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勿动心-第3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正思索着是不是该在他还未走过来时就把苏莹然也在说出来,至少这样做她算是自首,尚能对她从轻发落。
她看着宫又颀对她轻轻扬起了唇,心里觉得一软,几乎就要说出“有位让您惊喜的人也在呢”,此时苏莹然却忽然向外移出了半个身子,缓缓地看似犹豫不决地转过了身。
于夕只能关注起宫少的表情变化。他的眸先转到了苏莹然身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只一瞬就恢复了深幽,上扬的唇角却不着痕迹地抿了下,又绽出一种温柔,其实不是她刻意细致观察的话他似乎表情一直如旧。只是眼神已经定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脚步也放慢了,最后停在苏莹然身边。
“宫少,您来了。”她淡笑着,也不想再多说,自首的机会已经没有了。
宫又颀看了她一眼,眸中的神色让她还来不及看懂,他已经又转向苏莹然,并没有任何惊慌失措,轻声说:“你也在。”
苏莹然却显得极其慌乱,词不达意似地低头说:“我……原本于小姐是跟我表哥见面的,我只是来作陪,我不知道你是要跟于小姐共餐的,对不起……我不打扰了,你们慢用。”
她声音低沉,抬头看了下宫又颀,看似歉意的脸上却有着一抹哀伤,又低了头说了句“于小姐再见”就往外走。
宫又颀自然是一伸臂就紧紧拉住了她,却回头冷冷瞪着于夕,无声质问。
她仍淡笑着,觉得现在真没什么能说的了。
啧啧,苏美人即使词不达意都很厉害地把一切解释清楚了。首先,她来是跟某不明男士见面,还似乎故意拉了苏莹然来;其次,她明知道苏莹然在还敢应下他电话故意引他来让他陷入现在的情形;再次,直到刚才她都不肯告诉他苏莹然在,摆明了是让他处境为难。
于夕离开宫又颀的目光,看向他身侧娇弱无力挣扎着想要离开的苏莹然。她是有心还是无意?明明就是她跟梁青山约自己出来的,她也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宫又颀的意思一起就餐,如果她不想见宫又颀大可以早点就离开也不必等到现在,还有刚才,于夕不禁有点怀疑苏美人是故意抢了她自首的机会自己暴露出来的。
是她一直对苏莹然都太过轻看了吗?以为这样一个纯洁无暇哀哀可怜的婉约女子毫无心机,是无意才让自己背了黑锅,还是愿本有着她所不知的深重城府故意让宫少曲解?
可惜她百口莫辩,她知道即使解释,她这个有前科的人也根本无法跟苏美人去较量谁的话才能让宫又颀更加信任。
所以除了笑着,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表情。
而从他的眸中,她看出一种沉怒,一份冷漠,还有一丝伤痛……伤痛吗?她怀疑自己看错了,凭她这种看似故意找茬的方式怎么会伤了宫又颀这样厉害的人物?
苏莹然见两个人都没说话,哀伤的目光看了看宫又颀,使劲脱开了他的手,步伐匆忙地朝门口走去。
而宫又颀沉着脸手指弯了弯又握成圈,居然没有立刻追上去,仍直直看着她。
“不追吗?”她扭头看着已经走出了门的苏美人,像受了极大委屈的可怜姑娘,背影单薄,步调凌乱,英雄现在不是应该赶紧去安抚吗。
宫又颀两步跨过来,大掌抓住她尖瘦的下巴用力一转,疼痛让她吸了吸气,明媚大眼却毫不畏惧地跟他对视。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竟然不怕他。哪怕知道他这次动了真怒饶不了她,哪怕自己之前的确想让他进退维谷理应心虚。
但是她心里忽然就有了那么一种任性的委屈,其实后来她真的想告诉他苏莹然也在的,只是被她抢先了一步。故意当着苏莹然的面让他来共餐,一方面是她想搞点恶作剧,但更多的是想探探苏莹然会怎么做。如果苏莹然当时提出离开,她又怎么会配合地等在这儿迎驾。
只是苏莹然走的适时合理占尽先机,而她就得背起所有责任。
也许他没有去追苏莹然让她莫名有了那么一丝喜悦和希望,又或者仅因为对手是苏莹然,她竟然有了一种想解释清楚的念头,明知道不自量力,却忍不住想让他看清事实,这回,她并没有故意想惹他。
宫又颀的脸慢慢逼近,她几乎鼓起了勇气要说“听我解释”,可是又晚了。她只觉得他的眼神突然利剑般射向她,贴着她的鼻尖,声音如千年寒冰一样字字冒着丝丝冷气:“你,真让我失望。”
她眨眼的瞬间,他已经无情地甩开了手,转身走了一步又停下,冷冷补上一句:“回去,等着。”
她慢慢坐下来,静谧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又蝉鸣虫叫,脑袋里像筑了一窝蜂,嗡嗡地闹着,搅乱了她所有的神经。
又下意识看向窗外,在街角处宫又颀已经快步追上了苏莹然,拉扯了几下,不顾路人的眼光,美人最后还是被英雄霸道毅然地拥进了怀里,用他作为一个男人征服的魄力完美谢幕了一场肥皂剧里最常见的苦情戏。
万一禅关砉然破,美人如玉剑如虹。
馆这句诗莫名其妙跑进脑子,她觉得稍稍改动,便是此时最好的写照。他们两个她是美人如玉,他有霸气如虹。多么相配。
于夕呆呆看着,直到相拥的两个人上了车离去,还没有换过姿势。良久,才有些痴傻地呵呵笑了笑,挥手截住正路过的服务生,没头没脑地问:“今天为什么不下雨?”
