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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女皇三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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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瑶儿,喊起来挺顺口的,倒是公子这称谓听着刺耳,下次不许再喊。」她是他的太子妃,他可不许她拿礼教那种死物阻隔在两人之间。

「东方公……你……呢,靠得太近了,我……」轻嗓雾然而止,她目光越过他,看向远处某一点。「

耳力过人的东方珩早她一步察觉身後的异样,他不动声色地装没发现魔着脚尖,偷偷摸摸从他後头走过的人影,想看看这对主仆在搞什麽鬼。

南青瑶不做解释的匆匆告退,他假意土设翻好,拿着锄头翻动几下,一见两人鬼鬼祟祟的闪入屋里,他立即放下锄头,足尖一点,快速地来到门边,推开一条细缝往里瞧。

「公主,这药你要趁热喝,别又凉了才入口,你的身子禁不起折腾,要勤喝药才好得快。」公主好像又瘦了,脸上微带憔悴。

「行了,别像个老嬷嬷爱唠叨,我的身体自已清楚得很,再多的药也根治不了这一身老毛病,不过夜里好眠了些。」

「公主,你不要说丧气话吓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老天爷向来疼惜好人。」

侍香心疼着受苦盼主子,两眼泪汪汪。

她涩笑。「哪天我若不在了,你就想办法回南烈国,我在床底下藏了一包首饰,够你变卖当回去的盘缠。」

夭有不侧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她必须为侍香做好打算。

「公主,我生气了,你怎麽可以抛下侍香不管。」就算是死,她也要跟着公主。

「我……」她也不想,可是世事难料。

「我不会让你有事,夭下之大,我相信总有个良医能医治你的病。」原来这就是实情。

「东方公子?」南青瑶惊愕地捂着胸口。

嘎吱一声,东方珩推门而入,他信步走到侍香面前,端走她手上胃着白烟的汤药。「快喝,不准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你……你把腕给我,我自己会喝。」他怎麽躲在门边偷听?

「我喂你。」从未服侍过人的太子殿下舀起一匙汤药,稍微吹凉才选到她嘴边。

「我不……嗯!好苦。」苦得舌尖全是那股难闻的味。

他轻笑。「有那麽苦吗?瞧你像个孩子似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真的很苦嘛!不信你自个儿尝尝看。」她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像在撒娇,眼波流转媚态横生。

东方珩当真尝了一口,入口的药味让他一拧眉心。「是很苦,下回我带山楂片让你去苦味。」

「下回?」她微征。

「你不会以为我只喂你这一回吧!到你病好之前,你的每帖药都由我亲自喂。」侍香这丫头肯定拿她没撤,还是由他亲自监督怕苦的她把汤药喝光比较妥当。

「东方公子,你不用费心,我有侍香照料……」一只长茧的长指抵住她唇辫,不许她拒绝。

「叫我珩,还有,不必再身和翅来煎药,以後需要什麽药材尽管开口,不论多昂贵,我都有办法弄到手。」

清风徐徐吹来,花香为伴,栽下的种子已发芽,细小的一抹绿意,煞是讨喜。

午後的金阳和照,整治完人质府官员的东方珩闲来无事,便在中庭舞刀弄剑,锻链体魄,增进武功修为。

在他一番小小施压下,南烈国公主及其他国家的质子生活明显获得改善,而总是欺压人质的陈启文也一反常态,对各国娇客相当礼遇,和善得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可是东方珩还是无法放下戒心,他没忘记灯会那夜的遇袭,以及陈启文背後的主使者,加强自身的武艺有利无害,意外往往在最不设防的一刻发生。

陡地,有树枝被人拨动的细微声响,他目光一锐,软剑向前一递。

「谁?」

树叶动了动,一只手拨开椅树枝哑,一个男人缓缓地从树後走出。

「是我。」温润的嗓音似在笑。

「是你?」原来是他。

「可以把剑收起来了吧!剑释对着我眉心,让人有饱受威胁的危机感。」他还设活够,不想太早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别在我练剑的时候出现,不然後果自负。」边说边领着他往暂对居住的厢房走去,他还无意暴露身份,自当小心。

