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袭.金硬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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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知道了啦!”
盖上手机,吴益松转向脸色苍白如纸的花见蕾,“好了,我没告诉他你在这里,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
她咬唇沉吟片刻,扬眸坦白道:“我怀孕了,他不让我生下孩子。”
一向准确的生理期慢了将近一周,本来她也没注意,若非他逼她验孕,她也不会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怀孕了。
昨晚那根验孕棒出了什么问题她不清楚,不过来此的路上,她买了一根新的,就在孩子的爸打来之前,确认了这个可能。
听完,吴益松面色凝重地建议:“我想你最好不要再待在台湾,回日本比较保险。”
“为什么?”难道胤哥哥会为了找她搜遍全台湾不成?
“你曾经问过我阿胤前女友的事,记得吗?”
“嗯。”那个女人跟胤哥哥之间果然不单纯。
“在你出现之前,阿胤本来在跟她交往。我想你也知道,有那样疯狂追求完美后代的父亲,阿胤本来就很排斥结婚生子,他的前女友却很想跟他定下来,所以就……”
她以同为女人的立场猜道:“她故意怀孕?”
“对啊,阿胤发现后当然是气到不行,她只好逃回家躲避,但还是被他找到,硬逼着吞下堕胎药。”
花见蕾掩唇惊呼,胤哥哥太霸道了,居然这么不尊重女友的意愿!
“然后呢?”
“孩子掉了,她精神崩溃,被家人送进疗养院。”
好可怜……欸,不对吧?那次明明就……
她皱起秀眉,纳闷低语,“可是我曾在别的地方见过她,她看起来很正常啊……”除非这个前女友不是她看到的那一个。
吴益松表情僵了一下,支吾猜道:“呃,是吗?那……可能是她后来恢复正常了吧。”
“你真的觉得,我一定要离开台湾才能保住宝宝吗?”
“如果你想生下孩子的话,最好这样做,我不希望你步上她的后尘。”
“知道了,我会考虑。”
吴益松摸摸她的头,柔声道:“你昨晚一定没睡好,到客房睡一会儿吧。”得准备上班了。
“好,松哥,谢谢你。”
“傻瓜,这有什么好谢的?”
她只好逃回家躲避,但还是被他找到,硬逼着吞下堕胎药。
胤哥哥当年是爱着他前女友的吧?连她都不能幸免,更何况是……不被爱的自己……
唉,她居然爱上这样心狠手辣的男人。
花见蕾咬唇深思,茫然的心越沉越深。
不行!现在不是颓废的时候,应该想的是她和宝宝的未来才对。
一想到肚子里刚成形不久的骨肉,尤其又是跟心爱的胤哥哥一起孕育的,花见蕾便无法容许自己消沉下去。
好在暂时能靠存款过活,不过坦白说,她真的很不想回日本,可万一留在台湾被胤哥哥逮到,肯定也会被逼着拿掉宝宝。
“啊啊啊!思绪乱糟糟,根本没办法认真想嘛!”所以最好还是写下来吧。
她打开笔电包和行李袋都找不到纸笔,客房里也没有文具,她只好转向吴益松的房间,打开抽屉却发现一样眼熟到不行的东西。
那只印着旅行社名称的牛皮纸袋,跟那个人昨天丢给她的是同一只吗?
如果是的话,那是不是表示……松哥就是那个人安排在胤哥哥身边的眼线?!
如果是这样,那她不就能洗刷冤屈了?
或许胤哥哥会因此接受孩子也说不定呢!
花见蕾紧张地打开封口取出里面的物品,印着她姓名等资讯的传真纸和护照映入眼帘,让她不由得心情复杂起来。
该打电话向松哥求证吗?也许事实不是她想的那样,但某些奇怪的疑点又让她不得不怀疑。
就像来松哥家炒米粉那天,他究竟是怎么知道她和胤哥哥发生过关系了?假如不是胤哥哥说溜嘴,那么,就一定是那个人告诉他的了。
将护照和电子机票收进行李袋,她拿起电话拨给吴益松,试图印证心中的怀疑。
铃声响了很久,手机才接通。
“喂?”
“松哥,是我。”
“等等。”吴益松轻声说着,掩住手机快步离开,“你是怎么打来的,有事吗?”
“我问你,为什么我的护照会在你家?”认识这么久,她也不希望松哥是背叛者,但事实摆在眼前,教她怎能不相信?
