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别抢我孩子-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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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姐,我们又见面了!”玛丽友善的牵起梅凌寒的手,亲热的跟她打招呼,“待会儿吃过饭,你去我房间里坐坐吧!我们姐妹俩,好好的聊聊……”
梅凌寒一边笑着,一边用眼神跟威朗求救,“玛丽小姐,我也很想跟你一起玩会儿。可我不知道,威朗……”
“玛丽嫂子,该陪你的人,是我哥哥威廉——”威朗一把揽过梅凌寒,往自己怀里一搂,“我威朗的女朋友,当然得一直陪着我——”
他宣誓性的一句话,让其余两个男人都沉下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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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凌寒偷偷的瞄了一眼某男,发现他正冷冷的盯着她。
他那英俊如雕刻的脸庞上,阴云密布状似下雨前的天空。澄澈的蓝眸里,潋满了怒气和责备。视线在电光石火中一交汇,她那颗原本已经冰冷麻木的心,还是忍不住悸动了一下。*
迅速转移眸光,望向靳铭柯的方向。
却意外的发现,靳铭柯也在直直的瞪着她。那俊朗儒雅的脸上,堆满阴云。那镜片后的眸子里,满是怒气和疑问。好像,他随时都会扑上来,当众掐死行为不检点的她一样。
超强的气压,窒闷的空气,让梅凌寒有些儿喘不过起来。
一道道如刀般的视线,让梅凌寒产生一种裸*奔般的尴尬。
正在她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时,服务生上菜来了。
那扑鼻的菜香味,一下子传进了梅凌寒的鼻子里。这好闻的菜香,好像石子投入湖心一般,让梅凌寒的胃脏里,瞬间掀起波澜。
她硬忍住反胃,匆匆站起来,“对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间——”
礼貌的鞠躬,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豪华的包间。
梅凌寒伏在女洗手间的洗手池上,一阵阵呕吐不止。胃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吐出来的只是胃液而已。到了最后,呕得眼泪都出来了。 ‘
她打开水管,迅速洗了一把脸。
掬起一捧水,含在嘴里漱了一下口。
然后转身走出女洗手间的门,朝着包间方向而去。
“梅凌寒——”
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在她的背后响起。她转头一看,竟是威廉倚在盆栽树边的墙壁上。此刻他正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
“威廉先生——”
她弱弱的应了一声,就欲转身逃开。
每次看到这个家伙,她都有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好像,他就是那吃人的怪兽一般。而且他最喜欢吃的,就是她这种傻不拉基的女孩子。
“梅凌寒,你真怀孕了?”
她脚步刚迈开,某男就抓住了她的手臂。那突然响起来的话语,让她心里猛地一震。天哪,这个家伙居然从她刚才的反常举动上起了疑心。
如果她此刻逃开他的话,那无疑是做贼心虚了。
不能逃,打死也不能心虚的逃走。
既然不能逃跑,那只能勇敢的面对。
她徐徐的转身,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威廉先生,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怀孕了?这种关系女人名誉的话语,你最好不要乱说。当心隔墙有耳,让你美丽的未婚妻听见!”
“那你为什么会呕吐不止?”他潋起一双蓝色的眼眸,仔细的观察着某女脸上的细微变化。似乎,想从梅凌寒的表情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似的,“最近一段时间,你这么憔悴这么虚弱,是不是因为妊娠反应的缘故?”
梅凌寒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嘲讽和揶揄,“威廉先生,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压低声音,讥讽某男的无知,“你以为,怀孕是那么容易的事儿?那不但需要阴阳调和,也需要在恰当的时机做恰当的事儿。以你威廉殿下的尊贵身份,身边一定不止我一个女人。你那些女人,肚子都没有大起来。我们俩那一段小插曲,就能培育出生命之花来?”
