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论斤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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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瑀笑得一团和气,“既然皇后娘娘知道,那老臣就不赘言了。”
“您不就是不想出银子吗?可是皇上已经下了旨意,你不想出也得出啊,女儿我也没有办法啊。”
“皇后娘娘是想看着老臣吐血而亡吗?”他用袍袖遮着眼睛,呜呜咽咽地说:“可怜我顾家还未能有后,我那……”
“我那可怜的儿子又是个病秧子,我那狠心的早死的妻啊,你怎么就能忍心撇下我一个人啊……”顾锦年跟着顾瑀同时说出了这些话。然后顾瑀突然不哭了,将袖子从眼前移开,那双看不到半点泪痕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自己的女儿。
“爹,您每次都用这一招,用了快十年了,也该推陈出新了吧。”
“那是因为每一次这招都管用。”顾瑀嘟嘟囔囔地小声嘀咕着。
“您不就是想让我把手里头那份买卖协约加上一个分期付款的规定吗,直说不就结了。”
顾瑀立时乐了,这次可是真心实意的从心眼里往外高兴,“还是我女儿好啊!儿子老婆什么的就是飘在天边的浮云,指望不上。”
顾锦年满脸堆笑,“我早就改好了,而且是将皇上手中的那一份也一并改了,请爹爹过目吧。”
她吩咐香茗取来一个小檀木盒子,亲手从盒子里面取出来两个册子递给了顾瑀。
顾瑀喜滋滋地打开,看了一会儿后,笑容渐渐消失在他的脸上。缓缓转过头,“皇后娘娘!”
“爹?”
“皇后娘娘,你现在的容貌不适合再做出这样纯真无辜的表情。”
“爹,您这样说自己的女儿真让人心寒。”
“这就是你加上的分期付款那一项?!大婚之前零首付,大婚后每月支付给皇帝十万两黄金,外加千分之十的利息?!每晚付一天再加收千分之十?!”顾瑀现在的样子唯有一个词可以贴切形容之——吹胡子瞪眼。“我凭什么还要付给皇帝利息?!凭什么?”
“爹,咱买这个中宫的后位总共是一百万两黄金。大婚之后呢,这一百万两金子就是皇上的了,您现在攥在手里的是人家皇上的钱,人家当然要收利息。”
顾瑀辩无可辩,因为他对外放贷的时候就是这么收人家利息的。
顾锦年歪着头,嘴角翘翘,“所以说,爹啊,您还是按照皇上的旨意,速速将那些待办事宜办完吧,该怎么花银子就怎么花,越快花掉越好,不然,咱们家损失可就大了!”
顾瑀双目含泪,“皇后娘娘,今日老臣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女生外相!”
顾锦年蹙眉,“爹,您还真哭啊!当初不买这后位,现在不就不会这么心疼了吗。”
顾瑀用衣袖揩着眼泪,“我肉疼。”
顾锦年双手托腮,“爹,您要是再在女儿这里哭个把时辰,估计又要多付出去几两金子的利息了,到时候肉更疼。”
“可怜我顾家还未能有后,我那可怜的儿子又是个病秧子,我那狠心的早死的妻啊,你怎么就能忍心撇下我一个人啊……”顾瑀就这么一边呜咽着一边跑了出去。
香茗正端着茶点进来,莫名其妙地望着顾瑀踉跄的背影,“老国丈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着走了?”
顾锦年斜靠在椅背上,单手托腮淡淡一笑,“他心疼,外加……肉疼。”
第零六章 容貌和智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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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飘起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随微风飞舞。
凤栖宫中一片宁静。这个时候宫人们大半在午睡,另有一小半轮值的也都猫在一个房中围着炭火说着闲话。与皇后相处的这两个月里,她们基本上摸清楚了皇后的脾性,只要不闹腾到上房揭瓦的地步,皇后就不会干涉她们,可以说,这两个月里,皇后容忍并默许了她们所有的行为。所以,此刻她们可以很闲在的围炉八卦而无需在冷冰冰的大殿中值守。众人聊得正在兴头上,没有人注意到凤栖宫的宫门被人轻轻地打开了一道缝。
顾锦年悄悄地侧身挤出宫门,放足在宫道上奔跑着、蹦跳着,还时而一边旋转着身体一边仰着脸伸手接着飘落的雪花。她最喜欢雪,能将一切都变得莹白,让她觉得整个世间都是干净而纯洁的。
偷跑出来的时候,她刚刚沐浴过,还带着些微水汽的发就那样顺直的披散在背上,如今已有一层薄薄的雪覆在了上面,好像一层白色的小绒毛。她拎着裙摆旋转着,和雪花一起舞动着,仿佛一只刚飞出笼的鸟儿。
雪落之时通常也是腊梅花开得正盛的时候。她从半个月前就瞄上了御花园中的一树老梅,只是那时梅还未全开。她觉得今天应该正是时候了,打算折几支下来插到书案上那个白瓷细脖的花瓶中。
御花园中花树错落有致,亭台池榭掩映其中,梅林在御花园的最深处,那树老梅在梅林的最深处。此刻,正有一个穿着绯色长衫的少年,腿勾着老梅的树枝,倒挂在树枝上,正想用嘴去咬起地上的一支落梅。顾锦年停下脚步,她不曾想到在这样的大雪天,竟有人和她一样有兴致来踏雪寻梅,而且还是用如此别致的方式!
