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书生-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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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叫骂得厉害,这打得也就更重,心道,原是薛大官人被打了。这就互看一眼,暗暗咋舌,心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栾哥儿看来瘦弱,却是将薛大官人死死捏在手心里呢。听着里头儿的声儿,还真怕出了甚麽人命案子,这就忙的往取月亭奔去,走得又急又快,只差没跑了。
这轿子上下颠簸,栾哥儿又是挺腰又是掐打,如此这般插得百十来回,薛夔只觉得自个儿前头儿那话涨得难受,便又泄了出来。后头不觉一夹,栾哥儿不想他突然如此,便也射了出来。一时间薛夔浑身瘫软,实在撑不住眼看就要滚出轿去。幸得栾哥儿眼疾手快,伸手一带将他勾回自个儿怀里,便也是气喘嘘嘘,忍不住道:“你没事儿干嘛长这麽沉呢?!”
薛夔已是没了力气还嘴,只能软在栾哥儿怀里喘气。栾哥儿先缓过来,见他浑身是汗,一身皮子在轿子里竟像是亮堂堂的好物,这就忍不住又硬了起来。便又弄了他一回。只把薛大官人弄得欲仙欲死,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待得到了取月亭,薛夔是两腿一点儿劲儿都没有,稍稍一动,只觉着腰疼得要断了。栾哥儿此刻怒气也散了,便觉得自个儿过火了些。因故取了巾子擦干净他身上,又给他穿了裤子。拾掇停当,方叫外头儿人一起把他抬了进去。
阿盛一直跟着在后头儿,见着薛打官人变成这副模样,便又责怪自个儿不中用,这就哭将起来。栾哥儿一皱眉:“又不是你大官人死了,要你跟这儿嚎丧!”
阿盛抽咽道:“便是那样儿,和死了有甚麽不一样儿的?”
栾哥儿抬手便给他头上一下:“好死不死的说这些。”便又凑近些低声道,“你当他要死了麽?还真是,你大官人早爽快死了!”这便哈哈大笑着跟了进去。
阿盛立在门口擦擦眼泪,歪着头想,方才大官人一路上叫嚷着,起先听着还是生气的,可到后首儿便是哼哼唧唧的,听来却也真不太像难受。莫非两个男人便是很痛快麽?却又想薛大官人方才要死不活的样儿,这就打个冷战,心道自个儿可千万不能这样儿。这麽一想,连忙擦擦眼泪跟了进去。
回了房里,栾哥儿亲自过去给他洗了身子,薛夔又是羞又是恼,索性闭上眼睛不看他。栾哥儿替他弄干净了,扶他上榻去躺好,便翻过身子来看他后头儿。却见红通通的张着口,周围嫩嫩的浑是诱人。便趴进了细细的看,慢慢将手指探进去。原是怕他伤着了,谁知这小口非但不曾出血,不过是红了些,此刻遇着栾哥儿的手指头儿,便又紧紧咬住一般不放。
栾哥儿不由转着指头就笑:“大官人当真是个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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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夔面上一燥,粗声粗气道:“便是粪门你也有这些话好说,真是不明白你想些甚麽乌七八糟的。”
栾哥儿便往后搂了他肩膀:“大官人,我便是喜欢你这粪门,你又如何?”
薛夔面都燥红了:“你这死相公!”
“呦,这就叫我相公了?娘子好心性儿啊。”栾哥儿非但不怒,反是笑了。
薛夔无奈转头看着他道:“栾哥儿,你便是好生和我说一说。究竟要我怎麽样呢?玩儿也玩儿了,便是该好好说说吧?”
栾哥儿微微一顿,随即起身,往旁边自个儿箱笼里拿出个物件来,只管往薛夔面前一放,薛夔不由抬眼一看,这就愣了。
不过一把寻常酒壶,锡片银闪闪的在灯下亮着。薛夔只觉着有些眼熟,这便伸手拿过来细细一看,却在底下摸着个“夔”字,这便瞪大眼睛:“这,这是——”
栾哥儿翻身上床将他抱在怀里:“大官人,你现在想起来了?”
薛夔顿时脑中嗡的一声,那日夜里山村农舍里一幕如在眼前,这便直了眼睛:“是你…是你?是你!”
栾哥儿轻轻吻着他耳朵道:“便是我呢,我在丽菊院头一次见着你便认出你来了,可惜,你这薛呆没有认出我来…若不是我留了这东西,只怕你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呢,”
薛夔只得苦笑的份儿,喃喃道:“便是今生你也老实给他射了,方才能化解这恩怨。。。”
栾哥儿摸着他胸膛道:“甚麽?”
