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剑的胜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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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安排武术士们到他们的正确位置,训练他们和他们的助战者,大量制造竞赛板——这些日子以来,这一切都占据着他的头脑。”
“当战争结束时,无论是输是赢,我们都必须为最终的胜利或失败做好准备,然而他拒绝与他的父王讨论这个问题。”拉迪索维克皱起了眉头,莫西亚突然意识到他这卑微的萨拉坎臣民的身份正在听不应听到的事情。
“国王一到格拉尔德王子面前眼睛就看不见东西,盲目了,他以格拉尔德王子为自豪——的确值得——但他并不真正了解这个罩在光芒四射的光环下的男人。格拉尔德快乐地摆弄着他那些亮闪闪的玩具士兵,拒绝花足够的时间去考虑那些后果,诸如我们如果成功地攻占了美利隆的话,那么我们该怎么办?谁来统治它?是由现在已被废掉的皇帝来统治吗?尽管我已听到关于他已疯了的谣传,谁将接替大主教万亚的位置成为教会首脑?我们将如何处置那些拒绝效忠我们的贵族?其它城邦都谨慎地与这场战争划清界线,但如果看到我们越来越强大起来,他们决定进攻我们,我们怎么办?”
“你明白这些问题吗?”拉迪索维克红衣主教问道,转过身面对着一脸困惑的莫西亚,“然而,无论何时我想与格拉尔德王子谈这些问题,他就摆着手说:”我没有时间考虑这些,去和我父皇谈‘,而皇帝却粗暴地对我说:“我已为这国家操够了心,与战争有关的事去问我儿子!’”
莫西亚一只脚挪换到另一只脚,琢磨着他是否有足够的魔力让他悄悄地沉到地底下去。看到这个年轻人的窘迫状,拉迪索维克才意识到自已刚才一直在说的东西,于是打住话头,说:“年轻人,我并不想让我的难题使你增加负担。”
他离开窗户,穿过房间,站到莫西亚身边,莫西亚正以某种敬畏的目光看着他。这个神父周身一切都在述说宫庭阴谋,甚至当他走路时,他那件镶金边的长袍都似在轻轻诉说秘密:“阿尔明保佑,一切事情都自会有结果的。现在说你的问题。你到这里来肯定有事,而我一直和你谈些不相干的事,很抱歉,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莫西亚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他一直都留意并欣赏拉迪索维克处理任何可能会造成尴尬局面的娴练技巧,非常巧妙地,主教把对王子的批评就归结为不相干的事了,并把责任推给阿尔明,也似乎在微妙地暗示莫西亚忘记刚才听到的,并绝对相信上帝。
莫西亚当然求之不得,萨拉坎并不是个危险的宫庭,正如近日里谣传中的美利隆一样,但是,没有哪个皇宫是真正安全的,莫西亚早就懂是,知道太多或知道太少都必须付出什么代价。
“我首先为要拿我将跟您说的这样的琐事来打扰您表示歉意,主教,”年轻人说道,“但……这对我很重要……只因我们现在处于战争状态,没有得到您的许可,任何其他助战者都无法执行。”
“你想怎么样?我的孩子。”拉迪索维克以一种温和但突然变得冷漠和谨慎的语气问道。
“我……我来是想问一下您是否可以给我打开一条通道,阁下。”
“你想离开萨拉坎?”拉迪索维克缓慢地说。
“是的,阁下。”
“你很清楚为了公民们的利益,所有到城市魔法边界外的旅行都是被禁止的,最近一切的出行都是危险的,尤其对我们这个城市的居民而言,我们自己的松里目前正控制着我们的各个通道,当然要在杜察士的帮助下,但不排除这种可能,美利隆的武术士们一直企图进来。”
“我知道,阁下,”莫西亚尊敬但却固执地说,“但是,此行对我很重要,因此,我甘愿冒险,我已禀告过格拉尔德王子,”看到拉迪索维克的犹豫,他就继续说道,“他准许我离开,我还有他的口信。”说着他从外套里笨拙地摸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球,只要念出咒语,上面就会出现那年轻英俊的王子的影像。
“那就不必了。”拉迪索维克笑着说道,“如果你已和格拉尔德商量过此事并获得他的许可,那我当然会给你打开一条通道,并祝你一路顺风。现在,你想到哪去?”
