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有女初为官-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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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他主动地将蚌壳展开,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
柳以沫赫然惊了。
心底的冲击无法言喻,这一个怎样的夜晚,她先是知道了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后来却又知道了他是真的关心爱护自己的。
前一个想法,此生此世,如果是亲耳偷听,绝对都不会相信。
然而后一个想法,她的半生,却一直在困扰一直在为之痛苦为之疑惑。
她全深信不的事实被推翻,她一直怀着一直猜测着的却被确信。
柳以地心中。一边痛苦地揪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他地亲生女儿?怎么会这样?
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突如来地事实好像是一个过猛地浪头铺天盖地而来。将她彻底地打蒙了。
而另一边。她地心却又好像月夜下地海洋。泛起了宁静地波涛:啊。爹爹他是喜欢自己地吧?是真地关心自己怕失去自己地呢。居然。会流泪。这样地男人……
柳下挥拥抱着柳以沫。一刹那抛掉所有地顾忌跟虑。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道:“沫儿不要离开爹。”
柳以沫伸手。揪住他地衣裳。牢牢地。嘴里却喃喃地问道:“怎么办该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
她实在受不了这两个巨大地冲击。眼前慢慢地黑在柳下挥地身上。竟缓缓地昏迷了过去。
屋内一盏孤灯,柳下挥坐在桌边,望着床上静静睡着的柳以沫。
他心头知道她受得刺激有多深,一时半会不能理解是可能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揭穿底牌的时刻然来的这么的让他猝不及防。
脸上带着一丝痛心望着柳以沫虽然在睡梦中仍旧蹙着的双眉,柳下挥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转开目光望着桌面上的那盏跳跳的烛光,柳下挥放在桌子上的手握成拳,忽地轻轻地在桌面上一撞:好恨。
他明明知道今晚上的事情是一个圈套,那被辞退了隐居田园十多年的婆子怎么会突然又找上门来,那个戴着面纱的神秘年轻人又是谁,他苦心孤诣地躲在背后做这些事情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么?常年在朝中摸爬滚打,柳下挥的脑中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这个可能。
转过头去,仍旧看着柳以沫静静熟睡着的脸,如那老妇人所说,这孩子长的的确是倾国倾城,就好像当年的……然而,他之所以努力保住这一切秘密不被泄露,怕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他心底隐隐的担心,万一事情被完全揭露了的话,他不仅仅会失去这个孩子,而且是永远的……
打了个寒颤,柳下挥不敢再想下去。
不论那个神秘人是谁,既然他这么做了,接下来必定还有继续的动作。
现在最主要要做的,就是暂时按兵不动。柳下挥咬了咬牙,目光沉沉看了一眼那跳动的灯花,心底暗暗誓:不论你是谁,你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朝政争夺便罢了,假如你想利用这个来伤害到沫儿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第二天,柳以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柳以沫望着地面上透进来的金色的阳光,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她躺在床上,目光直直地看着床帐顶,心想:我昨晚上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有个很可怕的老婆子对我说,我不是我爹爹亲生的,这,这怎么可能啊?
“幸亏只是个梦啊。”柳以沫呼出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翻身下地,脸上兀自带着朦胧的笑容。
“小姐,你醒了。”门外是娇花的大嗓门,人也跟着跳了进来,见柳以沫下地,却惊的说道,“小姐,你不能下来,老爷吩咐了,让你好好休息。”
“啊?”柳以沫有点楞,看向娇花,“我爹说的?”
“是啊。”娇花点头,说道,“老爷上朝去了,小姐,昨晚上到底生什么了,你好像……”她忽然咬住嘴唇,说道,“我不该提起的,老爷说不许再提。”
柳以沫看着她欲言又止,忍不住变了面色。
有个嘶哑的声音,在脑中不停地盘旋,说道:
“那个孩子,现在也该
立了吧?”
“夫人的孩子,早就死了……”
“大人,她究竟是什么来历,你为什么要那么护着她……”
却另有个浑厚的声音,急切地在自己而耳畔响起:
“沫儿,爹爹只是怕失去你。”
“沫儿,爹不是成要瞒着你,爹是关心你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做……”
“沫儿,别离开爹爹……”
柳以沫猛地抱住头,她的前乎望见了那一双好看的如星子般的眼睛里面承载的,满满的都是泪。
那是爹爹的睛。他哭了!
那不是梦,不是梦,是真,自己真的去偷听了,是真的有个老妇人去找爹爹,是爹爹亲口承认的自己不是他的女儿!天!
