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相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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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发丧,民间不得挂红,穿着鲜艳。我特地寻了一家裁缝店,买了一件男子素色长褂换上。以前一直以为电视上的人女扮男装,没有人认出,那都是瞎了眼的。现在才知道,所有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谁有工夫去管你是男是女。
我决定,离家两天。现在娘一定很生气,又遇上这么不好的时候,杜家此时应该混乱了。我想,有李管家在,他一定会打理得井井有序。明天傍晚,我一定回去。我心里自信地想,经过这次,她应该不会强迫我嫁人了。
茶楼是闲人墨客聚集的地方,南国正立新皇,茶楼也一定热闹。我走进一家茶楼时,虽然是早上,但是已经没剩下几个位置了。找了个靠边的地方坐下,叫上一壶茶,我开始细细地听他们的谈话。
隔壁桌的,是两个书生模样的人,穿着一白一黑,旁若无人地讨论起当今的局势,声音虽然刻意压低了,然而我还是听得清的。
白书生道:“先皇驾崩,新皇登基,几家欢喜几家愁。新皇还是太子之时,皇叔明王爷曾出言废太子,颇有动静。可是,昨日已有讯,明王爷的世子荣升为郡王,坐管西郡一带。而昔日对新皇赞赏有佳的海大人,昨儿同时被降职,从一品的相爷降为三品的文官。这唱的是什么戏?”
黑书生冷笑一声道:“这风云变幻,暗潮汹涌,哪是你我凡人能猜得透?我倒是知道,这大臣升降,和现如今的慕容贵妃颇有关系。慕容贵妃在为太子侧妃之时,就经常为太子出谋划策,而其侄慕容将军又是西北大将军,中有兵权,权衡利弊,自然由他们操控。”
白书生叹气道:“看来,这慕容将来也会分得一半天下。”
黑书生摇头道:“非也,慕容一族虽然鼎盛,但慕容贵妃膝下并无子嗣。慕容家男丁稀少。最多不过风光几年罢了。”
黑白书生又叹气又摇头地说了几件慕容姑侄的丰功伟绩,其中不无赞赏嫉妒担忧。我听完,却有自己的想法。慕容贵妃虽多才智,毕竟是一介女流,慕容少秋又掌握兵权。帝王之心,必定出于利用和防范的矛盾之间。慕容贵妃无所出必定也不是偶然。自古盛极必衰,慕容少秋此刻风光,将来就不见得会如意一世了。想到这里,我深深叹气,将脑中出现的那个似笑非笑的人挥去。
我正想着法子想要了解关于杜家的事情,又一个书生坐在了我身旁。
、第十回
那书生笑着问道:“兄台怎么一个人坐着?”
兄台?我觉得好笑,才想起自己已是男装,便压低了声音抱拳说:“先皇仙去,心下惶惶,只好到茶楼解闷。”
书生点头,说:“在下黄炳生,兄台的口音,是北郡人士么?”
我自小不愿意说话,在南郡呆了几年,转到北郡后更喜沉默,所以说话并不像北郡的口音。也难怪他会那么问了。我想了下,编说道:“在下……杜景德,从南郡过来的,现到北郡投奔亲戚。无奈……太过寒酸,不敢过朱门。”
黄炳生奇道:“不知杜兄想投奔哪家亲戚?竟让杜兄自行惭秽?”
我肃容叹道:“还不是那富商杜家。前些日子看他家显赫,而我一个穷书生,又是远房亲戚,都不敢进门询问。”
黄炳生斜着眼看着我,一脸怀疑。他见我不改口,才说:“如果你说的是与官商合作的私商杜家,那准说假话。现如今杜家那形势,哪有亲戚的可能?”
我听此,紧张起来,急忙问:“此话怎讲?”
黄炳生微伏下头,轻声道:“传言杜家得罪权贵,凡是跟杜家有牵连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哪里还有亲戚敢投奔他?十二年前,杜家男丁一夜之间,全部丧命,对外说是突然传染恶疾,然而,我猜,那绝对是被……”他对着自己的脖子比了一下。
我虽然早已猜到,但是听到之时,还是觉得惊心不已。我所知道的,不过是戴家被杀,原来杜家也是这样。那仇人当真不放过两家人,过了四十年,居然还要赶尽杀绝。黄炳生见我惊慌失色,还以为我是吓到了,询问了我一句。我摇头说没事,又问:“那你可曾听说过戴家?”
