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引阙-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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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正见着恩人悲伤的神色,想着定是洁姑娘与她的师父感情笃厚,便立即致歉道:“提到姑娘伤心处了,对不起。”
溪洁柔声回道:“死生有命,人之既死,提之又有何错?”言辞间透着半分薄凉,却又夹杂着几分无奈。
“那洁姑娘还有。。。。。。”宗正本想问问溪洁是否还有其他亲人,可惜没等问完,便突然感到胸中奇痛无比,忍不住吐了口鲜血,随即晕了过去。
溪洁见状,赶紧扶起宗正,坐于其后,汇集真气为宗正运功疗伤。
只一道强劲的真气贯入宗正体内,宗正便微微醒来,虽意识不清,亦能隐约感到一股忽寒忽热的真气在体内游走,胸中疼痛也逐渐缓和了些,不禁深呼了一口气。
溪洁见宗正醒来,便收住真气,脸上渗出微许汗珠,在冰雪般的肌肤映照下晶莹剔透。
宗正虽暂时被溪洁的强力真气止住疼痛,但,也只是暂时压制住伤势,身上所受之内伤却浑然不见有效好转,故而,宗正醒过来不久,复又昏睡了过去。
溪洁亦不敢续以更多真气,唯恐宗正一时承受不住,反而加剧伤势,便慢慢扶着宗正躺下,望着昏睡的宗正,溪洁并无过多关切,而是轻扬衣袖,淡然离去。
直到入夜时分,宗正方才醒来,渐渐苏醒的宗正,忽而感觉好多了,似乎睡了一觉,除了腹部剑伤隐隐作疼,周身舒服多了,便挣扎着下了石床。
卧于石床好几日,宗正觉着筋骨都慵懒了,便扶着石床边缘挪动了几步,舒展了下身子,忽而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宗正便仔细地望着洞口。
溪洁提着一个竹篮走入,宗正见是溪洁,紧张的心稍稍安定,转而欣喜,恭敬地说道:“洁姑娘,你回来了!”
溪洁并未回复,而是淡淡说道:“想必你也饿了,我采了些水果,你拿去吃吧。”说着便将篮子放于石桌之上,就要转身离去。
宗正立时叫住道:“洁姑娘且慢。”
溪洁复又站定,只是未有转身,背对着宗正,回复道:“怎么了?”
宗正望着溪洁的背影,一时不知如何说起,便从竹篮里挑了个好看的水果说道:“洁姑娘,这一篮子水果我也吃不完,不如我们一起吃吧。”
溪洁随即回应道:“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吧!”说着便又踏步要离开。
宗正立时又大声说道:“洁姑娘。”
溪洁听到宗正的大声呼唤,复又站定,只是这次并未发问了,她静静地等着宗正继续说下去。
“我一个人在此石洞之中,有些乏味烦闷,心中也有些疑问,你可否陪我说说话。”宗正纠葛了片刻便坦然说道,
自宗正和仙婕在一起后,便逐渐淡去了儿时的孤独感,两人在仙女林的日子让宗正对现在这种孤独乏味的生活忽而有些不适应了,故而,此刻,宗正很想找个人说说话。
溪洁与其师父因为年龄的过大差距,平素并无过多交流,有的只是武功和技艺的传授,自其师父死后,溪洁便只身一人在盘古峰深处生活,更是养成了寡言冷淡的性格,应该说,今日与宗正所言算是两年来第一次与人开口说话,故而,也算讲得过多了。
宗正提到陪他说说话,溪洁不由得颇有感触,方才意识到,自从师父过世,自己已经整整两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洁姑娘。”宗正见溪洁久久未有回应,便喊道,
溪洁听到宗正呼唤,便回转身子,她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也并未有所回复,而是优雅从容地走到石台旁,坐于石凳上。
宗正见此,知道溪洁便是暗暗应承了,脸上一阵欣喜,将手中一枚果子递给溪洁,溪洁微眨眼睛,摇了摇头。
宗正便缓缓缩回手,将果子置于胸前。
“你有何话要说?”溪洁柔声问道,
宗正此刻最记挂的唯有仙婕,他只想着尽快出去找到仙婕,若是迟了,他怕美人谷的谷主会对仙婕不利,只是时下,自己仍能感到全身疼痛,腹部剑伤和胸口的掌伤时时隐隐作疼,加上巳时突然呕吐鲜血,自己虽略懂医术,但是,像自己这般情形,好似完全捉摸不透,便转而蹙着眉头询问溪洁道,
“洁姑娘,我这伤势如何?”宗正声音低沉,似乎知道自己此番虽然捡回条性命,却是伤得不轻。
溪洁并未作答,而是询问宗正道:“伤你的是何人?”
