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谷学院-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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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柯绷着一张脸就要上前,却看她拉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只听她轻轻笑了一声,走到白棕的面前,一双凤眸深深地对上了白棕。
“好一句臭皮囊,三长老说得没错,有些恩怨的确需要了结。谁欠谁的,谁也逃不了。不过作为阁主授封的上卿,文宁一定记得自己的身份,不会做任何逾越之事的,还请三长老放心。”
白棕之所以对她态度冷淡,也有部分是因为得知她是李老的弟子,而李老又供职于凰谷,自由迁怒之意。所以即便知道她跟南疆没有什么关系,也无法有任何好脸色看。
“还望上卿说到做到。”
等他走后,周文甯也不欲继续留在这里,对东方靖清行礼后,带着秦柯也出了书房。
直到书房内只剩下东方靖清和柳易烟。
看到他视线一直望着门口,完全忽略了自己的存在,柳易烟握拳在嘴边咳了一声。
东方靖清这才注意到他,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敢诚他留在这还碍着他的眼了。
“靖清,我这为你鞍前马后,连口茶都喝不上。你这心思,怕是早被某人勾走了。”
他脸色有些别扭起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话越来越为老不尊了。”
“还不肯承认?这人都没影了,眼睛还不肯收回来。还有刚才,白长老不过问了她几句,你就给护上了,能说没点心思?我可是知道了你把人都给接进了兰苑住,竟然把龙玉都给了她。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在东方家族里,历代有如此传统,象征剑阁阁主身份的龙玉若是给了一个女子,还让她住进兰苑,俨然已有立她为长青阁主母的心。虽然他以上卿之礼作为掩饰,又不让外面的人知道她住在长青阁的哪里,但柳易烟跟在他身边多年如何能轻易被他这样的障眼法糊弄过去。
“你当真想好了?不再好好想想?”
他郑重地点了下头,他已经想了够久,也准备得够久了。
柳易烟也不再劝他,一直以来东方家族诅咒都是他的一块心病,只要不是姓周,已经是万谢了。不过原本他一直以为他惦念着的是凰谷的那位,不过看来还有得救。
按理说,他还得好好谢谢这位文姑娘。
“对了,先不说这个,我还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是关于那天济仁堂夜变之事。”
*
因为之前水牢林建对秦明珠动用私刑、又打死了张大叔夫妇,被东方靖清革除了职务。而原医药阁医师林忠因为对倒卖阁里的药材,以次充好耽误学生病情,被药老带人查实告到了东方靖清那里,也被革除医师身份永不录用,并将所得金钱息数上交。
而林建和林忠都是林家二爷林奇的儿子,得知两个儿子闯了大祸,林奇找了他大哥林炳严代为求情。因着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子,而自己也就只有两个女儿,对于林家香火的继承还须靠着他们,林炳严也不得不拉下老脸来为这两个侄子求情。
那日周文甯要去济仁堂时,大长老拦下了东方靖清也是为了这事。
东方靖清为了暂时稳住大长老,只好从轻处罚给了上述的惩罚,皮肉之苦可免但永不可再供职于长青。其实这也让大长老颇为痛心了一段时间,他林家人多多少少都被他安排进长青一些重要岗位上,现如今阁主明显是要削弱他林家的势力,他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虽然急着给两个侄子收拾烂摊子,但济仁堂的事他也没闲着。只是在收到手中的信件时,他脸色更是十分不好看。
“这些没用的东西!”
他生气地将桌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正好林飞云从外面赶了回来。
看到屋里的场景,她有些惊讶。“爹,您发这么大的脾气作甚?”
林炳严就将几日前的部署说给了林飞云听,按着之前的安排,难民是他故意放进东都城里的,也在他们身上下了一种毒。到这步,林飞云一直是有参与的,就连那份毒药也是她制出来的。
只是这次行动失败,她也很是惊讶,毕竟很多情况他们也都提前做了准备。“济仁堂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着现在全城封锁,所有济仁堂的医师也被下令对那天的事守口如瓶,所以在事发之后,在看到阁主抱着那个女人回来之后,她就知道行动失败了。
他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了林飞云。“你自己看!”