那个少年也注意到了她的到来,一探身衔住梅花,翻身一跃,双手叉腰站在树下,轮廓柔和的脸上一双狭长凤眼半眯着打量着她。
顾锦年忽然想到一个词——媚眼如丝。她正带着赞赏的神情打量着对面的少年,却见他将那支梅花握在了手中,轻启薄唇,“你是那个丑皇后顾锦年吧。”
随着他的呼吸,唇齿间溢出一团团似雾般的白气,更衬得他的双唇如樱桃般艳红。
“你是那个淮阴王姬修桓吧。”
少年皱眉,“你怎么知道我是淮阴王?”
顾锦年看着他那两道和皇帝一模一样的柳叶眉歪着头笑,“就像你知道皇后是这宫里最丑的女人一样,我也知道淮阴王是这宫里最漂亮的男人。那,凭什么你能认得出我,我就不能认得出你呢?”
姬修桓的眼神飘向左侧,别扭的半侧着头,“我以为丑女人都很笨。”
顾锦年单手挽着有些凌乱的发,“其实,告诉你一个秘密,丑女人通常都会比漂亮男人聪明那么一点点。”她就那么单手拢着长发晃晃悠悠地走到梅树下,用另一只手折下一支梅,“比如,丑女人会用手来取梅花,而漂亮男人就只会用嘴叼。”
姬修桓的眼神又飘向右侧,仍是别扭的半侧着头,“不懂情趣。”
顾锦年抿嘴一笑,没再说话。她绕着梅树转了一圈,挑选着合心意的梅枝,可是看来看去,她的眼神最终定在了姬修桓的手上。
“能不能把你手中的那支梅送给我?”
“你手上不是有一支吗?”
“我想要两支,成双成对。”
“庸俗、恶俗、低俗。”姬修桓鄙夷地瞥了她一眼。
“送给我吧。”
姬修桓又厌恶地瞥了她一眼,伸手将那支梅花杵了过来。顾锦年喜滋滋地接在了手里。
“喂,我给你那梅花可不是因为我想给你,而是因为丑女人看上的东西我不稀罕要了。”
顾锦年歪着头想了想,“那,你腰上的玉佩也不要了吧?”
姬修桓莫名所以的看着她,就看见她利落地将长发挽起,用两支梅花一别,再用空出来的双手来解自己腰间的玉佩,“你,你干什么?这是我的玉佩。”
顾锦年动作不停,“可是我看上了呀,所以,你现在已经不稀罕要了。”
姬修桓想要拦住她但是又碍着面子,毕竟自己刚刚是说了那句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后将自己腰间那块碧玉珏拿走了。
随后,顾锦年又上下打量着他,那眼神好像在搜索着什么,“嗯……你这件长衫么……”
姬修桓慌忙双手护体,整张脸都红了起来。顾锦年扑哧一笑,“我不喜欢。”
“我身上没有什么你会喜欢的了。”姬修桓厌恶地扭着脸。
顾锦年觉得他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本想再逗逗他,却发现他突然面若严霜,眼神冷冰冰地望着自己身后。她回头,看见身后不远处站着同样面寒如冰的皇帝姬修远。
“喂,丑女人,我走啦。”姬修桓朝她摆摆手,再也不看皇帝,转身抬腿便走,没走两步忽又将半边身子转回来,斜斜地扭着,“不许再喜欢上我的任何东西,永远不许!”而后才转回去晃荡着身子甩着手,“走啦。”
顾锦年目送他踏雪而去,然后才对皇帝行了礼。
姬修远看着她手中的玉珏,“不亏是顾瑀的女儿,敛财的本事就是高超。”
“皇上都看见了?”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好像犹豫着该怎么说,最后只是笑笑,问:“是哪位高人告诉你丑女人比较聪明?”
她不好意思的笑着垂下头,头上别发的那两支梅就直接显露在了皇帝的眼前。“这两支梅开得真好。能送给朕吗?”
“皇上也喜欢梅花?”
