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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部分

草清-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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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广州城安静,终究得某个人说话,他要广州乱,广州就能乱,他要广州静,自然就能静下来……”

    汤右曾和史胎直都来了将军府,本是求管源忠出兵,也都知道了根底,满心沉冷,管源忠忽然这么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这人当然就是李肆。

    “若是他在韶州败了,说什么都再没人听他的!”;

    史胎直恨恨说道。

    厅外忽然一片喧闹;有人径直冲了进来,连管源忠都吓得打了个哆嗦,旗人自乱了么?

    “大人!那李肆……”

    冲进来的是军标中营参将王华,汗流如瀑,满脸的肉都拧到了一起似的。

    “李肆如何了!?”

    众人都立了起来,只觉呼吸无比沉重,就要揭晓了。

    “那李肆……”

    王华从韶州急赶而来,一口气还没顺住,好一阵吐不出话来,急得连史胎直这个书生都想挥刀劈了他。

    “那李肆,打败了高其位!朝廷三万大军,竟然没一个逃出去!”;

    王华等人原以为高其位要进韶州,知道溃兵入城的后果,纷纷奔逃,上了船才得知白道隆下圌阴手关了城门,坐看高其位落败,于是又留下来看戏。等到李肆的包围圈合拢,确认官兵彻底完蛋,才急急奔回广州报讯。

    王华这话出口,管源忠和汤右曾三人都是膝盖一软,直接软回座椅上,厅堂里就回荡着破烂风箱般的喘气声。

    “三万大军,两天就没了!?”

    管源忠低低自语,有如梦吃。

    “还有陈圌元龙的奇兵,不要绝望……”

    汤右曾咬牙说着,一股气又撑住了众人的脊梁。

    “标下途经英德,听说广西提督张朝午,已经在白城里……”

    王华艰辛地说着,众人目光又是一亮,张朝午已经在白城清点李肆的家眷了么?

    “已经在白城里孤身作客了。”

    王华脑袋垂下,不敢看四位大员那瞬间冰封的脸色,他甚至都能隐约听到略喇喇的细碎破裂声。

    等到王华退下去的时候,厅堂里虽然还坐着这几个人,却像是只剩下了躯体,再不见了魂魄。

    好半响,一口气抽上来,魂魄归位,管源忠咬牙朝汤右曾等人恨恨瞪去,很不得生吃活刻了他们。

    “这就是你们的奇谋!?我看你们是被李肆耍了!”;

    管源忠怒骂着三人,不必他开口,汤右曾等人已经了悟;不是那李肆事前早知了消息,怎么可能这般完胜!?甚至他原本要去江西的事,都可能是他故意放出来的诱饵。

    三人脸色黑白瞬闪,变幻不定,心中也在骂另一个人……广州知府马尔泰!

    “为今之计,是稳住那李肆!”;

    顾不得算账,汤右曾急急说着。

    “是啊,就怕那贼子挟大胜之威,径直回广州举旗,到那时,四十年前的旧事;怕就要重演了!”;

    终法海热泪盈眶,真是如此,天下大乱!

    “史某去青浦!侯着面见李肆,只要能稳住广州,为朝廷,为皇上,史某万死不辞!”,

    史胎直站了出来,刹那间,削瘦身形宛如顶天立地般高大。

    “你去个屁!你见着了李肆,能忍住不骂他?你到底是去稳住广州,还是祸乱广东的!?”

    汤右曾径直骂了出来,他很清楚这年轻人的心思,你径直去唾骂反贼,死也能得个好名声,咱们这帮人,还有整个广东,可就要被拖下水了。

    “真能稳住那李肆,我老管把自己送上去都行,可惜啊……”

    管源忠脸色灰败,他也想到了,不管李肆和朝廷怎么决断,他们这些在广东的官员,都已经摆到了祭坛上……

    “对了,我还有个亲家,我还有个女儿……”

    管源忠心中一跳。

    “马尔泰那女儿,到底是个什么人!?还能不能用?”

    终法海也正在念叨。

    四人八眼相接,心中都闪过一丝悲哀,到了这般光景,居然都只能指望小女子挺身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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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胜利的烦恼

    ()    “赢了!”

