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宋-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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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慎再也压不住心头的怒火,手握到刀柄上。
其他将领忙走过来:“军使,保重身体要紧啊!”
王慎咬牙半天才颓然松开手:“罢,我就回行辕。”
说起自己的身体,这几日还真有点麻烦。
蕲春久攻不克,黄冈这边又有敌人大军来攻,敌我强弱对比悬殊,还真有点风雨飘扬的味道。
换任何人是他王慎都会着急上火。
王慎已经两天没睡好了,心火上冲,鼻血不住流。无论他如何用冷水敷后颈,都没有任何作用。
看他这般情形,安娘也慌了,急忙叫人去请郎中回来。
郎中摸了脉,只说王慎气血实在太旺,又忧思过度,需服用静心清火的药,还得静养。又叮嘱说道,情多不寿,情多伤身,将军得清心寡欲,时刻保持平静的心境。
保持平静的心境,敌人都快把我给包围了,我还怎么静得下心。
服了两天药,脸都吃绿了,但鼻血还是止不住,时不时给你流上几滴。
“这药实在太苦了!”王慎面上的五官都挤成了一堆。
“快快快,砂糖。”安娘急忙吩咐下去,又劝道:“大哥,这良药苦口,清火明目的药尤其如此。我看了一下方子,里面有黄连。”
“那就难怪了。”接过封常清端来的盘子,捏了一快砂糖放进嘴里,老半天王慎才好过了些:“其实,我自己的毛病自己知道,也没有什么病,主要是着急。”
安娘安慰道:“大哥,有的事情急也急不来,就算你再急,难不成流鼻血能够把贼人给冲走?”
说着话,她掩嘴小声地笑起来,问:“大哥方才去城楼上探察敌情可看出贼人的破绽?”
“能有个鬼的破绽。”王慎负气:“满江都是敌人的船,数之不尽。我又没船,就算看出破绽来,也拿他们没个奈何。”
“是啊。”安娘应了一声,一脸正色道:“其实以大哥的勇敢武和我泗做军的剽勇善战,贼人虽多,却也不算什么。估计贼子也是听到了大哥的威名,不敢上岸吧!”
“不敢上岸,你也休要恭维我……咦,他们不上岸,这又是为什么……这不对啊,这么多人马,形势又占优。敌远来利在速攻,为什么却不肯同我决战……”这个疑团在心中越来越大,王慎好象把握到什么,大声喊:“老郭,老郭!”
老郭:“主人。”
王慎:“煮壶茶来吃。”
安娘低呼一声:“大哥,你正在吃药。茶是改药性的,如何吃得?老郭,别理睬他!”
王慎突然大亮:“快!”
老郭:“好的,马上。”就手忙脚乱地准备起火炉和茶具,一边忙一边对安娘解释:“夫人,主人一想事情就得喝茶,喝得美了就会有破敌良策。”
安娘:“啊,我倒是忘记了,还是让我来吧!”
一壶茶还没有烧开,王慎猛一敲桌,长吟道:“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安娘,我考考你,这首诗是谁写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优势
在历史记载中,岳飞岳鹏举出身寒门,是个标准的农家子弟。
于是,后人很容易把这个无敌武神同想象中的面对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联系在一起,觉得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才应该是他应有的个人形象,至少在早期如此。
其实,后人忘记了一点,寒门也是有门第的,可不是目不识丁的普通人。再说了,俗话说穷文富武,当年的岳飞身高臂长,有万夫不当之勇,平日里吃得必须极好,在经济上也绝对不会窘迫。
认识安娘姐弟之后,王慎又问过他们,这才知道岳家在汤阴乃是中等人家,有五十多亩地,雇有几户佃农。
中等人家是什么概念,那可是中产阶级啊!
