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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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韩冰已经和姥姥闹翻了,这些都是她妈妈转述给她的,她倒是不知道她小姨妈还这么关注她,总之一年也见不得那么几面,懒得和她生气,等到她真的颓废了那天,她小姨妈还不是把她护在温室里,生怕被外面的阳光晒死。
沉在过去的回忆里,脸上放着本书,昏昏欲睡,身边站了人也不知道。李嫣拿着照相机拍个不停,上下左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拍,拍好了才晃着吊床,韩冰重心不稳,险些摔下来。
“李嫣,你给我滚一边去。少来烦我。”
“你怎么知道是我。”声音少了些稚气。
“你国梁哥,会这么没有自知自明吗?张远张翼还没回来呢,你叶琰哥忙的要死,除了你还有谁。”
“是姐夫也说不定啊。”
韩冰从吊床上坐起来,盯着这个什么都变就这烦人精的毛病变不了的人,“第一,你姐夫没在这,第二他才不像你会用那么大力,如果我摔下去怎么办。”
“全世界人都知道姐夫疼你爱你,可别炫耀了。”李嫣瘪了瘪嘴,坐在一旁比较干净些的草地上,拔着草。
韩冰从吊床上下来,坐在她旁边,也不顾草地是否干净,推着身旁的人,绕有兴致,“呦呦,我们李嫣长大了呀,什么是疼什么是爱都知道了,和表姐说说,是不是早恋了啊。”
“无聊,我妈妈可是告诉我,不许像你一样早恋,直到大学毕业才能找。”
“为什么?”
“人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有你这个前车之鉴我妈妈怎么会让我早恋。”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你妈妈的话。”
“因为我认为她说对的对啊,你看你之前处的男朋友都不靠谱,还不是大学毕业找的这个最靠谱,有捷径我为什么不走。”
“聪明的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韩冰直接倒在草地上,望着上空,看不见什么,除了密密实实的树叶,以及上面蹦着的几只鸟。
李嫣看着她,十分无语,连自己都长大了,她怎么长不大呢,也不知道什么是干净什么是脏,什么是美和丑。
“韩冰,你腿上的疤那么难看,怎么还穿这么短的裤子,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笑话就笑话喽,反正我也听不见,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动脑筋的是他们也不是我。”
“你的想法我还真是不敢恭维。”
“这就对了,谁让我比你成熟呢。”
“真没看出来你哪成熟,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六。”
“骗人吧,去年你就说你二十六。”
“我永远都二十六。”
“自欺欺人。”
“我愿意。”
“……”
两人拌了几句嘴,李嫣懒得和这没素质的人说话,拿着相机走了,走之前还不忘说,“回去把照片发给姐夫,让他和你离婚,一点点形象都没有,这样的老婆不要也罢。”
“吓唬谁呢。”韩冰在地上低低的答着。不知道说给谁。
周围又安静了下来,韩冰立刻觉得枯燥乏味,有些烦了,将床和东西收在自己的小背包里,向着村子更远的方向走去,她原来的家离这也不算很远,但却要过一条河,河上没有桥,小的时候都是爸爸妈妈背过来的,长大了就是自己淌过来,水凉凉的,很舒服。
路的两旁都是树,她也没有觉得很晒,一路哼着歌,一路走着,她想她和奶奶姥姥关系不好,也不能怪她的,谁让每次去看她们都要过一条河呢。奶奶家的也是一条浅浅的河,不过要比姥姥家的宽些。应该是这条河拉开了她们的距离,绝不是她不懂事。
来到河边,河底不再是淤泥,竟都是一些石头,有马路那么宽,行车走人都方便了许多,韩冰将包放在岸上,下了水,只能没到脚踝,水流很缓,很清澈,隐约还能看见里面有小鱼游来游去,韩冰看着很喜欢,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水杯,倒了饮料,涮了涮,掬起一捧清水放了进去,在河里抓起了鱼,鱼要比她想象的灵动许多,抓了几次都抓不到,她站在河中央,掐着腰,看着依旧在她脚边游来游去的小鱼,用脚轻轻的踢着,又被他们躲开,只好放弃,蹲在那,继续看着他们招摇过市。
不远处有的人拿着渔网,有的人徒手抓着,很少空手上岸,韩冰看着更气了,怎么就自己这么笨呢。试了两下还是无果,只好看着他们喜乐。
旁边传来笑声,韩冰歪着脑袋看去,发现自己的水杯里有几条小鱼游着,而它的旁边竟然站着左苏陈,裤腿都是湿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来了我就来了。”
“我怎么没看见你。”
“你的眼睛里只有鱼,哪里有我。”韩冰懒得和他讨论,站起身向着岸边走去,用身体挡着阳光,蹲在水杯前看着那几条鱼,“你抓得?”