黄炳生拍了下桌子说道:“戴家那自然是听说过的。一夜之间,上下十几口人全被屠杀。听说当夜戴老爷带着孩子逃到南郡,从此下落不明。我看也凶多吉少。”
当事情从别人口中说出时,才知道它的惊心动魄。我深吸一口气,接着问:“黄兄,你可知戴家和杜家的仇人是谁?”
黄炳生摇摇头,说道:“简直是无头命案,那是派杀手刺杀的,居然连一点证据也没有留下。”
不可能没有证据的。我心里颤颤地想着,如果说是明明找到了线索,被官府磨灭,那后面的那个人,权利实在太大了。如果他的目的,是对两家赶尽杀绝,那为什么留下了我娘?我心底一阵害怕,手心也开始发汗。
黄炳生突然说道:“其实,我是知道一点内幕的。”
我抬头,看着他。他又低声说:“不过,此处不方便,我带你到人少的地方细说。”
我急于知道暗中的黑手是谁,便随着他走出了茶楼。他带着我穿进了一条小巷子里,人声渐稀。到了一处死胡同内,黄炳生回过头,笑着说道:“现在可以说了。海少爷。”
我听他喊海少爷,还以为他说的就是海少爷。肩头忽然被不知何物重重地敲了一下,便不省人事了。
我悠悠醒过来时,四肢麻麻的不能动弹。睁开眼一看,自己手脚均被绑在了木头做成的十字上。下令绑我的人坐在八仙椅上,磕着瓜子看着我。旁边四五个下人,哈着腰的给他捶背捶脚。我巡视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院子,好似大宅内的深院子。看来绑我的人,非富即贵。
“哟,醒了!”那男人扔了瓜子皮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用油腻的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我恶狠狠地看着他问道:“你是谁?抓我做什么?”我怕他说出妓院之类的东西,那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宁愿死。
黄炳生从院子后头走了出来,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愣了一下,才记起他最后的那一句话。这么说,这个油腻的男人,就是海少爷了。
“真是好货色。”海少爷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偏开头,不想碰到他的手。
他背着手,转过身,看起来十分高兴,悠悠地说:“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照做就行了。本少爷平生不喜欢女人,就喜欢男人。”他走了几步,回过身看我,又说,“今儿你荣幸,让本少爷看到你。只要你好好伺候,我定不会亏待你。”
说来说去,原来海少爷是断袖之癖。应该是他在街上看见我,便让黄炳生找我搭话,看来我愚蠢得居然一钓就上了。突然有点同情这个少爷,这种爱好在古代可是见不得人的。等等,海姓的贵族,买得起这样房子的人,似乎只有一家,是朝中的海相爷!
这个猜测让我吃了一惊。我思量着,该怎么说。是说,不好意思,海少爷,我不是男人,我没办法满足你的欲望。还是说,海少爷,我知道你是海相爷的儿子,你敢动我,我定让你身败名裂。似乎无论哪一个说法,那个海少爷都会让我不得好过。我当即闭了嘴,只是看着他。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海少爷终于不满地问道。,“难道你是在同情我?”
我摇摇头,心底还是害怕的。我不信他知道我是女的,会好好放我回家。
海少爷摸着自己的下巴,踏着方步在院子里来回走。别人大气不喘一个地站着,我则是看着他,然后发现自己开始有点眼晕。
他终于停下来了,说:“放心吧,本少爷不会勉强你的,只要我喜欢,你还可以呆在我身边,要什么有什么。绝对不会食言。”
我很想白他一眼,若是不会勉强,那绑着我做什么?海少爷,我真是越来越同情你了。
只是这么想着,海少爷突然转头对吓人吩咐道:“来人,拿鞭子来。”
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急忙问道:“你想干什么?动了私刑,可是要吃官司的!”说完连自己都觉得是废话,海少爷既然把我绑了过来,就不会怕什么官司了。
他笑着,眼里闪出毒蛇的目光,只盯得我恶心反胃。然后下人将一把银色的小鞭子送到他手上,他泛起了□的笑,向我走来。
抬起手,一鞭。
我身上只觉得疼热,皱着眉头,我很想咬那个少爷几口。
他哈哈大笑起来,说:“果然有意思!果然是好货色,这表情,多么动人啊!”说完又是一鞭。
我疼得直皱眉头,原来这海少爷不止短袖,还是个彻底的变态。咬着牙,我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屈辱感从心底钻出来,又带着害怕。我该怎么办?娘,我想起了我娘,想起我不该冒冒然跑出来。
前院又跑来一个小厮,在海少爷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海少爷脸色立马变了。他将鞭子扔给了那小厮,转身就要离开。从前院,居然传来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声音。
“海公子,好兴致。为何不请我也来看看呢?”来人拍着手,一脸笑意地走进院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威风凛凛的随从。
那人出现的那一刻,我如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慕容少秋,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会救我吗?我含泪看着他,希望他可以赶快认出我来。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出现是什么原因。
慕容少秋穿着一件家常衣服,看起来十分清闲自在。他终于看见了我,我心中一阵狂喜,却看见他撇过脸,跟海少爷说起话来。
我心中又如坠深渊,失望之极。这一起一落的情绪,堵在心中十分难受。心里念道,不对,他不会轻易救我的。我不过是他仇人的女儿,他没有理由管一个不相干的人。
海少爷的脸上极其尴尬,外加愤怒,转身给了他身后的小厮一个巴掌。那小厮被打得趴在地上,捂着脸颊,又踉跄地爬起来站在一旁。海少爷瞪着眼睛骂道:“没用的东西!”