「少些唠叨吧!太子殿下,你不晓得皇城内为了找下落不明的你已经人仰马翻了吗?」只差没把地给掀了,看他有没有藏在哪个地洞里。

一脸笑意的司徒遥玉说得悠哉,实则在心里埋怨太子太会躲了,让大夥筋疲力尽的上夭入地,只为寻找安然无恙的他。

「你怎麽查出我在这里?」关上房门剑眉一挑,他开口询问。

司徒遥玉叹口气,「我们在城郊分手,我想你若来回宫里,必定遇上些事,仍在城外徘徊,哪像小玄子病急乱投医,一急就请皇上下令在城内找人还封城……」

於是循线追踪,一户渔家给了他若千线素,他又在附近探问,最後听说人质府似乎出现些变动,有个神似太子的男子住进去。

「我便来瞧瞧,一探究竞,没想到误打误撞,真让我找着人。」这下不用担心太子出事,皇上也可安心。

东方珩哼了一声,「找到我值得开心吗?你只顾着抓扒手,我却差点遭刺客刺杀。」

「什麽,真有此事?」他大惊。

「先不提这事,我修书一封你带去给小玄子,让他向皇上报个平安。」封城对百姓诸多不便,他亦深受其害,无法入城追查意欲谋逆的主谋。

很快的,他写好简短的家书,以蜡封戚,交由司徒遥玉带回皇城。

他没提日前遇险一事,只简单解释微服出巡,探访民情,目前安全无虞,勿寻勿念,择日返朝。

「你呢?什麽时候回宫?」太子只身在外,总有些不妥。

「不急,我还在查一件事。」那事没着落前,他怎麽也不安心。

桃花眼一眯,似在笑。「不是为了南烈国的大公主?」

司徒遥玉半带戏谑的话其实出自担忧,因为东皇属意的太子妃人选是端硕公主之女甯馨郡主。

不是说南烈国公主不好,而是少了政治因素,无利益可言,举凡历朝君王皆立本国女子为後,以防枕边人有异心,军情外泄,危及国本。

「你是大内探子吗?把我身边的人事物查得一清二楚。」他反消,不予以回应。

他唱然。「身为太子有诸多事身不由己,我以朋发的立场劝你一句:好自为知,你还有一条很长的路要走。」

帝王路。

好友的关心让东方珩缓了神色。「我知道了,日後还得仰赖你的辅佐。」

其实他早在为以後铺路,司徒是未来宰相的不二人选,他舍新料进士曲琼华而向父皇力荐他,在於他相信好友的才能,他日登基为皇后,司徒必是他的左臂右膀。

「拜托,先别把话说死,我还想当几年闲云野鹤。」志下仕途的司徒遥玉最怕好友说出他的盘算,他对高官厚禄一点也不感兴趣,对政事更是视如畏途。

闻言,他笑得恶意。「你以为自己逃得掉吗?误交损发是你最大的错误,现在的局面谁不知道你是太子的人,若不入朝为官,你的麻烦只多不少。」

「你……」他当初怎会瞎了眼,把老虎当成猫了。

悔不当初呀!

「等等,不要开口,有人来了。」耳朵一竖的东方珩听到朝房门口走近的脚步声,他举起左手,阻止好友说话。

司徒遥玉的动作十分敏捷,敲门声一起,他立即转身跳窗而出,上了油的门板未再嘎咦作响,它由外往内被推开,来者只看到一道黑影飞快地横越眼前,一闪而逝。

「咦!我好像看见……」是猫吗?还是风摇动树叶的暗影。

大概是眼花了,最近常精神不济,嗜睡又易疲倦,老觉得心口微微抽痛。

「瑶儿,你在看什麽,外头的风景有我好看吗?」东方珩闪身向前,档住她朝外瞧的视线。

霍地,霜赛雪的芙颊染上红晕。「别再喊我的闺名,於礼不合。」

「可我偏爱低唤你的名,青瑶青瑶,青绿色瑶花,本国最娇艳的水中莲,只生长在长年积雪的高山上,沁骨泉水堰塞却终年常温天池里,是东浚国才有的罕见奇花。」他话中有话,意思是她本该长在东浚国,为他所有的一朵娇贵名花。

瑶花色绿,形如水莲,花形硕大如掌,三年结苞,十年才开一次花,花有异香,能传千里,只长在流动的雪触处,气温一唆便立即枯萎,连根溃烂成泥。

这是东浚国才有的国花,象徵高傲贞洁。

「你……你别老是轻薄我,我是个质子,你……你不该靠我太近。」她不想他因为她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如此俊难男子,她怎会不心动,在朝夕相处下,他的难容气度,他的不凡谈吐,他举手投足间散发的魅力,皆深深地路在心坎上。

可是她不能有所表态,身为处处受限的质子,她代表的是一个国家,公主的身份是无形枷锁,无法有感情纠葛,她不能害了他。

有五彩炫目的绣色。

他失笑,将她垂落的发丝拨向耳後。「瞧你高兴的,我都有点吃味了。」

什麽绣线嘛!比他重要吗?

