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如花开-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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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来得及升级成喜欢,那个女秘书就辞职了。过了不久,听同事说她是做了某个大老板的二奶。
这样狗血的剧情一再的在他的生活里发生,让他对女人很失望,对爱情更失望,这个年代,纯真的与物质无关的爱情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直到遇见惜昔,他看到她傻傻的守在似水年华身后,他才开始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那样的傻女人的,单纯的付出,不求回报。
他渴望得到一份纯粹的感情,他多么希望他就是被她守候的那个人。
他迫不及待的去见了她,他一直记得第一眼看到她时,她瞪大了眼睛,又羞又恼的样子,好可爱,后来每次在游戏里见到她时,他都会想起她那个表情。
现实里的惜昔和游戏里一样,对他还是很冷淡,甚至是怀着戒备。
惜昔是个很简单的人,她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她对他的戒备也写在了脸上,明确的摆出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来。他知道,他需要时间让惜昔相信他的真心,他千方百计的接近她,跟她去参加玫瑰之约,把她拐回家,那天晚上他兴奋得一夜都睡不着,坐在床前看着惜昔傻傻的笑,他以为惜昔会住下来,他以为可以开始这段感情了,可是,第二天惜昔就悄悄的走了。
那天,江哲熙推了所有应酬,兴冲冲的往家里赶,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房子,她甚至没有打个电话,留个纸条跟他告别,就这样悄悄的走了,似乎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他没有办法,没有机会走进她的生活,更走不进她的心里,他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
后来,惜昔的父亲住院,给了他一个机会。虽然在医院守夜很苦,但是惜昔终于放下了对他的戒备,惜昔的眼里终于有了温柔,再苦也甘之如饴。甚至有些不厚道的盼着梁爸爸的住院期在长一点,让他可以陪惜昔更久一点,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占据惜昔的心。
尽管惜昔半推半就的去见了江哲熙的母亲,算是默认了和江哲熙的关系,但是江哲熙总是有些担心,他知道惜昔还没有放下卢彦。很多次,他在惜昔身边的时候,都能够感觉到她的心不在自己这里,她看向隔壁比床上那个酷似卢彦的男孩的眼光更是给他敲响了警钟。尤其是在见到惜昔的前男友苏致远的时候,江哲熙心里更是警铃大作。
他记得惜昔和苏致远分手是在N市见了卢彦之后,惜昔会在那个时候提出分手,大概不是因为性格不合之类的原因,而是因为卢彦,她还爱着卢彦,所以才和苏致远分手。
这个结论让江哲熙很沮丧,他知道惜昔不稀罕他的家世背景,就感情而论,和卢彦比起来他没有任何优势。如果,哪一天惜昔又见了卢彦,他是不是会像苏致远一样被甩掉?
工作很忙,他没有办法每天守在惜昔身边,思念在疯长,不安的情绪也在疯长,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样焦躁不安。与其被动的等待,不如主动出击,趁着这段感情才刚刚开始,当时冲动的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以为: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失去他应该还可以承受。
错了!错了!
江哲熙捂着胸口,步伐有些踉跄,他知道自己错了,现在他也承受不了失去惜昔的痛。
有人拎着大包小包从江哲熙身边跑过,有人推着三轮车匆忙走过,城管来了,摆地摊的小贩迅速的逃窜。江哲熙神情木然,不知躲闪,被一个拎着大麻袋的小贩撞了一下,刚站稳,又被小推车给撞了一下,手臂传来一阵刺痛,抬手一看,竟划出了一条约十厘米的伤痕,渗出了血。
怔怔的看着手臂上渐渐涌出血来的伤口,跟心里的痛比起来,这点痛根本不算是痛了。抬头看了看已经跑远的小贩,心想,怎么不在撞狠一点呢,最好是撞成重伤,这样就有理由打个电话给惜昔,打断她和卢彦的约会……
我们已经错过
“回来了?”
惜昔刚回到房门口,江哲熙就出现在她身后。
“恩。”惜昔应了一声,低头开门,进屋,转身想把房门关上的时候,江哲熙伸手挡住了门口。惜昔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转身走到床边坐下,低头看着地板。
江哲熙看着她,欲言又止,他急于知道答案,却又害怕答案不是他所期待的。
他看到她眼睛红肿,定是哭过了,为什么哭呢?是因为卢彦拒绝了她吗?他们没有在一起,自己应该高兴的,可是,她哭得那么伤心,是不是说明她还是爱着卢彦的呢?