林飞云接过,快速浏览了一遍,也是脸色大变。
“怎么会这样!”
信中交代了那晚详细的经过,是林家死士冒死递送回来的消息。
“我明明探过她的脉搏,她没有丝毫内力,怎么可能”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想要通过难民病疫的计划诱她出了学院,在调开阁主后,将她诛杀以绝后患。如今,竟是陪进了这么多的林家死士!
她心中对文宁的恨意更深,只是父亲大半的心血被毁,她更是难辞其咎。
只见她屈膝跪在了地上,对着林炳严就是一拜。
“是女儿的错,女儿对不起林家。”
林炳严脸色一缓,将她扶了起来。“这次本就是爹支持的,失败也不是你的错。这次行动,变数太大。”
突然想起信中还交代的,她问道:“他们说除了阁主后来赶到制住了他们的行动,还有另外两批人在护她。为何还会提到什么南疆人?!”
林炳严叹了口气,回到位置上。“其实原本爹是按照你的计划安排的,只是有人带着这个找到了我。”
看到他手里的一个黑色戒指,上面还有一个蛇形雕刻,有些诡异。
“这是什么?”
她接过戒指放在眼前打量了下,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很久以前,有人曾戴着它出现在自己身边。
“这是你娘的东西。”
“我娘?”林飞云有些失色,她已经很少在她父亲面前提及她死去的娘,毕竟以前不管是小溪还是她一提起来,他都会大发雷霆。
林炳严看着她的脸庞,有些怀念。“其实你长得跟你娘很像,就连脾气也很像。小溪倒是更像我。”
“那个人,认识我娘?”
他点了下头。“他是你娘的故交,也是南疆巫王五大护法之一的蜈蚣。”
南疆护法是她娘的故交,这个消息让她心中陡然生气不好的预感。“那我娘”
他也不再瞒她,直言道:“她是南疆的另一大护法,黑蛇。”
原来南疆前任巫王派黑蛇潜伏在东都,却被当时年轻气盛的林炳严看上,娶了回去。只是到后面发现她的身份后,她却已经为自己育有两女。
但身边有这么一位奸细,还是自己爱了多年的女子,林炳严顿时气怒交加,当场休了她,却念在夫妻之情上饶了她的命。后来她回了南疆,却因为对林炳严产生了情感而叛出南疆遭到诛杀。
林炳严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痛心疾首,也将对亡妻的爱转移到这个大女儿的身上。却只字未曾对他这双儿女提及她母亲的身份。
只是这次南疆人却又拿着这枚戒指来找他,说是叙旧实是威胁。“林家主母是南疆护法的事若是被长青的人知道了,林家必然会落得个勾结邪教的下场,到时便是灭顶之灾。爹不得已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在济仁堂将他安排进去,并由他在那些难民中下了蛊。”
而之前的张医师正是被大长老约出来,由蜈蚣将他解决后冒名顶替、改头换面成了张医师进了济仁堂。
“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地蠢,不但自己身份败露,更是损失了我大半的暗卫!”
他想着越加不忿,往桌上就是狠狠拍去。
林飞云却是陷入了沉思中,在得知自己的娘竟然是南疆的护法黑蛇,她心中已经激起了惊涛骇浪。
“南疆五大护法之一,每一个人的功力都深不可测,为何这次竟然败得如此容易。”她喃喃道,看到信中提到巨型人阵,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心中有些异动。
“爹可听说过天机门?”