“去边界地。”莫西亚说道。
拉迪索维克吃了一惊,面带疑惑的表情打量着他:“你为什么——”他一下子眉头舒展开来,“哦,”他轻声说道,“今天是周年纪念日。”
“是的,阁下,”莫西亚低声答道,“我从没到过那儿去,当魔法师们在奥特兰发现我时,我已奄奄一息,当时我没听到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很久以后。我曾想去的,但我无能为力。”他说时看着地板,感到很惭愧,“我知道我早该去,但无法忍受看到萨扬……看到他变成……”说到这他一阵咳嗽,清了清嗓子。
“我知道,孩子,我能理解。”拉迪索维克说道,把手放在莫西亚的肩上,“我听说过你的遭遇,一定十分悲惨,没有人会因你身体不够硬朗而责怪你不想去那个地方。”
“我需要去,我必须去。”莫西亚固执地说道,似乎在和自己争辨,“我要让自己相信那是真的,那一切真的发生过,然后我可能会接受它,理解它。”
“我怀疑我们是否会理解,”拉迪索维克边说边专注地看着那年轻人,他注意到这张坦诚无邪的面孔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但我们确实应当接受所发生过的事,以免愤怒和痛苦折磨我们,使我们无法好好活下去。”
他停了下来,看看莫西亚还有什么要说,然而这年轻人正在与自己的情绪做斗争,似乎说不出话来。主教耸耸肩,然后念了一段祷文,使房间里打开了一条通道,空中出现了一个空无一物的椭圆形洞。
“去吧,阿尔明会保佑你,莫西亚!”拉迪索维克对红着脸,咕哝着他的谢意的莫西亚说道,“愿你找到你所寻求的安宁。”
通道伸长了,那年轻人迈了进去,这条古人创造的穿越时空的遂道紧紧包围着他,接着莫西亚在房间里消失了。
看着莫西亚的背影,拉迪索维克双眉紧皱蹙,摇摇头:“年轻人,是什么秘密在折磨着你的心?”他喃喃地说道,“我想知道……”
通道在莫西亚周身带着熟悉的挤压感紧紧裹着他,似乎他在被拉扯着过一条狭小黑暗的遂道。这年轻人有过一段可怕而又痛苦的经历,这让他回想起上次在这条通道里的恐怖情形,仍记忆犹新。
那女巫师面无表情地念了一个咒语,当奇吉藤上的刺又开始长时,莫西亚吓得屏住了呼吸,这次只是戳他的肉,但没有扎进肉里去。
“还没结束呢。”女巫师看穿了他的想法说道,“它们还会长,一直长到刺穿皮肤,刺进肌肉和内脏里去,最后把你的命扯出来。现在,我再问一次,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要这样?名字和这有什么关系?”莫西亚气愤地说道,“你知道的!”
“乖乖听我的,让我高兴!”女巫说着又念了一个咒语,那些刺又长了一英寸长。
“莫西亚!”他痛苦地摇晃着头说,“莫西亚!该死的!莫西亚,莫西亚,莫西亚……”
然后他们的阴谋带给他的恐惧超过了这一阵疼痛,莫西亚咽住了,试图收回他的话。他惊恐地看见那女巫慢慢变成莫西亚,她的脸——他的脸,她的衣服——他的衣服,她的声音——他的声音。
“我们怎么处理他?”那武术士以臣服的口吻问道。
“把他扔在通道里,送到奥特兰去。”那个女巫——现在的莫西亚,站起身来说道。
“不!”