在现代社会,有两三套房产,一辆二十万以上的汽车,年入二十万以上才算是摸到中产的门槛。
岳家的家境在宋朝也算是非常不错的,虽然不能同杜充的杜家相比。
家中子弟从小习武修文,都培养得非常优秀。不然,岳飞也不可能写出“怒发冲冠”那样的千古绝唱。
安娘虽是女子,却也和弟弟一起从小在私塾读书,文化水准还不低。
听到王慎问,就回答道:“大哥这是在考较我吗,是曹操曹孟德所写的《篙里行》,说的是当年董卓进洛阳之后把持朝政,飞扬跋扈。袁绍袁本初约会各路将领订盟,同心讨伐董卓。”
“妹子真是渊博,佩服,然后呢?”王慎微笑着问。
安娘:“然后,诗中不是说了吗,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山东诸侯们各有个的心思,不肯同心努力不说,还相互残杀。最后让董卓挟持天子,从容脱困。惟独曹孟德独领一军追击,结果遇到敌人伏击,大败而回。”
“军败之后,曹操回到老家,招募义勇,这才横扫各路诸侯,统一北方,成就一番伟业。”
王慎眼睛更亮:“是的,就是这样。妹子你看城外水陆这么多兵马,咱们是不是有点像被困的董卓?董卓当年如何破各路联军,咱们这次也可以依葫芦画瓢……呸,我才要不做董卓呢!”
安娘:“你想做董太师,也得有个大美人儿貂禅……哦,不对,还是有的,蕲春城里不就有个孔二小姐等你你?”说罢,就低声地笑起来。
老郭和封常青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憋得非常辛苦。
王慎苦笑:“这事妹子你就别拿来埋汰我了。”说完,他就伸出右手,陷入沉思。
他的生活习惯老郭是知道的,急忙斟了一杯茶,放在王慎手上。
王慎也不动,就那么端着茶碗。良久,皱在一起的眉头舒展开来:“那么……先打杨再兴,只要把他打败了,打惨了,这黄冈的围就算是解了。”
刚才他思想半天,将记忆中真实历史上的这段历史记载都翻出来回味了一次。
王慎先前在城楼上看到外面声势浩大的联军部队的时候,还深恨孔彦舟把难多贼军都招来了。其实现在想来,还真不怪他。
在真实的历史上,建炎三年春,张用在脱离了杜充的东京留守司之后,又在陈州打败了马皋的部队,紧接着又和王善等人分裂。遂和曹成等六七家河北大豪率领的叛军流窜于淮北各地。
建炎四年,他们又跑到淮南寿春、舒城一带。
到了初夏,时值青黄不接,又有大旱,于是,这七八股匪军就流窜到德安、府,进入了江汉地区,得以喘息之机,并依靠这片富庶土地壮大起来。
因为这个决策,张用在各路流寇军中威望极高,成为他们的盟主。
也就是说,不管孔彦舟是否去强张用、曹成他们过来助战,这些匪军斗回来鄂休养生息。
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发展下去,张用会成为南宋初年最大一股军事力量的掌握者。不过,在真实的历史上,事情在这一年秋季发生了变化。还是那句话,势力使人争。
匪军本就是分成七八个部分,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一到这江汉富庶之地,抢钱抢粮抢地盘,最后竟至于自相屠杀起来。最后,张用的手下都叛变了。
这个所谓的义军盟主只剩余手下最亲信的两千人马可用,为了免得自己成为别的大寇的刀下之鬼,索性逃之夭夭,最后还受了朝廷的招安。
通过史料,王慎知道这群贼人看起来虽多,可都是一盘散沙,未必就不能各个击破。
三国时董卓之所以能够在处于劣势时击败山东诸侯联军,还不是因为看出敌人军合立不齐,且各怀鬼胎。于是,他就集合部队打战斗力最强跳得最高的孙坚,也就是孙策和孙权的父亲。在打败孙坚之后,各路诸侯兵马心中畏惧,自然不敢去给自己找不自在,这才让董卓从容带着皇帝和朝廷撤去长安。
就现在的形势看来,流寇大军虽然尊张用为盟主,可其中势力最强最能战的则是曹成部。这个曹成可是曾经让岳飞和岳家军头疼不已的人物,战斗力自然了得。
在曹成部中,又以杨再兴最为厉害。
只要消灭了杨再兴,让那江上那些鸟人知道我王慎就是根硬骨头,要想下口先得崩掉两颗门牙,他们自然就惧了。
这群匪军本就是一个松散的组织,彼此表面上虽然称兄道弟,底下却各有小算盘。对他们来说,部队个地盘在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一旦对上我王慎,部队被打垮了。别说没地方补充,以前的兄弟不在背后捅自己刀子就算是讲义气了。
因此,大家都盼望着别人在前面拼消耗而自己则在背后拣便宜。
只要把力量最强的曹成打痛了打垮了,他们自然晓得其中的厉害,自然就会撤退。
这也是王慎这个穿越者通过分析真实历史史料得出的结论,这也是现代人的优势所在。
现在,只需要想个法子把杨再兴引出来,设伏将其一举全歼。
那么,曹成他们攻打黄州是为什么呢?
