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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草清-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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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赉犹豫了一下,咬牙应声,带着几个家人又朝回冲去,这时候人群已如chao水,正四处搜着和尚,抢着东西,更少不了从古至今就有的纵火狂人。不是胤禛穿着一身朴素的禅衣,李卫等人也早换下了官服,他们这几十号人早就被围了起来。

    常赉冲回大殿偏房,却跟一群套着巡丁号衣的人撞上,他正要呵斥对方,哗啦啦一阵响动,这些巡丁每人手持两柄短铳,将他这几人团团指住。

    “东西有了,人还送几个来,不错啊……”

    巡丁里,尚俊嘿嘿笑着,接着一挥手,常赉等人顿时被一顿枪柄砸得满脸开hua,不省人事。

    胤禛和李卫等人眼见要冲到后mén,正遇到另一伙亲兵,胤禛身边那将军府的亲兵佐领下意识地呼喝对方帮着开道,却听轰的一声如雷震响,一团血hua从xiong口透后背,整个人倒撞入人群。

    “拿住那个人”

    明显是假扮的亲兵这么喊着,虽然没指名道姓,胤禛和李卫却是魂飞魄散,这是李肆的人

    形势颠倒了,几天前还在百hua楼伏击李肆,现在他们却成了李肆的猎物。

    “王爷……这边……”

    将军府的亲兵咬牙挥刀冲了上去,将那些人挡住,胤禛和李卫急得像是没头的苍蝇,不知道该往哪里窜,却听不远处一人唤着,正是迦陵音和尚。

    跟着和尚逃入偏僻之地,身后枪声不断,那些亲兵片刻间就被击垮,追兵的脚步声就在几十步之外。

    “真是……天亡我也……”

    见四处荒僻无路,胤禛万念俱灰,满心都塞着后悔,天可怜见,最初他想抓李肆,不过是想抓到广东官吏的把柄而已,却不曾想,一手下去,却捏住了一条正要化龙的恶蛟?

    “都是这李卫害的”

    他两眼喷火地扫了眼李卫。

    “也是这和尚害的”

    然后再看了看提议招惹英慈院的迦陵音。

    正是绝望之时,李卫像是豁出去了,一把抱住胤禛,然后对迦陵音喊道:“和尚,你把追兵引走”

    和尚干脆俐落地应了声,然后继续埋头朝前跑。

    胤禛还没明白李卫要干什么,整个人就被他扛着朝路边一个池子奔去。

    一股强烈的刺jī气味搅着胤禛的心神,他几乎快高喊出声。

    “不本王宁可死,也不……”

    他尖着嗓子磨着牙低叫道。

    “王爷,得罪了闭气”

    李卫却不理会,带着他哗啦一下就跳了下去,在那一瞬间,胤禛只觉得自己置身阿鼻地狱的最下层,还不止。

    “王爷,忍着……”

    李卫还不罢休,一把将他的脑袋也摁了下去,感受着陷身稀粥的粘稠,胤禛的魂魄都在使劲冲着百会。

    “我忍忍忍”

    他在心底里高声叫着,赶紧翻出来大悲咒念着,一边念一遍心想,不怎么应景,该死,怎么没有大便咒……屎即是空,niao即是空……

    急促脚步声掠过,过了好一阵,李卫伸头观察片刻,这才爬了出去,然后将几乎晕mí了的胤禛拉了上来。

    两人就在池子边喘了好一阵气,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哇啦一声,大吐特吐起来。

    “李……李卫……你,你好……”

    胤禛有气无力地念叨着,直恨不得将自己肠胃翻出来洗洗。

    “谢过王爷……”

    李卫直愣愣答道。

    “滚”

    胤禛一脚踹在李卫腰上,噗通一声,李卫又下去了,炸起老高一股腥黄浆液,又泼了胤禛一身。

    “谢王爷赏脚”

    李卫攀在池子边,有气无力地念着。

    胤禛打着哆嗦,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过了好一阵,才呵呵低笑出声。

    “好……好李卫没见过对我如此忠心之人,让我真真不知道该怎么爱你”

    他一边说着,两眼一边喷着jīng芒,再不顾身上附着的团团黄物。

    “我不会放弃的,李肆,我不会放弃的”

第二百零八章 广东的天破开了

    ()    “王爷此话当真!?”

