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难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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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蜻蜓又怎会不知乌兰珠心思?触景伤情,念及苏合对自己的好,她也鼻子有些酸楚。
“好久未见,小蜻蜓你可过得还好?”乌兰珠拉起小蜻蜓的手,一滴泪落在她手背。小蜻蜓忙慌乱地扯了衣袖,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好,好,我好得很。”小蜻蜓挥挥拳头,向乌兰珠道:“姐姐你看,我能吃能睡,壮得像头小猪一样。”
乌兰珠被她举动逗得破涕而笑,泪眼中绽出花朵般明艳,看得小蜻蜓有些痴了。
“怎么?可是我脸上有东西?”
小蜻蜓摇摇头,“姐姐这样漂亮,怪不得二阿哥对你情深意重,我都听睿祺说了,知道在宫中二阿哥带你很好,我也就安心了。”
乌兰珠娇羞地低垂臻首,含嗔道:“休要光说我,瑞王不也对你喜欢得紧么?”
小蜻蜓并不否认,娇笑两声便岔开了这个话题,“姐姐,睿祺可有同你说,我们要去蒙古之事?”
“嗯,我也担心父王的病,但我今不便擅自离宫,眼下只有你能带我回去问候父王了。”乌兰珠神色一黯,拉着小蜻蜓在池塘边的大石上坐下,“我要和你交代一些蒙古宫内的人和事,你定要牢记于心,到了那边,也可省去许多麻烦。”
小蜻蜓乖巧地点头,毕竟乌兰珠想得周全,先多一点了解总是没错。
乌兰珠娓娓道来,清风穿过两人身侧,在池塘中投下层层涟漪,池水映出两张一模一样的容颜,似被细碎的光阴雕琢,将时间凝在了这一刻。
大约用去一个时辰,乌兰珠将蒙古宫中人事一番叮嘱,最后不放心道:“你尤其要小心的,是宫中的大妃,她之前处处刁难于我,我怕她对你不利。”
“姐姐你尽可放心,我小蜻蜓几时吃过亏?”小蜻蜓拍着胸脯道:“我岂是会任她欺负的人?等我到了那里,便想办法给你报仇。”
乌兰珠莞尔一笑,念及小蜻蜓之前所为,担忧倒也淡去些许。再说还有永瑞跟在她身边,他定会好好保护小蜻蜓。
“小蜻蜓,此去路途上你要好生照顾自己。”
“姐姐也是,宫中险恶,你要多加小心。”
四目相触,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浓浓的不舍,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乌兰珠今出宫一趟可不易。
忽而,小蜻蜓像是想起什么,略带迟疑道:“对了,姐姐你可认识个和尚?”
“和尚?”乌兰珠疑惑地重复,“什么和尚?”
小蜻蜓说:“和尚就是和尚,一个很英俊的中年和尚,他知道姐姐的名字,而且……”
乌兰珠听她说是一个英俊的中年和尚忙问:“你在哪见到他了?难道他来了中原么?”
“如此说来姐姐识得这和尚?”
“这世上英俊的中年和尚可不多,妹妹嘴里说的应是我师傅。我的诗词歌赋都是师傅偷偷教的,他学问大着呢,在我心中他就如我父亲一般。”
“哦?那他可有跟姐姐提及乌日罕?”
“乌日罕?”乌兰珠摇摇头,“不识得,也从未曾听师傅提过,此人是谁?怎的名字听着和我像是姐妹呢。”
“那姐姐可有亲妹妹?”
“我母妃仅生了我一个,可我却拿你当亲妹子看待的。”
“我也拿你当亲姐姐呢。”小蜻蜓笑笑,从乌兰珠的话里她听出那和尚没和她提起过乌日罕,反正自己马上就要到蒙古一探究竟,等到时再说与乌兰珠听也不迟。
050 塞外风景异(上)
白云朵朵,青草依依。
极目青天日渐高,玉龙盘曲自妖娆。
无边绿翠凭羊牧,一马飞歌醉碧宵。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伴着马蹄,从一泓碧草踏浪而来,引得牛羊纷纷侧目躲避,清风吹起小蜻蜓颊边的发丝,眼前这风吹草地,遍地牛羊的塞外之景,是她自小所不曾见过的,脸上掩不去兴奋。
“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等候其他人。”
永瑞在一处水塘前停下来,他所乘千里良驹,虽带着两人,依旧不消半刻,便远远将侍卫等大队人马甩在后面,不见踪影,唯有他与小蜻蜓,共享这难得的悠然时光。
小蜻蜓蹲在水塘边,鞠一捧清水扑面,顿觉一股清凉,使人心旷神怡,尝在口中,一股甘甜。
“原来这里就是姐姐的家乡,真美,怪不得能养育出姐姐那等灵秀的人儿。”
永瑞捏捏她脸颊,笑道:“看样子你很喜欢?”