    佛山铁塘,水力锻锤在往复支柱的推动下,轰隆轰隆上下来往,工匠们夹着炽红的铁管,娴熟地送到水锤下,叮当的巨响带着片片火星飞哦。

    可这个呼声却四下响应,很快压过了叮铝声,作坊外还聚起了大片人头,正在兴垩奋地议论着,“韶州;、“英德;、“四五万;等等字眼钻着锻打声的空隙,飘进了众人的耳朵里。

    “老米,却吆喝一下,这批枪管不加紧赶工,根本就来不及,哪来那么多工夫闲磕牙。”

    田大由朝正给监理指点成品检验的米德正喊道。

    “有咱们造的枪炮在,朝廷那帮软脚兵来多少都是白搭!”

    关凤生摇着头;为那些大惊小怪的工匠们哀叹,真是没见识。

    “不过……,…还真是赢了咧!晚上陪我好好喝一盅!”

    田大由拍了拍关凤生,后者也咧开大嘴,畅快地笑了起来。

    “赢了吗?都不给我留点看广州那帮官老爷笑话的时间……”

    广州青浦,范晋无奈地摇头,身前一个皮肤颗黑的汉子瞪眼,脸上的震撼怎么也掩不住。

    “早跟你说了,咱们打仗,那就是当面决出胜负的事。不是韶州那地方摆不开,我想李天王……总司,解决那几万清兵,也就是一天的事。”

    范晋身边的郑永对那颗黑汉子淡淡说着,现在是南鼻副指挥,带着九龙翼和大鹏翼守青浦。而颗黑汉子正是南海大盗白燕子,和他化干戈为玉帛,还邀他携手干大事。原本白燕子不服李肆这么个小年轻,只想先来青浦瞧瞧李肆的局面,却不料刚来就收到李肆在韶州和英德大破清兵的战报。

    总数四万的清兵,就这么烟消云散,头一批俘虏都已经随船到了青浦,白燕子自然被震住了,他是以比势力大小的心态,要来跟李肆结盟的,现在看来,李肆虽然海上力量还没显出来,却能正面啃下清廷大军,不管是心气还是力量,自己都没得比。

    “莫非自己真有回到故里;驰骋疆场的可能?”

    白燕子的心火烧得呼呼作响,他家祖辈也是前明水师出身,甚至还跟郑家有一番恩怨,虽然流离南洋,却总怀着一颗回归故里的心思。

    “看来得好好衡量下李肆的力量,若是真有这般力量,即便跟这郑永一样,居于他屋檐之下,也未尝不是一条正路。”

    白燕子这么想着。

    “赢了!”

    广州西关外,新修起来的天圣殿外,正侯着礼拜的人群再没了往日那肃穆凝重的气氛,一个个眉开眼笑,低低议论不定。

    穿着一身素青长袍的徐灵胎站在殿门,不以为然地看着人群的微微骚圌动;心中暗道;这有何喜?握天道雷霞,有何妖孽涤荡不得?

    “我看这李天王,就是降妖除魔的托搭天王李靖转世!”

    一个老头颤巍巍地说着,眼中还隐隐有泪光闪亮,徐灵胎认得这个老头,是六十多年前广州屠圌城的幸存者,那时候他估计还是袍裸幼儿,一家族人尽死,就他被和尚救下。

    “什么托搭天王,依着咱们一路排下来的圣人看,我看他就是卫道的今世圣人!”

    另一个中年人摇头,为这老头满口的和尚气不满,这是个读书人,老童生,科举不得,转作医生,后来进了英慈院进修。现在不仅是个外科大夫,还跟翼鸣老道和徐灵胎混在一起,鼓捣着天主教的东西。

    “当世无圣,李天王怕是不愿被人这么看……”

    一今年纪更小的读书人哨咕着,这是个商人子弟,也是科举不得,去英德商学进修过,靠着英慈院外买下店面,作起了医药器具生意。

    “谁管那些圣不圣的,咱们就知道,李天王赢了,这广东的天又高了一层!”

    像是挑夫模样的汉子看不惯这两读书人犯酸,径直圌插了一嘴,众人都低笑点头。

    “再高……这天还是青人……,…;

    还有人低低叹了一句,这个“青;字在众人耳里有了另一番解读,原本快意的面容,都转作各异神色。

    徐灵胎也觉心中微微荡了一下,既是遗憾,又是振作。自小他心中就存着一分汉人的气骨,虽然中了秀才,却没想过去走那官宦之路。少时读书,每每读到前明桩桩事迹,也都只是心怀感慨,叹天命轮转,造化莫侧。

    他是个天才,摸圌到天道边缘“挣开了往日束缚心眼的枷锁后,他就不住往深处想,越想越觉这满清实乃逆天道而行之朝。

    他要跟着翼鸣老道研究天主教,要的就是令天下人尽开眼。医生只能治病,书生求的是做官,军人杀敌,更非他所长。而这天主教,是面向普罗大众的教化,他要做就得做这桩大事业!

