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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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之看到他倒像看到救星,“盛致宸,好疼,你赶紧帮我去拿个药箱。”
、伺候(二)
第九章
盛致宸在旁边看了好久都没有动,景之的手还在继续流血,她疼得倒吸一口气,也顾不上什么,又重复一遍,“盛致宸,你快帮我去拿药箱吧。”
他不慌不忙地上楼,一会儿后,将药箱放到她手上,景之先清理下伤口然后再贴个创口贴,再想让他帮忙时,发现他又坐到了客厅,真是个冷血的男人!
她忍着疼把菜做好,时间正好到七点,景之心里有气,态度也不太好,盘子放到桌上时故意发出声音,可他似乎当作没看到。
菜全部上齐,盛致宸拿起筷子一一尝一遍,然后淡定地放下筷子,起身上楼,经过她身边时还说了一句,“以后你不必来了。”
景之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直到他身影消失在她面前,她才稍有反应,这些菜都是她用心做的,他就是这种态度?
景之生气地把菜都倒进垃圾桶里,一边倒一边暗骂他,不来就不来,她还不想服侍他呢,饿死活该,让他饿死吧!
草草将厨房收拾干净,她就回到了自己的阁楼,心里的气也渐渐平复下去,和盛致宸那样的人根本无法计较,即使她气死了,他未必会抬头看一下。
气消了,景之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可动一下手指便传来锥心的疼痛,她盯着伤口看,眼眶渐渐湿润起来,哭什么哭,她暗骂自己没用,因为就算今天她哭死在这里,怕也不会有人心疼,没人疼的眼泪掉得很傻。
很久之前,景之就该明白她是没资格做傻瓜的,自我调节了半天,她又露出个真诚的笑容,想去睡觉,但心里竟放心不下那个没心的男人,像他生物钟那么准时的人,一顿晚饭不吃会很饿吧。
纠结了半天,景之最终选择回去再看他一眼,要没事的话她也好睡个安心觉。
下楼,开门,上楼,等景之站在他别墅的二楼处才想到她并不知道他房间是哪个?好在二楼只有两个房间,她凭借直觉推开右手边那个,一眼望进去,比她整个阁楼还要大,房间装修得并不豪华,却又透露一种大气,而盛致宸正坐在书桌前,正低头聚精会神绘图。
她尴尬地敲了敲门,盛致宸听到声音疑惑看向她。
景之脸火辣辣的烫,她脸皮还真厚得可以,人家都这样让她滚她还懒着不走,“那个……你饿吗?要不要我重新做份晚饭给你?”她又小声强调一句,“不吃饭会饿的。”
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盛致宸回答,景之无奈地转身,她真的已经尽力,人家不愿理她也没办法。
刚要离开,才听到他几乎听不见声音的回复,“饿。”
景之一阵激动,“那我下楼帮你煮吃的,你将就些。”
“我想吃番茄鸡蛋面。”
“不行!你对鸡蛋清过敏,不能吃鸡蛋,今晚的菜我多买了呢,我重新煮给你。”
盛致宸继续低下头,“那你不用做了,我不想吃那几样。”
景之顿住,也是啊,谁能整天吃那几样菜不嫌累的,“那你想吃什么?反正有鸡蛋的都不行。”
她见他真的在为难地思考,不禁笑出来,好像第一次见他有冷冰冰之外的情绪,景之邀功道,“我会摊小饼,你要吃吗?”
他别扭地问,“好吃吗?”
“我小时候挺喜欢吃的,我那儿有白面,我现在就给你摊。”
景之兴冲冲去拿面,连手上的伤都给忘了,等她再进去时,盛致宸已经下楼,穿着个居家服正襟危的坐在餐桌边,也不说话。
景之感到心里某处有淡淡柔软,她走到他面前,“你等等,马上好。”
摊小饼是她们家乡一道传统小吃,先将油炸开,再将和好的糯米面一勺一勺摊在油锅边,来回地翻滚,等表面酥黄时再出锅冷一会儿,最后用糖伴着吃。
一会儿后,景之摊好一盘,放入糖后立马献宝似的端到他面前,“尝尝看好不好吃?”
