太子出宫赈灾防疫,组建东宫侍卫营,一直说到领兵平寇。一路退回北京,强行南幸。

    这些内容并非机密,只要有心收罗都能找到。而且时日未远,即便是要找亲历之人,也不会太过困难。

    多尔衮早就对这个皇明太子上了心,想找到太子的所作所为。只可惜他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宋弘业,宋弘业只以事务繁忙为由头,基本没满足多尔衮的好奇心。

    龚鼎孳是崇祯七年的进士,释褐时才十八岁,属于天才中的一员。他与吴伟业、钱谦益被后人并称为“江左三大家”,可见文章才华的确是当世可数。

    只是此人甚无节操,李闯入京时,他投水未遂,结果当了顺朝的直指使。多尔衮入京时,他是跪迎者之一,授吏科给事中,迁太常寺少卿、刑部右侍郎、左都御史,可谓节节高升。

    不过多尔衮并不喜欢这个人。

    正是此人,曾公开说:魏征也是后降的太宗,一样能做出一番事业。

    这话如果晚几个月说,多尔衮会很高兴,也会用此言语去劝那些不肯顺从的汉官。可惜龚鼎孳说这话的时候,正担任闯逆的直指使,那时候坐在武英殿上的皇帝正是李自成。他要当魏征不成问题,但将李自成比作唐太宗,这能不让人介怀么?尤其多尔衮从来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

    更何况龚鼎孳此人闲散习气太重,每天上班都是一副恨不得早走的模样,这对于喜欢工作狂手下的多尔衮而言,更是不受待见。

    真没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还有突然爆发的一天。

    “正所谓知己知彼,既然残明只以朱太子为栋梁,而朱太子能依仗者不过一万侍卫。臣请圣上以雷霆之势,调集大兵,一举击溃其所部,正仁义之名,定尊卑之伦,天下当可传檄而下!”龚鼎孳朗声道。

    多尔衮不由点头。

    他早就觉得自己当初先西北而后东南是个错误决策,但那时候为了收取汉人的心,摆出一副替大明讨贼的模样,也是政治上必须有的姿态。现在他已经不指望收取汉人民心了,但又不能直言自己错了,正需要一个踏实的台阶,让他将满清大兵尽数调回来。

    龚鼎孳这份奏疏正是给了他这么一个台阶。

    非但给了调兵回来的台阶,还给了对明朝宣战的台阶:因为朱太子囚禁皇父,有悖人伦!

    这个帽子管他是真是假,有用就好!

    一时间,多尔衮突然觉得这龚鼎孳也不是很讨厌,那胖乎乎的面庞里还透着小小的可爱劲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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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五 病树前头万木春(一)

    “道长真乃神人也!”龚鼎孳回到宅邸,第一时间设宴款待自己的谋主。正是这位新近赶来投靠的道士,带来了那份让多尔衮格外满意的奏疏。

    那道人眼帘半闭半开,看龚鼎孳的模样也像是瞅着一团恶心人的秽物。龚鼎孳却不在乎,只要这道人能给他好处,些许狂傲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道士对眼前的美食佳肴并不上心,直截了当问道:“还请老爷周济些许盘缠。”

    龚鼎孳倒是不少钱,哈哈一笑,道:“道长将行时,龚某自然要为道长备足盘缠,但眼下还言之过早吧?”

    “不早了。”道人冷声道:“这道奏疏一上,多尔衮必然是要调满清兵回京的。到时候秦晋藩篱一去,以顺天一府之地,能养活数十万大军么?再者,明廷已经出兵辽东,复开东江镇,满人可有豁出老家不顾的心志否?”

    龚鼎孳手下一颤,暗道:这些事你怎么不早说清楚呢?