“那是……”
“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跟胤哥哥发生关系的事?”她咄咄逼人地追问。
吴益松也不想瞒了,干脆招认。
“呵,这会很难猜吗?在你拿走迷药以后,金爸要我暗中观察你们的互动,没想到阿胤隔天就突然跑来我家住了一个礼拜,而你像个小媳妇打来问他的行踪,想也知道你们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是随便猜猜,你们的反应就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你跟胤哥哥从大学就开始合伙做生意,为什么要背叛他?”关于这点,她真的无法理解。
“从很久以前,我就很想独占公司,但我知道阿胤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弃辛苦建立的情趣王国,而金爸答应我,只要把你赶回日本,就会如我所愿。”
“你太卑鄙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吴益松冷笑回道。
“她果然在你家!”
合伙人接听手机时,怪异的表情让金正胤忍不住起疑,跟到茶水间,一确定对方是谁,便立刻冲过去,抢了他的手机,恶狠狠地怒吼:“我马上过去!你给我乖乖待在那里,敢逃跑你就完蛋了!”
恐吓完女友,归还手机时,他冷瞪吴益松一眼,回办公室抓了车钥匙就跑。
望着他快速消失的身影,吴益松急忙催道:“蕾蕾,阿胤真的追过去了,你快走——”
无惧男友的威胁,花见蕾勇敢怒呛他:“我为什么要走?我要留下来告诉他真相!”
“什么?你以为阿胤会放过你的孩子吗?别傻了,就算他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他不要小孩的事实,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花见蕾不禁语塞,松哥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两回事。
顾及宝宝的安危,她咬牙忍下这口气,暂时放过他。
“好,我走。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但我一定会告诉胤哥哥这件事的。”
第九章
她跑了。
无视他的恫吓,脚底抹油溜了,只留下一张简短的留言,提醒他:
胤:
松哥才是那个人安排在你身边的眼线。
别费心找我了,全力提防那个人对你的公司不利才是你当务之急。
在金正胤疯狂搜索她的房间,试图找出她去向的蛛丝马迹时,花见蕾已坐上飞往日本的班机,视而不见地望着窗外松软如棉花糖的白云和刺眼的艳阳。
仓卒离开台湾,她并非毫不留恋,只是在宝宝优先的母性考量下,天大的事物都可以被她完全忽略,包括她孩子的爸。
登机前,她拿出电话卡拨打,而妈妈也一如当年保证,并没有更换电话号码,也没有搬家,一直都是随时欢迎她回家的状态。
不过,原本不知要抵债到何时的女儿突然两手空空的回家,肚子里还怀着金家的后代,爸妈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也和胤哥哥有志一同,不给宝宝活路?
暂时住家里是可以节省一些开销,可是肚子会慢慢大起来,她还可以藏住这个秘密多久而不被发现呢?
拿出稍早向空姐要来的纸笔,花见蕾开始写下可能遇到的状况和应对之道。
“小蕾?你还在睡吗?”
在楼下喊了半天仍得不到回应,花见雪惠低头看了看拉着她的手撒娇的小儿子,柔声请求道:“和也,妈妈还在煮汤,你去帮我叫姐姐下来吃饭好吗?”
“好。”小小的花见和也点点头,欣然爬上二楼。
冷气机安静地运转着,把整个房间变成冰窖,花见和也一进门就冷得直打哆嗦,踮起脚尖走到床边,好奇地打量姐姐。
姐姐正沉浸在凉爽舒适的梦乡,轻细的呼吸声规律地持续着,长长的睫毛密密垂敛,平静美丽得就像是床边故事里的女主角。
看她睡得正香,他想也不想地爬上床钻进凉被下,近身观察这个名叫“姐姐”的陌生生物。
汤都煮好了还不见姐弟俩下楼,花见雪惠只好亲自出马,上楼一探究竟。
“嘶……怎么开这么强?”
才一开门,沁凉冷气便流窜而出,令花见雪惠泛起鸡皮疙瘩,快步入内,一看到床上的景象,她便不由得笑了出来,伸指轻戳儿子的粉嫩小脸,低声道:“小鬼,要你来叫姐姐吃饭,你居然跟着睡着了。”
“呵呵,姐姐是小猪!”花见和也被她一戳就睁眼,翻过身,弯起和姐姐相似的眸子咯咯笑着,让她忍不住跟着笑了。
在母女俩被金有春强行拆散,回到日本之后,丈夫整天心系天文债务,积极投身事业,而她在工作之余强烈思念女儿,内心的空虚痛苦无人闻问。
虽然自觉对不起女儿,但花见雪惠还是忍不住想再生一个孩子来作伴,没想到一试就成功,便为儿子取了她喜爱的偶像明星的名字。原以为女儿回来会埋怨、发脾气,甚至指责妈妈的自私,但她没有。
一家重逢后,听着弟弟名字的由来,女儿只是摸摸他的头,微笑拥抱了他,没有一句恶言。
忆起这一幕,花见雪惠更为愧疚,含泪道:“姐姐可能昨晚没睡好,让她睡吧,爸爸快回来了,我们先开动好了。”
“好!”
