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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素手窃国-第41部分

小说: 素手窃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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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又羞又恼,索性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快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的攻势也越来越猛烈,就像大海波涛,千堆雪浪一般地汹涌而来,带给她无尽的愉悦,无尽的享受;又将她严严密密地包裹其中,缠绵翻转,无穷无尽。难以言喻的快感一波波地袭击而来,奇异的感觉犹如一轮明月,伴随着波涛澎湃的潮水一并升起,冉冉上升,直到接近天幕中的最高点,接近极致。
他感受到了她的战栗她的颤抖,感受到了她的指甲掐入他肌肤间的力道。能够给她带来如此愉悦,实在是他身为男人的莫大骄傲。得意之余,他加紧了节奏,使尽浑身解数满足她,讨好她,同时,也给自己最大的慰藉,最大的犒劳。
赵源的努力终于奏效,她成功地攀上了快乐的巅峰。极致的快乐在瞬间将她淹没,令她无法呼吸,在几近窒息的时刻,得到了身临仙境一般的感觉。
几乎与此同时地,他也放了心,加紧进出几下,给自己来了一个酣畅淋漓的释放。随后,他精疲力竭,长长地舒了口气,瘫软在她满是汗水的身上。
72
72、抉择 。。。
赵汶其实早已回来了,三更还不到,他回到了院子里,门口值守的两名侍女正在打瞌睡,并没有注意他的出现。他向来对下人宽容,一些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故而懒得出言督促,直接从侍女面前经过了。
然而当他步入外厅,在门口脱了鞋子,正要入内时,却隔着虚掩的房门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响。这声音非常奇怪,还并合着窸窸窣窣的响动,他从来也没有听过。按理说,这时候妻子应该早已入睡了,可她现在,明明在里面发出阵阵明显压抑着的呻吟声,似乎有些痛苦,却又夹杂着点莫名其妙的愉悦。
赵汶起初以为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连忙推开房门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不料他还没等进屋,就透过半垂下来的床帏,看到了榻上被褥凌乱,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的景象。
他立时呆住了,手撑着门框盯着原本他和妻子同榻共枕的地方,被他的哥哥所占据,看着妻子和哥哥赤 裸着身体相拥在一起,抵死缠绵。原来,男女之间要做的事情,就是这样。
赵汶只觉得天昏地暗,一股热血冲进脑子里,心中仿佛轰隆作响,有如炸雷经过,巍峨的高台大殿,也随之崩塌了一角。声音之大,连脚下的地面都战栗起来,震耳欲聋。
指甲深深地掐入门框之中,随着他咬牙切齿地用力,一点点地翻卷过来,支离破碎,渗出殷红的血来,直到鲜血淋漓。
“我早知道的,早知道的……”赵汶哆嗦着嘴唇,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一遍又一遍,无声地念叨着。仿佛只要这样,就能麻痹自己的知觉,让他不再感到愤怒,不再感到悲哀。
如此这般,竟真的起了作用,起码,他克制住了冲进去捉奸的冲动。呆愣一阵子之后,手扶着门框渐渐滑落,瘫坐在门外的地板上。此时虽然春寒料峭,地板上很是冰冷,可比起他此时的心情,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耳边听着妻子在别的男人身下宛转承欢,愉悦非常的呻吟声,哼叫声,赵汶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一种温热的液体慢慢涌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木然地伸手摸了摸,手上的血腥混合着泪水的咸味,周围充斥着古怪的气味。
六年前,赵汶第一次见到牧云时,她坐在他家那座简陋贫寒的小院子里,身上穿了件洁白的贴身亵衣,一头浓密弯曲的发丝散落下来,正兴致盎然地和他哥哥聊着天。
他记得,她的亵衣上绣着美丽的桃花,仿佛清风拂落了一树落英,浅粉色的花瓣乘着风儿四处飞散。而她的眼睛,比蓝天还要清澈,盈满了纯真而明快的笑意,好似阳光照耀在大海上,折射出他前所未见的瑰丽景象来。
偏偏那时候的他,衣衫破烂,身上还带着刚刚被恶吏用鞭子抽打出来的伤口,手里拿着捡马粪的铲子,背后的箩筐里积满了臭烘烘的马粪。和她四目相对时,他恨不得眼前裂开一条地缝,好让他钻进去躲避。
从那以后,她的影子,便在他的心里悄悄地扎了根,驻留下来。他经常悄悄地窥着她,望着她的发丝,望着她的脖颈,望着她的手指……从头到脚,每一处细节,都一点不曾遗漏地记在心中。
每次吃糠咽菜,每次辛苦劳作,他只要一想到她,仿佛天都晴朗起来,阳光也格外妩媚了。因为贫穷所带来的困苦,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她在他身边的日子,是他那段童年时光里,最快乐的日子,也是最美好的记忆。