威廉的脸上,升起一抹黑云。
他握紧拳头,恨不得揍某女一顿。
这个死丫头,没怀孕就没怀孕吧,说那么废话干什吗?听她的口气,好像他是一个无知又愚昧的家伙,甚至还带有一点儿不会生育的窝囊。
仔细想想,某女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他威廉虽然不像威朗一样,是个花中浪蝶,却也真的不止梅凌寒一个女人。他和那个女人如胶似漆、恩恩爱爱了三年,她也没有怀上他的孩子。
威廉想放弃,却还是有点不甘心。末了,只能再一次发问,“梅凌寒,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既然没怀孕,为什么会一直呕吐?你以为,我连这点生理常识都不懂?”
某女面对某男的咄咄逼问,一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样,“威廉先生,你的生理常识学得也太差了。哪本书告诉你,只有怀孕才可以呕吐啊?我昨天晚上吃了一碗剩米饭,吃坏肚子上吐下泻,不行吗?”
某男彻底语塞。
半天,才憋出一句反击的脏话,“这么热的天,吃什么剩饭?梅凌寒,你脑子有病啊!上吐下泻?你活该呕起来没完,拉起来顺屁股淌——”
他紧张兴奋了半天,这丫头居然只是吃坏肚子。
威廉的脏话,让梅凌寒不爽到了极点。
她好像一只张开刺的刺猬一样,猛烈的进行着自卫反击,而且居然反常的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亲爱的威廉殿下,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出行有豪车进出有保镖?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钞票满天飞金银怀中抱?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食则山珍海味喝则玉羹美汤?我告诉你,一介平民有剩饭吃就不错了!如果是一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孤儿,想吃剩饭恐怕也没地方找……”
这个臭男人,居然那样骂她!
如果不是她省吃俭用,他的两个孩子能活到今天?如果不是她吃剩饭,让孩子吃好的。他的两个孩子,能长得又白又胖?如果不是因为两个孩子,她不知道享受大好生活?
当爹的不负一点责任,当娘的也撒手不管。
他的两个孩子,饿时想吃剩饭都没地方找去。
梅凌寒这一顿猛烈的轰炸,把威廉炸得体无完肤。他瞪视着眼前的小丫头,恨不得双手把她掐死,“梅凌寒,算你厉害——”
“威廉先生,放开我——”梅凌寒满脸憎恨,回瞪着某男,“你再不松手,小心我还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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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女的话语,让威廉再次想起那旖旎的骊山之行。他的视线,落在手背上那个圆形的疤痕上,“死丫头,咬了我一次还不够,居然还想咬我第二次?你要真敢咬我的话,看我不反咬你一口——”*
这个死丫头,跟他认识没几天。
他却因为她,落下了两个疤痕。脊背上,落下一个圆形的疤痕。手背上,落下一个圆形的齿痕。脊背上的那个圆形疤痕,还比较隐蔽。手背上的这个齿痕,却时时映入他的眼帘。每次看到这个齿痕,他都会想起这个倔强固执又迷人的小丫头。
“人咬狗,狗当然也咬人——”
“死丫头,你说反了。应该是狗咬人,人才咬狗——”
正在两个人拉拉扯扯,绕口令般的打情骂俏之际,不远处那间豪华包房的门开了。娇柔美丽的玛丽,出现在包房门口。
她那清澈如水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受伤的表情。
一瞬间后,再次扬起丽如彩虹般迷人的微笑,“威廉哥哥,凌寒姐,快点进来吃饭,要不然菜都凉了——”
威廉应了一声,松开梅凌寒的手腕,径直朝包房内走去。
玛丽笑着走过来,牵起尴尬窘迫的梅凌寒,“凌寒姐,咱们进去吧!他们几个,还等着我们俩呢!”*
梅凌寒手抚腹部,犹豫起来。
最近几天,这妊娠反应是越来越厉害了。
每次看到油腻的饭菜,都会不自觉的呕吐。如果再进去的话,难保不露出马脚。万一威廉真的看出了端倪,她刻意隐瞒的东西,岂不是要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如果威廉为了孩子,而选择了她梅凌寒的话,那她身边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岂不是要黯然神伤?如果威廉知道孩子的存在后,而做出只要孩子不要她这个母亲的决定,那她岂不是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上?