“嗯。”小蜻蜓用力点点头,“比起喧嚣的京城,这里不是好多了么?若能在此则一处隐世而居,终日面对蓝天白云、青山绿草,岂不也是种逍遥快活?”
“京城的一切你都不要了?金银珠宝、锦衣玉食?”
“那些我固然喜欢,但早晚都是身外之物。”
自从代替乌兰珠入了王府,到宫中几日,经历了不少波折,倒使小蜻蜓对这些看淡了许多。自己自小无依,为了生计使然,才养成视财如命的习性,但有些东西,却是金银所远不能及。
永瑞闻言一怔,他从未想过能有小蜻蜓所描绘的日子。他不能舍弃的东西太多,藏于心中,成了个结。
他大手柔柔地抚上她的头,“你若喜欢这里,下次再带你来玩便是。”
小蜻蜓不语,侧目望向池水,清澈的水中映出一对璧人身影,但她心中升起一抹隐隐的失落。不错,身为王爷的他,又怎可能与她抛弃所有,去隐居乡野生活?现在永瑞对她虽好,但这种幸福,是否终有一日到了尽头?
见她愉悦褪去面庞,永瑞轻拥她入怀,吻过她的发丝。
“莫要胡思乱想了,你怎还不明白我心意?你想要什么,我会给了你,即便是镜中花,水中月,我会守着你,不再让你受一丝伤害。”
“真的?”即便知道,仅是一句誓言,也让小蜻蜓倏然转喜,心里涌起快乐幸福的泡泡。
“你说呢?”
永瑞勾出一抹笑,用吻封住她两瓣樱唇,代替了自己的回答。
这一吻伴着隐约青草香气,轻轻柔柔,却又炙热无比。永瑞的吻并不是第一次,袭入小蜻蜓口鼻的,是他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他的唇在她娇嫩的唇瓣上辗转,沿着她小巧精致的唇线,一寸寸略过,霸道地夺去她全部呼吸。
小蜻蜓的胸前剧烈起伏,目光渐渐迷蒙,双颊恰如染了一抹胭脂。她双手勾住永瑞脖颈,伸出蓓蕾般的唇,回应着他,手指穿过他的发,将自己的胸膛与他紧贴,两颗心跳动的声音融会在一起,似乎更加贴近。
永瑞收紧手臂,揽着她纤腰,更加深了这个吻。他温热的呼吸拂在她脸上,轻柔如同羽毛。他的舌已经翘开小蜻蜓的唇,她瘫软在永瑞的怀里闭上眼,与他的舌深情缠绵,此刻她的脑中只剩一片空白,身体也燃烧般火热起来。
猛然一震风儿起,不识相地吹散迷离春意,永瑞瞬时清醒过来,依依不舍抽离,结束这深情的吻。他望着小蜻蜓星眸半闭,满面羞红的模样,恨不得在此就将她吃掉,但侧耳听去,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提醒他,后面人马正在接近,很快便到眼前。书包 网 。 。。 想看书来
051 塞外风景异(下)
“不想让其他人围观,我们到了蒙古住下来再继续。”
他扶着小蜻蜓站定,帮她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衫,含笑看着她窘迫的神情。
果然片刻,侍卫护着小蜻蜓之前坐的马车,停到两人面前。车一停稳,香秀立即挑开车帘,跑到小蜻蜓面前行礼。
“香秀,你们太慢了。”小蜻蜓俏皮地打趣。
香秀苦了一张脸,“福晋,您就饶了我吧,您和王爷跑得如此快,岂是我们能赶得上的?”
“整日坐在马车里,错过很多好风景,坐得我都快要发霉,吹吹风舒服多了。”小蜻蜓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吐舌看了看永瑞,永瑞只是向她会意一笑。
“福晋,这里风凉,去车上添件衣裳吧。”
“好啊,我也正口渴了,回去取些水喝。”小蜻蜓说罢,先向马车跑去,跑出几步还不忘回头扮个鬼脸,俏皮道:“香秀,还不快一点?”
香秀笑着摇头,对这可爱的福晋没办法。之前侍候乌兰珠,习惯了乌兰珠的安静,每日甚少有言语。眼下换来代替苏合,陪伴福晋,一时还未能适应,但也打心里喜欢这活泼的福晋。
“我们还有多远?”小蜻蜓边喝着水,边向车外的永瑞询问。
“现在已经在蒙古境内,估计今晚天黑前,就能到达王宫。”
小蜻蜓坐在车边,一双脚晃啊晃,偏头一思索,试探问道:“你可知蒙古有个‘清松庙’?”