宗正回道:“有很多人,不过我都不认识。”
溪洁不禁疑惑道:“不认识便把你打成重伤?你若不如实相告,我亦不知如何救你。”
宗正听着溪洁的口气,知道定是洁姑娘误解自己不愿坦言相告,便紧张地解释道:“其实我也很疑惑,至今我还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不过,洁姑娘,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谁?”宗正一脸诚挚,神色颇为严肃认真。
宗正所受内伤汇合了好几种真气,既有阴寒,又有阳刚,更具几分邪毒,溪洁当日查看了宗正的伤势,看着他身上的掌痕,知道他绝非一人所伤,更是认出了极乐派元极掌,便心下疑惑。
如今也只是随口一说以解心中疑惑,见着宗正诚恳紧张的模样,便也没有怀疑,复又问道,
“你身上所中元极掌究竟出自何人?”
宗正一脸惶惑,“元极掌?什么元极掌?我不知道。”
第一百零一章 病痛缠身之苦()
溪洁问起宗正身上所受元极掌出自何人。
宗正一脸惶惑,“元极掌?什么元极掌?我不知道。”
“你当真不知道?”溪洁望着宗正,复又反问了一句。
宗正摇了摇头,“确实不知,我只记得,当日有许多人围攻我,至于我身上究竟中了什么掌,我浑然不知。”
溪洁听完宗正所言,便解释道,
“你身上所受之伤旁的我不知道,但是这元极掌确是出自我师父的元极功,若非你功力深厚,另有化功缕衣在身,恐怕你早已没命了。”
宗正疑惑道:“你怎知我身上有化功缕衣?”
溪洁回道:“那日,我替你疗伤之时,掌间不时有寒气反冲,正是化功缕衣化功之效,师父他老人家曾经跟我提到过此衣,他说,化功缕衣虽有减轻伤害之效,却也有阻碍运功疗伤之弊,那日见你性命垂危,我便顾不得许多,替你解掉了化功缕衣。”
宗正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化功缕衣确实已经不在身上了,既然是洁姑娘去了自己的化功缕衣为自己运功疗伤的,如此岂不有损溪姑娘清白,宗正想到此不禁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问道:“我身上的化功缕衣是你。。。。。。?”
溪洁并未有显现出普通女子的羞涩,亦没有尴尬的心理,于她而言,自小在深山之处成长,对于礼仪教化看得过于平淡,也疏于此方面的管教,故而并无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依旧平淡地回道:“那日,见你气若游丝,为救你性命,便把你身上的化功缕衣去了,如此方能汇聚全部功力为你疗伤,加之你腹中又有剑伤,不去掉化功缕衣,无法清理伤口。”
宗正听后立觉溪洁慈善心肠,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一丝对溪洁的亏欠,赶忙说道:“洁姑娘大恩,宗正永生永世难忘。”
溪洁并未对什么恩情有所在乎,而是听到宗正的姓名似乎有所印象,便疑问道:“你叫宗正?”她的眼神莫名地闪过一丝难得的惊讶。
宗正心中自觉对溪洁有所愧疚,未敢正视溪洁,便没有注意到她方才的眼神,微低着头,想着洁姑娘乃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便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姓名,恭谦地解说道:“对,宗族之宗,正直之正。”
溪洁陷入了一阵回忆,久久未有回音,宗正便稍稍抬起头,望了一眼溪洁,见其两眼呆滞,似乎在沉思些什么,便稍稍大声地呼唤道,“洁姑娘。”
溪洁从回忆中渐渐拉回现实,
宗正便询问道:“洁姑娘,你还未回答我,我的伤势究竟如何?”
溪洁并未有过多的关切,只是据实回复道:“实不相瞒,我只是以内力暂时压住你体内之伤,你的肺腑均皆受到损伤,怕是以后几个月都会时不时疼痛难当,更为紧要的是,你所受内伤汇合了好几种真气,带着半分阴寒,半分阳刚,更具几分邪毒,若是阴阳调和得宜,你便会如现在这般精神抖擞,若是阴阳调和不当,便会如今日巳时那般胸口一阵疼痛,口吐鲜血。”
宗正听着溪洁所言,暗自细想道:“少林以阳刚著称,这阳刚之气怕是受了那位大师一掌的缘故,而阴寒之气绝非出自万象派,亦非出自宗剑派,难道是那个老道?还有这邪毒之气究竟又出自何处呢?”