薛夔摇摇头叹口气:“没甚麽,不过以前遇见个算命的,给我说…”
“说甚麽?”栾哥儿眯着眼睛只管笑。
薛夔哼了一声:“没甚麽。”便将那锡壶拿过来抱在怀里,连连叹气。
栾哥儿便过去贴着他背脊,尽力搂着他道:“大官人啊,我便也不是甚麽好人。只我认死理儿的,看上你了,便是看上你了,你以为如何?”
“甚,甚麽如何?”薛夔只觉着口干舌燥,不由心跳得突突的。
栾哥儿拉着他手亲他面颊:“大官人,我便是要死,只怕也要拖着你去了。”
薛夔心里只觉着乐得很,却又不知该说甚麽,只得道:“便是作死麽?要死也不放过我…”
栾哥儿叹口气,将头枕在他肩膀上:“这可不能怪我,那晚我是早就睡下了,是你来找的我。”
薛夔这就叹气:“该!”
“该甚麽?”
“该老子背时!”薛夔叹口气。
栾哥儿却大乐,反手就将他拉转过来,骑在他腰上。薛夔一惊:“还来?”
栾哥儿抿唇瞟个媚眼儿:“便是这情景儿的,你说来不来?”说着便伏到他身上去了。
薛夔只觉着浑身就又烫起来,脑子里晕乎乎的不知该想甚麽了,口里喃喃道:“啷个着得住呦——”
这便是:
谁道错乱一时情 却是前世今生缘。
诸位看官,预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不想再遇故人 难言当时寻常”再说。
()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纯善的笑,小老儿告退~】
第七十五回
词曰:
天长水阔一色,苍茫渺渺菏泽。乱过繁花如烟,颉颃并翔齐歌。只道当时寻常,举杯邀月同乐。
诸位看官,上回书说到这栾哥儿与薛夔薛大官人心意相通,这便情思缱绻、如胶似漆,缠绵悱恻,颠倒鸾 凤,直闹腾了大半夜方睡下了。第二日栾哥儿便与他睡到日上三竿方起,懒洋洋梳洗停当,便坐在厅里喝茶看书打趣儿。
薛夔看他一眼道:“怎麽今儿又不出去了?”
栾哥儿笑嘻嘻道:“我可舍不得你。想我才几日不在家,你便忍不住的跑出去,我可得吸取前车之鉴。”
薛夔这就红了脸,期期艾艾道:“你还说…你便忘了不成?自和你…那事儿之后,再是娇艳的小娘儿在我面前宽衣解带,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栾哥儿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说甚麽。这就忍不住的笑,却又想到一事儿:“那你还去?”
薛夔这就苦笑:“原是张三哥约了我们兄弟几个喝酒,偏生他没带银子,这便悄悄管我借,我才叫阿盛回来取银子的。”
“那也不用鬼鬼祟祟的吧?”栾哥儿眯着眼睛瞅他。
薛夔面上更红,小声道:“便是看你这几日忙碌,不想扰了你。”
栾哥儿这就过去搂了他香在他面颊上:“便是难为你有心了,只你想,真有甚麽便也是你的银子,我能说甚麽短长不成?”
薛夔这就抱着他道:“话是这麽说…”却又偷偷打量他一眼,悄声道,“昨儿还不是叫你追了大半个城?我今儿早上起来屁股还疼呢…”
栾哥儿撑不住哈哈一笑,舔着脸亲他嘴唇:“便是这样儿才好,省得你老乱跑。”
两人这就亲嘴咋舌一阵,薛夔又道:“你都忙些甚麽呢?还要我说那样的话。”
栾哥儿一听问到这上头儿了,便也不想瞒他。却转念一想,这内里弯弯绕的东西,自个儿都是近日才想明白的,告诉这薛呆只怕他更呆了呢?这就笑笑道:“原也没甚麽。”便又拉了他倒在椅子上癫狂起来。
连着几日都是如此,薛夔也不问,栾哥儿乐得自在。不提上朝,也不言进宫,只管和薛夔满城乱钻。哪里有好吃的好玩儿的便去哪儿,整日里开心快活。
却说这日,栾哥儿一手捏着那镏金滚边楠木扇,一手搭着薛夔肩膀,脚踏沉香靴,一身浅紫暗团花华服,顶着逍遥巾,一根带子垂在脑后,另一根叼在嘴里。得意洋洋沿着街上走,也不大看别人,便是只管和薛夔咬耳朵,一脸笑意。薛夔穿了身簇新的淡粉妆绢对襟长衫,脚下照旧是细结底陈桥鞋,腰间还扎着那跟红艳艳的石榴巾子,头上还带着顶新盔的红色帽儿,分明是喜气洋洋。两人且说且笑,倒也不管路上人好奇打量。
这一路到了城南,眼见得到了那道观,栾哥儿只管抚掌一笑:“可还记得那处?”