“……”本分的服务生愣了几秒,老实地答:“小姐,天气预报说今天是高温的晴天。”
她恍若未闻端起眼前的杯子灌了一口咖啡,被涩涩的呛住,连声咳嗽。
不管下不下雨,苏莹然总是会有人来接的,而她,不管淋不淋雨曝不暴晒,都没有人会递一把伞过来。她真是傻,还妄想冲动地跟苏美人一较高低,简直是,有了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自取其辱。
“小姐,您怎么了?需要帮忙吗?”好心的服务生对这位脸色苍白的美丽小姐关心地问。
“咳咳……不用,谢谢。”她压下起伏紊乱的气息,勉强笑起来:“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喝咖啡……好苦。”
低头沿着街一条一条地量着,觉得心里还是异常压抑。午后太阳烤的正毒,她觉得自己会不会因脱水而死。
馆转进一条阴凉的小巷里,顿时舒服不少。越拐越深,高跟鞋踏着打磨光滑的青石,“嗒嗒”回荡在长长的空巷里,有了几分诡异。
她停下来,发现自己迷路了。
并不惊慌,只想着能走到大路上,找到出租车就能回去,却没想到这些旧巷像迷宫般曲折,转来转去有不少死胡同,又没遇到其他人问路,想想也的确没人像她这样傻大热天出来晒太阳遛马路。又觉得心里一时堵塞,就近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泪居然就下来了。
她对宫又颀,难道也动情了吗?一直管着自己的心,收放自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了异样的感觉?她回想着这几个月的情妇生涯,对自己的任性无知开始反省。
这些上流社会的贵公子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即使她会察言观色有些手段,对像宫又颀这样的高手来说也只是些花拳绣腿,只能增加他的兴趣让他不肯放手而已。此时她才觉得自己愚蠢,自掘了坟墓跳下来,还以为是个华美的坑。
想到最后,也不过是两种不变的选择:走还是留。
走便要脱得彻底,跟宫少再没有任何纠葛;留便是放任自己的心,也许能顺便尝试下爱情的滋味,却注定会伤痕累累。
她一直是怕痛的人,不愿伤害自己。
有了抉择,浑身也又有了力气。继续沿着巷子绕,忽然听到前面有很多混乱奔跑的脚步声,好像一群人正在玩赛跑。
她不由得紧张起来,贴墙站着,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呼喊的咒骂声。她脑中刚勾勒出一副小偷被众人人追赶的画面,前面远远的拐弯处已经出现一个浑身是血面目扭曲的男人,后面不远处跟着几个同样凶神恶煞的追赶者。
黑道厮杀帮派恶斗……她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会亲自遇到电视里才有的情节,攥着双手贴墙屏住呼吸,只希望他们当她是空气,路过她继续厮杀去吧。
前面逃跑的男人显然不愿当她是隐形,跑到她身边时略一停顿就一把揪过她,粗粗的手臂勒在她脖子上,因为浑身是伤气喘吁吁把重量顺便压在她身上,于夕立刻闻到身后夹杂着血腥味的汗臭。
她咳了咳,脖子上的力道更大了,惊慌着说:“好汉饶命!”
身后的男人喘着气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闭嘴,臭女人!”
于夕顿时心里火大,到底谁臭啊?
后面的人也追赶过来,停在几米远的地方,为首的说:“钱三,你怎么也逃不掉,别多惹事,免得被二爷抓住了罪加一等。”
挟持于夕的男人“呸”了一声:“老子知道逃不了,就是要拉个垫背的,帮里有规矩,不许牵连无辜,老子就是死也要让你们也受罚!”
