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兄妹-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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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话排了毒转到妇科去检查下。出去吧,你在我不好给她治疗是不是?”医生说的不紧不慢,让我稍稍放了心,于是小心地去扯这个几近崩溃的男人。
他落魄地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仰着头靠在墙上,眼神竟然空洞。他们……
我知道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事情来得太突然而且扑朔迷离。女朋友?孩子?纪英隼?纪晓鸽?小哥儿从没跟我说过家里的事。我只知道纪家有三个孩子,纪家是个复杂的家庭,纪家很富有,纪家有势力,所有的一切消息都来自我的父亲。我从来都不曾知道小哥儿会在纪家。
我们各怀心事地坐着想事,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出来打断了我的思路,“她是不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医生的表情有点为难,看来情况不容乐观。我不知道事情的始末,闭着嘴等纪英隼回答。
却看到他紧闭着眼不曾动一动,我过去用手指轻轻指了指他,“纪英隼,”不动,“纪英隼——”
“呼啦。”他竟然倒了。
“医生!”这是怎么了?他们一个个都怎么了?
“快,小李,找人来,有突发状况。”我站在走廊上看着他们七手八脚地把纪英隼抬进病房,不知所措,脑袋一片空白。
“小姐,小姐……孙医生让您到我们那边去休息一下。”一个小护士领着我去了护士站的办公室,倒给我一杯热咖啡。
现在这种状况,不能慌啊,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慢慢地喝掉手里的咖啡,胃开始暖暖的。“小姐,您好多了么?”护士小心翼翼地问着我。
我点点头,立着自己的思绪。
护士问我:“您可不可以联系一下亲人?”
对,小哥儿的情况还没确定,得联系纪家人。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一个决定会让纪英隼如此的记恨我,甚至赔上了我的父亲,而我在小哥儿的好友光坏下幸免于难……
可是我不记恨小哥儿,父亲终究有错,小哥儿没有错,只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第25章 小龙
小哥儿回学校后才发现,其实基本都没变,同学、老师,该上课的上课,该听课的听课。就是同桌换人了,叫李小龙,对,这名字敢情好。他主动跟小哥儿自我介绍的时候,小哥儿原本绷着的脸就那么荡开了,她说:“我叫小哥儿。”
一个人也没少,一个人也没多,那个李小龙原本是坐在教室里哪个角落她小哥儿不知道,她只是发现蓝佩佩还有另外任何一个人都不再和她说话,就连班主任都有意无意地忌她三分,除了这个李小龙。
她不再住校,而且还重新开始了道馆的练习,很意外,李小龙是那里新的常客,两年没去,老教练还在,他却已经知道小哥儿的身份,见了面有些尴尬,不过几天下来便又是老朋友了。
生活似乎回到了小时候的那种状态,只是现在陪在旁边的是那个叫李小龙的家伙。那天他们坐在冷饮店里吸吮着管子喝奶茶的时候,小哥儿趁着毫无章法的话题问出口:“他给你多少钱每个月?”
“3000。”说完,小哥儿就见他脸发了白,一脸后悔莫及的样子,于是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个瘦小的男生看着这个笑得花枝招展的‘大男孩’愈发窘起来,埋头狠狠吸起奶茶来,却不曾想到,吸得太用力把珍珠吸到喉咙里,一阵猛咳,脸色涨得通红。小哥儿见他这副模样,笑得更加放肆起来,引得店里的老板和顾客频频行注目礼。
“小哥儿,别笑了!”最后还是李小龙止了咳,缓了劲过来,低声喝道,小哥儿才给自己顺顺胸口停了笑,不过仍是觉得好笑道:“你别怕,我不会把你解雇的。”
说话间还很意气地拍拍他的肩膀。李小龙看得她不禁冒了冷汗,扭了脖子过来面朝小哥儿道:“白先生说千万不能让你知道,你怎么倒是这样的反应,我以为——”
“湛秋啊——我好久没看到他了,你跟他一直有联系么?”小哥儿吸着奶茶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小龙顿觉无语,这么段时间相处下来,对这个比他表现得更男孩的女孩,他已经领略到了诸多让人无语的事。他现在才知道,其实小哥儿老早就发现了他的秘密,不然不会那么放心大胆地整他。譬如,上课他回答问题的时候,凳子被拖到垃圾箱旁边。譬如,他去上厕所的时候,她会很哥们地陪他一起去,整个男厕所只有他俩。譬如,他午休的时候她突然没了踪影,让他一阵好找,最后她经常出现在离教学楼最远的艺术楼北面;譬如……
数数真是有一大摞,李小龙愈发觉得后背冷汗狂流,这个时候真相戳破,她到底想干什么?