薛夔脸顿时就红了:“偏你说!上次便是在这儿,在这儿…”
“在这儿如何?”栾哥儿笑呵呵拉了他手道,“你可不晓得,我先前在这庙里遇着些趣事儿呢。”这就将上回来这儿,那老道给他算命一事儿说了。
薛夔听了愣了半晌方道:“你那有情有义的,便又是谁?”
栾哥儿一怔,随即笑道:“有情有义的不过是镜花水月,你才是我那命定的人呢。”这就握紧他手。
薛夔这就一笑:“还要进去看麽?”
栾哥儿望着里头儿人头攒动,这就摇首:“怪腻味的,还是罢了。”
薛夔也没意见,两人这便沿着山门而行,只不进去罢了。看着绿树成荫雀鸟翔天,这便觉着心旷神怡,谈笑风生。
又走了一阵,栾哥儿觉着有些累,薛夔便拉他到棵树下坐了:“你先坐坐,我买些吃食去。”
栾哥儿便摆摆手:“可别走远了。”
薛夔笑笑挥手先去了,栾哥儿便坐在树下,打开描金扇晃着,心道虽是快入秋了,可还是一般热。这就摇出几缕凉风,稍觉快意。
正低头想着晚上吃甚麽,就见有人走来在面前投下阴影,栾哥儿举目笑道:“可快呢…”却没说完,这便瞪大了眼睛。
面前立着那人,裹着件墨色纻纱水纹袍子,蹬着双浅灰湘绣鎏金滚边靴。再看他面上,端的是眉如刀削目如寒星,鼻若悬胆口似涂丹,脸庞正方气宇轩昂。长身窄腰,气定神闲。
栾哥儿不敢相信,眨眨眼睛再看时,这人眉头微展,嘴唇一勾笑了。这一笑,便如梨花开在三月初春,暖人心底。
那人见栾哥儿呆呆看着自个儿便咳嗽一声道:“李公子请了。”
这声儿清亮悦耳,说不出的妥帖。栾哥儿这便恍惚起来,口里喃喃道:“扈郎,便是你麽?”说着不由立起身来,伸手想摸他的脸。
那人微微退了一步让开,躬身道:“李公子,皇上有请。”
这话便如一盆凉水兜头淋下,栾哥儿顿时清醒过来,哼了一声道:“我倒是忘了呢,你哪里是甚麽扈郎,分明是皇上的锦衣卫。”
扈郎只管打个躬:“李公子,便是真要辞官,也得皇上恩准了才是,哪儿有先斩后奏之说?”
栾哥儿斜着眼睛瞅他:“我便是不能先斩后奏,那请问扈大人,你对我二哥做的那些事儿,就不是先斩后奏了麽?”
扈郎面上微微变色,随即叹气:“李二公子打一开始便是晓得我身份的。”
栾哥儿眯着眼睛瞅他:“这话说来没得叫人恶心。他晓得?我二哥最是胆小怕事,若不是你撺掇他,他会那般大胆?你别忘了,我二哥可是为你死过两回的!”
扈郎微微一颤,随即抱拳道:“李公子,今日属下前来不过是替皇上办差,还请行个方便。”
栾哥儿瞪着他道:“当年你便也是这麽同我二哥说的?他怎麽答你的呢?”
扈郎面不改色道:“李二公子深明大义。”
“好,我二哥自然是深明大义的,我却是小心眼儿的。”栾哥儿转身就走,“你爱怎麽方便都随你,横竖我是不会跟你这仇人一路。可真腌臜了这片好大树!”
扈郎一个闪身追到他身前,伸手一拦:“李公子,皇命在身,还请行个方便。”
栾哥儿便看着他道:“你要我行个方便倒也容易,你且告诉我,当年你为何要来书院?”
扈郎轻道:“李公子,这些个陈年旧事了,何必再提?”
栾哥儿这就冷哼一声:“我二哥可还躺在床上,便是想提都不能呢。”
扈郎面上一抖,眼睛里一痛便又垂首:“这是皇命,请恕属下不便相告。若是李公子想知道,不妨自个儿去问皇上吧。”
栾哥儿这就哈哈一笑:“说得好,那你告诉皇上去,我便是寻常一小民,无德无能亦无才,他要见我,自个儿来见我吧!”说着拂袖而去。
扈郎追了一步,便又站住。栾哥儿回过头来看着他:“怎麽不追呢?凭你的功夫,要抓我回去并非难事。”
扈郎苦笑:“便当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