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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今宋-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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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孔的就是一头畜生,到现在,小桃身上还都是伤痕,尤其是那**之处,更是惨不忍睹。

    和孔彦舟比起来,吕本中虽然年纪大,却是个谦谦君子,对众女也是疼爱有加。今日,他又承诺收留众人,大家内心中都异常感激。

    吕本中心中也是感慨,把她们扶起来,一一小声抚慰。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随从进来:“主人,老家来人了,说是你的远房表亲,听说你在城里,特来投奔。

    “表亲?”吕本中问:“可报上姓名?”

    “他说自己姓陈名达。”

    “原来是他,老夫却是有这么一个表弟,着他进来吧。”吕本中一挥手,示意众女退下。

    不片刻,陈达就走了进来。这个泗州军军法处的头儿今天做员外打扮,进得书房,就抽动鼻翼使劲地吸着气。半天才笑道:“香气袭人知昼暖,东莱先生燕瘦环肥左拥右抱,当真是风流人物,我辈楷模呀!”

    吕本中是道学家,自来严肃惯了,一向不太看得上陈达这个曾经的胥吏小人,冷着脸问:“王军使可是收到老夫的信了,有什么事直接带写信过来就是,你怎么专门跑来一趟。若是被孔彦舟知道,那不是给老夫找麻烦吗?”

    他来孔彦舟这里的时候带了一笼鸽子,平日里都用飞鸽传书和黄州联络。

    在黄州的诸人见了吕本中这个大名士都是战战兢兢,说起话来非常注意,惟独陈达浑不在意。他笑着说:“老先生啊我的老先生,想不到你在蕲春这里搞出这么大动静来,把道思公都给吓住了。将军本打算写封信过来的,可转念一想,反正黄冈到这里也没两步路,就直接派我过来说话。问完事,我这就回去。”

    吕本中:“哦,老夫写的信王慎已经收到了。”

    “是的,昨日夜里就收到了。”陈达苦笑:“老先生啊老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将军已心有所属,非安小娘子不娶。还有,岳应祥将军是王军使手下第一悍将军,正有倚重他之处,先生如此一来,这是是挑动将军和岳应祥的不和吗?再说了,将军家事,我们外人也不方便过问,先生也不事先同将军商量就定下这件婚事,未免有些不妥是不是?”

    “什么不妥了?”吕本中背手而立,傲然冷笑:“王慎拜托来夫来延缓孔彦舟十日进攻黄冈,老夫既然来了,自然要无所不用其极。两家婚事一定,孔部必然军心懈怠。至于他王道思家宅是否安宁,与老夫何干?到时候,他娶不娶孔小姐,某也管不着。”

    陈达苦笑,竟说不出话来。

    吕本中:“你今天来这里就为这事?如果没其他的,你退下吧!”

    陈达才问:“将军想问一下,先生所说的婚事是孔彦舟的哪个女儿?”

    吕本中:“是孔彦舟次女,年方十四,年龄正好。至于其他几个,最大的才九岁,最小的那个刚满月。王慎就算要娶其他女子,也不合礼法。对了,这个孔二小姐的哥哥是孔彦舟长子孔贤。”

    陈达点点头:“原来是孔贤的妹子,好的,我这就去回将军。”

    告别吕本中,陈达匆匆出了蕲水县城,从农户家牵出寄存的马匹,跳了上一路狂奔,就来到十里外一个小山岗上,就看到王慎和呼延通等几人骑着战马立在顶上,地上是几具血淋淋的尸体,显然是刚被他们斩杀的孔彦舟的斥候。

    见到陈达,王慎哈哈一笑:“陈达,你不在的这两个时辰,某到处看了看,还把这几个不开眼的踏白给引来了,杀了一通,直是麻烦。我看这孔彦舟的兵也不怎么样嘛,真真是文恬武嬉,废物一群。先前我等乔装改扮孔彦舟军营的时候正好碰到敌人的军官正在做战前动员,知道军官们是怎么说的吗?”