无论从那个方面考虑,她都不能冒这个险!
即便还要面对这个男人,那也得等她把这件事处理得一干二净之后。她才能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他面前,如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
想起堕胎的这件事,她心里就忍不住刺疼起来。
其实,她买了堕胎药之后,就该落实这件事了。
可是,她总是以需要照顾白格格为借口,一再的推迟这件事。
或许,是因为太怜惜这个无辜的小生命。或许,是因为太过害怕一个人承受堕胎的伤痛;或许,是因为还有一点点儿别的期望。总之,这件事一耽搁,十天就这么过去了。
“玛丽,男人们在一起吃饭,会喝很长时间的酒!我现在,不想吃饭。要不,我去你房间坐一会吧——”只要能避开这个男人,她情愿饿着肚子躲在玛丽的房间里。“如果你愿意陪我一起坐坐的话,那就更好了……”
“当然好啊,我正想找个人聊天呢!”玛丽似乎很兴奋,欣然应允,“我去跟威廉哥哥说一声,这样,他和威朗就不用担心我们俩了。”
玛丽从包房再次出来时,威朗也跟了出来。
他站在包房的门口,好像准男朋友一样的告诫,“寒寒,上去坐坐可以。但是,不准乱跑哦!我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你就什么时候下来——”
她机械的点点头,跟着玛丽一起乘电梯上了顶层。
玛丽的房间,是档次最高的总统套房。
奢华到了极点,宽敞到了极点。
灿烂的阳光,透过华丽的浅色窗帘射进来,形成一种既明亮又柔和的光线。
“凌寒姐,随便坐——”
“嗯——”
梅凌寒顾目四望,上下打量着这豪华到极致的套房。
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的俗语,不自觉的闪现在脑海里。
比起以前居住的破公寓,她和孩子能租到现在这样的房子,已经满足到了极点。即便是这样,他们一年的房屋租金,估计也无法与玛丽这总统套房一天的房价相提并论。
目光触及床头柜上的照片,心里不觉冒出一股酸楚的感觉。
照片上的一男一女,亲密的依偎着。男人那灿烂又阳光的笑容,刺疼了梅凌寒的心。那个笑得很甜蜜很幸福的男人,就是她孩子的父亲,玛丽的未婚夫——威廉。
“凌寒姐,我和威廉哥哥的这张照片,你觉得怎么样?”
“真不错——”梅凌寒笑着赞美,话语出口,心也跟着疼了起来,“看上去,很甜蜜,很幸福,很恩爱——”
“这张照片,是我十八岁生日时,跟威廉哥哥一起照的。那个时候,黛丝阿姨看见这张照片,就曾经说过,只有我们美貌聪慧的玛丽,才配得上我们英俊的威廉王子。只有我们才貌双全的玛丽,才配做未来的王后娘娘。谁知道,她当时的一句戏言,如今却变成了真的。爱慕威廉哥哥多年的玛丽妹妹,真的成了威廉殿下的未婚妻……”
玛丽的笑,灿烂如花。
沉溺于回忆中的俏脸上,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负与高傲。
似乎怕梅凌寒听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凌寒姐,我忘了告诉你。我说的黛丝阿姨,就是威廉的妈妈——我们国家的王后娘娘。同时,她也是我妈妈未出嫁时的闺蜜,死党……”
“原来,你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我从很小很小时,就喜欢上了威廉哥哥。威廉哥哥也很疼我,很照顾我。在大人的眼里,我们俩一直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一层薄薄的雾气,悄悄的弥漫开来。
朦胧了视线,也朦胧了那张甜蜜的照片。
梅凌寒努力的睁大眼睛,让那悄悄升起的雾霭慢慢的消散。
等到视线再度清晰如常时,她才笑着说道,“他们说的很对!你和威廉先生,根本就是金童玉女下凡,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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