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情人-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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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这小嘴，最近肯定把安然溺毙了。
“你找到舞伴了么？”
我呆了一会儿，歪着头问：“什么……舞伴？”
安深终于把他的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秀眉微蹙，倾身上来趴在我的椅背上，用手机敲了敲我的脑门，“九君，越十里飞上海了，今晚的舞会以及和十班的联谊，你可怎么是好？完毕——”
她刻意把话音拖得老长，而我犹如被醍醐灌顶了般不知所措。过了半晌我终于泪奔了。
伊圣尧昨天给我发短信问我亿桐喜欢什么颜色的晚礼时我就该有所警觉……怪不得今天大家全都一片光鲜亮丽，哭啊我。
安深拍拍我的肩膀，“好自为之。”然后又开始用她的手机研究起他们安氏集团的股市。
还没等我完全消化这个通知，台上话剧已经开始了。
可能因为有历颖萱和沉骁这两对金童玉女的演绎，场下格外火爆，不断有旁边的小女生在骂骂咧咧不甘心地叫嚣：
“那女的怎么那么脑残啊！又脑残又狗腿又废材又杂碎！”
“什么都不说还指望人家明白她的感情，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白痴的人么？”
……
是啊……我自己看着历颖萱在台上把我纠结的情感声情并茂淋漓尽致地表演出来，却一点都不高兴，仿佛看见了三年前落迫的自己，当然，唯一的差别就在于真实中的女主角没有这只妖孽漂亮。
沉骁的脸在据说再帅的人都会被荼毒的镁光灯的照耀下，也不失一分俊俏的神韵，相反，还更加引人神往。看着台下那一群群花枝乱颠的姑娘们，我也看到了自己那些曾几何时。
当看到沉骁从道具楼上下来将围巾带在历颖萱身上的时候，我竟然红了眼睛，但是沉骁却做了个令所有彩排的人都为之一惊的行为。
沉骁隐约间瞥了台下的我一眼，上前轻抱住历颖萱，无比坚定道：“不用来道歉，无论多久，我都等你，只要你不忘记……”
历颖萱明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桥段吓坏了，但镇定了一会儿后反抱住沉骁，冷静问：“沉骁……你是不是，喜欢我？”
沉骁微笑，看着台下的我许久，才埋了埋头。
“是，一直喜欢。”
历颖萱的身子微颤，我清晰地看见，她趴在沉骁背上那宛如纤葱白玉无瑕的手在一点一点收紧……
场下终于变得欢腾起来，大家全都跳起身鼓掌欢呼。只余真正知道内幕的沉骁，历颖萱和我在诡异的气流中面面相觑。
我把鸭舌帽拉得更下，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人捕捉到我眼里崩溃的世界……
第三十二章
一如大家所想，08级应届生的欢送晚会举办得相当成功，今晚最成功的节目当属出自我的佛山大手的《浅浅爱》。晚会在各种高亢的叫喊欢呼声中撒花结束，我作为今晚最成功的节目的编剧也被亿桐硬拉上台弄谢幕，而且还夹在两大人气主角沉骁和历颖萱中间拉着“预祝08级应届生高考取得骄人的成绩为校争荣！”的大红条幅别扭万分。
从沉骁的表情我捕捉不到一丝喜悦，历颖萱倒是笑得撒欢，不断忘情地向台下的观众们招手示意。在喧闹中，沉骁低沉的嗓音穿越了重重噪响来到我耳边：
“恭喜，是个受欢迎的故事。”
我僵硬地回应：“是你们演得好……”
他终于笑了，“不，是结局好。”
我的心重重一坠，因为我的沉默我们之间不再有话语。
你把令人遗憾千回百转的结局改了，原本哀伤疼痛的回忆录生生变得温暖和煦，可是……在我们心头的那道不可磨灭的疤痕，终究是无法在这样戏剧化的舞台中恢复如初……
根据安然的安排，休息二十分钟后便是闭幕舞会时间，时长两个点。全部花季雨季中春心萌动渴望邂逅的少男少女们皆含羞带笑地奔走去补妆打扮了，我站在台下，抬了抬头顶红色的鸭舌帽，拽了拽雪白的Tshirt衣角，伸了伸穿着大白帆布鞋的小脚丫。
嗯哼，很惬意的穿着，多适合打杂……
我百无聊赖地前后晃动手臂，随便找了个角落便安静地坐下。