莫西亚被拽了起来,他试图挣脱那武术士强壮的手,但是即使是微微的移动都会使刺棘扎进身体,于是他痛苦大叫一声“乔伦!”就倒了下。当他看到通道黑洞洞的入口打开时,他拼命大叫:“乔伦!”希望他的朋友听到,尽管他心里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快跑!这是个圈套!快逃。”
那武术士用力把他往通道里一推,通道便挤压着关上,挤压他在他身上。那些刺扎进了他的肉里去。血热乎乎地在他的皮肤上流溢,他向通道外,最后看了一眼那女巫——现在是他自己——正看着他,她的脸——他的脸——面无表情。
接着她展开双手。
“这一切都是因为愤怒。”他看见他自己在说。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莫西亚无法确知。幸运的是,莫西亚在通道里失去了知觉,当他醒来时已过了几日,他正身处奥特兰上的那个魔法师天然村庄里,安东是他们一位年长和蔼的首领,他陪在他身边,还有一位锡达拉——治病巫医——也在身边,还有一个助战者,是由格拉尔德王子亲自派到魔法师村里来的。莫西亚求他们告诉他关于他的朋友们的下落,但在这偏僻的村庄里没有人能够——或者会——告诉他。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他都是醒着的时候就感觉疼痛,被施以魔法睡着时就老是做恶梦。后来他听到了一段本不想让他听到的窃窃私语,是关于乔伦和萨扬神父的遭遇的,他听到说那位助战者悲壮牺牲了,以及乔伦自愿走进彼岸世界。
莫西亚自己也接近死亡,那个锡达拉试过所有方法,结果只得告诉安东,这个年轻的术士魔力不起作用,他不想没有自救。然而莫西亚并不在乎,死去比痛苦地活着要好。
有一天,安东告诉莫西亚,有人要来探望他,这两个人是在格拉尔德王子的命令下被带到这个村里来的,莫西亚无法想到会是谁,他也不大在意……于是,他母亲的双臂搂着他,泪水落在他的伤口上,他父亲的声音就在他耳边萦绕,温和的、轻柔的,双亲那因劳作而变得粗糙的双手把他们的儿子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痛苦的回忆和绝望淹没了莫西亚,他感到那通道几乎使他窒息。幸好,路途很短,当通道打开时,恐慌的感觉消失了,但恐慌被更深重且同样痛苦的感觉所取代——那种失去亲友的悲痛和忧伤的感觉。从通道里出来后,莫西亚咬紧牙关,鼓起勇气,尽管他从未来过边界地,但他已让自己去熟悉它们,并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眼前是一条白色的细沙海岸线,一块一块长得老高的草丛零零星星地这一块那一块,最后在通向彼岸的缥缥缈缈的迷雾附近完全没有了,仅留下光秃且荒凉的海岸线如同被剔光的骨头。在这海滩上,会站着哨兵们,在这,同时还站着萨扬——他的肉体变成了石头。
“这景象也许并没你想像中那么可怕,”莫西亚不久以前在一个晚宴上曾听到格拉尔德王子对聚在他身边的人这么说,“在石像的面孔上有一种令人羡慕的平静的神情,因为这种平静是活着的人无法理解的。”
莫西亚对此深表怀疑,他希望这是真的,希望萨扬已经找到了作为神父已失去的信念,但他并不相信这个。拉迪索维克说过格拉尔德有一个错——他以战争为荣,确实如此,如果他还有另外一个错的话,那就是在人与事上他只想看到他自己想看到的,而未必是现实存在的。
萨扬的石身将永远注视着彼岸世界,那缥缥缈缈、变换莫测的魔法边界的迷雾一团又一团地翻滚着、变化着。
“那是一个平静安宁的地方,边界地,”格拉尔德王子以严肃的口吻对人们说道,“看着它,没有人怀疑悲剧会在那死亡之滨发生。”
镇静……平静与安宁……从通道跨到沙地上,莫西亚被一阵狂风吹倒。
他看不见东西,沙子粘贴着他的脸,使他几乎无法睁开眼睛,风的力量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强烈。在他一生中从未见过像这样强劲的雷暴雨,甚至也不像他曾经历过一场由交战双方的气象法师引发的那一场。他挣扎着站起来,但这只是徒劳,若不是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把他拉住的话,他早就被狂风抛起甩到沙滩上了,就像那些被连根拔起的、四处飞舞着或者缠绕在他脚下的草一样。
他自知无法再忍受下去,于是莫西亚赶紧在他周围起动一个魔力气罩,包围住他和那位救了他的人。转眼间,一个保护罩把他们包围起来,风被挡在外面,这保护罩使他们置身于安宁中。
莫西亚擦去眼中的沙子,眨巴着眼睛想看清是谁救了他,奇怪怎么还有人在这边界上,一看到那飘扬的橘红色丝巾,他的心就‘咯噔’一下往下沉。
“我说,老伙计,”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说道,“万分感谢,为什么我没有想到要这样保护我自己呢,我被风吹得像那些没扎根的、到处乱飞的草一样跌跌撞撞,还真是过瘾。我换了套新装,我把它叫做旋风,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