“曾听闻,像是个香火圣地,但未去过,你问这个作甚?”
“随便问问,离开京城前听姐姐说,那里神佛很灵,想去看看。”
“你何时也信奉神佛了?”永瑞含笑望着她。
“信则有,不信则无嘛,多少高香总是没错的,谁知道哪路神仙拜对了,就能庇佑我下次挨打也能轻些。”
小蜻蜓摸摸鼻子,讪笑道。她但若清风的言语,却让永瑞心中一疼,怜惜地轻拥了她一下,柔声道:“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
“那我想去‘清松庙’进香,你依不依?”
“全听你的,等大汗事情一结束,我们便去。”
小蜻蜓满意地点头,心里一颗大石终于落了地。
傍晚时分,一行人便抵达皇宫,与大汗所派迎接他们之人汇合,略做收拾,换了正装,刻不容缓进宫去见蒙古大汗,也就是乌日娜格格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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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平地起风波(上)
蒙古王宫比起紫禁城,略显简陋,没有金碧辉煌的金瓦琉璃,亦无庄严肃穆的红墙掩映,连面积都要小上不少。
小蜻蜓身着旗装,小心地走入掩着纱帐的房内。屋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男女老少皆有,但个个面色凝重,端望着床榻之上的大汗。小蜻蜓不由得也感染了这气氛,想到躺在床上的人便是如亲姐妹般的乌兰珠之父,爱屋及乌,也衍生了几分悲伤。
“乌日娜,你还知道回来?你父汗想见你一面,怎么还需三催四请的?”
一道咄咄逼人的声音传来,口气不善。小蜻蜓蹙眉,循声望去,一个身穿蒙装,珠光宝气的中年女子站在床边,虽保养极好,但却掩不去眼角岁月侵蚀的痕迹,眼神犀利中好似又透出一抹怪异。这人应该就是乌兰珠口中所说,常刁难她的大妃吧?
让小蜻蜓奇怪的是她居然对她使用的汉语,但小蜻蜓这会没功夫去细想,大妃见小蜻蜓瞪着自己复又扬高声音道:“嫁到京城就这般没教养?连行礼都忘到脑后去了?”
小蜻蜓刚要开口反驳,手却被一双大手握住。
“乌日娜只是担心大汗身体,一时心忧才忘记罢了。”小蜻蜓身边的永瑞上前,沉声解释道,却透出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妃瞪着小蜻蜓默不吭声,神情看去像是触动了什么久远的心事。
“可是乌日娜来了?快过来让我看看。”幔帐中传出一阵咳嗽。
小蜻蜓想帐内之人必是乌日娜的父汗,他说的蒙语小蜻蜓没听懂,拿眼望永瑞,永瑞给了她一个示意她进去,小蜻蜓便舍下大妃掀帐入了内。
床榻上的男人不过才过中年,有着蒙古人的方正面庞,若是健康时,想必也是英气逼人,但此时却面色憔悴,满面病容。
“乌日娜,来这里坐下……”
大汗断断续续说着,仿佛只这样一个举动,已费力无比。
小蜻蜓虽听不懂蒙语,但从他眼神也猜出他话中之意,便默默上前坐在他身旁,任大汗慈爱地拉住她的手,想到他便是乌兰珠的父亲,眼中也有些雾气朦胧。除永瑞之外,其余人只把这当做身为女儿的担忧与难过。
“乌日娜……你在京城可好?”
小蜻蜓悄悄望永瑞,见他点头即跟着用力点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大汗急喘着,似乎极力将每一句话说出口,“我要你回来,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有件事,在死前一定要告诉你。”
小蜻蜓根本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拿眼瞟永瑞,见他面上风平浪静没给出任何提示,她便沉默不语。大汗欲再说什么,刚说得一字喉咙里竟似扯风箱一般响起来,那声音听了让人只觉喉咙里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一样难受。
“大汗。”大妃挑开幔帐走上前来说:“先歇歇,把身子养好些,乌日娜反正得呆一阵子呢,有什么要紧话日后再说不迟。”
“不……我要单独和她……你们都且下去……下去,瑞亲王与乌日娜留下即可。”
大妃悻悻地瞪眼小蜻蜓,转身出来挥挥手对其余诸人道:“都下去罢。”
小蜻蜓暗吐口气,只剩她与永瑞在此便好行事得多。她用汉语对大汗说:“父汗,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乌日娜。”大汗听她说汉语自然而然也跟着说起汉语,“父汗对不住你母妃,对不住啊!”他稍喘会又道:“如今想起来,真是悔不该当初。当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