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论斤卖-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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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大,与洛元帅和平共处,安然无事十年之久。所有的这一切原来都是先皇早就布好的一个局?疑惑的眼神再次看向顾瑀,“先皇为何要这样做?如若了库充盈,那朕……”话音中断,半晌后,他才缓缓道:“那朕也就活不到今日了。”
“可不说的就是。先皇英明就英明在此。”顾瑀双掌相击,露出一脸得意的笑。
看着了丈那张干净得找不到半点泪痕的脸,姬修远忽然觉得很庆幸,庆幸这人是忠于先皇忠于大齐的,否则……他笑笑,不敢再想下去。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问题,“为何此事了丈又是藏着掖着不早些说?”
顾瑀摇头苦笑,“先皇有旨,皇上若是不能做一个真正的帝王该做的抉择和行为,这笔钱拿着也不过就是更快亡了罢了。”
“那么,朕通过了刚刚的测试?”
“哎,”顾瑀重重叹了口气,样子很遗憾,“其实,老臣原本是特意为皇上设计了一个名为‘天龙闯天关’的测试,分别分为:笔试、口试、实操演练、综合评定以及论文答辩。现在看来,竟然不能都用上。”
“不能都用上?朕一个都不用。”
“可怜老臣呕心沥血设计的这个测试啊,以为能不负先皇所托,可是,皇上竟然不允,老臣死后都不敢见先皇了,有愧啊!即便见了也是要如实说的,说了先皇只怕要怪罪皇上不孝,皇上若是……”
“行了,行了行了,朕懂了,了丈,你要什么你直说吧。”
顾瑀呵呵一乐,“关于立储什么的,呵呵……”用手肘撞撞姬修远,“皇上,你懂的。”
点头,姬修远笑道:“朕懂的。”亲自俯身扶起坐在地上的了丈,姬修远命人给了丈端茶送水,为了丈捶腰捏背,同时又吩咐人去拿上了丈给的钥匙取账册来。
对于皇帝如此急不可耐地要看账册,顾瑀认为这是穷人乍福的一种表现形式,这些原本就该是皇家的钱对于穷了十来年的皇帝来说,无异于是天上掉下的大馅饼。顾瑀觉得,就算是皇帝待会儿抱着那些账册流着口水傻乐上一整天他都不会感到惊讶的。
见到满满两大箱账册的时候,皇帝真的乐了,抱着几本四指厚的账册翻看了一会儿他也确实傻乐了,但是,只过了片刻,顾瑀竟然惊讶了,惊讶得喷茶了。因为他听到皇帝问了一个问题,那个问题是——这么多年顾家到底得了多少银子的利息?
顾瑀咳嗽了半晌,见皇帝依然眼神烁烁放光地盯着他不放,他只得敷衍道:“哪有多少,那有多少,小钱啊小钱,都是不值得提的小钱。”
抖着手中的账册,姬修远眯了眯眼睛,笑道:“了丈,小钱啊?”
顾瑀低头喝茶。
继续抖账册,姬修远乜斜着眼睛,“欺君之罪啊?”
顾瑀啃点心。
姬修远将账册摔倒桌面上,“那就按之前朕说的办吧。皇后消失掉,你给朕自行了断,顾海楼,哼哼……”
顾瑀使劲吞下嘴里的点心,“皇上,你想要什么你也直说。”
姬修远走到顾瑀身侧坐下,贴近他的身侧轻声说:“告诉朕皇后的过往,所有的过往。”
“要不老臣还是继续说说关于论女人不能没有压力、没有竞争这件事吧。”
“了丈……”
“皇上,过往都过了,还提它作甚?”
