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费妻子-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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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圣歆不回答,嗓子眼儿发紧,她连吞咽口水的力气都没有。
两边霎时安静下来,张圣歆不说话,林清辉也不好有什么举动,最后还是计程车司机不耐烦的问道,“你们到底走不走啊?!”
林清辉看了眼张圣歆,张圣歆睫毛微垂,伸手接过他怀中的纸箱,打开车门,作势要上车。
这边的李耀南眼睛像是野兽一般微微眯起,打开车门长腿迈下,他几步来到两人身边,二话不说,他一把伸手将计程车的车门甩上,阻止了张圣歆接下来的动作。
张圣歆依旧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林清辉微微皱眉,声音不高,但却带着一丝怒意的问道,“你干嘛?!”
李耀南的目光从张圣歆身上转移到林清辉脸上,看着面前这个一身休闲装的男人,他薄唇紧抿,这个男人他记得,上次就是他和张圣歆有说有笑的从东胜出来。
下巴扬起,李耀南七分高傲三分不屑的回道,“关你屁事!”
张圣歆咻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李耀南,她冷冰冰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李耀南的眼神再次落回到张圣歆脸上,眉头微皱,这是他明显不悦的表现,她这是在生气?为了另一个男人吗?
“我做事要你管?!”他立马用更加冰冷的声音回过去。
林清辉就算再单纯,也看得出两人之间的不寻常,张圣歆似乎一直在隐忍着什么,而对面的男人……太过咄咄逼人。
“那请你让开,我们要坐车!”
张圣歆知道李耀南的为人,如果她将林清辉一个人留在这里,那李耀南难免不会为难他,所以她只能说‘我们’。
但恰好是这个‘们’字踏到了李耀南的死穴,脸部的肌肉线条变得更加明显,是因为他在暗自咬着牙根。
几秒钟过后,李耀南扫了一眼林清辉怀中的纸箱,再看了眼张圣歆的脸色,他突然声音放缓下来,像是打趣似的问道,“怎么?这里有人被炒了鱿鱼?或是……”
他故意拖长声音,张圣歆和林清辉一起看着他。
“或是,有了‘新欢’,急着要和老东家划清界限呢?!”
李耀南如此说,林清辉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张圣歆,过了好久才问道,“圣歆,你……”
张圣歆不敢去看林清辉的脸,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李耀南,咬牙切齿的道,“李耀南,你不要太过份!”
李耀南?这个男人竟然是李耀南?!林清辉更加诧异,抬头看着面前一身西装衬衫,长相妖异的男人。
“哦”怎么你还没和你的同事们打过招呼吗?看来他们并不知道你辞职的事情嘛!“
李耀南笑得一脸无辜,尤其是在看到林清辉那张错愕交加的脸,他的心里就莫名的开心。
“你,辞职?!”
林清辉看着张圣歆,瞬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感觉,这些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不是身体不舒服,要回家休息吗?怎么会是辞职?而那个男人,李耀南,他来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再也瞒不下去,张圣歆抱着纸箱的手指开始泛白,紧咬牙根,她恨不得杀了面前的李耀南。
“对不起,清辉,这件事等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张圣歆头也不抬的说道。
她真怕自己会不顾一切的哭出来,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撕破李耀南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计程车早已开走,她只能大步朝前走去,林清辉没有抬脚去追,因为他看得懂她眼里的无奈。
但李耀南又岂会轻易放过她,伸出大手,他突然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张圣歆被他吓了一跳,怀中的箱子掉在地上,纸笔散了一地,她也被他拽的一个踉跄,堪堪站稳,差点倒在他怀里。
“圣歆!”
林清辉本能的冲上去扶,但李耀南却更快一步,手臂一抬,她就被他拽的踮起脚。
把她拉到林清辉碰不到的身侧,李耀南微笑着道,“什么叫以后再解释?你现在就解释,你是为什么离开的东盛?是不是因为MZ给了你更好的发展机会呢?!”