也罢，反正现在我是越十里的挂牌女友，那些洋溢着青涩脸庞的少男们应该不会朝我伸出绅士的邀舞狼爪，今天晚上就乖乖吃着东西当围观的看客好了。
我看着不断有人端上来小巧而精致的点心，还有我最近极馋的抹茶蛋糕，我观望了下，看见大家都在整理自己的衣着和妆容无心注意我的存在，于是小心翼翼地凑到铺了厚重华贵的红方布的长桌前，形如饕餮般享用美食，因为吃得着急，刚一咽下一块巧克力酥我就光荣地噎住了，接着便迎来了无边无际的咳嗽，忽地一个温柔的拍打轻敲在我的背上，我红着脸回头接过跟前递来的水，刚喝了一口，一看是历颖萱我就又呛死在当场。
她笑着继续拍我的背，“紧张什么？看到我很可怕么？呵呵。”
我赶紧把手上的水杯放下，边咳边摆手解释：“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我只是看见你脸上的妆死厚死厚的，有点吓人……”看到她的脸色愀然变沉，我一惊，立马再道歉：“厚点好啊，不厚那些瑕疵都出来了，就算不上美女了……”她的脸色越发黑了……
一想到她那天在电话里癫狂的模样我就发憷，底气不足后就想好好解释解释，于是我说：
“历颖萱同学，我和沉骁只是朋友，绝对不是学校谣传的那样，你们要好好的……”
在一起的两个人，就该心无旁骛。
她平静了下，手虽然还攥着拳头，起码表面和煦多了，她拿起一杯果汁，轻笑，“沉骁是性情中人，一时忘不了旧爱很正常，我不怪他。”
“旧爱？不是！我们不是的……”
“秦九九。”她深呼口气，自然而然地打断我的话，抬着一双犀利的媚眼瞥我，“你爱越十里？真的爱么？嗯？”
“……对，不然我不会和他在一起。”我尽量让自己沉着些，但是还是忍不住捏着手指，眼珠四处转动，她此副夜叉的模样我实在承受不了……
“呵呵，很好。”历颖萱笑意渐浓，缓缓道：“最近你吃得很多吧？多了一个人吃饭就是不一样……”说着还往我的小腹处凑了凑，低下/身的瞬间，她的眼底闪过尖利锋锐的芒，惊得我不禁捂着肚子后退了几步。
果然是她告诉沉骁的！
身后一双手恰好握住我的手臂，将我整个人微微往后带到身侧。
劫后余生的感觉刹那间涌上心间，我被她的气场逼得难以自持，脚根不断抽软，看到身后人后更是无力。
沉骁握着我的手渐渐收紧，茶褐色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历颖萱，说不上为什么，总有一丝隐隐的警惕。他叹口气，淡淡地对历颖萱说：“我们该走了。”
历颖萱的表情不自然了些，但还是走过来缠上沉骁的手臂，笑吟吟地说：“走吧，我们今晚要做彼此最完美的舞伴！九九你呢？越十里同学不能来，很遗憾吧？”
我隐隐冒着冷汗，“他去比赛了，不能来，不能强求……”
“这样，好可惜。”她扯了扯沉骁的衣袖，“沉骁，走吧！”
我站在原地看着沉骁被她拖走，心里的辣椒油和醋精泼洒了一片，又辣又酸。
秦九九你个没出息的……没出息的没出息的！！！
舞会在古典而绵延的音乐中拉开了帷幕，亿桐和安深偶尔会跑来问安抚下寂寞的我，但是俗话说重色轻友方乃人之本性，安深被一身流线黑帅气温柔的安然一勾引就立刻飞奔了，亿桐这别扭的小妮在伊圣尧这厮的软磨硬泡加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的轰击下总算妥协了。
我望着远处他们翩翩起舞的美好模样，心酸不可言喻啊……
他们有的，我秦九九从来都没有。
我有的，他们更不会有。
当然，舞会现场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沉骁和历颖萱这对如今在桥林苑风风火火的一对壁人。舞姿曼妙，步伐协调，华丽旋转，一步一步，一圈一圈，带动全场的目光在华尔兹的世界里沉浮。
我看着他，他那样温和的眸光，如今只属于她……我们之间都是过去，我已经在雨打风吹中黯淡无光了，她，还是那样光彩盎然。
最后一个节拍落定的瞬间，男男女女们都放开了彼此，历颖萱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很自然地上前搂住沉骁的脖子吻了上去，顿时场子便沸腾了尖叫鼓掌声乱成一片。
亿桐难以置信地指着历颖萱大喊：“这女人不要脸啊！”
我木讷了一阵子，然后低低笑出声来。
就该如此啊……他们，是情侣，很正常……很正常……
