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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风流书生-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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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花门前。待得转入门中,秦羽飞不觉一挑眉头,一个好字脱口而出。
  便是一间小巧的三合内院,前头儿南向就是正屋上房,一色儿的梨花木细刻,屋檐上吊着的风铃倒是有些南方风情,一阵风起便闻零零之声。估摸着是因为人少的关系,南房并未建,但东院西院含着跨院、书房院,并着围房院一应俱全。院内有抄手游廊连接各处。当中便是庭院,植树栽花,松柏郁郁葱葱,桃树枣树一身繁华,槐树青翠欲滴;搭起的架子上密缠枝蔓,葡萄紫藤缠绕蜿蜒,秀丽多姿。下头儿置了石桌椅。春红柳绿方过,今夏浓绿清香,可想秋天时果实累累,,便见冬日银装素裹。当间儿一个大金鱼缸,上头雨点泛起涟漪,端的是多情惬意。再闻此刻雨打芭蕉,流水似的柔光淡淡的笼在雨雾之中,万事都像要化在里头儿一般。正是:
  琅琊福地应如是,高堂华屋不过此,若得心头好时节,何记无谓凌云志。
  
  说话间进了屋,秦羽飞便见上头两张太师椅,当中挂着消夏快意图,面前瓶子里插着一支荷花,并无熏香,但鼻中就是清馨盈盈。博古架上随意放了些小玩意儿,倒也别有趣味。秦羽飞暗自打量着,心里嘀咕。
  春哥儿回过身来款款一笑:“秦公子身上都湿了,若不嫌弃我这儿腌臜,这便请内堂沐浴更衣吧。”
  秦羽飞连忙拱手:“如此怎敢?”
  冬景眨眨眼睛:“我看也没甚麽,秦公子你身材和春哥哥也差不多。就这麽办吧。”说着便下自去交代了。
  秦羽飞不免尴尬,春哥儿看他一眼道:“我这弟弟不懂事,若是得罪了秦公子,还望海涵。至于衣裳这些,赶巧儿的先前作了几件,想我一个人哪儿穿的了这许多?公子还请安心。”
  秦羽飞不觉惭愧,但心里生疑:“方才那位是令弟?果然灵秀非常。”
  春哥儿看他一眼笑道:“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互相照应罢了。”
  秦羽飞看着他还想说甚麽,奈何下人进来请去沐浴,只得随了冬景去,回过头打量一眼,却见春哥儿似笑非笑瞅着自个儿。
  到了隔壁厢房,冬景亲自伺候着秦羽飞更衣沐浴,秦羽飞觉着不好意思,连连推脱了。冬景倒也不勉强他,只管立在屏风外头与他说着话,解他尴尬。
  秦羽飞泡在水里,只觉着浑身暖起来,便问道:“你那春哥哥…”却又踌躇。
  “你说春哥哥啊?”冬景很是活泼,“他不是我亲兄弟,但比我亲哥哥不晓得好多少倍呢!若不是他照应着我,只怕早就死在那里也未可知。”
  “死在那里?”秦羽飞一愣。
  冬景在外头儿瘪瘪嘴:“这里的事儿还用说麽?自然是没脸子的下作家伙方才能活得长久。起头儿的时候儿我就是想不明白,家里穷我自是晓得的,要卖了我,我,我也明白…只是,到底是亲兄弟,他们还真下的去手…”
  秦羽飞听着一皱眉:“便是卖了做奴仆也可赎身的,更何况,到底一母同胞,当不至于恩断义绝…”
  “少一个便可少分一个,秦公子啊,这你懂了吧?”冬景闷声道,“更何况,爹娘在的时候儿宠着我些,待得他们去了,我便是该来还债了。”
  秦羽飞默默不语,冬景想到自个儿身世了便也不言语。过一阵秦羽飞收拾好了起身,冬景方又捧了簇新的衣裳来替他换上。
  秦羽飞轻声道:“你与那春哥哥是哪儿人呢?”
  冬景瘪瘪嘴:“我是海宁人,与春哥哥是在福建遇上的,听以前人说他是陕西人,他自个儿倒没说过。且他说话便于当地一般无二,我可就不晓得了。”
