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论斤卖-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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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了丈入宫看望过皇后,便会到慈宁宫来。没错,皇帝你刚刚质问得一点都没有错,若没有见不得人的事,我们又何必每次都屏退了左右单独相处?”
姬修远咬牙接话道:“而且每次都要独处两三个时辰。”
顾锦年伸手在姬修远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姬修远扭头、蹙眉瞪了她一眼,而后依旧转回去面对着先皇的牌位。
太后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哀家尚待字闺中之时就与了丈相识,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后来,哀家被选为太子妃,而了丈做了太子的幕僚。在两年后,太子立了侧妃,也就是皇帝你的母亲。随后便是你大姐出生、你出生,太子继位。一切仿佛都很平顺,直至先皇继位后的第二年冬天,已经在礼部任职的了丈也不知因了何事与先皇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随后便被下狱,后来先皇念及旧日情分就放了他出狱,让他自己递了个辞呈。自此后,了丈便成为一介布衣,哀家也失去了他的消息。”
“既然有这段过往,那先皇又是因何而复用他的?”
“不知道。哀家只知道在你八岁之时,先皇的身体开始呈现出颓势,先皇那时经常思忆过往,说不定是因此而召回了远在关外做生意的了丈,且一召回朝便封了个四品京官。而后的一年之内,了丈连升三级成为了户部尚书。”
“于是,太后终于又得以与了丈再续前缘了?”听到姬修远如此讽刺的言语,顾锦年再一次狠狠掐了下去,直疼得他一阵抽气。故是如此,姬修远仍然面不改色地直视着先皇牌位。
太后对皇帝的话恍若未闻,“再一年的光景,先皇便病逝了。临走之前,他将哀家叫到病榻之前,叮嘱了几句话,又给了哀家一封手书。”言罢,便从她从不离身的一只绛紫色锦带中取出了一张折叠成四方块的信笺,起身走到帝后身前,将信笺递至皇帝的眼前。
姬修远接过,小心地展开观瞧,顾锦年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指越来越颤抖。这,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是伪造的,伪造的!姬修远的内心在嘶吼,可是先皇的笔迹他是认得的,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是真迹。顾锦年见皇帝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特殊的表情,难以压抑的好奇使她凑过去想要一窥究竟。不看也就罢了,看过之后,顾锦年冒了一头的冷汗,这,先皇这也太扯了吧!
太后慢悠悠地道:“现在,你们知道哀家和了丈时常凑在一起做什么了吧,容易么我们,都这样一把年纪了还要如此操心。哎……”
帝后二人对视一眼,又同时抬头看着太后。太后反倒是一脸淡然,“看哀家做什么,既然你们知道了,这事也就交给皇帝和皇后了,有折你们想去。我们二老还省心了呢。”
顾锦年用胳膊肘碰碰姬修远,使了个眼色,姬修远干咳两声,“太后娘啊,儿臣错了,儿臣混账,不该胡乱猜忌太后与了丈,不该对太后口出不逊。”
太后仪态万方地踱回,重又坐到椅子上,“哀家怎么会和你们小孩子一般见识。不过呢,这事今儿就算是正经交给你们了,若真知错了,就该当有个好态度,要快些出力去办,不然,可就真对不起先皇了。”
顾锦年笑着柔声道:“母后,儿臣们哪里有这种能耐,若是没有母后和了丈,先皇的旨意可真是无法完成啊。”
太后轻笑,“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哀家听了很受用。要想做到先皇的旨意,还真就却不得皇后这么个既聪明又会说话会办事的人。”
顾锦年侧目看看姬修远,姬修远也正看过来。两人大眼瞪小眼,最终又都将头转回,低低垂下了。
不管帝后二人搬出来多少理由和借口,太后就一个态度——从此后,她还就不管了,反正一句话,“有折你们想去。”
晚间,帝后二人头对头凑到一起,唉声叹气。
“要不,咱们……咱们……”姬修远努力寻找合适的表达方式。
“鞥?”顾锦年不明白。
“咳咳,朕是说,咱们,咳咳,咱们……”
“咱们怎么?”顾锦年还是不明白。
“咱们遵旨行事吧。”姬修远快速地说完才长长舒了口气,静等皇后的反应。
顾锦年点点头,“臣妾也觉得该当遵先皇的旨意。”
姬修远的脸突然红了,还有发着烫。顾锦年看了两眼,“皇上热啊?是不是炭炉烧得太旺了?”
