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美丽情人-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不断找出各式各样的理由加强自己的信心,雷楚还是越想越心慌,忍不住顺手拉过一旁的电话,拨了一组熟悉的号码。
“Hello?”一个温和的男人嗓音从话筒另一头传了过来,异于一般男人的低沉,是个略带高昂、书卷气的男高音。
雷楚拿着话筒,听着外面的风雨声,只是望着窗玻璃上映出的影像,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另一头的人听不到声音,沉默了半晌,低低地唤了一声,“小姐?”
“璋……”被人猜到了,雷楚也只好老实开口承认了。
她只是忽然想听听他的声音,即使只是声“Hello”也是好的。
“小姐怎么有空打电话来?”齐璋的声音仍是不改温文。
“璋,台湾现在正刮台风,风雨好大。”雷楚半带撒娇地对他抱怨,却又装作对这通电话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快问哪!问他对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啊!
雷楚心里一直催促着自己,却始终开不了口,只能望着窗外,开始语无伦次地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别怕,小姐,门窗关好就不会有事的。”齐璋的笑声轻轻地传了过来,温暖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安抚,像是在风雨的夜里带来了一丝和煦的阳光。
“我才不怕!”雷楚直觉地否认。她怕的不是风雨,而是齐璋那比风雨更难以捉摸的心意。
“屋子里有其他人在吗?”他问。
“没有。”就因为只有她一个人,所以才容易胡思乱想啊!
突地,不知道屋子的哪一扇窗子没有关好,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风吹落了,发出好大的声响,让雷楚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小姐?”齐璋着急的呼唤透着一股忧心。
“没、没事,我不怕。”她这话一方面是告诉齐璋,另一方面也是告诉自己。
紧接着“啪”的一声,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漆黑,让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雷楚忍不住从喉间发出一声尖叫。
“小姐?”齐璋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语调中有着重重的急切。只能听到声音,却完全看不到雷楚,似乎让他有些懊恼。
“璋,停电了。”雷楚吞了吞口水。她并不怕停电,监造的大楼工地有绝大部分是尚未安装好电路的,比现在亮不了多少。但是一个人身处在黑漆漆的屋内,屋外又风雨交加,总是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我请昊少爷过去陪你好吗?”人远在美国,任齐璋再心急也没有用,只想起了离雷楚最近的雷少昊。
“不用!”雷楚这会儿拒绝得很快,一手死扭着床上的被单,一边要求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
她才不需要人陪!她可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千金大小姐,才不用人陪呢!如果真的因为停电就要三哥来陪她,以后她一定会因为这一点而被他糗一辈子,她才不要!
“小姐。”齐璋笑了,笑声透过话筒从遥远的彼方传了过来,在黑暗中隐隐地荡漾,竟奇迹似地带给雷楚一阵安心的感觉。“没有关系的,小姐已经够坚强了。”
“可是还不够……”还不够啊!一个连黑暗都不能克服的女人,以后要怎么保护齐璋呢?
“我会保护小姐的,小姐这样就够了。”齐璋的话就像一句承诺。
从以前到现在,他从来没有要求雷楚坚强、没有要求她做得更多,只是一直告诉她,她做得够了,他会保护她,她不需要再担心。
“璋……”雷楚开始觉得眼眶不能控制地发热,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每次听到齐璋的声音,就会让她兴起撒娇的念头,白天在其他人面前那种全身充满警戒的心情,一看到了齐璋就会安心地放松下来。“璋,你什么时候才要回来?我好想你。”说到这里,雷楚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泪,声音里满是哽咽。
“小姐……”齐璋的声音似乎又带着一股困惑,还有着隐隐的颤抖,“小姐,你别哭,等游少爷空闲一点,我——”
“我不要!”雷楚哭着对话筒大吼,“你每次都这么说!我不要等了!我等得好累!”
她已经受够了!每一次都是她在苦苦等待,都是她在饱尝相思,齐璋难道一点也不在乎她吗?
“小姐……”齐璋也很为难,好半晌后才犹豫地开口,语气却是异于往常地坚定,“小姐一直都是齐璋最重要的人,小姐过得幸福快乐才是最重要的,小姐自己要好好加油。”
“可是璋,我一个人好怕呀!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要想念你的时候看不到你,我不要哭的时候找不到你。璋,你回来,回来呀!”
