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人生如戏不科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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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在游戏里认识的,游戏夫妻当了半年。那时候辞职在家,没什么事就成天打宝和蹲在钱庄倒卖装备。新区什么都贵,每天打的红装粉装鬼装'3'在钱庄摆摊卖掉,天天六开,六个号种药做药一天可以做几十组,商店里除了粉鬼装都是药,药多价格低点无所谓。每天卖东西的银两,去藏宝阁卖掉换成软妹其实也不比上班工资低。运气好的时候鬼装多,一个月工资能抵上班一个半月。
“不过打宝除了有人抢怪或者系统刷BOSS要赶时间之外,其他时候刷副本都是很无聊的。他白天在公司上班,但一直挂着游戏,有空的时候就私聊陪陪我。我在刷副本有时候没空回他,他也不急,他说他的。他说,我总会回他的。他下班有时候很晚,但他从不说累,我有时候刷本刷BOSS到半夜,他就陪着我。我第二天几点起床都无所谓,但是他不一样,他是要上班的人。好几次说着说着他就不见了,游戏虽然挂着,但是消息怎么也不回了。我知道那是他在电脑前面睡着了。
“我让他不要陪,他不肯。我也就慢慢改了习惯。或者先下线,等他睡了再上游戏。后来有一次他挂念着半夜家园的菜熟了,就起来收菜。发现我六个号都在线在副本里。他就发火了。那是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对我发火。
“你知道的,除了你之外,我没有和游戏里的人有过现实的牵扯。我一直觉得网恋是不靠谱的,只有那些没经历的小孩子才会陷进去。但是和他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深刻起来。我没问过他是哪里人,连QQ都很少和他聊。大概是因为我一直在游戏的原因吧,有时候找我上游戏远比在QQ上敲我更容易。
“但那次他发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熬过夜。我没有刻意的想什么时间睡,但他一下线,我就觉得什么东西不见了一样。对着游戏也没了心思,除非还在副本里,不然也下线睡觉。”
这些话在蓝蓝和他刚在一起的时候,就对她说过了。那时候蓝蓝看着她笑,笑都是从心里出来的,话语间是满满的甜蜜。
而现在,蓝蓝只是看着桌上的白玫瑰,平静地陈述,脸上不喜不忧,就像是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
苏青青默默地听着,目光停留在自己面前的咖啡上。
一切已成定局,她需要的是倾诉,而不是安慰。
“那天和朋友出去吃饭,无意间发了条带餐厅地址的信息到游戏个人社区。刚出餐厅他就打电话来。和他交换电话号码很久了,但是打电话的时候很少。那时候晚上八点,一个对我们来说很奇怪的时间。接了电话他问我,‘蓝蓝,晚餐好吃么’。我随口回道还行。他在那边好像是笑了笑,说,‘我也觉得’。
“我以为他是看到了我发的信息,没想到突然有人在后面叫我。我下意识地转身,就看到餐厅门口拿着电话的他在对我笑。当时我就蒙了,傻站在那儿看着他,他也没动。直到旁边的朋友拉我,问我‘你认识他啊’我才回过神来。
“和他游戏里在一起大半年,我从来不知道他就在我城市。我也没想过会和他见面,还是在那种情况下……真的很像二流小说里的桥段。但是我和他就是这么遇上了。”
蓝蓝停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些微笑意,可还没到达眼底,就不见了。
“我回过神来胡乱的朝他点了个头就拉着朋友跑了,那是真正的落荒而逃。我都不记得那天是怎么回家的了。连着三天我没敢上游戏,他也没主动找我。第四天半夜我偷偷摸摸的开小号爬上了游戏,他的号还在线。我刚拉出人物面板准备退出游戏,他就发来消息,‘媳妇儿,还没害羞够么?’