  秦羽飞听着陕西二字心头突地一跳:“冬景,春哥哥叫甚麽?”
  “便是叫春哥儿,我乐意叫他春哥哥罢了。”冬景替他整好衣冠,笑呵呵一拍手,“这便成了。”
  秦羽飞忙拱手道:“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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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景就拉了他出房去:“春哥哥以前在福建的时候儿便很出名了,可惜出头的椽子先遭殃,有人不对付他便…还好遇上了李公子搭救,这才入京了…”却又抬头看了一眼秦羽飞道,“秦公子,你不会心底里看不起我们吧?”
  再是傻子也看得出他们是做何营生的了,秦羽飞非但不觉腌臜,反是觉着心痛:“你们便是吃苦了…”
  冬景似是微微一愣,却笑呵呵将手搭在他肩膀上:“秦公子无需难受,以后对春哥哥好些,少叫他吃苦——”
  “甚麽苦?”走廊另一头脚步声传来,并着春哥儿的声儿。
  冬景立即将手放下来,笑嘻嘻迎上去:“春哥哥——”
  一身水色青衫,脚踏玄色软鞋,手上捧着个杨木托盘,一双眼睛淡淡瞅过来,不是春哥儿又是谁。此刻沐浴过了,头发微微湿着,便不梳髻,只斜斜扎了垂在腰际,更衬得清亮亮的眼,红郁郁的唇儿。
  冬景闻了闻:“姜汤!”说着低头就要喝,“春哥哥就是好,晓得我先前也淋了雨——”
  春哥儿只管一抬手拍在他脑门子上:“你这小家伙还不住手!这是给客人做的!”
  秦羽飞不知为何,叫那“客人”两字扎在心上,只得苦笑道:“春哥儿客气了,叫我名字就好。若真是客人,头回子上门还得下拜帖带礼物呢。”
  “礼物?”冬景回过头来眨着眼睛,“我要吃五福居的糖栗子糕!”
  春哥儿哭笑不得:“柜子里还有几块,还不快去?当心一会儿猫儿叼了去,看你找谁哭!”
  “当真?!”冬景又惊又喜,这就奔了去。
  春哥儿无奈的摇头笑笑回过身来:“秦公子还请里头儿坐。”
  秦羽飞入了厅里坐下,喝着姜汤心里却想,这个春哥儿一口官话倒是说得顺流,若非听冬景说的,还以为他当真便是京城人氏。这就又生疑,可当真是他麽?这就踌躇着如何开头。
  春哥儿只管眯着眼睛望他笑,也不言语。
  两人这便静静坐了,不一刻喝罢了姜汤,春哥儿起身自收拾了,就又过来敬茶。斟了三分之二,双手奉上来笑呵呵道:“请用茶!”
  秦羽飞这就微微欠身,双手接了茶道谢。却不觉手指触到春哥儿指尖,只觉着一片柔滑,不觉低头望来,就见凝脂似的皮肤微微带温,也不晓得是茶水暖身,抑或是人自暖心。
  秦羽飞深觉孟浪,忙的缩了手坐下喝了一口。春哥儿只管微微一笑,似是不在意道:“秦公子,上回子见着您的时候儿,似乎在找甚麽地方可是?”
  秦羽飞定定神放下茶杯道:“原是寻个落脚的地方罢了。”
  “秦公子是行商?”
  “怎麽,春哥儿觉着在下满身铜臭?”
  春哥儿掩口一笑:“怎会?若然是,定也是儒商的了。”
  秦羽飞看着他面孔,硬生生压下伸手触碰的欲望:“春哥儿是哪里人?”
  春哥儿斜斜望他一眼:“便是福建人。”
  秦羽飞深吸口气:“原来如此。”
  “怎麽?”春哥儿似笑非笑看着他,“果然是南蛮麽?”
  “怎会!”秦羽飞连连摆手,“不过是觉得春哥儿温婉却又坚韧罢了。”
  “温婉?坚韧?”春哥儿呵呵一笑,起身替他上了第二道茶,“想秦公子聪慧过人,自然也猜到春哥儿是甚麽人了,若是觉着腌臜便罢了。横竖也是春哥儿孟浪,不顾身份体面的硬拉了秦公子来。”
  秦羽飞急急道:“可不敢,在下并非这个意思…这不过,见着春哥儿觉着可亲罢了。”
  春哥儿呵呵一笑回了座:“可亲?这话便是好多意思呢,秦公子还是说清楚吧,免得春哥儿胡思乱想的。”


