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夺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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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先投案刚两天,实情被掩盖尚未曝光,可能是出于办案的需要,现在还不到大白真相的时候,不过听柯绒说,李明光即将“双规”。
窦寇微哂:“他人在市第一看守所,改天得空你去看看他呗。”
欧阳羯怔然,莫名其妙的瞪她,“什么意思?”
“放心吧,他进去前保证了,投你的钱一毛不会少。”
“窦寇!”
她看他,“我没聋,别嚷嚷,头疼。”
欧阳羯吸口气,“我真就没一点资格,弄清来龙去脉?”
“三年前他受贿,现在去投案自首。”如果可以她一个字不愿提,可事实他迟早会知道,与其让他道听途说后再来质问,不如干脆坦白,反正伤口溃烂化脓已麻木得没了感觉,也不介意多撒几把盐。
欧阳羯也是场面上混的人,岳悦公布婚期的时候,他认出她的身份,所以一下便联系起来,“李明光?”
“嗯。”窦寇毫不意外他的聪明,“孔先一直在收集李明光罪证,本想以此要挟脱离他的掌控,但没料到自己却失了忆,费尽心思的谋划付诸东流,于是只得鱼死网破。”
欧阳羯没吱声,过了良久,他说:“他是为了你吧。”
因为失忆,忘了伪装,对窦寇真情流露,引起李明光不满却仍不知悔改,直到岳悦逼婚,不愿再辜负爱人的他,选择了正面应战,哪怕从此一文不名!
“大概是,总之我钉十字架上了。”
窦寇无比倦怠,这几天重压在肩,无论理性的一面或非理性的一面都排斥接受孔先的决定,由最先的惊痛陷落到怨天尤人的境地,反反复复一再思索,若不相见便不相知,若不相知便不相恋,若不相恋他们就没这么多坎坷、羁绊,今天,他是他,她是她,互不相干,各自逍遥!
欧阳羯紧咬牙关,面色趋于狰狞,孔先那厮……够痴够狂,也够有种!换他不知能不能做到“一怒为红颜”这步。在他心目中,他们的感情虽深厚,却缺了些纯粹,利益当头掺进过多的杂质,一日不察倾倒颠覆未为不可,而窦寇也为这少有安全感,他尽管坐等总有收获,结果实际情况豁然偏离预期,背道而驰!
他,似乎输给他了。
车子继续平稳的行驶,窦寇兀自怨怼不已,爱情果然是把双刃剑,带给你多少甜蜜美满,反身就能带给你多少苦涩心碎,兵不血刃,哀鸿遍野。
期间欧阳羯看了她好几次,这女人没动半分心思顾念一下他此时此刻的感受,只自顾自的钻牛角尖。真可笑,他之于她可有可无,然可悲的,她之于他却无法视而不见。
努力调整情绪,强打起精神,欧阳羯说:“不要想太多,无谓的给自个儿找罪受,你难过一分他更难过十分,这一定不是他的初衷。”
窦寇霎时一愕,不禁古怪的瞅他,欧阳羯拧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才说:“他不是不知道这么做避免不了伤害你,但依然义无反顾,其实也只是想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堂堂正正跟你在一起。”
“你,在替孔先说话?”窦寇差点结巴。
“我也是诚实的,记得么?”欧阳羯自嘲的嗤笑,提醒她前不久因他的“真诚”制造出的“轰动效应”,时至今日尘埃还未落定。
窦寇无法反应,欧阳羯抬手轻拍面孔,“对于同是戴惯面具做人的人而言,我非常理解孔先,虚与委蛇阳奉阴违的时间一长,总恨不得甩开一切,自由自在的呼吸。说到底没人不是渴望阳光的,何况身边有个从来不肯向黑暗低头的对象,照镜子似的一丝不落把自己的肮脏显现出来,自惭形秽。这次即使代价惨烈了些,但他毕竟犯了国法,一报一偿,从长远着眼也算值了。”
他的论点几乎跟孔先一模一样,窦寇纳罕,“我做不到你们这么洒脱,我也根本不是你以为的凡事淡然。”
“对呢,我居然看走眼了七年多。”欧阳羯勾唇。
见他笑容满面,窦寇很是抗拒,“又一样,这个节骨眼上你们怎么还笑得出来?”
“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你还没真正弄懂男人。”欧阳羯帮她分析,“孔先他笑是不希望你担心,再说你难道要孔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去自首?到时只怕你会看不起他吧。”
“呃……”窦寇呐呐的低喃,“貌似跟他结婚的人是你一样,比我还了解他。”
欧阳羯一愣,随即呵呵笑,“看,苦中作乐一点也不难,对吧。”
窦寇垂头吐口气,“或许,你是对的吧。”
欧阳羯想去握她的手聊表安慰和鼓励,可看她为了某人黯然神伤的样子,最后还是作罢,“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律师,改天介绍给你,孔先主动自首的,相信不会判太重。”
“你要帮他?”一惊再惊,窦寇快要不认得眼前这号人了。
“不是帮他,我帮公理。”他笑,“也让你看见我的好,分清高下,择木而栖。”
其实他并没她想象的无私,他要跟某人比,办不到为爱轰轰烈烈的话,至少可以为爱无怨无悔的付出!