“我看到‘媳妇儿’三个字不知怎么的差点就哭了出来。
“然后我就知道我掉坑里了,掉一个只在网上认识半年,电话只打过几次,面就见过一次的男人坑里。
“后来他隔三差五的找我出去吃饭,每个周末还到处去玩。我们没有定义过彼此是什么关系,也没谈起过相关的话题,就一直那么相处着。没有亲密的话也没有过亲密的接触,就那么一天天的过着。游戏和现实好像是分开的,又好像没有分开。直到去年五月十一,和他到常去的一个餐厅吃饭。
“到订的位置的时候椅子上坐着个阿姨。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叫了声‘妈’,接着说‘这是我女朋友,蓝蓝。’”
“哈,”蓝蓝笑了一声,“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是傻透了。”
苏青青也不由的笑了,她能够想象蓝蓝当时的震惊。
“那顿饭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吃完的,直到送走他妈妈我才晃过神来。那天我很开心,我也没有去追问他为什么那么说,他也没有再提。但一切就那么定下来了。
“后来我告诉了父母、告诉了你。父母那边我没说是因为游戏,只说朋友介绍认识的,他们很满意。你是知道我和他的事的,我也没必要瞒着你。你个傻丫头,居然当天就翘课跑了过来。我当时想,你个笨蛋,要是真有什么事,你过来能有什么用?倒贴一个跟着倒霉么?但是我看见你的时候很开心。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他工作在L市,但是父母不在这边。那时候他父母的意思他高兴就好,他们也希望我做全职太太相夫教子。两家的父母都没什么意见,日子就定到了今年元旦。
“婚房的首付是两家一起出的,房产证上他只填了我的名字。他说,他和我会一直在一起,谁的名字都一样。选婚纱的时候我本来打算去店里租的,他不同意,说,‘怎么可以让我穿别人用过的婚纱?’然后他就拉着我去订做了一套。订做的婚纱我没问过价格,我相信那是他能给出的最好的。
“婚礼我拉了你当伴娘,因为你是我游戏里最好的姐妹。我相信我和你的感情不仅只存在于网络,而且你是最清楚我和他的一切的人。我希望你能见证我的幸福。
“婚后的日子和之前没太大改变,除了家里多了一个人。我依然在游戏里当着商人,只是生活规律了很多。每天和他一起起床,一起吃早餐。中午有时候就自己在家里解决,有时候就去他公司找他和他一起。我会每天做好晚饭等他,然后他洗碗。”
蓝蓝将目光移向窗外,闭上眼,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我以为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然后不再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蓝蓝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给一个朋友看过文,她说把蓝蓝插进来其实很突兀。我也觉得,但是我就是想写。因为她就是我身边的故事。
我也不知道写出来是想要表达什么。因为她的故事是有改动,并不是完全的真实。
但是我就是写了。
而且不想改。
另外,网恋走到一起的不是没有,只是JMS如果真的遇到,请慎重。
☆、二师兄我错了不敢了
苏青青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知道婚姻会改变一个人,但一直不知道能改多少。
蓝蓝是美人,她的美不仅止于五官,还在于她这个人。苏青青第一次跑去L市见她的时候心底还泛起过小小的嫉妒——一米七二的个子,姣好的容貌,齐刘海直长发,还有堪比模特的身材。
都说相由心生,蓝蓝那时候看起来是纯洁而美好的,虽然她在游戏里也会和他们开一些玩笑,但苏青青看见她恼里浮现的第一个词就是——干净,一种从眼里透到心里的干净。和她相处,笑就是笑,哭就是哭,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她比苏青青大四岁,已经工作了,她明白职场的潜规则也懂社会的阴暗面,不是不知疾苦的理想主义者,但是她依然有颗对所有事物保持着积极的心态。你只要看着她,你就能感受到她的积极、快乐和包容。
她记得她每次去找蓝蓝,除了早饭,蓝蓝都是带她出去吃的。蓝蓝说她讨厌做饭,在公司吃食堂,回家要么煮稀饭要么就吃泡面。除非必要,她能不下厨就不下厨。她说她喜欢直发,卷头发损害发质还对人不好,烫头发简直就是自己送钱给发廊请他们谋害自己。她说在家蹲着打游戏也能养活自己多好,这才是把兴趣和工作结合起来,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起来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她说她等这个区新区变老区了,就把挣来的钱拿去到处走一遭,春天去海南捡贝壳,夏天去西湖看荷花,秋天去九寨沟看五色海,冬天去哈尔滨看冰雕。然后回家再找个自己想做的工作,为自己下一次的自由职业做准备。