“他们自己跑进去的。”
“切。”
将手指伸进去,晃了晃,鱼儿却都贴着杯壁,不敢围过来,韩冰又看了看河里欢快的小鱼,最终将他们都放回了水里。享受了宽广海洋的鱼在河流里是活不长的,那么在这河流里的鱼,又怎么能拘泥于这小小的水杯呢。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现在如果让韩冰再去过以前朝九晚五,为了一个包省吃俭用的日子,她一定也是过不惯的。
跟着左苏陈往回走,发现他还是一身西装,自己都跟着热起来,“你穿那么多不热吗?”
“习惯了。”
“习以为常惯出来的坏毛病。”
左苏陈看了看她,不和她计较。“你们家这里挺漂亮的。”
“无污染无公害,要不你也搬过来吧。”
“那我拿什么养你啊,左苏娆现在可是恨不得立刻从我手上拿回公司的。”
“我们出去卖艺好了,你弹琴你唱歌。一定饿不死。”
“那你做什么。”
“我收钱啊。”
“你还真会为自己着想。”
“那自然了,我小的时候可是没吃过亏的。”
“终究是要经历的。”
对他的文绉绉,韩冰不予理会,开始赖在地上不走。
“你干嘛。”
“累了,休息,休息一下。”
“别指望我会背你。”说完,左苏陈大步流星的向前走,看都不回头看在地上装的楚楚可怜的人。
眼看着左苏陈已经要消失在路口,立刻跑着跟上去,背包在后面一晃一晃的。等好不容易到了路口,发现左苏陈正在树荫下看着她,立刻又恢复之前的走姿,顺其自然的走着,完全不看他,左苏陈轻笑出声,将她打横抱起,“我说不背你,又没说不抱你,平时不是很聪明,很会钻空子的嘛。”
韩冰瞪了他一眼,转头不看他,任凭他抱着,快到了村口,慌慌张张的下来,别人无所谓,她可是害怕被她爸爸妈妈骂的。
院子里没有车,那左苏陈是怎么来的,韩冰无语,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相机,竟是和李嫣刚才用的的一样,还真是无奈。
左苏陈从房间里换衣服出来时,韩冰已经躺在凉席上睡着了,看着她微皱着眉的睡颜,忍不住过去抚摸,现在的她经历了那么多失去,痛苦,从国外回来后,却还是像以前一样嬉闹,到底有多少是装出来的,他们在一起了那么久,为什么就不能将内心的想法告诉他,有什么是他不能和她一起面对。她为什么就不能更相信他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迟到的告白
韩爸爸走到门口,看见这一幕,又退了出去。韩冰从回来时,他便觉得有些不对,身上多了许多药膏涂抹未消的痕迹,腿上那一道疤看着更是触目心惊,却也什么都没问。只要不是左苏陈待她不好,其他的应该都是她个人的原因,提起反倒会让她伤心。
晚上时。韩家人都去了隔壁,左苏陈这是第一次来乡下,按照习惯都是要介绍给大家认识认识的,韩冰还是白天那一身装扮,左苏陈则是换了一身休闲服,浅蓝色,看着倒是少了些威严,只是双手插着口袋,无论是走路,还是和长辈们说话时,都是如此,多少有些不礼貌,韩冰看着也不提醒,难得他有丢人的时候,只是在一旁冷漠的看着他。
三姨妈特意忙里偷闲的过来看他,作为一个语文老师,赞美之词滔滔不绝,犹如奔涌的河水,挡都挡不住,韩冰心里戚戚焉,明明是想让他出糗的,却是赢得大家赞不绝口,还真是不如愿。李嫣又在一旁献宝式的炫耀着,他姐夫带她去过哪哪哪,给她买过什么什么,哪个明星还是他公司的,真是恨不得捧到天上去。韩冰撇了撇嘴,暗想爬的高摔得惨。可惜直到结尾,人家那宝座都是稳稳坐着。还真是老天不开眼。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韩冰由于白天睡了,特别精神,左苏陈却强打着精神。这一天折腾的真是够长。
因为左苏陈的缘故,韩冰被从她爸爸妈妈的屋子,撵到了另一侧的屋子,看着反锁的房门,韩冰气结,好歹给她个枕头啊。
无奈只好来到隔壁,左苏陈已经休息了,身下竟然是她最喜欢的按摩床垫,夏天趴在上面凉凉的,很舒服,枕头是特制的,养神清目,能够缓解疲劳,这人还真是会享受,只是这些东西明明是在北京的,他怎么没把家搬来啊。
换了睡衣,靠着墙,玩着腿上的伤疤,左苏陈听见半天没声响,转过身,看了看她,依旧在拨弄那伤口,只是以前是破坏,现在是爱抚,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又遮不住隐含的那一丝幸福,季然对她还是特别的,那么他呢,在她心里有着什么地位,如果哪一天他死了,她会不会很伤心,会不会像现在怀念别人一样怀念自己。