溪洁复又继续说道:“这两日,你一直昏睡,可能不知道,到了子时,你便突然浑身冰冷至极,就算烤着火也无济于事,此等阴寒绝非掌力所为,而你所受之伤又透着几分邪毒,我估摸着,你应该是中过一种极为阴邪的毒。”
宗正正在思考这邪毒之气的由来,复听溪洁所言,方才意识到自己身中冰豆之事,定是这两日昏迷,未按时服用解药之故,冰豆之寒毒侵入了体内,想到此,便赶紧下意识地翻弄了下袖口,从袖中掏出那瓶解药,打开瓶塞细看,见到只余三两粒解药了,不由得忧容满面。
溪洁望着宗正紧张的模样,以及手中拿着的药瓶,好奇道,
“这是什么?”
宗正解释道:“洁姑娘猜得没错,我身上确实中了一种叫冰豆的毒,每至子时,冰寒之气便会漫袭周身,痛楚难当,我手中拿着的便是压制寒毒的解药,可惜只剩三两粒了。”宗正语气复而低沉,有些惆怅。
溪洁听到冰豆二字,不由得心中一颤,“冰豆,我好像在师父书房中的一本书册里见到过,待明日去查查看。”
宗正想到自己那日遭到美人谷暗算,想来谷主定是蓄谋已久,既然谷主早就对自己起了杀心,那么自然也会对仙婕下手,故而,自己决不能在此地久留,延误了救回仙婕的时间,当尽快好起来,赶到美人谷,想到此,宗正不由得心下有些急躁不安。忽而又暗想道,
“既然洁姑娘知晓自己的伤势,那么也应当知道些许解救之法。”
宗正随即向溪洁跪下,恳求道:“求洁姑娘救救宗正,宗正身负紧急之事,需尽快出得山外,去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溪洁扶起宗正,回复道:“且不说,我一时没有法子医治你身上之伤,就算医好了,你也出不去。”
宗正听到溪洁所言,立时更为急切紧张,立即问道:“洁姑娘此话何意?”
溪洁解释道:“这里是盘古群峰,乃是祖师依照玄门精深的奥理而布局设置的,只有破解了当中的奥理,方能走出这片山林。”
“难道洁姑娘就没解出当中的奥理?”宗正反问道,
溪洁摇了摇头,“本门玄门奥理,颇为精深,山水草木,风雨霜雾皆包罗其中,构置衔配,皆暗含精妙,稍有不慎,要么遁入迷局,难得出来,要么直接被伤,性命不保。我一来资慧浅薄,二来,从未想出去,故而至今不得其解。”
这盘古峰由来已久,早在黄帝之时,‘天帝玄屠’中的玄家便落居于此,玄家师祖命几万人耗费两年方才把盘古峰依着玄门奥理改造而成,随着世代更替,盘古峰万木青葱,山石风化,早已没了当年的斧凿之痕,宛若一个天然的大迷宫。
玄家致力于玄黄之术,善星相卜算,易卦测命及死生之道,朝代更替,盘古峰内玄家门人凋零,可是,盘古峰终能有人进入继承玄家奥妙精学,自溪洁师父两年前过世,溪洁便成为了最新一代的继承之人。
宗正听完溪洁所言,一时茫然无措,心中更添几分焦虑。
“这么说,必须修习你们玄门精妙之术方能出去。”宗正失落地说道,
溪洁回复道:“诚是如此,不过,玄门之术不传外人,只有本门弟子方才有资格修习。”
“若是修习,又岂能三两天悟通,眼下我便有紧急之事急需出得山外,这可如何是好?”宗正暗暗想道,不免有些困顿无助,无可奈何,仔细一想,也别无他法,便询问道,
“若是修习玄门之术,多久方能有所成?”
溪洁回道:“此事因人而异,愚钝者可能终身只能学得皮毛,聪慧者亦有可能一年半载便可入得门道,大有所成。”
“那入得玄门可有何要求?”宗正复又询问道,似乎已经别无他法,希望尽力一试,欲拜入玄门之下,尽快修行玄门精妙之术。
溪洁回道:“本门立有门规,凡入得盘古峰者若愿意遵守本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