白天江天行的话彻底发生了作用,让雷楚心中的不安全感在此时升到最高点,令她失控地对着话筒哭叫,只希望齐璋可以早点回台湾。
只要他回台湾,只要可以见到他,甚至只要他肯对她再温柔一点、给她一点承诺,她也就不会这么恐惧、这么不安。
被泪水浸湿小脸的雷楚对着电话不断哭诉,完全听不到另一头的齐璋说了什么,也完全记不得自己吼了些什么,她只知道直到睡着之前,自己只是不停地流泪、不停地喊,而在黑暗中陪伴着她的,就是齐璋那不变的温柔嗓音……
***
日正当中,纽约的艳阳正从位于市中心某一栋现代化大楼的落地窗投射进室内,照在某个靠窗而立的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穿着一袭铁灰色调西装,耀眼灿烂的阳光照在他的脸庞、身上,更加彰显他出众透逸的五官。
“璋,这份文件……”刚进办公室的齐尧开口唤着弟弟。
“是。”站在窗前的齐璋闻声回过头来。
面对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弟弟,虽然兄弟俩共处了近三十年,齐尧还是禁不住愣了一下。
连一级的化妆品模特儿都为之嫉妒的象牙色肌肤,配上仿佛具有摄人目光魔力的清灵眼瞳,高挺的秀鼻,再加上薄而粉嫩的唇,齐璋比任何传说中的美女都迷人,却又不失身为一个男人应有的英气。
“在想什么?很少看你这么忧心忡忡的。”发现弟弟眉头深锁,齐尧有些担心地问。
一向沉稳的齐璋很少把自己的心情表露在脸上,现在居然可以令人一望即知,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大事。
“没什么,只是有些心烦。”齐璋叹了口气,目光不自觉地移往自己桌上的那张照片,而照片里的雷楚正对他微笑着。
她哭了!
齐璋的脑中还充满着方才雷楚哭喊的声音。虽然是透过电话线传过来,还是令他慌乱不止,久久不能平静。
自己这么逃开她是不是错了呢?从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开始,他就一直告诫自己,必须强迫自己离开小姐。
雷家对他有着大恩,他的任务就是要替小姐找个好的归宿,一个她可以倚赖一生的好男人,他自己,是配不上小姐的。
他并不是不明白小姐的感情,但是他总是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小姐从小时候起对他的迷恋,等她长大了,还会遇上她真正喜欢的男人。而把她安全地交到一个可靠、深爱她的男人手里,才是他该做的事。
因此在六年前,他离开了小姐,他逃开了自己对小姐真正的心意,只希望小姐有机会认识其他的男人、找到一个适合的男人。
“小姐怎么了?”看到齐璋的目光,齐尧大概也猜到了八、九分。
从齐璋到美国开始,进办公室放的第一样东西竟是雷楚的照片,旁人就把他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而他凝视着照片时眼中的深情,更足以醉死任何女人。
如果小姐真的属于别人、如果他真的必须压抑对小姐的感情,就让他在美国充分舒放自己的情感吧!于是在美国,齐璋对雷楚一往情深几乎是众人皆知的事,只是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传回台湾去的。
这是一份只能在美国表现的深情。
“她在哭……”齐璋低声说着,像是在回答哥哥,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小姐哭了,她的哭声,紧紧地揪着他的心,令他怎么也没有办法放下心来。
他这么做是不是错了呢?他一心只为小姐的幸福着想,想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但现在小姐哭了,他连想要好好安慰她也做不到。
一想到小姐在电话中大叫着要求他回去,他就觉得好像是自己让她哭了一样。
“我想请个假,回台湾一趟。”略加思索,齐璋对哥哥说着。
“去看小姐?”兄弟俩从小相依为命,齐尧当然明白弟弟的心思。
齐璋没有说话,但那深情地望着照片的眼神已回答了一切。
他也是个男人,和心爱的女人分别六年,已是一个男人的极限。
他会小小心心地隐藏起自己的感情,只要能够回去看她,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
早上七点钟,雷楚打了个喷嚏,从被窝中爬了出来。
“天哪!”天居然已经亮了!