“了丈如果不想说,就算了。反正立储什么的,哎,你也懂的。”
顾瑀点头,“懂,很懂。不过,呃……”沉吟半晌,顾瑀还是同意了,夫妻之间曾近了解也是好的,难道皇帝有心。不想,才答应了这个条件,姬修远的另一个条件就又提出来了,帮他赢得顾锦年的心。
对于这个条件,顾瑀不大认同,“皇上,心不心的都是浮云,快速生出个太子才是要紧。”
姬修远又笑了,“了丈,上了年纪的人记性真的是不好啊。”指了指那两大箱账册,“利息……”
顾瑀准备运用他生意人的精明头脑进行对抗,“皇上,虽说是老臣存了皇家的银子在自家的银号里是不对,可是那些……”
姬修远借口道:“那些存进去的银子都是有利息的,那些利息照例也是属于朕的。了丈,两条路你选,要么,拿了朕的给朕送回来,吃了朕的给朕吐出来;要么,告诉朕如何收服皇后的心。”
顾瑀的眼珠在眼眶中骨碌碌地转了几圈,要从他口袋里把银子往外掏,这么让他心疼又肉疼的事他可不干,望着那两箱子账本叹气,让他一下子掏出那么多银子,他一定会疼痛而死的。所以,了丈最终的决定是,保存他最根本的生命力——银子,女儿么,就由她去吧。
于是,顾瑀微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一并送上了他的计策,“话说,女人就不能没有压力,人无压力轻飘飘,女人尤甚。没有失去过,人也不会知道自己拥有的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女人尤甚。人若没有竞争就不会产生‘一定要’的动力,没有这个动力就不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女人尤甚。”
“了丈……”姬修远隐忍地低声提醒。
“哦,咳咳,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请皇上自由地宠幸其他嫔妃吧,让皇后的嫉妒之火燃烧吧,让后宫的狂风骤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了丈,你刚刚对朕那番测试莫非真的只是为了完成先皇的嘱托,而不是为了探明朕对皇后的心意?朕还以为你有多么宝贝你这个女儿,竟然是朕会错意了吗?”姬修远实在是无法理解自己这老丈人异于常人的说法。
顾瑀嘿嘿一笑,“皇上,咱做笔生意再立个协约吧。”
虽然今日皇帝的表现让顾瑀有些惊讶,但是顾老爷子再一次用自己的行为应证了那句颠覆不破的真理——姜还是老的辣!
协约的内容是由顾瑀口述,皇帝笔录下来的。顾瑀是这么说的:“第一条,皇帝陛下只能与各宫嫔妃做戏玩乐,括弧,做戏玩乐的标准不包括任何肢体接触,也不包括夜间娱乐项目。括弧结束。”
看了看姬修远没有做出反对的表达,顾瑀接着说:“第二条,若有违法其中任何一点,皇家的生意根据按皇帝违规程度进行比例分割,顾瑀将得到分割后的比例。”
“诶,这……”
“皇上,老臣知道皇上是不会违规的,因此这条还不是形同虚设吗,皇上何必紧张。继续,咱们继续。”他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第三条,本协约解释权归属顾瑀所有。第四条,若双方在执行过程中产生异议,请参照第三条。第五条,双方不得违反第四条。”
姬修远扔下笔,“朕只知道一条——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了丈你是想逼着朕……”
“不想。”顾瑀这话倒是说得斩钉截铁。
“那就告诉朕该怎么做。”
“呵呵,这有何难,皇上只管尽情想了就是了,皇后啊,断则五日,长不出半月,一定会在后宫搅起腥风血雨。”
姬修远错愕,顾瑀连忙解释,“老臣只是在运用夸张这个修辞形式,皇上莫惊。”
“可是了丈为何能如此笃定?”
顾瑀搓着下巴上那一撮被他修建得格外有型的小胡子,神秘兮兮地道:“这就要说道皇后的过往了,容老臣慢慢道来……”
四十一章 再也无法淡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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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着大老远,就能听见恭妃刻意张扬的笑声。香茗直撇嘴,“春花烂漫美人笑,真是一幅大好风光。”
顾锦年拿着剪刀小心地将一大团开得正艳的球根海棠剪下放进香茗挎着的竹编花篮里,随后又走到几步以外的榆叶梅前,挑了两枝含苞带蕾的折下来,回身笑问:“这两种花摆在一起会不会太过浓艳?”仰首远望,“唔……可惜玉兰树那么高,不然待会儿让哪个小太监爬上去摘两枝开得好的,母后见了一定喜欢。”
香茗任由她自说自话,双脚定在原地,眼角的余光一直瞟着假山方向,一张脸涩得要人命。顾锦年用指头戳了戳她,“听见我说话了吗?”
顾锦年感到香茗眼角的余光“咻”的一下打到了自己脸上,对着自己冷冷道:“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愣了愣,顾锦年淡淡回答,“你那么栩栩如生的站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是个真人呢。”
香茗把整个头转正,直视着顾锦年,“听见他们说话了吗?假山那边的。”
顾锦年点头。
“那听见他们笑了吗?”
顾锦年再次点头。
“那你还有闲心管怎么插花好看?”
顾锦年垂头笑问:“那我该管什么?”
“人家都快要把你从中宫挤走了,你说你该管什么呢?”
“怎么可能,中宫可是我买下来的。”
香茗蹙眉,“皇上这么着可有好些日子了,不是和这个妃子笑闹就是和那个妃子厮混,近日里更是格外宠信恭妃,宠得她走路都横着迈步子了,能跑马车的宫道给她走都显得窄。”
“原来你是看不惯人家得宠啊,何必。”
香茗急道:“我可是为了娘娘你,皇上都快一个月没来咱们宫里头了,你就真那么淡定安然?”