但现在,苏青青从她身上看到的只有疲惫和麻木。也许还有伤心,可隐藏的太深,她还没有成熟到能看见。
蓝蓝恋爱后,作息规律了很多,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在她讨厌的油烟味中学习做饭炒菜,一本二百来页的烹饪书里的菜,她一道一道做地做下来。在游戏里打宝和做商人,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有足够多的时间,她的心思已经不在上面,游戏上线也越发的少了。和他在一起如胶似漆,她的旅游计划也无疾而终。她的直发从结婚后就烫成了大波浪,因为蓝蓝说他喜欢她更女人的样子。卷了发的蓝蓝仿佛从眉眼到发梢都散发着一种与之前的干净不相关的妩媚温柔。但三种特质没有任何违和、就那么干脆的混合在了一起。如果说婚前的蓝蓝是蕊心向上的白色马蹄莲,那么现在的她就像这水吧里的白玫瑰,散发着迷人的味道。但在这一片白色的环境里,惊艳只是那一瞬的,多注目一会儿,就会发现它的单调与空洞。
就像没有灵魂一样。
苏青青就这么一直看着蓝蓝,想要努力从她脸上再看到些什么——也许是伤心、也许是解脱又或许是愤怒,但蓝蓝只静静地看着窗外。
窗外阳光灿烂,马路和高架桥上的车辆川流不息,人行道上的人们或急或慢、或独自或成群、或悲伤或开心地走着。各人有各人的节奏,没有人注意到水吧里一直注视着他们的失意女人。
就这么坐了一天,直到苏青青送沉默的蓝蓝上了回L市火车,也不知道蓝蓝为什么离了婚。
其实到了现在,是因为什么原因也不重要了。
从车站回宿舍的路上,她突然想起了自家母上和爹亲。
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出车祸去世了,她是跟着母亲长大的。她对父亲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只从小姨偶尔提及的父亲的时候知道,母亲在结婚前是很出色的投资分析顾问,因为父亲偶尔的一句“想回家的时候吃到你做的热饭”,母亲就辞职在家做全职太太,有时候父亲中午来不及回家吃,母亲就拿保温饭盒盛好送到他办公室。她三岁那年,父亲出车祸离开人世,她母亲才将她托给爷爷奶奶,开始在外工作。每天忙到很晚,小姨说,那时候她都不忍心看到她母亲。直到她上了小学有次和同学打了架,请了家长,她母亲就换了工作,从爷爷奶奶那里接回她,说要自己带她和苏邢的孩子。
然后,她就一直跟着母上住在母上爹亲结婚的房子里。
她知道卿蕊在做房产投资,手里有好几套精品房,甚至在她苏青青的名下都有一套。但卿蕊从来没有提过搬家,一直九十平的房子里安稳地住着,即使每天上班要开一个半小时的车。
一个女人要有多爱才能为了丈夫的一句话放弃就自己的事业,洗手为君做汤羹。幸福不过四载,丈夫不幸遇难,她为了女儿还只能强撑,这个女人又有多痛?
苏青青抬手擦过眼睛,深吸了两口气,从包里翻出手机快速的按下了十一位数。
苏青青看着屏幕上一闪一闪的九个字“小卿同志,正在连接中——”,,莫名地就恍惚了。
直到耳边传来熟悉的一句,“喂——”苏青青才蓦地惊醒过来,结结巴巴地说了句,“妈、妈、我想想你了。”
卿蕊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的什么?”
苏青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过既然第一句已经说了,苏姑娘就干脆地重复了一遍,“妈,我想你了。”
“你是不是生活费不够用了?”卿蕊疑惑。
“……不是。”
卿蕊那边一愣,然后了然地说,“你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要被辞了?叶昭叶朗两个人都兜不住你啊?还是你把他俩一起给得罪了给你小鞋穿?行了,你也别给我灌迷魂汤了,我现在就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话毕,电话“啪”地一声挂地干净利落。
……
活生生地让苏青青把嘴里那句“这么多年你辛苦了我以后会好好报答你的”给憋了下去。
憋地那叫一个面目扭曲。
合着这么多年在她妈眼里她一摇尾巴就是饿了求骨头、一说甜言蜜语就是闯祸求帮助?
她是不是做女儿做的太失败了点儿?
苏青青挫败。
第二天早上闹钟开始叫唤,在努力镇压数次惊觉今天要上班之后,苏青青顶着一对熊猫眼飞奔到办公室看见叶朗好整以暇坐在她位子上的时候,她更挫败了。
昨晚上她刚回到宿舍,就被大概已经从叶昭叶朗两个人那里了解了她工作情况的卿蕊在电话里一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