不过陈启文也算识相,将功补过,懂得用精美绣线讨她欢心,以此为赔礼。

「胡说什麽,人怎麽和微不足道的线比,你帮了我很多,我无以回报,唯有绣功足以见人,我绣件披风给你如何?」她红着脸,请求同意。

一针一线,针起针落,绣花绣鸟绣壮丽山川,以线串情,绣出丝丝情意,将说不出的心事绣在摊开的布帛上,缝成挂念和相思。

东方珩似有所悟的扬唇一笑。「那就绣上一龙一凤吧!龙在天际翱翔,凤随龙舞,翩然相伴。」

听出他的暗示,她的心整个乱了。「龙凤是帝后的象徵,不能随便乱绣,鹰吧!鹰扬晴空,我先去挑块布……」

心慌意乱的南青瑶连忙逃离他的注视,神色局促地往後院走去,晾在竿上的绣布也该收了。

蓦地,布上有些许的黄色粉末,她不解地以指沾了些嗅闻,因无臭无味而放大胆以舌轻尝,以为是姜粉或是花粉。

但是舌间的骤麻让她心头大惊。这是天下七大奇毒之一,多年前师父教过她识百毒,地一试便知,而且心存疑惑。

这毒是他国质子所有吗?用意为何,为什麽会出现在她的院落,目的是自保或是毒害他人。

「怎麽了?脸色不太对。」担心她又发病了,尾随其後的东方珩趋前一问。

面一凛,她刻意挤出一抹微笑。「没事,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痛不痛?我瞧瞧有没有流血。」真是的,多大的人,还这麽漫不经心。

见他眼底的关心,心口一暖的南青瑶没多想地握住他大掌。「别忙了,我替你量身,这是我第一次为男人缝绣衣服,绣差了不许嫌弃。」



第六章

「真的可行吗?不是在作梦?」

用了三日夜的时间,南青瑶以彩晶粉掺和的绣线绣出一只展翅的大鹰,雄伟气昂,目光精锐,乌亮的黑羽中闪着耀目金光。

可是她没枯计好绣线的份量,鹰体过於硕大,以至於鹰尾部位的羽毛短缺,没能绣出完整的鹰形。

她因此而苦恼着,递寻不着替代物。

见她无精打采,失笑不已的东方珩心生怜惜,便提议到出产地采买,她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不用老挂怀绣线不够用。

质子离开居处远至外地,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南青瑶不存任何奢望,听过也就算了,他有这份心意已经足够。

但是,她怎麽也没料到真能成行,直到坐在宽敞的马车上,她还以为在梦中,不敢笑得太开心,怕梦醒得早,一切成空。

「不用捂着嘴偷笑,大声的笑出来,你不是在作梦,我们正在前往秋水镇途中。」粉晶贝的故乡。

「我……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五年来我第一次出远门,除了市集外,我没到过其他地方。」好不真实,让人怀疑是美梦一场。

她说得好不开心,眉宇间染上轻快喜色,但是夭性敏锐的东方珩听出她欣喜下的压抑,以及飞出牢笼的落寞。

是欣喜,也是难过,她是个人,却如同牲言被圈养,脚上拖着无形的千斤重石,让她成了名副其实的笼中鸟,再无欢颜。

「你整张脸都快贴到窗上了,坐好,不要乱动,以後有得是机会带你出游。」他顺手将一件外袍往她肩上一披,眼泛柔情。

「出游?」回过眸,她笑颜一层。「你有这份心我十分开怀,我会记着你对我的万般好。」

她的语气是不用勉强,人要惜福,不可贪来,能有一次远行她便心存感激,不敢多想。

「你以为我是说来逗你开心,不相信我有能耐哈你游遥三川五岳?」黑畔一低,近到她鼻前。

面色一赧。「你……你别把气吹在我脸上,这马车上还有别人。」

脸色不佳的侍香瞪大双眼,一脸防心地坐在马车的另一端,她怀里包着装满糕点的竹篮,付度要是东方珩要敢对公主有不轨举动,她的篮子马上砸过去。

她是只凶悍的小母鸡,对主子的忠心日月可鉴。

「我只看见清灵如月的你,那红滥槛的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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