那时候他还小,并不明白这中感觉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他喜欢这位漂亮的姐姐,他想和她在一起,长长久久的。
有时候望着她那双湛蓝如海的眼睛,他就在静静地臆想着,他可以变成一尾小小的鱼儿,跃入她的眸海之中,被她的柔情和温暖所包围,尽情游弋。也许拥有了她,他的生命也变得多姿多彩起来,从此年华不再虚度,人生不再平凡。
六年过去,直到现在,赵汶仍然会这样想,这样盼。想着她。盼着她,伸出纤纤素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她望着他的眼神,一如她望着他哥哥那样……
就这样,他一直坐在门外,坐到更深露重,坐到天明时分,直到赵源从室内走出。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照耀进来,漫洒了一地。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此时正赤 裸着美好的玉体,横陈于凌乱的锦绣被褥之间,熟睡着,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脸上似乎还带着甜美的笑容。她应该沉醉在海市蜃楼一般的美好梦境之中,愉悦而满足。
而他,只能浑身冰冷地瘫坐在门外的地板上,呆若木鸡地看着哥哥一面整束着腰带,一面春风得意地从她的榻上爬下,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
“你……”赵源发现了他,愕然了。
赵汶抹掉脸上残存的泪痕,支撑着快要僵硬麻木的躯体,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是否还要继续装聋作哑。
两兄弟相顾无语,四目相对间,仿佛空气也跟着凝结起来,冷若寒霜。
赵源脸上的青紫还很明显,鼻子上的肿胀也并未消褪,嘴角结起了紫红色的血痂,可见昨晚的狼狈。不过他本人倒是毫不在意,坦然地背过手去,将房门轻轻掩住。而后,轻声笑道:“嘘,小声点,不要吵到云儿,她昨晚着实累着了,现在要好好休息。”
说话间,携起他的手来,不管他愿意不愿意,硬是将他带离了这里。走到屋子门口,停下脚步。
侍女们眼见着两兄弟如此出现,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跪地叩头,生怕主人追究昨晚疏忽值守的罪责。
赵源代替赵汶做了主,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回避。两人如蒙大赦,慌忙磕头谢恩,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躲开了。
赵源倒好似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模样,落落大方地看了看他,然后伸出双手,握住了他的手,拉了起来,笑眯眯地望着他的眼睛,问道:“你说说,咱们还是兄弟吗?”
他迟疑片刻,低垂下眼帘,老实巴交地回答道:“你我一母同胞,血脉相连,手足之亲,怎能不算是兄弟?”
“是啊,咱们都是从同一个娘胎里爬出来,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血,这辈子都是兄弟,谁也改变不了。”
赵源一如既往地从容弘雅,连说话时的语调,表情,笑容都是如此。好像只要有他存在,无论周围有多么黯淡的背景,都被他逐一点亮了一般,着实令人赏心悦目。
赵汶望着哥哥,一声不吭。他知道他输给哥哥的,的确很多。她所喜欢的东西,恰恰就是哥哥所胜过他的这些。他永远永远,也无法企及。
“我知道,你心里恨透了我,巴不得我死。但我同样也知道,你的良心还没有彻底泯灭干净。就算你真的杀了我,也不会有多大的快意,因为你手上沾了我的血,腥气会一直存留着,怎么洗都不掉。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这腥气就在你鼻子边上环绕,使得你,噩梦连连,魂不附体……”
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手上加了几分力道,将赵汶的手腕握得生疼。“我要你知道,你输给我的,不光是年纪。你就算比我多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还是比不上我。你就算取代了我,也无法承担起一国的重任,你迟早,要把自己折腾成疯子。”
赵汶闭了闭眼,又复睁开,讷讷地点头道:“我知道,我还是太傻,太笨,永远没法跟你争,也不可能争过你。”
赵源长长了吁了口气,松开手,又复笑道:“行了,事到如今,你我肯定无法回到从前了。如果非要斗个你死我活,相信两手沾血,侥幸活下来的那个也同样可悲。我已经想了半个晚上,现在我让你选一选,在世子之位与牧云之间,你更想要哪一个。”
他愣了愣,神态惶恐地跪了下来,解释道:“哥哥为何仍不肯信任我?我就算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有这样的企图。”
“算了,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两样东西都想要,只不过,我只能让给你一样。”
赵汶不敢抬头,受伤的指尖抠在石板路的缝隙间,默然不语。
赵源打量着他,良久,终于说出了答案:“另外一样,我绝不会让,那就是她,云儿。”
73
73、煮豆燃萁 。。。
赵汶沉默了一阵子,点头道:“我早知道的。”
赵源态度冷漠地问道:“早知道,为何还要抢?”