经过这一天的煎熬,江哲熙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太傻,什么百分百的真心,只要惜昔对他有百分之一的真心,他就应该抓着不放。他不在乎惜昔心里还有卢彦,只要她人在他身边就好,十年,二十年,一辈子,他会成为惜昔生活的一部分,成为惜昔的习惯,许多年以后他也会成为惜昔心里不可割舍的一部分……其实,他只是需要些时间,他不该那么着急的。
可是,惜昔还会给他机会,给他时间吗?
如果她还爱着卢彦,不管卢彦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她都不会和自己在一起了吧?她会像当初离开苏致远那样果决吧。
江哲熙看着惜昔的眼光有着微弱的希翼,更多的是忐忑和不安……
屋子里安静得可以听到呼吸的声音,惜昔满脑子都是刚才卢彦说的话,根本没有注意到江哲熙正焦急的等待着她宣判。
等得越久,江哲熙越是焦急,心慌……如果惜昔不爱卢彦了,那她应该没有什么为难的,不会不开口说话的,她不说话,这意味着……
江哲熙觉得鼻子有点酸,视线有些模糊,于是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狼狈?以前的自信跑到哪里去了?
“惜昔——”他终于忍不住喊了她一声,声音有些嘶哑,可是,看到惜昔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自己,便又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惜昔轻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有事吗?”
江哲熙刚才提到嗓子眼的心,被这一句话推入了万丈深渊,有事吗?他要有事才能来找她吗?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就问:你怎么在这里?
第二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问:你怎么在这里?
江哲熙总觉得这句话里除了表示意外之外,还有一个意思: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你不受欢迎。
此刻又听到这句话,心里更是戚戚然,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根本就不该出现,更不该抱有什么幻想。
他努力的想让自己自然一点,回答惜昔说:“没事。”可是嘶哑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心里的悲伤。
惜昔却没有注意到,低下头,说:“我想一个人呆着。”
这是明显的逐客了,江哲熙不觉握紧了拳头,身体有些战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迈开脚步离开。
听到房门咔哒一声关上,惜昔脱了鞋子,蜷缩在床上,细细的回味着卢彦说的每一句话。
仔细的回忆从前两人在一起的一些小细节小动作,知道那些都是卢彦不着痕迹的爱,心里便溢满了幸福。
以前自己一直以为把对卢彦的心思掩饰的和好,原来卢彦早就看懂了她的心,被理解的感觉很甜蜜。
可是,想到这么多年来的猜测和思念,又觉得很心酸,这么多年了,他要是早点说出来多好……
这十年的过往,像放电影一样在惜昔的脑海里过了一遍,一会甜蜜一会忧伤,一时觉得满足一时又觉得遗憾,一直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窗帘拉得不严实,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房间,刚好落在惜昔脸上,夏日清晨的阳光亮得耀眼,惜昔感觉到亮光便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起身去上厕所,走到玄关,吓了一跳,地上竟坐着个人!
又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确定地上的人是江哲熙,他背靠着门口,头斜靠在墙角,皱着眉头,一脸愁容。
拍拍他的肩膀,叫醒他:“你怎么在这里?”