    广州将军府,管源忠和杨琳避得远远的,即便胤慎洗了又洗,那味道看来还得浓上一段时间。可听到胤慎说出那话,两人又都恨不得抱住他亲上一口。

    “我胤慎为皇上,为社稷,为广东一省的安宁,身家都可以舍,区区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胤慎很平静”他不放弃,为此眼下他必须放弃。

    再不放弃,广州城的旗汉大血拼,可就要酝酿成震动天下之局了。

    此刻已是下午”以光孝寺为中心的动荡虽还在继续,却已经渐渐减弱。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命令”南海县的巡丁和广州府的差役皂隶都开始在着力弹压,将还聚在一起的民众驱散。而那些正冲入四周民户家里劫掠的旗兵,也被管源忠强令撤回。

    局面看似已有所掌握,可大家都知道,不给某人一个交代,广州城说不定还会掀起更大的风暴,能掀翻整个南方的风暴,至少胤慎等人是这么想的。

    “王爷要收手,就不知道南海县的李典史愿不愿意停手。”,

    杨琳几乎要瘫在椅子上,这话也点中了事情的关键。

    李朱绶家宅花园里,盘金铃正在给一个神色恹恹的少女诊脉,她在英慈院从不诊脉,也只对亲近人用上早前家传那套传统医术。

    “小玉啊”你这是心病。”,

    感受着那稳稳的脉象,盘金铃低低叹道。

    “跟你说过了”范晋很好,只是……”估计他是想不着这方面的事了。”

    盘金铃被“抓”后,和她熟识的管小玉也自告奋勇前来相陪,可看现在的景象,还真不知道是谁陪谁。

    “我也知道,是我害了他,可这心思……怎么也转不过来。”

    管小玉低低说着,盘金铃苦笑,心说事情虽然不一样,可在某种程度上,咱们还真是同病相怜。

    正说着女儿家的闲话,李朱绶的夫人一脸凄色地过来了。

    “友惨了……”

    听着光孝寺外的血腥惨状,盘金铃只觉浑身发冷,她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出声”也不让眼角泪水流下。虽说之前说过那样决然的话,不认为广州城的变乱跟自己有关,可那浓浓血色压进心里,她怎么也没办抹清。

    “都是我的罪,都是我定要背负的罪,所以……所以他才要我继续走这条路的,我明白的……”,

    盘金铃在内心呼喊道。

    “我家老爷出城去见四哥儿了”我看老爷的脸色,三分惶恐,三分轻松,还有三分喜意,该是那个四爷,终于肯向四哥儿低头了。”

    李夫人拍着胸脯,只当是阴霾消散,祸乱平息。

    “我家老爷说”盘大姑若是想回去,现在即可回去,就是怕城里还乱,最好再待上一阵。”

    李大人这么一说,盘金铃霍然起身。

    “回去!我马上回去!还有那么多伤员要救治,今天这场乱子,不定英慈院要被挤烂了!”

    她嘴里这么说,心中却道,不赶紧忙起来,自己怕是要入子心魔,好冷,好渴望他的怀的……

    二月十弃日,清远县城,李朱绶风尘仆仆赶来,见着县城外军帐片片,旗帜招展”“韶州镇标”,和“英德练勇”的大旗赫然醒目,不由得吐了。长气,还好,李肆终究没有扬起另外的旗帜。

    李肆见到他来,开了句玩笑:“原以为来的是朝廷大军呢,却不想只是叔叔你啊。”

    李朱绶苦笑:“德升啊,四阿哥已经服软了,我此番来是问你,该怎么抹平这首尾,你到底有何章程?”

    李肆却是皱着眉头,沉吟不语,事情出乎他的预料。他也没料到胤旗会二到那种程度,在如此敏感的时节,还冒着激起民变的风险抓盘金铃。现在广州城乱得一塌糊涂,不是他透过尚俊等人向南海县巡丁传递消息,同时李朱绶看出了危险,加力弹压,管源忠也见势不妙,赶紧收兵,广州城的动乱还停不下来。

    再乱下去,随便跳出来个二愣子扯一嗓子,喊什么十八子当天下的话,事情就完全变质了,他苦心周旋的局势,就要从手中滑落。

    佛冈观音山之战和广州青浦之战,动静虽然大,却留有太多空间,可以让广东官场操作。只要他没举旗,官员们怎么也要拼命遮掩,甚至胤镇也会一同,给康熙一个完美的“政治真相”。而事实真相肯定是会捅上去的,但一来清廷要拼凑整个事实真相,需要花不少时间,二来,就算拼出了真相,有没有决心毁掉“政治真相”,乃至毁掉下面人死命回护的安靖局面,李肆认为,康熙就算有那样的决心,也得犹豫很长时间,现在他需要的就只是时间。