    他转念又想,那道奏疏就算自己不上,旁人也会上,与其让旁人得好处,不如自己先抢个头筹。如此一想,倒也释然了。

    “先生,如今我等既然降了大清,自然是要忠君之事的。”龚鼎孳道。

    “当年先生也不曾忠大明之事,何以到了虏丑这里就成了忠臣?”那道人说话却是不留丝毫情面,耳光打得啪啪响。

    龚鼎孳也不见脸红,道:“时也,命也。我知道先生不是真道士,只是以道士衣服留一头全发罢了吧。”

    “先生要告发小道么?”那道人虽然这么说,却是丝毫不惧。

    “哈哈哈,哪里哪里。”龚鼎孳道:“龚某的意思是。忠于谁其实也不是个事。天下姓朱姓满又有什么关系?关键是咱们要如何才能过得好。”

    那道人暗中叹了口气,道:“要想过得好,还是早走为上。”

    “走?先生的意思是,满清真的扛不住?”龚鼎孳意外道:“满清大兵一旦回来,总有十余万众。南边最多不过两三万人。恐怕清兵打到济南,辽东那边也未必能打到沈阳。”

    “你以为清兵真能摧枯拉朽打过去?”那道人索性闭上了眼睛。似乎极其勉强自己,方才言道:“算兵不能只算人多人少。满清十万众,一不曾操演阵法,二不曾日夜苦练,说穿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只是平日围猎多了,有些猎户本领罢了。

    “人却不是野兽。如今在北直的明军,进退有据,战法精到。手中兵器犀利远胜满兵。当年人人都道蒙鞑弓马无敌。一旦戚武毅到了蓟镇。结果如何?打仗这事不是打猎,两军相对,唯有军心如铁士气如虹者胜!

    “如今北直已经光复大半,养得起十万兵么?既然养不起如此多兵,粮饷从何而来?军心士气从何谈起?”道人一连串说完,盯着龚鼎孳的胖脸:“真要想自己过得好,还是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

    “如今南边骂我是‘明朝罪人,流贼御史’。恐怕天下之大,已无龚某立足之地了呀。”龚鼎孳不通军事时政。被这道人一番话说得仿佛满清败退近在眼前,声音中无比萧瑟。

    “倒是还有一地可以去。”那道人道。

    “何处?”龚鼎孳急忙问道。

    “朝鲜。”道人道:“朝鲜素以小中华自称,如今与东虏结有兄弟之盟。然则此国人受我中华千年熏沐,心中实则是向着大明的。一应规制,乃至于文字也都与汉地一般无二。大可先行渡海,置业购地。待天下太平时,再行回来。”

    龚鼎孳犹豫道:“化外之地……”

    “随你去与不去,贫道是要走的。速速取来银两,切勿耽搁。”道人挺直腰杆,说得理直气壮。

    龚鼎孳知道留不住这位行踪飘忽的道人。命人封了五百两银子,送走了那道人。

    只是隔日,龚鼎孳再派人去请这道人过府说话,旅店老板却说这道人已经走了。

    龚家下人给了老板几分银子,追问细节,才知道这道人果然不是一般道士,随行还带了两个女眷,那两个女眷都有侍女伺候。其中有人还抱着个一两岁大的男童,虽然只见过一面,却是粉雕玉琢一般,颈子上戴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羊脂玉长命锁,显然是富贵人家出身。

    多尔衮下达剃发令之后,许多人家不愿剃发,却又不舍得脑袋,只好出家做道士。这些“道士”未必有道家信仰,但因为道儒一体,真要逮住了考问一番,各个都能将《老子》《庄子》各色经典说得天花乱坠,比之真道士还要真。