“没,没,朕,朕只是,只是……”姬修远的脸更红了,“只是不太适应,朕,努力,一定努力。”
顾锦年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便懒得和他再打哑谜,遂向床边走,姬修远垂着头跟在她身后。顾锦年回头,“有话明儿说吧,今儿就先歇息吧。”
“嗯。”
看着忽然像转性变成个大姑娘一样的皇帝,顾锦年的眉心凝成了结。不理他,继续走到床边,放下幔帐,脱鞋上床。皇帝跟上。顾锦年愣住,嘟着嘴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皇上又想和臣妾抢床睡?上次不是说好了吗,臣妾只要不犯错就能一直睡床的。”
缩在床角的顾锦年很委屈。
坐在床边的姬修远很尴尬。
最终,姬修远还是把心一横,用极快的语速说着:“刚刚皇后不是同意遵先皇旨意吗,现在可不许反悔了,朕知道你这是第一次,害羞。其实朕也是第一……咳咳,反正总有第一次。”
顾锦年越发糊涂了,从床角爬到床沿,“皇上会不会是发烧了?脸又这么红,又说胡话。”
姬修远呼吸急促,心脏疾跳,皇后的手抚上他的前额时,他的周身竟然一僵。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姬修远一把捉住皇后的小臂,整个人便朝她压了过去。
一声尖叫后是一声闷哼跟着又是一声闷响,最后以一声高亢嘹亮的惨叫声收尾。凤栖宫中的众人纷纷用小指掏掏耳朵,这叫声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听到了,不过此刻听起来他们依然觉得亲切而熟悉,那正是阔别已久的皇帝陛下的惨叫声。
春风问:“皇上又让咱们娘娘的那张脸吓着了?”
冬雪鄙夷道:“适应能力真差,这都多长时间了,看也该看习惯了。”
秋霜道:“兴许是睡到一半醒来,还迷糊着,结果一转头就看见那么一张脸……”说完自己都不由得抖了三抖。
夏雨认真地说:“你们说,咱们是不是明儿建议一下娘娘,睡觉的时候也要带着面纱?”
其他三人都觉得为了皇帝的身心健康,为了大齐的江山万代,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为了她们已经极为脆弱的耳膜,确实是有必要提一提这个利了利民的建设性意见了。
她们为大齐忧心之时,皇帝正呲牙咧嘴地扶着后腰从地上站起来,顾锦年依然缩在床角,满面警惕地望着他。姬修远无奈地叹气,“皇后,你不厚道啊,你要么别答应,要么别反悔,你这答应了又反悔,还把朕踹下床,你想怎么样啊你?”
顾锦年瞪大双眼,“我答应你什么了?你,你,你刚刚那样对我,我,我……”说得好不委屈,眼中又闪着泪花。
姬修远无力地坐在床沿,女人就是好,说不出理和打不过你都能哭,姬修远也很想哭啊,可是他不能哭,因为他是男人,还是一个身为帝王的男人。所以,他能做的只有叹气。
大约半个时辰后,顾锦年平静了,也渐渐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好像她和皇帝误会了彼此的意思了。想了想,她悄悄移动到床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皇帝一下,然后迅速逃离。
姬修远回头,“做什么?”
“那个,皇上说的按照先皇旨意和臣妾说的按照先皇旨意是不是不一样啊?”
姬修远一愣,问:“你说的是什么?不就那两道旨意吗?”
顾锦年眨眨眼睛,“自然是第二道旨意——让顾家与姬家的所有子女皆成夫妻。也就是说,咱们要促成我大哥和你大姐的婚事。”
姬修远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的一世英名啊,怎么就让自己这么给断送了呢?
顾锦年看着皇帝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那种特属于他的表情,顿觉头大如斗。她好心解释道:“第一道圣旨是要皇上必须在二十五岁之前立太子,这事臣妾也帮不上忙啊,怎么皇上刚刚会以为臣妾说的是……”顿住。在顿住后的一刹那,顾锦年明白了刚刚皇帝为什么那样扑过来了,“下流!无耻!你,你不要脸!……”羞愤之下顾锦年竟然口没遮拦地开骂了。
姬修远再次低头,这次是真的在找地缝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啊,自己那被万世敬仰的圣主明君梦啊,就要在这一夜幻灭了么?难道要变成一世臭名和被万世敬仰的无耻流氓帝王?这……
姬修远自顾自的在一旁愁苦羞愤,顾锦年在床角将自己缩成一团,双臂抱膝,下巴枕在膝盖上出神。
三更一刻,顾锦年忽然抬起头,“咱们都被母后算计了!”