盛致宸一口咬了一大半,冷冷回答,“还不错。”
她看着他将一盘小饼没一会儿消灭完,心里自豪到不行,原来拿下他就是一盘小饼的事。
同时也替他难受,一盘简单的小饼对他都有这样的吸引力,原来很多方面他们竟然这样的相似。
他吃完,景之也收拾完上楼,这个夜晚在她的努力下,他们似乎……进了那么一步。
第二天早上,景之早早起床,因为要帮盛致宸做早饭,她先打开门呼吸下新鲜空气,身上穿得是睡衣,也不知道盛致宸有没有起床,这样去他那边好像不太好。
景之这样想着,便回到卧室换衣服,门也忘了带上,那次事后她在家一般都是开着门的,反正也不会有人进来。
她从衣橱里拿出件裙子换上,可脱了衣服又发现这裙子更像是礼服,有点招摇过市,在公司那种地方特别容易引起误会,于是她只好再去找重新找一件。
就在此时,卧室的门忽然被打开,景之全身上下只穿了件薄薄的内裤,连上面内衣都没穿,她撅着屁股在找衣服,听到声音后第一反应竟是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于是,她就看到盛致宸站在门口正目瞪口呆盯着她看,双眼连眨都不眨一下。
她睁大瞳孔,忽然尖叫一声,随便捂住一件衣服,大声指责,“盛致宸,你这个混蛋在看什么。”
她还想再骂什么,盛致宸已经掉头走了,景之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到他两个耳朵滴血的红。
景之磨磨蹭蹭换好衣服,不知道该怎么下去面对他,还真是债有头冤有主,她不小心看过他的裸身,这会儿倒好也被他看了个精光,不过想想好像还是自己比较倒霉。
可他总不能不吃饭吧,景之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进到他别墅,看到盛致宸正像个无头苍蝇在客厅到处乱窜,哪里都不能让他站住脚。
“盛致宸,大清早你在客厅散步了啊?”景之问。
盛致宸见到她却像见到鬼一样,嘴里喃喃自语,“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景之拦到他面前又问,“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幻觉,幻觉。”盛致宸闭上眼睛不停重复。
景之没有再继续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今天一大清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盛致宸这才正常过来,警惕道,“我想吃你做得小饼。”
“现在貌似来不及做了,要不我们煮碗面随便吃点。”
盛致宸离她远了些,点点头,“好。”
上班期间,谢莹莹忽然将她叫进办公室,不留情面地问,“景之,你是不是得罪了盛向远?”
她心头一紧,“是出了什么事吗?”
“平山二期工程盛向远突然将我们何山剔除在外了。”
景之心里对他的印象立马又差了很多,她最讨厌是非不分的人,“我不算得罪他吧,我只是告诉他我不喜欢他,喜不喜欢一个人是我的自由。”
“你不喜欢他有很多种方式,为什么要选择最刚烈那种,盛向远是我们大客户,我们得罪不起!”谢莹莹扶额,“算了,你先出去吧,以后说话注意点,好在平山的工程不大,损失就损失吧。”
从谢莹莹公司出来,景之忍住怒气给盛向远打电话,没想到是他秘书接的,说盛向远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
下午,她又拨了下盛向远号码,依旧是秘书接的,说他正在接待客人,景之知道他这是在躲自己,直接挂了电话,像这样不联系也好。
只是连累到谢莹莹,是她觉得愧疚的。
她暗暗决定,在盛致宸这事上一定好好协助她,于是一下班后就买了菜给他做饭去。
可她做好饭一直等到七点,盛致宸都没有回来,景之不免有些担心了,幸好陈伯临走前将他司机的号码一并告诉了她。
景之打电话给他司机问情况才知他竟然发烧住院了,她本不想再去医院这种地方,心里却到底放心不下他,还是问了地址。
赶到病房时,盛致宸正坐在病床上看书,拿着的依然是他那本□□宣言,旁边有一个男人在陪着。
那男人见她进来,疑惑盯着她看,景之急忙解释,“我是盛先生的邻居,特意来看看他的。”
盛致宸拽过男人的衣袖,根本不看她,“你让她走,快些走。”
景之知道盛致宸说得她就是她自己,特意又跑到盛致宸身边,“盛致宸,你怎么能赶我走呢?我是景之啊,昨天晚上我不是还做小饼给你吃的你忘了?”
盛致宸捂住耳朵根本不听她说什么,只是叫那个男人让她走。
那男人就是盛致宸的助理何荣,何荣非常惊讶,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家老板这样过,而且就他这里看过去,他居然发现老板根本不敢看这女人,这世上还有老板不敢看的人?
