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宋-第19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们可是连女真和契丹都赢过的,还怕谁?刘光世、张俊还是韩良臣?”
“泰山老大人,等到俺家军使做了天子,小爷爷可是国舅爷,我定为你讨个封赏,王是不可能的,国公还是不错的。”说罢,岳云哈哈大笑起来。
其他人也跟着一笑起来。
“荒唐,狂悖……”杜束面无人色,只不住地骂:“你这个混蛋东西,老夫当初这么瞎了眼将女儿嫁给你,咱们一家老小将来只怕都要被你害死了。还有,小畜生你做的事情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以我为诱饵诱伪楚太子来攻,老夫差点就死在战场上了。忤逆不孝,小畜生,孽障……”
岳云翻了个白眼:“老泰山你不是有惊无险吗?我既然敢设这个圈套诱敌,自然有把握救你。”
王慎大怒,一鞭子抽到岳云背上:“住口,有你这么对老人说话的吗?某对朝廷,对官家忠心不二,此心可表天日。再若说这种胡话,一刀砍了你。还不快滚回军营去,将行辕老营给老子守好了。”
废话,作为穿越者,在现代社会中,平等观念已经深入他的骨髓。到南宋之后,自然不肯像古人那样见到比自己官大的人就跪下磕头。如果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有想一辈子不跪人,自己的命运不为他人操纵,也只能做皇帝了。天底下,只有皇帝才不许跪别人。
既然做不到人人平等,那老子就想办法做到比别人更平等。
是的,现在自己节镇一方,土皇帝一个,可哪又怎么样,将来若是见到皇帝又该如何?
堂堂岳爷爷,何等英雄人物。就因为掌握着宋朝最大的一支野战军团,犯了皇帝忌,就得到风波厅上走一躺。
韩世忠何等豪杰,为了活命,自解军权,在皇帝面前哭得像一个孩子,最后也只能勉强保住一条性命。
这样的命运王慎可不想发生在自己和家人身上。
是啊,每一个穿越者最后不都要走到登基称帝的那一步吗?
只不过我现在力量实在太小,尚谈不上这点。
赶走了岳云,王慎劝慰着还气得浑身乱颤的杜束:“约之,应祥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儿,胎毛未换,乳臭未干,同他置气不值当。你先回行辕,等下应祥肯定会来给你赔礼的。”
“气杀老夫,气杀老夫了!”杜束捶胸顿足半天,好不容易才被随从劝走。
这次去鼎州和李成见面,杜束和岳云没有陪王慎一道。岳云是背嵬军的统制,要留在军营中主持大局;而杜家和李成仇深如海,杜束自然也不方便去。
“军使,时辰已经不早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请启程吧!”旁边,严曰孟催促,他眼睛里闪着精光。
就在方才,他还真为岳云大逆不道的言行而震惊。可听到岳云说赵家靠欺负柴家孤儿寡母做的皇帝,得国不正时,心中却是深以为然。
又听到岳云说将来要让他丈夫做国公,心中更是震撼:是啊,是啊,公侯万代在,这才是滔天也似的富贵了。如果真到那一步,我严曰孟又该是什么地位。
某不是自大,管乐之才还是有的,比起方我荣强多了。他方同学现在也不过是区区一个虞侯,整日在军营中以马勺舀食,而我现在却做了军使的赞画。显然,军使是知道我的才干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又将是何等的光景?一路转运使,不不不,笑话了,那不是屈才了吗?说不好要进六部,甚至进政事堂……以我泗州军勇猛善战,什么地盘打不下来……
而这些,赵宋朝廷却是给不了我的。离开了军使,我严曰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书生。就算要去参加进士科考试,还得从头一步一步考下去。
想到这里,有一种叫着野心的东西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并茁壮成长起来:吾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
“好,走吧,别叫李伯友等久了。”王慎点点头,率先骑马冲了出去。
严曰孟急忙追上去,低声道:“军使可为婚姻一事烦恼,属下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是啊,正为这是气恼,可朝廷的制度就是制度,如之奈何?你有话但说无妨。”
严曰孟:“安夫人断不可送去建康安置,此事不可应允,否则后患无穷。安夫人在我军威望极高,士卒心服。若是别的女子还就罢了,若她去了京城,朝廷就捏着军使的软勒了。大丈夫上不制于天,下不制于地,中不制于人,如何能任由他人搓圆捏扁。而且,应祥将军首先就不会答应,怕是要生出事端。”
王慎叹息一声:“是啊,某何尝不是怎么想的。尤其担心应祥,他们姐弟情深,岳将是一刻也不肯离开安娘的。对了,你要说什么?”