长青阁书房。
“我们已经查出那天假扮张医师的人,正是南疆人。我们在收拾现场的时候,找寻到了他被炸得四分五裂的断肢,他的手臂上有蜈蚣的标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南疆护法蜈蚣。”
他将手中绘制的图样递给了东方靖清。
“是他,我在族里的古籍记载中见过这个标志,这是南疆五大护法的专属标志之一。”
盯着手中的蜈蚣图样,他想到那天晚上那人死前对天做的一番仪式,心下已经沉了下来。
“看来南疆复出的时日,很快了。”
柳易烟也面色凝重起来,将手中另一份图纸也呈了上去。“这是我让在场的医师绘出的那日阵法的图样。能够将一个南疆护法困死在里面,当日那批人很是不简单。还有,您的那位上卿,更是不简单。”
他最后补充了一句,却有提醒的意味在里面。谁都能看出那日阵法能够成功,主要是靠着谁。如果只是医术高明还好说她是李老的弟子,但熟通阵法,只能说明他都太过低估现在的那位上卿的能力了。
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东方靖清却是嘴角扬了扬,不以为意道:“她会这些,我并不意外。”
他这话一出,意外的倒是柳易烟了。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
他却是卖了个关子,“你只管将你那心收回进肚子里,白棕我管不了,你却是不要去招惹她了。总之,她不会伤害长青的。”
柳易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自信,不过他向来是知道他不会拿长青开玩笑,也将对她的怀疑暂时收了起来。
“那你认为那日摆阵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东方靖清回到位置上坐着,手中的纸已经在他手中化成了空气。“你觉得这个世上,什么势力能够摆出如此威力巨大的人阵?要知道里面除了那个护法,还有数十位南疆精英,竟无还手之力。”
他那日可是亲眼见识过那个阵法的厉害,要不是多了蜈蚣这个变数,应付其余的他们完全是不需要她出手帮助的。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柳易烟脑中一闪,禁不住出声道:“难道是天机门的人?!”
“还不算太笨。”
“若真是天机门的人,他们向来不理俗世,怎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南疆人”柳易烟脑门已经不禁疼了起来。
东方靖清的嘴角弧度却又是提了几分。“你以为只是这样?”
柳易烟一惊,“难道还有?!”他想了想。“是了,听说后来还有两个白衣人加进来,只是我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没机会交上手。”
“在那种时候仍穿着一袭醒目的白衣,除了北城那位掌管的天行者,我也想不出还有谁了。”
还真是跟他的人一样的嚣张。东方靖清想起他的时候,一向温润的脸也不禁出现了几分阴色。
天行者?!
柳易烟也管不了许多地一把拿起东方靖清桌上的茶水灌了下去,压压自己混乱的情绪。“你说他们一股脑地都往东都钻干嘛!以往都没见那么热闹。”
东方靖清却是将目光往东边看去,那里正是兰苑的方向。风雨欲来,这一切,怕是都是冲着同一个人来的。
第164章 认错人了()
林府。
“算了,不提这个了。”林炳严将这封信烧了,转而看向林飞云。“今天怎么有时间回家?”
林飞云这才想起来,道:“我今天带了一个人过来给爹见见。”
说完,她就让随侍的丫鬟去把屋外候着的人叫了过来。
来人是一个穿着黑灰色衣服的男子,他进来一看到大长老的时候其实有些发抖。林飞云看他那样子,提醒道:“这就是长青的大长老,还不行礼。”
他听后,连忙屈膝一拜。“见过大长老。”
林炳严看着地上的男子,疑惑地看向林飞云。
“云儿,这是”
“爹,他是想来拜入学院的。”
“哦?”他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俯视着他。“你为何想来长青?”
他一听,将头抬了起来。
“如今大陆之势,长青隐隐居于首位。想要谋一个更好的发展,只能在长青。”
这个理由几乎是所有来长青学院报考的学生的初衷,大长老早已听惯,挥手一摆。“今年的学院招生时间已过,你明年再来吧。”
这人一听,连忙看向林飞云,只是她却只静静地坐在一边,丝毫没有为他说话的意向。
知道只能靠自己,男子挺直了腰背,拱手道:“素闻长青的大长老位高权重,就连院长也得给您三分薄面。老院长逝世后,整个学院都是仰仗大长老帮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