花见和也欢呼着跳起,她见状赶紧抱起他,斜瞥依然熟睡的女儿,轻声提醒:“嘘,我们下楼去,别吵醒姐姐。”
花见和也捂着嘴,圆鼓鼓的小脸像极了把食物藏在颊囊里的花栗鼠,既夸张又可爱。
一觉睡到隔天中午,花见蕾饿得直发慌,简单梳洗后下楼,饭菜香和仿佛置身于烤箱内的干燥热气同时涌向她。
台北和东京的夏天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热,虽然都很熟,却有明显的不同。
早已习惯又湿又热的台北,才一下楼就被干燥闷热东京弄得满身大汗,连头皮都刺痒难忍,她随手抓起一张广告单对折后猛扇风,却扇不去有如被捕蝇纸黏住般如影随形的黏腻燠燥。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她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很不耐热,可是妈妈一定不会让她把饭菜端上楼吃的。
咕噜……
好饿啊!她很乐意挨饿减肥,可是肚里的孩子饿不得啊!
试试看吧,要是不行,就去有冷气的店里吃东西好了。
花见蕾探头询问,“妈,一楼没冷气,我可不可以在房间吃饭?”
“有这么热吗?”花见雪惠闻言,随即想起女儿昨天才刚回来,一定还不适应东京的夏天。“好啊,你快上去,别热着了。”
“妈,谢谢你。”母亲的宽容让花见蕾松了一口气,可是不禁又想起以前,妈妈最重视她的生活教育,只有生病时,才会允许她在房间用餐。
她是因为愧疚才会答应这个任性的要求吧?
“傻丫头,谢什么?我再煎个汉堡排就行了,你先上去,我来端饭菜。”
“好。”她微笑回道,转身上楼。
原来妈妈还记得她爱吃这道菜啊!
“我们一起吃吧。”
十分钟后,花见雪惠端着饭菜上楼,花见蕾开了门,母亲身后的小跟班悄悄探头,露出一双漂亮眼睛,调皮地打量姐姐。
花见雪惠低头问儿子:“和也,你嗯嗯完有洗手吗?”
“嗯。”
花见雪惠挑眉,“你有用肥皂洗?”小鬼,别以为逃得过老妈的法眼!
小鬼头咯咯笑,心不在焉地玩起了母亲的裙布。
花见雪惠眯眼瞪住儿子,柔声威胁道:“你不把手洗干净,就别想吃汉堡排喔!”
“我要吃!”花见和也大叫一声,急急忙忙冲向厕所。
花见雪惠对着儿子消失的方向大吼:“用肥皂洗,妈妈会检查喔!”
花见蕾闻言,微笑的小脸随即浮现失落。
原来汉堡排……不是为她而做的。
呃,她在想什么?都已经不是小孩了,还跟年幼的弟弟吃什么醋?
她自嘲地想,很快的把桌面清空,让母亲摆上饭菜。
“唔!恶……”
喷香的肉味窜入鼻腔,令她不由得头晕反胃,膝盖一软,忽地跌坐地板。
花见雪惠大惊失色,“小蕾,你不舒服吗?”
“唔……”花见蕾捂住口鼻,伸出颤抖的手指向仍在冒烟的汉堡排,虚弱地请求,“把那个……拿走……恶!”脸色一白,剧烈干呕起来。
“什么?你说汉堡排?”花见雪惠惊讶道。
可是那不是女儿最爱吃的食物吗?为什么——嘎!难道她、她是……
“好好,我马上拿走!”怀着强烈的不安预感,花见雪惠手忙脚乱收走三份汉堡排,火速下楼。
明明是早上才买的绞肉,一到家就马上冰起来了,作法跟口味也跟以前完全一样啊,光闻味道就让她这么不舒服,难道她是真的有了?
不,别太快下定论,还是先观察几天,等确定了再问吧。
“嗯……”花见蕾爬向床沿,急促喘息着,不明白为何曾是她最爱食物的汉堡排,居然会让她这么难过……
啊!是因为宝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