昨天晚上,她只记得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向齐璋又哭又吼地说了一堆话,最后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没有印象。
天已经亮了,电也来了,而话筒就被她这么丢在枕边,还发出微小的嘟嘟声,孤单的一个晚上,又是让齐璋陪她度过了。
哎,昨夜的她一定很像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吧!
想到昨夜,雷楚禁不住又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虽然齐璋人在美国,虽然她还是会感到孤单,可是只要有一点点声音她就可以满足,愿意继续守候下去。
经过一夜的风雨之后,天色仍然是阴沉沉的,豪雨仍未止息,不过人事行政局却未发布停止上班上课的消息,所以雷楚仍然在八点半前到了办公室,准备先整理部分资料之后,就要照预定的行程到大直去看工地。
台风天,交通严重受阻,实际上能到事务所上班的人也不多,偌大的办公室冷冷清清的,而到公司的人也大多无心工作,三三两两地讨论着这一次的灾情。雷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准备好了建筑物设计图,正打算要出去时,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她一抬头,就看见江天行站在门口。
“早啊!”早就料到像他这种工作狂一定会来上班的,雷楚神清气爽地笑着和他打招呼。
昨夜听到了齐璋的声音,虽然是台风天,她现在的心情却比艳阳天还要好。
江天行没有答话,上下打量拿着公事包和图筒的雷楚许久,才不太确定地说:“别告诉我你今天要到大直去。”
“我是要去啊!怎么了?”雷楚有些意外地回答。这件事她不是昨天就告诉他了吗?现在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疯了吗?”听到这个答案,江天行更生气了,“今天是台风天耶!路上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我差点都不敢相信你会来上班,现在你居然还告诉我你要上工地去?”
这个女人!她难道没看到一路上倒了多少树、积了多少水吗?连走在平常的路上都不知道会有多危险了,居然还想到建筑工地去,而且还敢问他“怎么了”?!
“只是风雨大了点……”雷楚耸耸肩,这一点她不是不明白,不过只要小心一点应该就不会有事的。“我的计划表既然是这么决定的,就该这么做。而且今天还是照常上班的,没有理由我的计划反而就要被打断。”依预定的计划工作一向是她最坚持的原则,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每次都在一定的时间内交出好成绩。
“摩羯座的女人都是这个样子吗?”江天行低低咒骂了几声,又不死心地出声阻止,“今天风雨那么大,工地根本没有人上工。”
这一点她当然知道,“大直工地我去过好几次了,路我很熟。何况我只是去看看室内管线和建材而已,不到十分钟就解决了,安全得很,不需要人带。”
“你……”不到十分钟?真的要出事,一分钟就足够了!
江天行简直不知道该拿雷楚这种死脑筋怎么办,有时候太热中于工作的女人反而容易变得冥顽不灵,“任何一个有大脑的人都不会让你去的。”
“江天行,你是说我没大脑喽?!”雷楚马上又被惹毛了,明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但她就是受不了那种被人拘束的感觉。
“这种时候想去工地,不是没大脑是什么?”江天行两臂交抱着放在胸前,一副雷楚很不可理喻的样子。
“我有我的工作方式,你管太多了。”雷楚老实不客气地表明了她认为江天行是标准的多管闲事。
“别逞强了好吗?有什么事明天再去吧!”江天行语气也放软了,好言劝着。
相处了这些日子,他知道雷楚的性子一向强悍,又不轻易认输,可是在这台风天一个女孩子出门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没有逞强,我就是要去!”雷楚申辩着。
她就是不喜欢那种自己会让别人担心的感觉。从小到大,这种感觉她已经尝过太多次了,父母和四个哥哥总是呵护着她,就好像身为么女的她一个人做不了什么事一样。
她讨厌那么软弱的自己,也不愿意别人那么看待她!
“不准!”知道自己说不过她,江天行索性往门边一站,用自己高大的身子把门挡住,让她根本出不了门。
“什么叫做‘不准’?!”看到他那半赖皮半孩子气的作法,雷楚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