“不……”柳以沫抱住头,几乎滚倒在床上。娇花吓了一跳,急忙跳起来捉住柳以沫,叫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啊,小姐,你别吓我!”
京师。宫大内。
屏退了左右,女皇静静地望着面忠心的臣子一张儒雅清俊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忧色。
“到底怎么回事?”女皇问道。
柳下挥跪倒在地,垂了双眸,说道:“臣死罪。有负陛下所托。”
女皇沉默片刻,说道:“爱卿,有事慢慢说,若是有什么事出了错必定不是爱卿故意的。朕知道。”
柳下挥低下头,说道:“臣无能儿她……”
女皇一惊,问道:“沫儿?沫儿出了什么事么?”
柳下挥摇摇头道:“陛下不要担心,沫儿她………没事只不过,沫儿她昨晚上,已经知道了她并非臣的亲生女儿。”
“啊……”女皇微微惊讶出声。
柳下挥说道:“陛下,臣死罪,臣不知如何是好,沫儿她好像……很受打击。”
女皇沉吟片刻,终于缓缓地起身,走到柳下挥身边,伸出手,将他轻轻地扶起来,柳下挥抬头,望着女皇,女皇目光静静回看着他,男人的眼睛之中,浮着淡淡的泪光,女皇点点头,说道:“爱卿,你很疼沫儿。”
柳下挥心头微痛,说道:“陛下,臣有罪。”
女皇说道:“你何罪之有?爱卿你含辛茹苦,将沫儿拉扯**,而她的真正的娘亲,却是见也难见到她,碰也难碰到她,连教导她都无法亲自去做,有罪的,不是爱卿,而是……朕。”
一字出口,重若千钧。
柳下挥身子一抖,急忙说道:“陛下!”
女皇神情惨然,冷笑道:“当年,若不是朕想争宠,想达到朕的目的,从而不择手段,将刚出生的沫儿送给爱卿抚养,却偷换了健康的男丁当作自己的亲生骨肉,又何至于造成今日有亲不能认的局面?”
柳下挥听着女皇口中说出昔日的秘闻,心头自也难安,只好说道:“陛下,过去之事,不要再想。多思无益。”
“是……”女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重新仰起头来,从原先一个哀怨的妇人,逐渐又变成了铁硬的九五至尊,说道,“在这个位子上,就要担负起相应的责任,这一条路,是朕自己选的,朕就要坚持走到底,朕这辈子对不起的人,一是沫儿,二就是爱卿你,要让你替朕,给沫儿朕不能给的。”
柳下挥低着头,叫道:“陛下是一代明君,臣只想,替陛下分忧。”
女皇点点头,说道:“你是朕最忠心的臣子,这天下,也都是朕的子民,朕自然要为天下着想,儿女之情……”凤目之中掠过一丝伤痛,说道,“朕也只能迫不得已舍弃了。”
柳下挥叹了口气,说道:“陛下,陛下不打算跟沫儿相认么?沫儿昨夜问臣,为什么她的亲生父母要抛弃她。”
女皇想了想,说道:“爱卿,你只要对她说,她的亲生父母都已经死了。”
柳下挥身子一颤,倒退一步说道:“陛下,这怎么使得。”
女皇闭上眼睛,面上淡淡苦涩,说道:“不这样,又如何?朕总不能,正大光明的认她啊,到头来,给她知道,朕是为了皇位而抛弃了她,她的心底,怕是会更难过吧。”
柳下挥说道:“陛下,沫儿是陛下的骨血,骨子里有陛下决绝的一面,若是陛下能对沫儿坦诚相告,或许,沫儿会理解陛下的心思,所谓子连心。”
女皇睁开凤目,看向柳下挥,若有所思,说道:“爱卿,你对沫儿真是如此的关心……唉,你想朕认她么?”