严曰孟:“其实,以属下看来,要想敷衍过此事也易……”他压低声音,说:“将军可使偷梁换柱之计。”
第二百六十八章 王慎的婚姻(二)
王慎惊讶地转过头去:“偷梁换柱?”
“嘘,军使小声些。此事若是为别人知道,怕是不灵。”严曰孟声音更低:“属下这个计策其实很简单,既然朝廷要军使的夫人入朝为质,咱们给他一个就是了,至于这个夫人是谁,却不打紧。”
王慎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混帐话?”
严曰孟:“自军使受封为招讨使之后,朝廷让军使送夫人入朝安置,又没指明一定要送安娘去京城。反正只要是个女人,明媒正娶,礼数走到,那就是了。前番,将军不是劫了孔彦舟的女儿孔二小姐吗?当时,将军可是派人下过聘礼的,三媒六聘都已经走到了。”
“破了蕲春之后,孔贤将军在军使麾下效力,孔二小姐也安置在府中。在不明就里的人眼中,孔二小姐已经是军使的人,只等择一良辰拜堂成亲了。等到湖南事了,军使回安陆,何不娶了孔小姐,然后将她送去京城,也算是朝廷有个交代。军使……军使……此事……”
看王慎一脸的怒气,严曰孟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可事已如此,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属下听人说,孔小姐对军使痴心一片,非卿不嫁;而孔贤将军如今又是军使麾下得力干将,他对将军一直不肯娶他妹子一事心中抱怨。若将军这次和孔二小姐拜堂成亲,一可让朝廷对你的戒心顿去,二可安抚孔家军军心,三可报答孔小姐的恩义,三全其美,军安民乐,岂不美哉!”
“嘿嘿,你献的倒是万全之策呀!”王慎咯咯地笑起来,喝道:“那么,严曰孟,我且问你,若某娶了孔二小姐,安娘怎么办?”
严曰孟战战兢兢道:“可纳安娘为妾……安安安,安娘深明大义……定然……定然能理解将军的一片苦心……至于应祥将军,大不了解除他的兵权就是了……有安娘在,应祥将军也不会生事……”
“直娘贼,你就是个敌人派来的逗逼。就因为成亲这件破事,你就要使得我自折一条臂膀,使得我泗州军将帅离心,你这个奸细!”王慎大怒,高高举起鞭子就要朝他脸上抽去。
看到王慎狰狞的表情,严曰孟背心全是冷汗。他知道王慎最喜豪杰,最喜有风骨之人。若今天自己下跪求饶,只怕日后再不能受他重用了。
当下就咬牙直起脖子大叫:“军使何不用刀?属下眼中只有军使,只有泗州军。严曰孟得军使青眼替你赞画参谋,所献之策只为军使,至于别人,在下可管不了那么多!将军志在天下,难道今日还要杀忠贞之士吗?”
王慎的手中的鞭子狠狠地落下,只不过是落到自己马屁股上。
战马悲愤地长嘶一声,撒开蹄子跑远。
严曰孟等到王慎跑远,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沁透了,软得不成。
一个骑兵笑嘻嘻地走过来,拱手:“宣赞,依俺们看来,此计甚妙,佩服佩服!”
严曰孟这才醒过神来,没好气地说:“你这是挖苦我吗?”