江哲熙看着惜昔,有些茫然,看了下周围,才明白过来,撑着地板站起来,不料在地板上坐得太久,腿有些麻,有些站不稳。惜昔连忙扶着他,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江哲熙摇摇头,站稳身子。
“你的手怎么了?”惜昔发现了他手上的伤痕。
“没什么,不小心划到的。”
惜昔捧着他的手臂,仔细端详了一下,伤口不深,已经结痂,确定不严重,才放下心来,嘴里还是嘟哝着:“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两天要小心点,不要让伤口沾水,不然会化脓的。”
惜昔关心的目光,温柔的嘱咐,让江哲熙觉得有些受宠若惊,痴痴的看着她,恨不得时间就停留在此刻,惜昔永远对他这么温柔。
惜昔放开他的手,想起他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便又问:“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不回你自己房里睡觉?”昨晚她明明听到他出去了关门了啊。现在想起来大概,他只是关了门却没有出去,就在这地板上坐了一个晚上,这是为什么?看向他的眼光满是不解。
“我想离你近一点。”惜昔的温柔给了江哲熙鼓励,让他有勇气坦言:“我害怕。”伸手把惜昔圈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她,他真的害怕失去她,只想守着她,寸步不离,不管她的心在哪里,他都要把她绑在自己身边。
惜昔僵了一下,这忽然的拥抱让她有些紧张,下意识的抬手想推开他,却又想起刚才看见他坐在地板上睡着的样子,有些不忍,还是把手放了下来,任他抱着。
咕噜咕噜……不雅的声音打破了温馨的拥抱。
江哲熙有些不好意思:“我肚子饿了。”
“出去吃早餐吧。”
“不想出去,叫服务员把早餐送过来,我们可以在房里吃。”昨天午饭晚饭都没有吃,晚上又没有休息好,此刻已是饥肠辘辘,没有力气出去觅食了。
两人洗漱完毕,早餐也送到了。
江哲熙饿虎扑食般,迅速的吃完了一碗米粉,又扑向第二碗,惜昔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饿成这样。
两碗米粉吃完,肚子里暖暖的,没有了刚才的不适,抬头看着对面慢条斯理喝着牛奶的惜昔,这样温馨的共进早餐,让他觉得心里一片宁静,不由得看着她出神。
心平气和,又刚喂饱了肚子,浓浓的睡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惜昔看他一脸倦容,想必是昨夜坐在地板上没有休息好,便说:“飞机是下午的吧?你先睡一会吧,中午退房了在叫你起来。”
“下午两点半的飞机。”江哲熙紧张的盯着惜昔,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你还去丽江吧?”
“去啊。”话刚出口,就看到江哲熙欣喜若狂的表情,惜昔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明白了江哲熙的担忧,他在担心自己和卢彦……想到他昨晚的种种反常行为,不禁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愧疚,昨晚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完全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
江哲熙站起来舒服的伸个懒腰,笑着倒在惜昔昨夜睡的那张床上,嗯,还有惜昔的味道,真好。
惜昔抗议:“喂,你怎么睡我床上?回你房间去睡啊。”
江哲熙翻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抱着被子,说:“我就睡这里,我要和你在一起。”
“你怎么这样?”惜昔放下手中的早餐,走过去,还想继续说他,却在看到他脸上幸福的笑容时愣住了,心里悄悄叹口气,转身回到餐桌前,面对着早餐却毫无食欲。
他说,他要百分百的真心……
惜昔心里叹口气,抬头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又陷入回忆之中……
“刚才,你说,你要结婚了?”
闻言,卢彦身子一僵,松开了抱着惜昔的手。
惜昔一愣,很快明白过来,他真的要结婚了……
退后一步,离开他的怀抱,悲伤的看着他,眼泪簌簌流下。
“对不起。”卢彦的声音有些哽咽。
惜昔摇摇头,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示意他不必道歉,也不必解释,她知道的,这么多年了……
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有没有爱情,生活都要继续。
这不是电视小说里的爱情,他不会为了她终生不娶,自己也不会为了他终身不嫁,在四年前他选择沉默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他们注定在各自的生活轨道上越走越远……
虽然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可是当真正对面这个结局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悲伤。
是的,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可是并不因为是注定的就能够坦然接受。
哭了很久,哭得累了,眼泪流干了,惜昔才终于平静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卢彦,见他两眼含泪,悲痛绝望的看着自己,心中一痛,眼泪又有决堤的趋势,深深吸口气,控制住情绪,心里翻来覆去的一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惜昔反复给自己鼓劲,想让自己可以冷静的开口说出那句话,可是每次刚要开口,总是嗓子颤抖得不受自己控制。
“惜昔,他对你很好,你……”还是卢彦先开了口,听得出他说得很艰难。
“我知道。”惜昔急忙打断他的话,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她不想听他的祝福,她固执的要亲自画上一个句号,虽然声音颤抖,却清晰的说了出来:“我知道,我们已经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