李耀南像是一只会蛊惑人心的恶魔,他左手紧扣在张圣歆的手腕,话是对着她耳边说的,但眼睛看着的,却是林清辉。
张圣歆的眼睛越睁越大,她万万没想到李耀南会如此说,微张着嘴,她想要反驳,但是一抬眼,却看到了林清辉那张失落与伤心交错的面容。
李耀南的眼睛在张圣歆和林清辉之间来回,见到两人‘眉目传情’,他的怒气腾地上涨,突然把头低到张圣歆耳边,他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看这个男人也不错,用不用我把他也挖到MZ来呢……”
张圣歆瞳孔骤然紧缩,心脏像是被人紧紧地揪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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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耀南手下微微用力,张圣歆立刻疼的眉头皱起,脸色变得苍白,她眼睛缓缓对上面前的林清辉,看着他那张善良的脸,单纯的眼神,她简直不忍心张口骗他。
可李耀南却不这么想,他认为张圣歆的迟疑是来源她对那个男人的感情,难道她不想离开是为了他?李耀南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醋意。
“说啊!”他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张圣歆长长地睫毛轻颤,终于还是张嘴说道,“我是辞职的……”
她是说了出来,但她的语气和表情显然不得李耀南的欢心,只见他大手一拉,直接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眼角甩了一眼旁边傻站着的林清辉,他从嗓子眼儿哼出一句,“为了利益,每个人都会舍掉自己的一些东西……”
他说完后故意看了张圣歆一眼,这一眼中饱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林清辉看在眼中,心里不由得一凉。
张圣歆本能的想要张口解释,但却被李耀南硬拉着上了那辆银灰色的宾利跑车,林清辉下意识想要阻拦,但眼睛却好死不死的钉在李耀南紧拽她手腕的手上,那只大手指节分明,虽然像是很用力的在拉扯,但事实上却没有真的弄疼她,李耀南跟张圣歆之间,是有着什么的吧?林清辉脑子里面突然蹦出这个念头。
只是晃神的瞬间,他再抬头看去,李耀南已经把张圣歆拉上了车,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张圣歆那张欲语还休的美丽脸庞……
已经有多久没有自己开车了?李耀南冷着一张俊脸,脚下的油门踩到最低,车子像是猎豹一般冲了出去,敞篷的银灰色跑车在宽敞的马路上呈S型奔驰,呼啸的疾风从耳边刮过,张圣歆的一头秀发随风而飘,她面无表情,像是一句没有灵魂的玩偶。
就这样不知道开了多久,也不知道开到了哪里,李耀南突然一脚踩下油门,瞬间的停顿让张圣歆身子猛地前倾,差点撞到车子前面,李耀南紧握着方向盘,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上除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侧过脸去看副驾驶的张圣歆,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玻璃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耀南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幅表情,从前就是这般,总是把什么都放在心里,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总之她的一切,她都不会跟他说。
“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李耀南声音很低,因为他在强忍着怒意,他真怕自己一张口就是更难听的话语。
张圣歆一动不动,也不回答。
李耀南怒气更盛,声音略微升高,他再次问道,“我在跟你说话,你聋了吗?!”
张圣歆的睫毛轻轻眨了一下,然后微启朱唇,小声道,“什么时候?”
李耀南微微皱眉,声音低沉的问道,“你说什么?!”
张圣歆突然转过脸面向他,一张脸上面无表情,既不生气也不高兴,只是淡淡的道,“你不是叫我去MZ上班吗?什么时间开始?”
李耀南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收紧,有好半天他都没说话,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张圣歆,似乎想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来,但是最后他还是挫败的发觉,她还是她,仍旧是从前的那个张圣歆,但是谁来告诉他,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了?这三年来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她会变成这样?他以为她会生气,可她偏偏冷静的像个局外人,他想她会又哭又闹,可她偏偏安静的像是……要消失?
心里一旦有了这个认知,李耀南表情立马变得更加难看,难道她想要再次逃走?
“张圣歆,如果你想要一走了之的话,我会让整个东盛给你陪葬!”