“哪里敢,是真心话,其实这大约也是唯一的可行之法了。不然还能如何,咱们也不想军使被朝廷掣肘。”
“对对对,这个法子不错,宣赞的智谋我看不逊色于东莱先生。军使虽怒,可未必不会动心。”
听大家都将自己比做吕本中那样的智慧之人,严曰孟心中得意,暗想:吕本中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不外是舍得去脸,下得了手。这谁不会呀,偏偏军使还拿他当个宝?这天底下,以后本领的人才多了。这人只要没有底限,无所不用其极,就不会有任何难题。
正想着,突然,有一个骑兵惊叫一声:“糟糕,军使跑远了,他骑的又是良驹,这一路不太平得紧,真有个好歹,咱们自个儿抹脖子算了。”
众人大惊,急忙骑了马急追,可又如何追得上。
*******************************************************
其实,卫兵们的担心纯粹多余。
自从击溃了钟子昂部队之后,背巍军斥候四出,再加上李成派出的侦骑,从行辕到鼎州的这条官道已经被两军彻底控制。
这也是王慎敢于只带二十骑去鼎州的缘故,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李成派来的信使说是只请王慎一人过去说话,自己带大军过去算怎么回事?
是的,王慎以前和李成相处甚欢,颇有点忘年知己的意思。可现在大家身份不同,又都是一军军主,涉及的利益实在太多,说没有猜忌之心也是假话。
况且,王慎又得了杜充的密令,让他就地将李成给剿了。说句实在话,王慎根本就下不去手,真见到他,难免有些心虚,自然不好带大部队过去,以免引起李成的怀疑。既然如此,索性独身进城,以示光明正大。
况且,敌情复杂,这次来剿灭钟相,还需要李成诸多援手,两军也要相互配合,不能再生龃龉。
果然,在路上跑了半天,王慎发现路上渐渐有了人烟,路边的村庄也有炊烟生起,鸡犬之声相闻,有些太平气象。
大冷天的跑了一气,身上也有些冷,恰好路边有个买酒的棚子,王慎见护卫们还没有跟来,索性就跳下马去,进了棚子:“小二,把马给我拴了。另外,烫一壶酒,再胡乱弄几碟凉菜就行。”
“好的,客官你请。”
等到小二系了马,又上了酒菜。
喝了两盏,身上暖和了些,王慎扔过去一串钱,又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兵荒马乱地,怎么想着在这里开店?”
得了赏钱,小二眉开眼笑,回答说:“这里叫苟家店,以前是个驿站,距离州府十里。村里住了几十户人家,后来因为打仗毁了,大伙儿都逃进城里去了。最近太平了些,就有搬了回来。金窝银窝,怎么也比不上自己的狗窝。”
“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长亭,原来我已经跑这么长的路了!”王慎吃了一惊,他出发的地方离城三十来里,现在竟然一口气跑了二十多里地,这马的脚力还真是不错啊,堪称神骏了。
按说,作为一个武将,最喜宝剑名驹,尤其是骏马,在战场上那可是直接关系到生死的大事。
可王慎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同以前自又不同,每战他只坐镇中军运筹帷幄,冲锋陷阵的事情也轮不到他。就算他要上阵厮杀,只怕会立即被手下给挡下来。所以,军械兵器一类的东西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一应装备,自有手下替他操心,除了手中的弓。
他所骑的这匹战马是前天牛皋送的,听他吹嘘说是河曲良驹,王慎也不在意。作为一个现代人,开着汽车,一脚油门下去就是一百码,战马再快能快过车?
今天却没想到这马快成这样,王慎倒有些意外,忙到:“小二劳烦帮我饮马,若是有上好的马料却喂些,等下一并算钱给你。”
“好呢!”
不片刻,小儿就送过来一壶热酒和几碟子凉拌大头菜、炒黄豆和腌萝卜皮之类的小菜。
酒不错,但就是小菜寒碜了些。王慎问有肉吗,小二面露难色,回答说客官,这兵荒马乱地哪里去寻肉食?不过,厨房里还挂了几串熏田鸡,若是要,炸了送来。
王慎大喜:“自然是要的。”
喝了小半壶酒,想起自己的婚事,王慎不觉忧从中来。
是的,自己现在已是开牙建府,南宋军界的高级军官了,按照真实的历史来说,当年岳飞受封节镇军官之后,按照朝廷的制度,先是将妻小送去了杭州,然后又领诏去临安面圣,君前诏对。如果不出意外,自己也会走这个流程。
等到平定湖南,想来赵老九的圣旨就会到安陆了。
如果自己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古人,不就是送老婆去京城吗,送就是了。作为一方军阀,还缺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