顾锦年呵呵笑着,问:“不然呢,难道要我抓他过来吗?”
香茗窒住,跺脚道:“我真是闲的,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便是老死不相往来又和我有一文钱的关系吗。”
见香茗真的生气,顾锦年拽着她的胳膊摇晃,撒娇道:“好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听进去了。不过,有的东西虽然很想要却不能靠心机争夺,否则即便是争抢到,也是变了味道的。”
“那你就任由着皇上……”
推着香茗循原路回去,顾锦年笑道:“不会任由着他无止境这样下去的,我知道,知道。”口中说话应付着香茗,顾锦年心里却是酸涩的,偷偷回头望向那欢愉笑声的来处,暗自叹息,想起情深不寿的洛可心,她的眼睛竟有些潮湿,那么爱他的一个女子,为他付出了所有,甚至冒着不孝的罪名背叛自己的父亲,最终所得到的不过是一个十二字的谥号和一个格外隆重的葬礼,连前两个月姬修远的郁郁寡欢在如今看来都显得那么轻淡。
顾锦年再一次肯定了自己前些日子对姬修远所做出的评价,此人果真是生性凉薄、心冷情寡。
三日后的深夜,了丈顾瑀出现在了皇帝的寝宫。看着姬修远在自己面前愤懑地来回走动,时不时停下脚步对着自己抱怨两句吼几嗓子,顾瑀觉得这孩子真可爱,活像一只被抢了肉骨头的小狗。
瞪着顾瑀笑眯了的眼睛,姬修远不禁气结,一屁股坐到床头,耷拉着脑袋说:“朕不淡定了。”
“皇后啊,打小就能忍人所不能忍,老臣不是和皇上讲过她小时候的事么,一个人料理了她娘和弟弟的后事,自己咬牙过了大半年才等到了我和她大哥,可是见到我们时,她愣是一声没哭,还一个劲地安慰我们。”顾瑀揣着手凑近皇帝,“所以说啊,这才哪到哪啊,你急?她可淡定着呢。”
那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表示她对我无感无爱无情无意?姬修远捂着自己那颗拔凉拔凉的心无声哀嚎着。
顾瑀捻着小胡子,“没有明显反应就证明刺激的力度还不够,要加强。”
“加强?怎么加强?”
顾瑀嘿嘿一笑,“皇上,这个还需要老臣明说吗?”
姬修远与顾瑀对视半晌,一整神情,严肃问道:“你真的是她亲爹?”再次望着顾瑀的笑脸,姬修远知道,顾瑀是不是皇后的亲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
翌日,下了早朝,姬修远连朝服都没换便着急忙慌地带着常宁直奔凤栖宫。
看了看常宁手中捧着的那本宫妃侍寝的册子,顾锦年淡然道:“臣妾知道了,今日午后,臣妾便会将宫妃侍寝的次序和日期安排好,若是皇上看到哪里有不满意或不合心意的,臣妾再修改。”
姬修远将手中的茶碗重重放到桌上,冷着脸道:“皇后真是贤德。”
“皇上谬赞了,这本就是臣妾的分内事。劳烦皇上亲自来吩咐本就已是臣妾的失职。”
“失职该当重罚啊,皇后。”
“是,请皇上降罪责罚。”
姬修远觉得自己胸中有一团火气直冲头顶,想都没想冲口说出,“禁足、禁足一辈子!禁足期间剥夺所有权利。”看见顾锦年抬头,他又补上一句,“包括话语权。”
顾锦年重新低头,无声的跪地叩首。
姬修远见她如此更是气上加气,一跺脚走了。
当日申时未至,一份安排得合理、妥当的宫妃侍寝册被放在了姬修远的御案上。姬修远抬手将那册子扫出很远,险些打到侍立在一旁的小太监胸口。
常宁看得脸颊上的肉抖了几抖,舔了舔嘴唇,“那什么,皇上,以奴婢看,了丈的话不能全信啊。”
姬修远回眸,想了想,又将头转回,“接着说。”
“打从娘娘入宫直到现在,奴婢记得,了丈与娘娘斗法仿似从未赢过吧。”常宁这就叫一语点醒梦中人,姬修远一拍桌子,“你的意思是,皇后早就看出来这是个计谋?”
看着皇帝兴奋得发光的双眼,常宁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干涩,使劲咳了几声,“那什么,奴婢觉着,皇后娘娘未必看出来了,只是、只是……”常宁现在很想猛抽自己两个大嘴巴,真恨自己多嘴说话。再次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