  秦羽飞面上一烧,便垂目道:“他年我有一故交去了福建,从此杳无音信。彼时在下窘迫不堪,这就与友人失却联系。如今薄有所累,便是挂念故人了。”
  “那位故人大约与我长得极像吧。”春哥儿毫不在意笑了,“人有相似,若是当真很像,倒是春哥儿的福气了。观秦公子神态气度,定不是一般人了。只是不知…”
  “甚麽?”
  “不知秦大人与今科——”春哥儿见他已然颔首这就住了口,抚掌笑道,“原来真是秦大人,如此便是小人招呼不周了。草庐能得大人垂青,当真蓬荜生辉。”这就扬声道,“交代厨房用心做些陕西口味的来,今日是贵客临门了。”
  秦羽飞觉着有些窘迫,却又舍不得走。好在此刻雨非但不见停,反而更大了些。
  春哥儿陪着他闲话些诗词曲赋,又问了些平日的公务,只听得啧啧称奇连连赞叹。秦羽飞心里这便定了下来,心道,多半不是的。记忆中那人腼腆内向,说句话便红了半边脸,哪里是眼前春哥儿这进退得宜的样儿。却又有些悲哀,果是逝者如斯夫,不得还。
  冬景陪着他们吃了便饭,饮了些酒。秦羽飞原想告辞,奈何雨不见停。春哥儿便亲自挽留:“秦大人,如今这雨看样子不到入夜是不会停得了,若是不嫌弃,便在寒舍将就一晚。小人叫管事的去贵府取了官服来就是。”这便有个中年模样的人来问地方。秦羽飞本也不想走,这就顺水推舟留了下来。
  用罢饭,冬景却露出倦色来,春哥儿便叫他先去东厢房歇息,自个儿便送了秦羽飞去西厢房。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些闲话,听着雨打树叶,悠然有情。
  进了房,春哥儿替他推开门:“秦公子请。”
  秦羽飞便要进去,不想脚下叫地上铺的毯子一勾,不由自主就往前倒,正好扑在春哥儿背上,两人便摔了下去。一阵天旋地转,还好不十分痛。秦羽飞忙的撑起身来想要致歉,却见昏暗的屋内春哥儿一双眼睛亮堂堂的,这便愣了。
  诸位看官,这秦羽飞与春哥儿便又有甚麽,咱们下回“梦他年折柳依依 恨今朝云水深深”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唱】江湖情,再讲当年情~~~~~~~~
咳咳,小老儿献丑了,摇扇退。 
                  第五十七回
  
  词曰:
  山上重楼绿映红,红霞万丈粉黛浓。浓情转眼随风去,去过楼重群山空。
  
  诸位看官,上回书说到这秦羽飞因着机缘巧合,落雨遇着春哥儿,便受邀去他府上避雨。眼看用过晚饭还不见停,只得宿在春哥儿处了。
  春哥儿亲自引了秦羽飞去西厢房安歇,谁知进门时不及掌灯,秦羽飞便叫地上毯子绊了一下,压着春哥儿两人齐齐倒在地上。
  秦羽飞道声不好,正要起身,却见身下春哥儿两只眼睛亮堂堂的看着自个儿,这就愣了。不觉伸出手来摸他面颊,只觉着滑不留手,这便不觉沿着往下,抬起他下颚来,慢慢俯身下去。只觉着鼻端闻着悠悠香气,忍不住贴着他颈侧深吸一口气。春哥儿不觉缩了一下身子,秦羽飞情难自禁,不由转头亲在他唇上。
  那双唇柔软,便如春暮桃花。只得轻轻一触,生怕惊落美景。秦羽飞这便抬起头来看住他。 
  春哥儿仰面望着他,眯着眼睛口里轻道:“秦大人,便是有意为之?以为春哥儿是这样人儿,便可随意轻薄?”
  秦羽飞连忙要起身,谁知方才跌倒时春哥儿压住了他衣角,这就起身不得。春哥儿伸手拉住他衣领,往上微微一凑碰着他的鼻子:“秦大人,你找的究竟是甚麽人呢?”说时便一只手环上他的脖子,另一只手隔着裤子摩挲他下头儿,款款媚笑,“只是不知比起春哥儿来,又好多少?”
  秦羽飞看着他双目盈盈如水,一张薄唇微抿,淡淡带着笑却又似在哭,这就忍不住往下堵了他的嘴,伸过舌头去,两人咂舌不休。也说不清怎麽的宽衣解带,就在地上缠绵起来。正是:
  酒催人意雨更幽,两心并做一体休。
  
  春哥儿便是使出浑身解数,手口舌并用,不一刻便见秦羽飞那话挺立起来,红赤赤黑须,直竖竖坚硬,好个东西。便笑言:“一物生得六寸长,时而柔软时而刚。柔如醉汉东西倒,硬似癫僧上下狂。出牝入阴好本事,腰州脐下作故乡。天生二子随身便,曾与佳人斗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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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羽飞便也笑了,伸手一推春哥儿将他腿抬起来,接着微光见他后头儿那处并无毳毛,犹如白馥馥、鼓蓬蓬发酵的馒头,软浓浓、红绉绉出笼的果馅,真个是千人爱万人贪一件美物。便爱抚道:“温紧香润口赛莲,能柔能软最堪怜。喜便吐舌开颜笑,恼便紧闭夹门户。内裆县里为家业,薄草涯边是故园。若遇风流轻俊子,等闲战斗不开言。”
  春哥儿不由呵呵一笑,俯身去舔他那处:“便也是个风流将军呢?”
  秦羽飞拖着他腰,将他托起来,濡湿了舌头舔进去:“倒也是个不羁生员。”
  春哥儿叫他舔得情动,不免轻摆腰肢凑将上去,口中含了他那话道:“大人,好大人,便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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