    让李肆能有这个判断的根源,在于他前世身为记者的经验”加上对清廷乃至康熙的了解。前世所历诸事,已经足够说明一件事:政治决定真相。

    广东到底发生了什么,康熙没有什么密谍暗探,他只能依靠本地官员和胤慎的奏报。认为皇帝必然有千里眼顺风耳的猜测,都是不了解历史的想当然。纵然满清是华夏历史上集权程度最高的政权,皇帝威权最重,也做不到这一点,否则不会有雍正上台后加强密折奏事制度和设立军机处的举措。就是在这康熙朝,当年的陈四案”晋陕两省的官员都可以信口雌黄地说本省没有灾情,还逼得康熙撤掉了刑部尚书等一大帮官员,将因灾流离的陈四一家打为鸠党,只为了维护他的安定局面。即便到了苛厉无比的雍正朝”下面的官员照样欺瞒,总结而言皇权下的官员,欺瞒是常态,诚实是异态,诚实不诚实,差别只是瞒多少和瞒什么而已。

    一个很明显的例子是,之前发生的江南科场案被康熙视为江南耳目的三织造,特别是苏州织造李煦,都只报江南官民称颂噶礼的事实,而不报对立另一方张伯行的情况,耳目,也都会为自己的利益说话。

    眼下的康熙年,整个广东,只有督抚提和白道隆等几个总兵有专折奏事的特权,布政使和按察使都没有。康熙要了解广东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除了这几个人的密折,就只有透过通政使司传上来的地方官员题本去看,或者是有人拼了命去北京叩闻。

    所以只要广东官场和胤慎都统一了说,康熙那拿到的就是一个“政治真相”而这个真相,只要他不举反旗,他怎么都不是反贼。

    事实真相当然不会全然瞒住广东地方连带胤慎,也肯定会报上一些,但这些是不是足以让康熙大动干戈,就看康熙透过这些事实真相,能看出李肆他的危害到底能有多大,以及能下多大的决心毁掉二三十年的仁治盛世来讨伐他。

    李肆的估计是,就算康熙完全认清了自己的实力,自己的意图,也没壮士断腕的决心,而这样的决心,雍正有。可惜雍正现在只是胤旗,还在他手里留下了把柄。

    所以李肆的谋划很简单一力降十会,解决了广东提标,再提兵凌压广州,虽然举着韶州镇标和英德练勇的旗号,可意思棋局里的人都明白。

    现在看来不仅李肆之前过猛,杀了王文雄胤慎还更猛,搞出了广州之乱。

    “这广州城的首尾我就没办了。”

    李肆只能把这事丢给胤慎和广东官面自己去想办,他们才是抹泥巴的行家。

    “至于我的章程,很简单,我做我的生意,谁不惹我,我就给谁好脸。”

    李肆将底线给了出来,话虽简单,却透着满满的盛气凌人。李朱绶只觉牙疼,有这么跟朝廷说话的么?听着还跟当年三藩的话那么像……

    “广州城的首尾,那就只能看督抚和四阿哥他们怎么料理了。至于德升你这章程……没有转圈的余地么?比如……送上一些小节,让四阿哥和广东官面有个脸面?”,

    李朱绶在劝李肆让点步,比如自承某些地方违制,出钱认捐,表个态度什么的。

    “我是反贼呢!反贼怎么有资格给四阿哥脸呢?”

    李肆瞪夹眼睛”一幅无比委屈的神情。

    “哎呀,广东一省皆知,你李三江从来只作生意,哪有什么反意……”

    李朱绶“安抚”着他,心中却说,四阿哥要拿你开刀,你不干,还把伸过去的爪子给朵子”这跟反贼有什么区别?只是你这反贼”本事太大,大到了只要你不举旗,大家就不敢说你是反贼的地步。

    “他们料理好了首尾,我帮他们出官兵的抚恤和伤病银子。”

    李肆也让了步,抱藏祸心的让步,李朱绶却是松了口气,管源忠和杨琳正为这笔开销菜饭不思呢。

    两人再商议了一些细节,李朱绶得了准信,就急急要回去禀报,李肆又说了一句:“四阿哥肯定是不满意的,让他另外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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