“呵呵。”慕容少秋笑着看着这一幕,道,“海少爷何必生气,是我见里面有欢笑声,才进来瞧瞧。人人都有一点癖,若非本人,没办法体会其乐趣。我并不见怪。”
海少爷听言,嘿嘿地笑了起来,“看来将军也是懂情趣的人。”他拍拍手,问道,“不知将军忽然造访寒舍,有何指教?”脸上恨恨的,毕竟,他父亲刚被降职,和慕容家脱不了关系。
慕容少秋笑道:“皇上关心海大人的心情,命本将军特来探望。岂料,海大人卧病在床,实在令人担忧。”
海少爷冷笑一声,不语。
病肯定是假的,不然海少爷怎能
寻欢作乐?要么就是他太不孝。我实在讨厌他们这样演着,完全无视被绑的人。如此这般,想让慕容少秋救我的希望越发渺茫。
“将军既然探望过了,那就请回吧。”海少爷不客气地说着。
慕容少秋见惯了逐客令,他对这句话恍若未闻,只是幽幽道:“海少爷如此好兴致,将一个少年绑在此地,不知有何深意?说来听听,也让我这个常年住西北的人长长见识。”
我心底一凉,难道慕容少秋也是一个变态不成?
海少爷的心思真是无人能懂。他一听慕容少秋的说法,立马将自己的爹抛到了九霄云外,,对慕容少秋笑道:“我就知道将军是个懂情趣的人。”他走到我身边,又捏起我的下巴道,“但凡世间男子,无非刚,柔两者,两者兼具者,为上品。你看这个小子,模样虽是我见犹怜,但这小眼神,啧啧,真是巴不得咬他一口!”他越说越兴奋,突然叫道,“来人!拿鞭子过来!”
我一听,又觉着恐惧,又觉着愤怒,忙看向慕容少秋,但他只是站着眯着眼睛,看海少爷将鞭子狠狠地抽到我身上。我咬着牙,不想叫出声,倒让海少爷抽得更加用力了。
他边打边兴奋地叫着:“你叫啊!你倒是叫两声来听听!”
我闭上眼睛,屈辱和疼痛化作眼泪流出。
海少爷突然停了下来,道:“慕容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睁开眼睛,看见慕容少秋挡住了海少爷的手。他终于还是阻止了,虽然晚了,我还是充满感激的。只是,他说的话,让我觉得十分痛恨起来。
“或许,我可以试试。”他笑道。
我的心,彻底掉进了无底洞里。人人称赞的慕容少秋,不过是一个变态,一个混蛋!我愤怒地看着他。然后他接过海少爷的鞭子,抽向了我的身体,我感觉到那力气比海少爷的大,毕竟他是练武之人。然而,厌恶和鄙视,已经让我觉得麻木了。
他只打了我一下,便将鞭子仍在了地上。我看着他的眼睛,一样的无情,冷酷,嘴角却依然逸出一丝笑,他笑着对海少爷道:“果然有趣。不知海少爷能否赏脸,将这个少年借于我两天,也好体会少爷口中的乐趣。”
我稍微惊讶,心中衡量了一下,留在海府被海变态糟蹋,和被混蛋慕容少秋接走,哪一个比较糟糕?我无力地苦笑了一下,哪一个都很糟,然而相比起来,我更希望他马上带走我。比起怨恨讨厌,面对变态,恶心的感觉更加难受。
海少爷明显地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