两边局势紧张,于夕欠扁地开口:“好汉……您说的垫背是指我吗?”
身后的男人勒紧她纤细的脖子,破口大骂:“叫你闭嘴听不懂?老子要是死也得寻个伴,你被老子碰到算是倒霉,要怨就怨他们这帮混蛋不放过我。”
于夕涨红了脸赶紧可怜兮兮看着对面几个人,对刚刚发话的某男说:“英雄,能不能打个商量,你们先放了这位大哥,他也会放了我,之后你们再继续再玩官兵捉强盗?”
某男嘴角抽了下,打量了她几眼,眼里掠过一丝惊讶。转头低声问:“二爷到了没?”
身后人回答:“二爷马上就赶过来。”
某男又开口:“钱三,你不连累他人,我可以求二爷给你个痛快。”
钱三又骂:“痛快个屁!横竖还不是死,老子不怕,偏不放!今天能拉个漂亮妞陪葬也算够本。”
于夕这下不满了,一口一句脏,还唾沫横飞溅在她身上,大热天的被一块发臭的年糕黏着,还啰哩啰嗦,忍无可忍。
想起他手上没拿刀子,大胆地孤注一掷,回忆了一遍基本防狼术的招式,一抬脚,高跟鞋细细的后跟狠狠跺在身后男人的脚面上,右肘同时用力往后一捅正击在男人身上本就受伤的地方,他吃痛闷哼,手臂虽然还搭在她脖子上,身体已经不由得离开了于夕。她等的就是这一下,回身屈起膝对准男人最脆弱的某个某位狠狠顶了上去。
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惊飞了几只麻雀。钱三抖着腿弯腰单脚立着,双手捂着痛不欲生的某处,于夕赶紧踉跄逃离了危险地带,靠着墙喘气。
对面几个男人怔了几秒,都哈哈大笑起来。
立刻有两个人上去摁住了还在颤抖的钱三。某男笑意未退,走到于夕面前说:“小姐真是好身手。”
于夕皱眉嗅着自己身上被沾染的血汗臭味,脖子上还传来被勒过的疼,没好气地回答:“这是我们女人都知道的真理:男人没用,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
“啪啪”的拍手声传来,磁性的男音低笑:“说的好。”
于夕顺声抬眼,一秒钟后两眼发光呆愣在地:极品美男啊美男……世界何其大,美男何处不相逢!
“二爷。”那些人都恭敬地喊。
于夕立刻站好,整好衣服看着站在面前西服款款一点也没有黑涩会感觉的美男,露出样板笑软声轻语:“先生怎么称呼?”
啊,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能看到与路人甲相媲美的又一尾妖冶男!看看这勾魂摄魄的桃花眼,这栗色长发的自然卷,这嘴角一斜就天昏地暗的狐媚笑容,啊!原来上天也不愿拘于“举世无双独领风骚”的规则,还是为人间创造了不少同风格的美男,好相互较量较量。
那位二爷看了于夕几眼,美眸微晃,不动声色地又看了看手下某男,两人耳语了几句,对于夕说:“今天很抱歉,吓到小姐了。”
于夕赶紧笑笑:“好说好说。”
二爷媚眼斜飞,薄唇带笑:“既然你没事,我们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她微愣,这样就退场了?至少留个联系方式吧:“那个……”
二爷回身看她:“还有事?”
“您贵姓?”贵庚?婚否?家住哪?身高体重?
他眯眼轻笑:“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
一帮人潇洒离开。她拍拍自己脑袋,仿佛刚才是个梦。不过身上的异味提醒她刚刚的确经历了一场惊魂历险。
又七拐八拐终于到了大路上,直接打车回家美美泡了个澡,还想着宫又颀回来又要怎么审问她,叹着气缩在浴缸里。
一觉醒来,已经傍晚。宫又颀还没来,她犹豫了会儿,还是想出去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受审。
随他怎样想吧,当他奔出去拥住苏莹然的时候,于夕才发现自己有多可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暗暗在心里吹了个幻想爱情的泡泡,却脆弱的一碰就碎。
她又成了无爱无恨的潇洒女,心里没有在意的东西,就什么都不怕了。哪怕他变着法惩罚她,也阻止不了她要离开的决心,只要等到那个机会。
出了门正好赶上一辆公交,坐到繁华的某条街下车,找地方填肚子。走了一段路,才发现这条街上只有酒吧舞厅夜总会。无奈太饿,进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吧,昏暗的灯光里人影稀疏,懒散的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