“因为你不能给她一个名分,不能给她正妻之位。”他突然来了一股勇气,人总是有尊严的,即使他无权无势,根本无力对抗,却也不是甘心被哥哥肆意践踏的烂泥。他抬起头来,以极坚定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比起她,你更爱的是权势。你不是不能娶她为妻,而是你更爱你的世子之位。”
“你再说一遍?”赵源万万没想到一贯老实怯懦的弟弟,竟然敢公然顶撞他,说出如此诛心的话来。他眼睛里的寒光渐渐凝聚,有如冰海之上氤氲缭绕的迷雾,凛冽彻骨。
赵汶毫无惧色地回答:“她是我的妻子,一朝结发,一世为夫妻。除非我死,绝不相让。”
周围突然陷入而来极可怕的寂静,他仍然跪在地上,只能看到哥哥的双手,在微微地颤抖。到后来,他听到了他粗重的呼吸声,有如被激怒之后的野兽,充满了吞噬的欲望和力量。
他的衣领一紧,被赵源揪住,从地上提了起来。紧接着,用膝盖狠狠地撞击一下。他的腹部顿时一个剧痛,不由得弯下腰,蜷缩起身子来。
赵源并不罢手,一松手将他扔在地上,然后一脚将他踹翻。石板路旁边是种植着花草的土壤。昨晚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夜春雨,此时已经泥泞不堪,他恰好就跌在了泥水之中。
“就你这样的蠢物,也妄想和我争?现在打死了你,最是容易。”赵源将他的脸踩在泥泞之中,慢慢地挪蹭着,一点点地向下踩。他的口鼻里都填进了泥水,根本无法呼吸,更无法反抗。
哥哥的说话声,却清晰无比地在他的头上方响起,一反往日的清朗悦耳,变得格外阴狠,仿佛钝刀子一点一点地剐割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缓慢而残忍。
“兄兄打我的时候,你一定高兴得很吧?别以为你背地里搞的那点伎俩能瞒天过海,我什么都知道。不过,你抢我女人,我睡你妻子,咱们算是扯平了,概不相欠。你觉得你委屈,你比我小,所以输给我。那我就给你几年时间,等你长大。到时候,咱们光明正大地斗一斗,生死各安天命。至于现在,你不会连煮豆燃萁都等不及了吧?”
他的胸膛里像是压了块巨大的石头,一点气也喘不上来,憋闷得快要炸裂开来。极度痛苦中,他只能将十指深深地抓进泥土之中,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
在他眼前阵阵发黑之际,赵源终于抬起脚,放过了他。他猛地翻身坐起,朝外面吐了好几口污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赵源的脸上狰狞之色早已收敛,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他从袖子里摸出帕子,一点点地给赵汶擦去了脸上的污泥,又塞到赵汶的衣襟里,拍了拍他的肩头,“好了,回去换身衣裳,休息休息吧,一晚上没睡了,怪不容易的。还有,我先前答应过的事情,绝对不会食言。”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瞥了赵汶一眼,拂袖而去。
……
半个月后,陆昭君动身回晋阳了。牧云和赵汶不敢怠慢,一大早就爬起身来,连早饭也顾不得吃,就早早地到王府门口等候。
这一天从天亮起,就下着中雨,一直没停过。两人站在门廊里等待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她方才姗姗来迟,在众多侍女的簇拥侍奉之下,坐着步辇出现在门口,更换行路所用的马车。
两人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她上了马车,又双双跪在地上道别。
“侯尼于,我不在的时候,你可得好好对待牧云,不得疏忽怠慢,让她受了委屈。”陆昭君瞥了一眼儿子和媳妇,面无表情地叮嘱道。
“是,儿子遵命。”赵汶叩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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