    现在李肆败了清廷大军,正如那人所说,广东的天又高了一层,但终究还是“清;天,李肆在用血火一步步破天,他也要帮着李肆,以这天主教拉下天道,系留人心,让朗朗乾坤再现人间。

    “清;天虽在,若到破时,还有自己的一分功劳,他徐灵胎这天生才智,才真正算对得起上天,对得起列祖列宗。

    “管这天还是什么颜色!天高任鸟飞,这广东,就是咱们商人的乐园了!”

    青浦货站码头处,茶楼酒楼里聚满了人,不仅客人笑语欢声,老板和小二都是乐个不停。不少茶楼酒楼还推出了特惠招待,就为刚刚收到的大好消息畅怀。甚至还有酒楼挂起了今日免单的牌子,当然没忘了标注一行小字:“仅限百位;。

    安金枝带着一帮亲密商友也混到了这本非他如今身份该来的地方,想的就是跟着大家一起乐呵,听到这话,正色摇头。

    “别忘了于颂!那家伙可把咱们粤商总会害苦了!我那女婿一怒之下,把佛山东莞的作坊主们招呼进了商会,咱们这些行商说话的份量可就少了许多!”

    安金枝这话说得众人也是叹气,就没一个人指出来,安金枝自己也是个大作坊主。

    “广东这局势变了,我女婿说,不仅粤商总会的会费要调整,连带地方县府的工商税,都要一并收到粤商总会来分摊,有那些作坊主在,我也不好偏袒大家太多。”

    安金枝这是在提前吹风,商人们脸上喜色未改。

    “收得好!再不跟朝廷打交道,咱们自家商量着办!李肆……就像是帮咱们护街的大哥,之前守青浦是一桩,现在跟朝廷恶战韶州又是一桩,该出的银子,咱们一点也不含糊!”

    不少商人都拍着桌子,很是痛快,粤商总会成立来,李肆的势力越大,他们做生意越舒坦。那点会费,跟之前孝敬官圌府的银子比起来不算什么。就算再负担多点,李肆和官圌府不一样,收了钱是要做实在事的,甚至能为他们打得头破血流。

    “于颂那种人,还有那带江西商人,大家都深恶痛绝,安会首你放心,跟你女婿说声。咱们商人自己也在互通声气,谁再有什么动静,自会跟禁卫署的人通气。”

    这是不少商人自主议定的事“李肆没压着他们,他们自己就按地域相互结保了,粤商总会来去自垩由,不愿做生意就走,要留在这里动异心;就是坏大家的事业,相关人都有义务告发这种人。

    “李天王手可真是黑,这一战听说灭了溯广江西广西四省四五万兵!可朝廷不止这些兵吧,闽浙就有十万兵呢。”

    还有商人在忧心,这话却招来众人的嘲笑,还打?等朝廷调来这十万兵,李肆恐怕就能有两万兵了“十对一都打不过,五对一还能打过?

    “除了会费,咱们再给李天王捐银子!他手下只有一万兵,就能在广东打开一片天地,帮他练出十万兵,你说他会不会拿了整今天下!”

    另一个热血商人喝得有点多,把桌子拍得砰砰作响,这个提议让商人们心中骤然升起一团烈火。

    “这个……天下这辜,不好说,可咱们的银子,终究是有用的。”

    安金枝赶紧将话题引到实务层面,众人都纷纷点头。

    “能把天的颜色换换就好了……”

    有人还有些心结,仰头看天“低低叹道。

    “这老天还叫大清!你们是要造圌反么!?”

    广州北面,花县的一处村子,钱粮师爷正带着差役背吏跟一群农夫对峙。听到那帮农夫提到什么李肆,什么报应,钱粮师爷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帮泥腿子在年初就拒激钱粮,周边的乡绅心思全在广州的生意上,也跟泥腿子掰开了田地关系“不再替他们逼激。花县知县就让他亲自带人来追激,还说要拿一些最顽固的泥腿子开刀。

    这个村子居然敢挥着钉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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