    满清虽是野蛮人,但对神佛之说仍有敬畏,故而也没为难这些神职人员。

    龚鼎孳见这道士说走就走,心中更加有些动摇,回家与夫人商议。

    他这夫人姓顾,名媚,号横波,却是不一般。

    后人有好事之徒,将秦淮河上八名美色才华都顶尖的曲中女郎名之“秦淮八艳”,这顾横波便是其中之一。

    说她不一般,乃因她是曲中女郎里唯一一个有诰命在身的命妇。

    大明律例规定歌妓等贱籍女子不能为人正妻,否则便是犯了以妾做妻之罪,男女皆有重惩。

    故而在大明,顾横波只是个侍妾,当不得正妻。

    却说龚鼎孳的原配妻子童氏是个有操守的女子,因被明廷封过“孺人”,所以不肯接受清廷的诰封,甚至都不肯北上北京,独自留在合肥老家。

    顾横波却不在乎明廷清廷,让龚鼎孳将诰封给了她,完成了从妓女到命妇的飞跃。

    由此也可见顾横波对龚鼎孳的影响之大。

    如今龚鼎孳拿不定主意,自然是要回去请问她的。

    “那道士是不识时务之人,为了一头虚名而远遁他乡。夫君有明哲保身之道,又有何好担心的?咱们家更未定为汉奸、首恶,怕什么?”顾横波不舍得自己的诰命,对于化外之地的朝鲜也心存恐惧。

    “对对。差点被那道士吓住了。”龚鼎孳闻言顿时庆幸起来:“我还存着那枚‘保心丸’呢!”刊有《特赦令》的报纸在京师汉官中被叫做“保心丸”,盖因凭《特赦令》就可以投降保命。

    龚鼎孳这样的滑头,焉能不存一份在家中?

    顾横波笑道:“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日后回江南去做过富家翁罢了。”

    “夫人所言甚是有理啊!”龚鼎孳心头阴霾一日散开,高呼摆酒设曲,一如往日。

    然而时局变化却是龚鼎孳所不能想象的。

    崇祯十八年十月廿八。多尔衮以顺治的名义下了圣旨,令济尔哈朗率领西路大军返回京师,只留下了阿济格留守大同,其他地方尽皆弃之。八旗兵对于这些要“弃之”的土地,自然不会手软,几乎见人就抓,如同蝗虫一般,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朱慈烺当即任命林涛为陕西总兵,驻守西安;赵良栋为榆林总兵。驻守榆林;李过为宁夏总兵,驻守庆阳;高一功、党守素镇守甘州、兰州等地,由此稳住了西北一带。

    又命吴三桂移镇扶风、陇县,不得北上。于此同时,近卫三师师长单宁、副师长惠显、左光先率领本部人马渡过滹沱河,紧咬着清军后卫一路追杀,迫近大同方才安营扎寨,与阿济格和姜瓖部对峙。第三师副师长牛成虎。率本部人马渡河驻守渭南,换防潼关。

    山地一师原驻守潼关的孙双部奉命南下。重点驻守荆楚山地。

    这一连串的军令下发之后,所有部队都动了起来。聪明一些的将领早就参合军报里的大势环境做好了准备,军令一到就奉命开拔。中规中矩的将领,也都能在军令时限之内完成任务。

    “竟然没有一支人马要粮饷才动么!”吴三桂现在又成了大明的一员重将,只是彻底将头剃了个干净。他本还想赖在西安看看风向,谁知道皇太子一道军令。各部没有丝毫耽搁,使得他也不得不尽快动身,给林涛腾地方。

    部下诸将也纷纷颇为不满,本想鼓动吴三桂哗变,谁知道总训导部派来的那些秀才、宦官。不知道给兵士们灌了什么**汤,竟然不肯接受挑唆,简直丝毫不顾吴家养他们如此日久的恩情。

    “大帅,依末将之见,实在不该让那些人进军营!”一向紧跟吴三桂思路的杨坤谏言道:“就连那些在陕西招来的文吏,也该让他们通通滚蛋!一个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吴三桂面色铁青,没有说话。现在豪格都已经在去济南的路上了,想再投靠满清都没机会了。思来想去,还是他太过轻视那个皇太子了。

    包括吴三桂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一种错觉:皇太子对吴三桂青睐有加!

    之所以有这种错觉,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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