江湖义气自然谈不上,江汉就这么大点,挤来了七八家匪军。你多一口吃的,我就少吃一口。大家可没有好心肠为了解救孔彦舟来个围魏救赵,最大的可能是为了黄冈城里的财货,姓孔得不是放出话说黄冈城里金银珠宝粮草军械堆积如山吗?
好,我就给你们唱一出大戏。
想到这里,王慎面上露出微笑:“杨公再,兴之位,哈哈,我倒有些迫不及待想见着你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论武
微风扑面,站在高处朝山谷中的官道看去,前方的景物都在热气中轻轻扭曲。
黄冈城外十里的一个平缓山谷里,经过这一场大旱,草木都已经变得焦枯。这里不但有树木可以给部队提供隐蔽,且地势平缓正适合骑兵冲击,正是一个适合伏击的地点。
天还没亮,王慎就将踏白军、背嵬军和前军悄悄地带了出来,埋伏在一侧的山林中。
已经干枯的树木几乎不能给士卒们提供必要的阴凉,太阳火辣辣地照射在人的脸上,汗水如同溪流一样落下来,滴在放在一边的铠甲上面。
那些铁甲经过暴晒,早烫得可以煎鸡蛋,汗水一落在上面,转眼就消失不见。
在树木和草丛中,有沙沙声响起,那是铠甲叶子的铮鸣。
王慎放眼望去,只见士兵们都坐在树下,闭目养神。可这么热的天,又如何睡得着。不但是他们一个个浑身大汗如同从水里捞出来,就连战马身上也是亮闪闪的汗光。
为了避免引起敌人的注意暴露行藏,所有的战马都装了辔头,就连士兵口中也叼了一根小木棍,只有在饮水的时候才取下来。
三千人马就这么静静地作着,却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
在小山冈的反斜面的一小片空地上,王慎今天因为起得早,手头事务也繁忙,早累得浑身像是散了架。他抱着一把长柄斩马刀,靠着一颗大树试图让自己小睡片刻。此刻,日上三杆,眼前一片明亮,就连那粗大的树干也被晒得像一块烙铁,却又如何睡得着。
况且,一闭上眼睛,他眼前就会出现蕲春那片血肉战场,耳边全是士卒们连天的惨叫。
是啊,这一个月来激烈的攻城战实在太残酷了,残酷得超过他的承受力。
自从穿越到宋朝之后,王慎先后经历了三场大场,场场都是险死还生,本以为自己心志也已经变得硬如铁石。再加上有有支无敌铁军在手,顿时有中天下英雄何足到哉之感。
可是,就是那么一座小小的蕲春就让自己碰得头破血流,付出了大量死伤,却未能获得些须战果。
这样的战斗打起来还真叫人丧气,偏偏自己又无法可想。
现在看来,我王慎还真是小瞧那些把名字留在史书上的古人了。而且,蕲春一战对困难估计不足,事先也没有做好准备,心中甚至没有一点攻坚战的概念,就那么仓促地把部队拉上去。
教训是惨痛的,这样的战以后再不能打了。
检讨固然要检讨,可如今被敌人两面夹攻,顾此失彼,形势异常恶劣,还得先解决了眼前这群讨厌的苍蝇再说。
一想起黄冈城外,水上陆上总计四万的敌人,王慎就一阵心浮气躁,继而有无边的愤怒生气。
一边传来岳云的声音:“封常青,你说那姓杨的瑶子是啥南方刀神,依你看来,他和小爷我的武艺谁强谁弱?你也是同我交过手的,说说看。”
“杨再兴是有这么一个匪号,他是瑶人,本在大瑶山一代聚众劫掠往来客商。在这十来年里,靠着一把钢刀,硬生生杀出若大名头。无论是官府派兵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