    “啊,将军混进孔贼军中了?”陈达大吃一惊。

    “对,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王慎不住地笑:“军官们对士卒说,这一仗反正是要打的,谁也躲不过去,现在就要准备好。军队好比是狗,主人让咬谁,咱们就咬谁。这一战,咱也说不出个道道来,不过我们不打过去,泗州军就要打过来。”

    呼延通等人也是乐不可支。

    呼延通抹着眼泪道:“就算是咱们以前在留守司,上头说要打仗了,好歹也的发些钱下来,许下赏格,如此才会人人用命。孔彦舟倒好,空口说白话。”

    “咱们泗州也在做动员,大家都知道,这蕲黄就是俺们的家,家园若被敌人占去,那就是无根之木。生死存亡之际应该怎么做的道理,所有士卒心中都是明了。贼军却如此动员,如何激烈士气,这一仗不用打咱们已经赢了。”

    王慎点点头:“是的,军人的职责就是守护,守护家园,守护我们应该守护的东西,亲族、礼法、我们的文明。陈达,刚才你进城去见东莱先生,他怎么说?”

    听到他问,所有人转过头来看着自家统帅,侧耳听去。

    老实说,吕本中自作主张借着王慎的名义和孔彦舟联姻一事他们也是刚知道的,心中都是大骇。王慎和安娘的情义气大家都晓得,也觉得这事实在荒唐。

    陈达忙将先前和吕本中见面是的情形说了一便。

    王慎心中一动,摸了摸鼻子,喃喃道:“早就知道孔彦舟父女情深,却不想他有那么多女儿。而且,吕老头说的这个女子又是孔贤,孔家军继承人同母所生的妹子,这就有意思了。”

    父女情深这四个字带着讽刺。

    王慎:“陈达,写信,飞鸽传书东莱先生。”

    “是,将军。”陈达立即从马案上解下一口考篮,拿出文房四宝。

    王慎:“给吕老先生写信,让他告诉孔贤,这门亲事我应下来了,让他这几日多多和孔贤往来。”

    “啊!”众人齐齐发出一阵低呼。

    王慎一笑:“哄一下孔贤也不打紧,兵者诡道也!”

    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开玩笑,如果真应了这婚事,岳云还不闹翻天?

    王慎接着对陈达道:“一则,可以以此婚姻慢孔贼军心;二则,可以以婚事以孔二小姐的归宿,使孔贤从中斡旋说合两家,使得他们父子生罅。使孔家相互猜忌,分裂之。”

    陈达疑惑地问:“如何使孔家相互猜忌,并分裂之,属下愚钝,看不出此事同将军的婚事有任何关系。”

    “你别管,就这么写。以东莱先生之才,到时候他就知道了,也明白该怎么做。”

    “是,将军。”陈达不便再问,只低下头唰唰写了几行字,裹成一个小纸卷,塞进信鸽脚上的铜管子里。

    一撒手,鸽子扑簌飞上天空。

第一百二十章 不言过(二)

    看着飞上天空的鸽子,王慎面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父女情深孔彦舟,呵呵,这可是现代军史论坛上有名的梗,其中涉及到一桩人伦惨剧。

    人都有八卦心理,尤其是涉及到家庭伦理、男女之事,都分外带劲。王慎自然也不能免俗,当年可是将相关的历史资料都翻出了读过一遍的,事情过去了许多年,至今依旧是印象深刻。

    王慎刚领着泗州军移镇黄州,在黄州防御使的位置上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孔彦舟大军就杀过来,一口气抢了蕲州,搞得他非常狼狈。

    到这个时候,实际上王慎并不气恼。他手头的领土虽然丢失一半,可其实这地方已经被金军祸害成一片白地,一个上县也就几万人口,已经没有多少经济和军事上的潜力,丢了也就丢了。而且,泗州军刚扩大了六七倍规模,士卒尚未训练磨合完毕,在他看来还不是拉上战场的时候。

    因为,在孔彦舟突然杀到之后,王慎给驻守在各地方的军政人员下令,尽量避免和孔军交火,收拾好辎重财物向黄冈大本营收缩集结。

    因此,总的来说,王慎并没有多大的损失,只牺牲了几个继承地方行政人员。其中职位最高的是前泗州军副指挥使,现任麻城县令郑森。

    之所以不欲急着和孔彦舟决战,究其原因除了在王慎看来自己的部队还没有训练完毕以及粮草辎重不足外,主要是他以前还没有指挥过这种大规模的战略决战。

    以泗州军现在的规模,部队已经达到五千之巨,有骑兵、弩兵、重甲背嵬、长矛手、刀盾军,兵种齐全,各兵种集成作战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有许多新东西需要学习。