姬修远扭头,虽然仍是满面羞愤且不太敢看皇后的双眼,但是他仍然忍不住问:“此话怎讲?”
顾锦年将昨日长公主来找她传太后的话,又是怎么说的详细讲了一遍。姬修远想了想,决定将长公主传话的真相合盘托出,遂将昨日他是如何去向长公主打探太后帮助顾家的原因,在未有收获的情况下,无意中得知了长公主对于那些情书来处的怀疑和急切想要知道实情的心思,最终和长公主达成交易,长公主帮他传假消息,只说是太后让皇后不论什么事都直言相告就行,而他则负责替长公主从皇后那里探明信件的来处。“哎,”姬修远实在是对自己的太后娘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说,太后娘只是利用了这一点,将计就计而已。”
顾锦年冷眼看着他,“哼,活该被母后反过来算计,下流!无耻!”
姬修远深吸一口气,故作无所谓状,调侃道:“皇后,你的词汇可真贫乏。骂来骂去就这俩词,就不会换个新鲜点的?”
顾锦年冷笑,“臣妾遵旨。”
此后的半个时辰,皇后用其庞大的词汇量不断做着组词造句,对皇帝明讽刺、暗挖苦,还能不带一个脏字。皇帝一直在聆听着,由初时的错愕、讶异到后来的兴致盎然,最后他大笑着伸手捂住了皇后犹自喋喋不休的一张小嘴儿,“朕服了,服了。皇后饶命。”顾锦年早也没了气,跟着一乐,却不经意地瞥见两人紧挨着的肩膀,趁着姬修远没有发现,她不自如地移开眼神,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斗着嘴。
三十三章 能说的和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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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瑀喜滋滋地跨进凤栖宫的宫门。传讯的太监说,皇后有请了丈是为了商量了舅的亲事。顾瑀听闻,立时由头发丝儿舒爽到脚后跟儿。要说还是有个女儿好啊,知道老爹最操心的事,贴心啊。
老了丈愉悦的心情没有持续到顾锦年讲完话就“咻”地一声飞走了。他忧伤地看着皇后,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单手捂着胸口,手指颤抖着,声音也颤抖着,“这、这这、这、竟然是我、我养的女儿?怎么会?怎么可能?”
“爹,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顾锦年相当无奈。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皇后娘娘还记得这事?”顾瑀悲鸣一声,“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就是这样蒙骗自己的亲爹进宫的?”
顾锦年才要辩解,便听到自己爹哭天抢地的声音,“哎呦,可怜我顾家还未能有后,我那可怜的儿子又是个病秧子,我那狠心的早死的妻啊,你怎么就能忍心撇下我一个人啊……”
顾锦年隔着面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她的内心虽然对自己这爹每次都来这么一出无奈至极,但是她的行为上却要表现出淡然和无视,否则,她这位老爹就一定会将这出情景短剧演成连本大戏。因此,顾锦年除了在面纱下不断地翻白眼外加喘大气之外,整个人的姿态仍旧保持着端庄与优雅,旁人看上去,便只见皇后气定神闲地端坐,不着喜悲。
顾瑀哭闹的嗓子眼发干,决定喝口茶润润喉再接再厉,可是,他悲哀地发现他面前的几上没有茶碗。他愤怒地抬头看着仿佛已经神游天外的皇后。顾锦年却在此刻吩咐道:“来啊,上茶。”
茶上得很快。但是只有一碗,而且被放在了皇后的面前。顾锦年打开茶碗,用碗盖轻轻拨着浮茶,那茶的清香便飘进了鼻端。皇后喝的茶一向是好茶,是连皇帝都喝不到的好茶,直接从顾家的茶园运送进京,关键是,这茶更是顾瑀的至爱。
顾瑀伸着脖子直咽唾沫,顾锦年轻声说:“爹啊,您要是闹腾够了就洗把脸,咱们边说正事便喝茶。”
顾瑀舔舔嘴唇,很想宁死不屈一次,但是他很渴,而且很累。他不禁暗自感叹,女儿大啦,不再吃这一套了,而自己也老啦,不再像以前那么有体力。没有进行各种激烈的思想斗争、正邪交锋什么的,顾老爷子基本上是立时就妥协了。其实,他的想法是,不管怎样,不吃眼前亏,先解了渴、攒足了体力再说。
这世上有一句万能的标准套路话叫——知谁莫若谁。用在此处就是知父莫若女。顾锦年防着呢,所以,她轻轻一笑,重又提起了最开始的话题。“爹,还是先说说先皇那封密信中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