“过来,睡会儿,下半夜再弄。”左苏陈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像是怕打破这现世安稳。谁走了都无妨,只要她还在。
韩冰看了看他,最后还是爬了过去,躺在他身边,却是隔了一条缝隙,左苏陈关了灯,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两个人的心都蒙上了一丝黑影。
叶琰的婚礼订在了九月九号,代表着太长地久。
韩冰并没有去现场,只是待在她三姨妈家,吹着空调,听着歌,看着MV,左苏陈倒是扔下她一个人去了,无所谓,他们家是要派出一个代表的。
现在连叶琰都结了婚,再之后,就是李嫣了,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在这个小县城,左苏陈倒是没什么名气,众人只觉得这个人气度不凡,仅此而已。左苏陈对这种场合完全没有兴趣,只是碍于第一次来,不露个脸不太好,另外他对韩冰之前的生活环境很感兴趣。
叶琰见了他,自然很崇敬,如果不是这个人,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能有今天的。
“姐夫,真高兴你能来。”
“我也是顺便,祝你新婚快乐。”
“谢谢。”
左苏陈含笑带过。并不打算多言语,叶琰自是看得出来,去招呼别的客人。
天气还是很热,左苏陈走在马路上,看着这个韩冰曾生活过的地方,走着她可能的路,看着她看过的风景,没什么表情。仿佛只是一个陌生人看着这一切。新奇带着失望。
婚礼结束后,韩冰跟着左苏陈回了北京,这次走的更是干脆,直接专机“空运”回去的,韩冰也总算是知道左苏陈是怎么来的了。
没有了工作,韩冰整个人都闲了下来,窝在家里不出去,主要也是连个陪伴都没有,寂寞孤独之感尤为强烈。有的时候心情好,会自己开着车去墓园,陪陪季然,也让她陪陪自己,一坐就是一天,嘴里唠唠叨叨的,说说最近的天气,最近的北京,最近的生活,最近的她又想她了。
回到她们曾居住过的家,看着依旧熟悉的一切,只是缺少了那个忙碌的人,躺在她的床上,看着这个她很少涉足的小屋,二十平的地方,记载了她的过去。
整个房间都很简洁,没什么装饰物,柜子顶端的星星状许愿瓶,显得很突兀。
那是韩冰送给她的小玩意之一,告诉她:当你有什么话不能对人说出来时,就对它说,它会托梦给你要表达的那个人。
站着凳子,韩冰从高处将它取下来,盘坐在床上打开,里面有很多千纸鹤,想要将它们倒出来,却是不如愿,韩冰用手轻轻地摸索着,发现它们都用一条细细的线串着,将他们平铺在床上,围了整个床一圈多。
打开来看,上面标着日期,竟然从她们遇见的那一天开始。
“HB今天第一次看见你,有种想保护的冲动。”
“HB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我,都不看我,委屈的表情。”
“我昨天故意梦游,吓走了我的室友,不知道你会不会住进来——HB。”
“HB你终于住进来里,我很开心。”
“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也不理我。”
“HB你为什么每天心情都不是很好。”
“HB你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HB你不饿吗?”
“HB你生病了,我很心疼。”
“HB你终于对我笑了。”
“HB我是你的朋友了吗?”
“HB你结婚了,我很伤心,但我还是祝福你。”
“HB看见有人疼你我很开心。”
“HB以后不打算带你一起走了。”
“HB满身是血的你我很害怕。”
“HB你不许死在我前面。”
“HB我得癌症了。”
“HB我要走了,想去看看你。”
“HB真的很心疼你,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的。”
韩冰跳过了许多,都是些芝麻大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