不待他的大脑反应过来,他的嘴巴已经先于意识说了出来。
张圣歆仍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李耀南,过了几秒钟,她突然笑了出来,开始只是淡淡的笑,可越到后来笑得越开心,最后甚至是笑出了眼泪。
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李耀南说道,“哈哈,你以为我会一走了之?我干嘛要走?在哪里给谁打工不是一样的干活?没准在MZ拿的工资比在东盛多得多,我凭什么离开?!”
也许真的认为李耀南说的话很离谱,张圣歆一直不停的笑,笑的……满眼,满脸的眼泪……
李耀南被这样的张圣歆吓到了,他不是没见过她流泪,但像这样的,一直不停地流泪,在一张堆满笑颜的脸上,确实是诡异的吓人。
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很想抬手拂去她脸上的眼泪,但是理智和自尊又不允许,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说着,李耀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张圣歆?你不是恨她吗?你不是想折磨她吗?那你干嘛关心她?!
刚刚伸出去的手握成拳头再次收回,李耀南的目光变得清冷起来,是啊,他不爱她,他费了这么大的周折,只是为了报复她,折磨她而已!
哭到没有力气,哭到想流泪也留不出来,张圣歆半笑着问道,“问你呢,我到底什么时候去MZ上班啊?!”
这次李耀南没有太多的犹豫,看了一眼她红着的眼圈,他低沉的声音传来,“看见你我就心烦,从明天开始,你给我滚到远程去上班,我告诉你,最好少给我耍花样,别以为我看不到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其实他心里的潜台词是,别以为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可以和其他男人有什么关系,对于张圣歆异性缘超好这件事情,李耀南除了头痛和威胁,已经别无他法了。
张圣歆脸上的痛苦和尴尬之色只有一瞬便消失不见,微微把脸侧到窗外,她声音略带沙哑的应承道,“我拿工资做事,不该我做的,我不会多做!”
两人又开始无言,李耀南也转过头不去看她,但是阵阵的风吹到他脸上,总让他感觉好像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味,这种味道很特别,像是罂粟花般能让人上瘾,以至于在没有她的三年里,他再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由大亮变得蒙蒙昏黄,车子不知道开到了哪里,左右两边都是山坡,只有面前一条不太宽的公路,他们已经在这边很久了,但却没有一辆车子经过。
可能是临近晚上的天气有些燥热,李耀南有些不耐烦的拉开领带,侧头刚想叫张圣歆下车,但是一抬眼,见她已经贴在车窗边睡着了,她的睡颜一向很安静,甜甜的,没有醒着时的惊艳,但却平添了几分宁静。
李耀南不由得看的痴了,身子不自觉的靠前,她身上的味道对他而言是个极大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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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些动静,张圣歆微微睁开眼,此时天色已经全黑,整个香港的街头早已被各色的霓虹包裹,她有那么几秒钟的晃神,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下车!”
突然从身子左边传来一个冰冷的男声,张圣歆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一缩身子,看清驾驶席上面坐的是李耀南,她这才想起来今天发生的一切。
李耀南修长的手指中间夹着一根香烟,亮亮的火光异常扎眼,他侧头抽了一口,然后慢慢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张圣歆一时间看的有些痴了,既没有反应也没有作答。
半分钟后,李耀南吸完最后一口烟,手指一挑,香烟就像是自己有意识般的飞进不远处的垃圾箱,他侧过脸看向张圣歆,再次说道,“我叫你下车!”
这次她听的清清楚楚,眼睛一扫,前方是一栋很大的私人别墅,这是……李耀南的新家吗?
见张圣歆还是没有反应,李耀南戏谑的笑容浮上脸庞,突然身子前倾,靠到张圣歆耳边,暧昧的问道,“还是你想……今晚留在这里?”
他温热的呼吸扑洒在她的侧脸,暧昧的话语让她瞬时红了耳根,下意识的伸手推开他,他又气又羞的瞪着他,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说,转身打开车门下了车。
她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张圣歆在转身的那一刹那狠狠的骂自己,三年来她都不敢从中环的那套房子经过,就怕无意间看到他们从前的那栋公寓,可他早已经换了房子,是啊,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还能住在原来的地方呢?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从倒车镜中看着张圣歆的身影越走越远,李耀南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终至不见,脑袋倚在椅背上,他呆呆的望着头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