柳下挥说道:“臣不舍的沫儿,想一辈子照顾她。陛下不必认她,沫儿已经明白是非知道大义,她会懂得怎么做。陛下只需要,将事情的真相告知她,如此而已。”
女皇微微喟叹,垂下凤眸,过了半晌,才缓缓说道:“既然如此,容朕考虑……”
【一六五坦言】
以沫再度进宫,是被女皇宣召,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是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当入了内寝宫见过礼之后,女皇稍微寒暄了几句,话过了平常,便挥手,令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一一退了出去。
柳以沫侧过头望着宫女们徐徐退后,心底七上八下,若非是紧要的事情,怎用避开别人?果然,人都退出去之后,女皇才柔声说道:“沫儿,你不必紧张。”
柳以沫缓缓地抬起头来,看了女皇一眼,望见那双水色的眼睛里承载着脉脉柔情,忍不住一惊,微微愣神之后,重新低下头道:“皇上……”
女皇叹了一声,似乎不知道要如何启口,望着坐在自己阶下的那个人影,双眼忍不住微微泛红。
柳以沫垂着头不敢开口,只望见旁边垂地的长帘子被风吹动,微微地摇晃。
“沫儿……你抬起头来。”女皇缓缓地说道。
柳以沫双手拱起,说道:“微臣遵命。”慢慢地将头抬起来,飞快地看了一眼面前人,却又将目光移开,垂下眼睑,不敢再多看一眼。
女皇望着她颤抖的睫毛,知道柳以沫心头惊悸,叹一口气,复缓缓又说:“沫儿,你不必拘束,今日,朕传你来,是为了一件家常之事,而非国事,只不过,朕竟不知从哪里说起才好。”
柳以沫想了想,终于艰难开口,说道:“陛下,陛下若是有什么教诲,直说便是,又或微臣有什么差错……”
“不关你地事。”女皇急忙说道。
柳以沫摸不着头脑。只好抬头看着女皇陛下。女皇慢慢起身来。迈步向着台阶下而行。柳以沫呆了呆。急忙起身。走上前去。代替宫女扶住女皇地手。女皇温暖地手搭在柳以沫地手背上。人也停住脚。转过头看向柳以沫。
柳以沫觉得很不安。眼皮都在不停地跳。
“朕。有一件埋在心底地事情。从来不曾对任何人说过。”女皇说道。眼睛却仍旧望着柳以沫。
柳以沫微微皱眉。心想:皇家地事。少沾惹为妙。女皇陛下地秘密。为何要对我说?
女皇叹一口气。似乎知道她地心意。说道:“这一件事。朕对谁也不能来……对沫儿你。也……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啊。”
柳以沫越的糊涂,说道:“陛下是为了何事为难?若是微臣有什么能替陛下分忧之处……”
“沫儿……”女皇伸手,竟将柳以沫的手盖住,柳以沫觉得她的手心温暖之极,且又柔软,盖着自己的手十分受用,只是却有点迷惑,她虽然见过女皇数次,女皇对她向来是十分温和,可是这……举止也实在太过反常了。
女皇望着她,目光盈盈,仔细端量,一双凤眸,居然泛出轻红,柳以沫看了一眼,只觉得心悸,知道有什么不对。
“沫儿,你就听朕说一个故事吧。”女皇踌躇了片刻,平常何等的杀伐决断,落子无悔,面对柳以沫,却几番想开口又不敢开口,终于叹了一声,缓缓摇头。
柳以沫微微躬身,说道:“陛下愿意讲,微臣洗耳恭听。”
女皇点了点头,说道:“好,你且细细听来。”
柳以沫扶着女皇的手,两人重新回到御座旁边,女皇陛下落了座,却仍旧握着柳以沫的手不放,柳以沫只好站在旁边伺候着,听女皇开口,说道:“当年,朕还不过是这宫内的一个低阶宫女。”
柳以沫心头一动,女皇的目光同她微微对视,便转开了去,那双凤眼,似看穿了虚空,看回到苦苦挣扎的身处后宫时候。
“先前同你说过一些旧事,想必你从没有记在心上,你心底想必会奇怪,为什么朕居然会对你说起那些……沫儿,”女皇微微走神,又说道,“当年朕被先皇宠爱,从宫女变成妃子,然而在那后宫之无常的就是恩宠,今日高高在上,可能下一刻就身处监牢,朕自宫女而变成妃嫔,自然有人看不惯,处处陷害,用尽手段,老天保佑,朕当时终于有了身孕。”
最后这些,女皇却是从来没有对柳以沫说过,柳以沫听她说到“有了身孕”,不知为何,心头掠过一丝奇妙的感觉。
女皇微笑着,说道:“虽然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但起初朕的确是吓坏了,几乎不敢对任何人说,因为在后宫内,有了身孕的女人,必将成为众矢之的,所承受的明枪暗箭也必将会多起来,朕担惊受怕,却终于瞒不过去,当时宫内众人都没有喜信,只有朕承天之嗯,先皇听说之后,龙颜大悦,封朕为贵妃,吩咐朕专心养胎,若是能生下皇子,就立刻封朕成为皇后。”
柳以沫肩头一抖,不知为何,觉得身子凉。
女皇又说道:“当时,多少人明着来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