    五千人规模的部队对于现代人来说或许算不得什么,在历史书上,一场大战动辄几十万人。可是,这才后勤交通落后的古代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了。五千人的要吃要喝,漫长的后勤补给线需要有乡勇防守,需要征召民夫。林林总总,加一起,起码要动用两万人,这已经是将贫瘠的黄州的所有战争潜力都榨干了。

    输了,他王慎就得彻底完蛋。

    诸葛一生惟谨慎,手上的力量越大,胆子反而越小了。

    所以,王慎并不急于和孔彦舟交手。他这段时间都在境内四下奔劳,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囫囵觉了。

    今日甚至索性跑到蕲春,混入孔彦舟军中,就近观察敌情。

    实际上,吕本中突然搞出让王慎和孔彦舟联姻的事情乃是老头子自作主张,事先他并不知情,也是哭笑不得。

    吕本中来蕲春的目的是延缓孔军的进攻,扰乱敌人的军心,这一点东莱先生做得好,也做得妙。

    听到这事倒是给王慎一个隐约的思路,尤其是孔小姐的哥哥又是孔贤,孔彦舟部的少将军。如果能够通过未来将要发生的孔家人伦惨剧,离间他们父子,使得孔家军分裂却是最好不过。

    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上大善。

    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王慎也不知道,但他相信以吕本中的能耐,他肯定会干得更好的。

    当然,这桩蕲、黄战事的最后平定说到底还得要靠军事行动。

    今日潜入蕲春除了这事外,王慎还有更大的收获,那就是他刚才所说的,孔彦舟军的士气不高,军纪混乱。

    这支军队在刚从河北撤过黄河,投入东京留守司宗泽麾下的时候,因为部队中大多是燕赵好汉,又加入了大量西军余部,经过宗爷爷的调教,又在对金战场上磨练了几场,战斗力很强。

    可现在做了叛军,一路寇掠,部队的心气下滑得厉害。说穿了,就是一支没有理想没有信念的流寇,已不值一提了。

    对于获取未来的胜利,王慎充满了信心。只是他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收集粮秣,组织民夫。无论如何,得想办法延迟这场大决战的日期。

    “爹爹,咱们方才杀了两个贼军斥候,需引得贼子们留意。爹爹何等身份,岂能置身于险地,还是尽快回黄冈才安心。”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说话的正是秦斯昭。

    自从被王慎收养之后,秦斯昭就被安娘养在家中,平日里由陆灿教他读书。军中将士去王府的时候,时不时也会教他几手武艺,告诉他行军打仗究竟是怎么回事。

    秦斯昭为人聪慧,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透。学业不紧的时候,也会跑去军营玩耍,看士卒们又是怎么训练的。结果惹恼了岳云,岳小将军直接提着这小孩儿的领子把他扔进队伍里,让他跟着手下一起出操。

    作为王慎的义子,有着防御使司的资源,说不得过上十来年,这小孩子回成长成一个合格的统军大将。

    见到这些情形,王慎心中一动,就开始有意培养。作为立志当大军阀土皇帝的他,未来必然要依仗强横的武力来维持自己的地位,军队还是要交给自己人来带才安心。世界上最牢固最值得信任的就是亲情。夫妻、父子、兄弟。

    小家伙今年十岁了,在过得两年就可以下到部队中锻炼。

    这次来蕲春,王慎索性把他也带了过来。

    只见,秦斯昭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上穿着一件铁甲,腰上挂着一柄短刀,背上还背着一把蒙古反曲弓,撒袋中的羽箭都高过头了。

    他年纪小,个子矮,身上的铠甲显得很不合身,下摆都罩住了靴子,头盔扣得都快遮住眼睛了/反正,他身上所带的物件尺寸都大,映衬着他的小个子显得极不协调,叫人看了想笑。不过,他还是竭力挺起胸膛。

    “怎么,怕了?”呼延通平日里经常被这个小家伙缠着讨教兵法,被烦得受不了。今日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调笑着问。

    秦斯昭似是不屑回答这个问题,只撇了撇嘴。

    “嘿,小家伙还有点脾气嘛!”呼延通又要捉弄他。

    王慎:“是得回去了,不过某要娶孔家小姐的事情,也得叫孔家军士卒都知道。再说了,好不容易来蕲春一趟,我这个毛脚女婿怎么也得跟孔彦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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