不属于我的舞会结束后，应规矩，我们班要和十班去KTV弄联谊。
但是安深和亿桐都很不高兴。
原因便是非本班人员安然和伊圣尧都不能去，尤其是他们还是家属。接着依依惜别便少不了了，伊圣尧给了亿桐一个精致的白玉戒指，说是自己外婆说给外孙媳妇的，把亿桐吓得直往我身后躲，脸滚烫得快冒蒸气了，我嘻嘻笑笑地调侃伊圣尧太浪漫了的时候不经意一瞥，发现安然刚好在吻安深的额头，然后紧紧地抱着她，安深面无表情，精致俏丽的脸蛋上有些茫然。我隐约听见安然埋在她颈间说了一句：“我很快回来，不会走很久。”
我当时还在想，这小子是不要安深了么？
以前我总以为，爱情不过是磅礴的生活下人们为了排遣寂寞将细枝末节的情绪联系到一起的自我安慰，到许久以后，我才了解到，原来爱情也可以这么恢弘，恢弘到延续一个生命，恢弘到拯救一潭死水，恢弘到破除一切恨怨仇情。对安然和安深而言如此，对伊圣尧和亿桐而言如此，对沉骁，越十里和我亦如此……
等大家收拾完舞会现场再到KTV时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大家都极为疲累，但还是拘谨地分成了四班十班两拨人，然后一坐下就直接躺成一堆。我和情绪皆低落的亿桐安深窝在角落，我刚打算睡一会儿，大家就突然哄吵起来，我抬眼一看，是历颖萱和沉骁到了。
大家一看他们到齐便又振作起来，孙尚乡凑到他们跟前笑眯眯的模样看得我一阵反胃。经过她的强烈建议，大家准备玩最容易爆发奸/情的游戏——真心话传递。
规则大概是大家围坐成一个圈，每个人心在纸条上写下一句话，或一个秘密，这句话或这个秘密，必须跟坐在你顺时针的下一个人有关。事后被抽到的人必须将自己收到的纸条的内容说出来，不然就喝酒或完成一个大冒险。
座位的顺序由孙尚乡安排，她看着我的目光不纯洁，果真，她这个少女情怀完全闷骚的家伙果断把我分在了沉骁和历颖萱中间。
我深呼口气，万事大吉一定要万事大吉。
我把着笔，一顿犹豫后写下了一句极其违心的话：祝你和沉骁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纸条传过去后历颖萱笑了，极其善良地转头过来说了声“谢谢”。
沉骁的纸条也写好了，递给我后我犹豫了很久才打开，上面是他隽秀依旧的字：
我不爱她，相信我。
我看着上面简单而有力的七个字，心跳仿佛漏了几拍，意识混沌中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急急把纸条塞进口袋应道：“到！怎么了？”
孙尚乡看我的反应诡异，跳起来指着我得意地大喊：“就选你了！沉骁同学写给你的纸条上是什么内容？”
我一愣，刚想撒谎但孙尚乡已经朝我伸出了罪恶的熊爪，我斟酌了下还是决定不说。
孙尚乡看我拒绝，觉得没劲，指了指杯子里足足有四百毫升的啤酒，示意我喝下去。
我又犹豫了，孙尚乡一个不高兴直接过来拿起酒杯就拱到我眼前，大喝一声：“喝！”
我在众人看戏般的目光下颤颤巍巍地去接酒杯，可酒杯在中途就被截走了。
“别喝。”沉骁拿着酒杯，表情异于往常地严肃，他不理会大家清一色的合不上下巴的惊诧模样举起酒杯就要往嘴里灌，而电光火石间另一只秀丽白皙的手却及时握住了冰冷的酒杯。
历颖萱冷着双眸子直直地盯着沉骁，口吻淡漠，“不行。”
沉骁拿开她的手，却又被她不依不挠地拦住。
“沉骁我告诉你！如果你替她喝下这杯酒，你一定会后悔！”
我在心里大叫不妙，立马上前夺过两人僵持中的酒杯，赔笑道：“我不喝了不喝了！我不喝酒！我玩大冒险行么？”
孙尚乡嘀咕了一声“没劲”，但是在听到我说玩大冒险时眼睛又忽地亮起不怀好意的光，那表情简直就在说“等的就是这句”，她清了清嗓子后说：“那行啊！你现在打电话给越十里说我爱你，做得到吧？我们还要看他的反应。”
我将目光投向安深，安深原本萎靡的神色因为听见孙尚乡的提议倏地铮亮，扬起一张天真无邪的面孔看我，“我也很好奇他的反应。”
在被大家用眼神逼得端着手机坐在角落的时候，我就在问自己，何必要遭这个罪？然后一看大家怨毒狠戾的模样我就知晓了答案。
因为秦九九没出息。
我拿着手机，默念了一遍越十里的号码，然后拨了出去。
嘟嘟的声音持续了很久，我不由得握紧了手机，终于，在我忐忑了三十秒后那边响起了他低迷而慵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