他拦在他们中间,“小姐,既然盛先生不想见你你还是回去吧。”
景之不死心,打算拉住他的手不松开,可一碰上他皮肤才发现他浑身滚烫,她慌了,“盛致宸,你不要着急,我立即找医生来。”
医生过来给他量□□温,发现也在正常范围内,“他身上没有温度,可能是心理作用。”
景之见着他听话得躺在床上,完全没有平时的冷漠和霸气,心疼到不行,又伸出手摸了摸他脸,还是很烫!
她气得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庸医,到底会不会治病的!”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下午有很久没见的小伙伴找我唠嗑,我表面和他说说笑笑,心里差点没急死,我可是个要更新的人,第一更,最迟明天早上会有第二更啦。明晚八点更,么么哒╭(╯3)╮
、伺候(三)
医生非常不乐意了,“小姐,你可以侮辱我,但绝对不能侮辱我们神圣的职业!”
“你们难道不是庸医吗?人家身上这么烫你们还说没事。”
“身体发热不一定是发烧引起的,还有生理上的因素。”
景之哪里相信医生的话,“不会的,盛致宸,你说你是生理因素才有的发烫吗?”
她看着盛致宸问,可盛致宸哪里敢看她,笔直地躺在床上,眼睛里脑子里却都是她那张白花花身子,两团粉嫩的柔软屹立之上,他觉得他自己中了魔怔,怎么能一整天都想这种事情,可越是不想那画面便越清晰。
他一定是中了魔怔!
景之见他不理自己,以为他是烧糊涂了,一直问他怎么样了?
盛致宸偷偷瞥了她一眼,果然又想起她没穿衣服时的样子,都是白色的嫩肉,他像是害怕被人偷窥到这种心思,紧张地闭起眼睛,“何荣,让她走,让她走。”
最终,景之还是被撵出了病房,真是一次次让她难堪,她决定再也不管他死活了!
可没了盛致宸在,一个人她竟不敢回到那里,原来就算他在家从来不理她,但有他在还会让她安心。
景之没地方可去,一个人在街上晃荡,忽然看到马路对面那一群男生身影里有个她明显熟悉的。
她正想上去询问,几个男生打了两辆出租车离开了,她随后也喊了一辆车跟在他们后面。
一路上,她暗笑自己一定是想多了,前面那群男生打扮得非常不入流,应该是无业的小流氓,而她的景哲,在学校是一名优秀学生,所以,刚那男的应该只是长得像。
他们是到一家酒吧门口停下的,景之也付了钱下车,再仔细看了看,她心往见不到底的深渊沉下去,那个嘴里叼着烟,跟在一群流氓后面鬼混的可不就是她的弟弟,景哲。
景之颤抖地喊了一声,“小哲。”
那群男生都猥琐的转头,只有景哲见到他后脸色变了,旁边的几个男生拍着他的肩膀,“景哲,有妹纸叫你!”
景哲甩开他的手,语气不善,“什么妹子,她是我姐,你们先进去玩吧。”
他走到景之面前,轻声叫了声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景之颤抖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泪水早已经模糊了双眼,她对不起在天有灵的母亲,“小哲,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
她反反复复就这一句话,景哲被她眼泪吓到,“我没怎么样,我就偶尔跟朋友一起来这里玩玩,姐,我大了,以后你少管我。”
景之紧紧抓住他的手,“我怎么能不管你,你是我弟弟,我不要你堕落。”
门口来来往往经过的人都在看他们,也有很多景哲认识的,他自认为丢脸,挣扎要松开她,“你先放手我们再到其他地方说。”
“我不放,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景哲终于微微有些怒了,“我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拜你所赐,爸爸现在整天恍恍惚惚,谁还在乎过我!”
他趁景之发呆之际立刻挣脱了她,直往里跑,景之赶快追了进去。
酒吧的环境可谓真的是乌烟瘴气,而且这家酒吧非常大,她找了一圈也没再找到景哲,倒是有好几个男人故意用身体蹭她让她觉得相当恶心。
却也抵不上心里万分之一的难受,那些一直被她故意隐藏的痛又一点点涌了上来。
没找到景哲,她丧气地出去,心里想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父亲,又怕他担心又怕他不理自己。
外面的天地和酒吧里形成鲜明对比,她仿佛觉得心口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压得她喘不过气。
如果此刻能有个肩膀,她一定痛哭一场,可她的人生早就没了依靠的肩膀,所以她不能哭,她只能迷茫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