他的笑容变得柔和起来,“可心想要,朕答应了给她找两支开得好的。”
顾锦年知道他口中的可心是洛贵妃的闺名。她入宫两个月,早已经听说了那个比皇帝还大了两岁的洛贵妃一直独享着他的宠爱,甚至,他从来都不会宿到其他嫔妃的宫中去,洛可心之外的女人对于皇帝来说,只是如摆设一般的存在。她轻轻取下梅花,如墨般的长发就滑落下来,一垂到底。
姬修远竟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怎么这么湿?”
顾锦年仰脸笑道:“臣妾刚刚沐浴过就偷跑出来了。”
“不怕着凉吗?这样带着湿漉漉的头发在雪地里跑是会生病的。”
“臣妾就是在大雪天出生的,从小就不怕冷。”
姬修远看着她被冻得发红的脸和晶亮的眼,有些感慨,“许是朕和可心相处的时间太长了,竟不自觉的就认为所有女人都会似她那样弱不禁风,总是让人揪着心。”
能让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帝王如此爱着的女人应该是既美丽又聪明的吧。顾锦年摸着自己那张肿胀且粗糙的脸,觉得自己以前拥有美貌的时候实在不能算是个聪明的女人,最多也就是自以为聪明。
自从那个下雪天,拿了皇后的两支腊梅以后,皇帝就总觉得自己欠了皇后一份人情。想想她入宫两个多月以来,自己就只见过她三次,一次是大婚,一次是去要钱,还有一次就是那个雪天在御花园中的偶遇。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探望皇后一次以示慰问。
从御书房出到凤栖宫,中间要穿过御花园。姬修远正走在御花园内的太液池边上,太液池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阳光照耀在冰面上泛出莹莹的闪光,配合着不远处隐隐约约的欢笑声跃动着,让姬修远的心情也随之轻松起来。
“是谁这么开心?”
常宁紧走几步,扒开灌木丛,探头探脑地望了一阵,回来禀道:“是各宫院的娘娘们,正坐在一起说话儿呢,好像提到了皇后与贵妃娘娘。”
姬修远蹙眉,“提到了可心?说了些什么?”
“奴婢没听清。”常宁低下头,眼珠儿骨碌碌地转着。他哪里是没听清啊,这几位娘娘们说话说那么大声,聋子都能听见了。
姬修远哼了一声,悄悄靠近灌木丛,隐身在其中,只听一个娇媚的声音说道:“这位丑娘娘身子骨怎么这么不好啊,一直说是有病,到现在也不见我们,我还想看看她到底丑成什么样呢。”姬修远扯着嘴角,这是惠妃的声音。
“又不是只有我们见不着,洛可心昨天不是也吃了闭门羹吗。呵呵呵,看见她那副强忍着气不敢发作的样子啊,我就从头发丝儿舒坦到脚趾头。”爽朗的笑声和肆无忌惮的话语,这是恭妃。
“切,你们就会偷着拾乐,真不厚道,你们没见洛贵妃病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吗?为了见丑娘娘一面人家多可怜啊!她可是咱们皇上的可心儿啊!”刁钻刻薄,这是宁妃。
几位嫔妃都愉快地笑了起来,谁都知道,洛贵妃最怕寒凉的天气,也许吹一阵凉风就能让她病上一个月。这已足够让她们开心了。
宁妃的声音又响起来,“你们别光顾着高兴,依我看,这位丑娘娘不是个省油的灯,说是病着,可谁知道这是不是在跟我们拿架子?哼,我们日后啊,未必能得了什么好去。”
“对啊,”恭妃一拍手,“前些日子她才吩咐人来传话,说是要将咱们各宫的用度再减半,这以后的日子可让我们怎么过啊!她该不会是削减了我们的用度补贴到自己身上吧?”
惠妃说:“可是连太后宫里的用度都克扣了,太后都没吭声,我们能怎么办呢?”
宁妃带着冷笑说:“怎么办?我们拿她没辙,总有能办她的人。”
“宁姐姐是说……”
宁妃娇笑着,“刚刚我已派人打探过了,皇上正在御书房。这么风和日丽的午后,不如我们姐妹一起去看看皇上吧。”
众妃各自心领神会,齐齐笑了,纷纷起身要走。
宁妃有说话了,“等等,你们看看你们,笑得花枝招展的,这是要跟皇上献媚去吗?”
惠妃问:“宁姐姐的意思是……”
宁妃冷笑一声,“去告状总要有个告状的样子,你们看那些有冤情的,哪个是像你们这样喜滋滋的?还不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
惠妃又问:“怎么才能一把鼻涕一把泪啊?我哭不出来。”
这次连恭妃都受不了了,“你笨死了你,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