“喂,大龙,我问你话呢。”小哥儿在下面用脚踢他。
“没,直接跟你哥联系,刚开始的时候是白先生找到我,他提醒我的。”李小龙想着,也就那样了,说吧,目前跟小哥儿相处下来,看起来她并不是像外界说的那样流里流气,不良少年,倒是过去的自己……他哥也没说被她发现了要怎么样,他竟托盘而出了,“每天都要汇报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辛苦——”
“少来。”小哥儿一口气把奶茶喝完,又拿过单子打算待会儿边走边喝再来一杯,浏览的当口,对一脸理亏的小龙说着,“今天我不去道馆了,你就跟他说,我每月这段时间都不会去的。”说完狡黠地笑了起来,其先小龙还未反应过来,等到明白过来的时候,可怜的小龙今天第二次被珍珠给呛到了,怪不得她今天要的是热奶茶。
“老板,一杯热可可。”小哥儿拿过老板递过来的热可可,就拽了包挂在肩上,拍拍小龙的脑袋,笑得得意,“乖,今天我先回去了——对了,”临出门的当口,她又朝一脸窘样的小龙行了个小礼,“谢谢哈!李——小——龙,合作愉快。”
她坐在公交车上,吸着可可,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我有什么资格去解雇李小龙呢,他只是陪我说说话,不至于我的高中生活活在哑巴的世界中,我应该感谢他,呵呵,这个傻瓜。
尔清,你要什么时候回来呢?我要多久才能摆脱纪家?
“喂!喂!醒醒——”无人售票车的司机师傅不知道叫了多少遍了,对那个躺在后排的这个小伙子感到非常不满。
“啪啦。”小哥儿梦到纪英隼把她从床上踢了下来。
“喂,都末班车到站了,我不到后面来看看,你还打算在这里过夜了?”司机气不打一处来,还没见过这样的高中生弄得好像夜里在做贼似的,有必要在公共汽车上睡得那么死么?
小哥儿反应过来,揉揉摔疼的地方,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着爬起来,看到外面一阵黑,马上问黑脸的司机,“叔叔,现在几点了?这里是哪个终点站啊?”
“9点半了,东站呢。快下吧,我下班了,你到前面火车站候车厅门口打的回去吧。”
“哦。”小哥儿敲敲自己的脑袋,笑得很是无语,心下自己骂自己“白痴”。
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十点多了,家里一片黑,估计都睡下了,她倒也没有蹑手蹑脚,打开灯只往厨房里钻,找东西填饱肚子。然后天不怕地不怕往楼上踏去,绝对掷地有声。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豁出去了,她不怕纪英隼,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么。
临进门前,她还特意趴到纪英隼的房门前侧耳倾听了,没有一丝反应。她有点忐忑地去冲了澡,躺下的时候已11点。
她不知道,当浴室的灯亮起来的时候,楼下车库,一辆车刚刚滑进,黑暗里,只余他疲惫的声音——以后你自己注意点。
李:今天,实在对不起。
——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还有课。
李:是的,纪先生。
——人已经到家了。
白:嗯,没事吧。
——嗯,你早点睡吧。
白:……不要乱发脾气。
——呵呵,湛秋,你好像很了解我。
白:……
小哥儿鸵鸟似的得过且过,几乎只为等着谢尔清而过着日子,学校,李小龙,通通都显得有些虚无;家里,兄妹,许嫂,她只想着闭上眼睛塞上耳朵可好,这样一觉醒来就能离开这个地方过新生活了。
现在的她,在李小龙和纪英隼眼里,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番外 朱晓时(2)
我见到了父亲曾经称兄道弟过的纪扬——纪英隼的父亲,还有小哥儿的母亲,一个温面,一个冷面,小哥儿谁也不像,纪英隼像这个冷面的女人。
她们谁也没有告诉我真相,我却遭受了他们的审问
——你是朱世清的女儿
——是
——小哥儿和你是什么关系
——在学校里我们是情侣关系
——你愿意帮小哥儿么
——可以
回答第二个问题的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回答,可事实证明这个回答让我有机会帮助小哥儿。我爸没有出现在医院里,他们懂得怎么利用人,学校里的事是事实,他们能查的就是那些。
医院是个恐怖的地方,一直都是。
整整三天,小哥儿的病房只有医生和护士出入,而我作为被委托者一直在隔壁等待,等待着她的情绪稳定下来,等待我们可以一起出发去另一个国度接受治疗。
这是一段满目疮痍的记忆。
一个陌生的护士来叫我的时候,我正在用自己可怜的脑袋想象着小哥儿的情形,我不希望看到一个满脸憔悴毫无生机且又掉光头发的小哥儿。所以我进去的时候一直不敢抬头,直到护士开口:那边来人说是今天下午2点的专机,你现在就在这里陪她吧,她暂时不会醒。
我努力说服自己,艰难地抬头,真的……
所有的幻想都是真的,苍白凹陷的脸颊,毫无血色的嘴唇,稀拉的头发,“呜……”怎么办?她知道自己变成这样了么?泪水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我捂着自己的嘴不想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不能吵醒她,不能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
眼泪,从她紧闭的眼角溢出,滑落,渗入白色的床单,她都知道。她在为她的孩子哭泣,还是在为她的爱情流泪,都是吧,女人的一切为了什么,失去了爱情,弄丢了孩子,还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坚持下去。
纪英隼再也不曾出现,那两个人的手段怎么可能还会让他们见面,纪英隼是只凶猛的隼,他有自己的选择,但是一只受伤的隼怎么敌得过狡猾的猎人。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小哥儿需要治疗,而她的孩子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适合来到这个世上;但是就算我想帮他们留住这个孩子,实际却也是我不可左右的,那帮医生直接听命那边的人,做得没有一点风声。
他们的故事我一无所知,只能隐隐地猜测,从纪英隼的表现到他的消失,还有纪家两位家长的态度。他们的爱情不被人支持,听我爸说过,这个不是真正的纪家,真正的纪家在另一座城市,纪扬有个双胞胎哥哥,这个纪夫人是带着小哥儿改嫁过来的,但是这座宅子又是纪夫人名下的……混乱而复杂的一个大家庭。小哥儿和无血缘关系的哥哥产生了让人难以接受的感情,家长们用他们的权威和手段来阻扰并扼杀这段不伦之恋。
日本。
原田医生为她做了初步检查,我不懂日语,但是听他和翻译说话的口气明显是发火了,他在办公室里想跟我表达什么,那边安排的翻译却不愿为我们两提供服务,我知道,肯定是原田医生不肯配合他们提出的要求。
翻译一直跟在我身边,就像是个活的监视器。直到她醒了,我也没有机会跟原田医生说几句我会的英语,我想他需要了解小哥儿的情况。她醒的时候,没有一丝表情,眼睛空洞无神,直直地看向天花板。翻译不配合,原田医生和小哥儿根本无法交流。
那个时候我真想拿把刀戳进这个混蛋的肚子,他讥笑:那边说了‘自生自灭’,你拿了钱也不用这样,一个礼拜之后我们就得回去。
在原田医生的怒喝中,我收回了我的拳头,混蛋叽里呱啦地和医生乱讲一通,并随时用眼神藐视我。我权当未看见走回病房。其实这不算病房,通过简单的英语和日本汉字,我多少了解到这里是个心理诊疗所,病房也只是普通的家居房间而已,而并非什么妇科医院或者皮肤科医院,而现在的小哥儿什么都需要治疗。他们做事太绝,心疗却送到了这个语言不通的国家,而她受打击、被迫做清宫手术才三天。
她睁着眼保持这种一动不动的状态已经两个半小时了,原田医生还在不懈地和外面那个冷血的男人谈着,我要做的只能是陪着她,最好我能做到和原田医生的那种本事,帮她心疗,走出阴影。
“小哥儿,”我试着叫她,她没有一丝反应,连眼皮都未曾眨一下,“小哥儿,我是晓时。”
脸上一阵清凉,我又流泪了。
当天下午,我就打国际长途回家给我爸:“我要和纪家人谈谈。”
——就当她不是你们的女儿吧,作为一个慈善家,拿出点钱给一个刚被迫堕胎,又中毒未痊愈,心理极度不健康的可怜女孩做治疗吧。
——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她是个人啊,只是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