58伍捌回
稍晚欧阳羯送回窦寇,车停在楼下,欧阳羯环视一圈这片尚未正式发售的新楼盘,“现在孔先不再是‘先锋’的主人了,而且怕是什么也都没了,今后你有啥打算?最起码得解决住的地儿。”
昏头昏脑过了几天,窦寇压根儿未曾想这临时住处,自己早失去了使用的资格,她说:“等孔先父母从欧洲回来,和沐沐搬过去一起住,他们年纪大了,彼此好有个照应。”
她想着的总是别人……或者那从来不是“别人”,他才是外人,欧阳羯低头苦笑一下,随后说:“有事尽管说话,不要一个人扛着,我能帮的一定帮到底。”
“谢谢。”窦寇油然感动,她没少伤他,可困难来临,他仍愿挺身而出,哪怕未必真要他帮忙,至少精神上获得了安慰。
“永远不要跟我客气。”因为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她的客气。
窦寇点点头,“好,那我走了,再见。”
“手机开着,组里有什么事儿好联系你。”他嘱咐一句。
“哦。”窦寇推门下车,欧阳羯挥挥手,默默目送她。
快要走到楼门口,忽的打斜刺里窜出一个人,窦寇都来不及看清楚来者何人,就感觉被兜头泼了一身不明液体,凉冰冰又黏腻腻的,当即吓得倒退三步,鞋跟踩进下水道井盖的细缝,脚一崴整个人向后倒,狠狠摔坐在地。
“窦寇!”目睹这一切的欧阳羯惊慌大叫,飞快的冲下车。
泼东西的竟然是岳悦,她一把摔了手里的小桶,边张牙舞爪朝地上的窦寇扑打过去,边嘶声呼喝:“贱人,舅舅和孔先被你害死了,我要你偿命!”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窦寇基本全懵了,毫无招架之力的吃了岳悦好几拳,头发也被她扯乱,狼狈的趴在地上,哼都哼不出声。
欧阳羯几步赶过来,七手八脚拎开压着窦寇又抓又挠的疯女人,“住手,干什么你?”
“打死你,打死你,不要脸的贱货!”岳悦被架开,但仍发狠的破口大骂,尖利的嗓音在空旷的楼门外回荡着,尤为刺耳。
欧阳羯何曾见过骂街撒泼的女人?而且她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他个大男人也险些挡不住,手背上不可幸免的被她挠出几道血痕,他忍无可忍的呵斥:“不许胡闹,不然我报警了!”
“你报啊!我怕什么?叫警察来抓我吧!”岳悦被欧阳羯挡着还不依不饶伸腿去踹窦寇。
“神经病啊你!”简直不可理喻,欧阳羯将她推出几米远,“你舅舅走到今天是他罪有应得,做什么找无辜人的麻烦?”
岳悦好像几天没睡似的,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平时的高贵优雅荡然无存,一副失去靠山丧家之犬的潦倒模样,特别欧阳羯又直戳要害,不由得大呼小叫:“她无辜个屁!我苦口婆心的求她劝孔先不要去自首,不要去自首,结果呢?贱人,宁可毁掉也不让我得到是吧?真特么臭不要脸的破烂货,孔先一进去转身就跟野男人勾勾搭搭,呸!”
“你说什么?”欧阳羯本就窝火这下更火大,准备上前跟她理论。
窦寇揪住他的裤腿,“别……总监……”
欧阳羯低头,瞧她满头满脸流淌着猩红如血水的东西,立时伸手抹了一块下来,凑鼻尖嗅嗅,然后质问岳悦:“你泼油漆?!”
岳悦冷嗤:“我最想泼的是硫酸。”
好个刁钻野蛮的婆娘,欧阳羯怒极反笑,“知道孔先为什么去坐牢也不要和你在一起么?谁乐意身边成天跟着个有暴力倾向的泼妇啊,太跌份儿太掉价儿。”
“你个挖人墙角的狗东西,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岳悦失去仅存的理智,一个箭步扑来,不由分说往欧阳羯脸上扇巴掌。
欧阳羯自然不会跟女人动手,单手挡开她后,拿出手机拨110,窦寇刚刚挣扎着起来,见状马上阻止道:“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臭□,用不着你假仁假义,闹大就闹大,谁怕谁?!”岳悦反正是豁出去了,人高马大的欧阳羯攻击不到,又转而攻击窦寇。
欧阳羯护着窦寇到处躲,身上没少挨打,所幸这边闹出的动静惊动了保安,几个小伙子合力还费了些时间才把几近癫狂状态的岳悦弄走。
听着岳悦的叫骂声渐渐远离,欧阳羯和窦寇松了口气,他扶住她赶紧问:“没事吧?”
窦寇蹭着脸上的红油漆,“没什么,就皮肤怪痒痒的,大概我对甲醛过敏。”
欧阳羯微微一愣便笑了,“你终于找回你的幽默感了。”
“嗯,莫名其妙的就看开了,刚刚岳悦追着我又骂又掐的时候,我心想最坏的也就这样了,没皮没脸没尊没严,最在乎的人都不在身边了还有什么抛不开舍不下的?而且她来闹来打也不过证明她彻底的失败,虽然我也没赢走什么,至少有个念想,比她强多了。”
“你能把事情看开,求之不得。”欧阳羯满心欣慰,忽然又感慨,她似乎有一种特质,越是逆境越是变得坚强,上次绯闻闹最凶的时候,原本还找不着方向的她,豁然下了决心拒绝他,并将他甩在电梯里,头也不回的走了。
窦寇“嗯”了声,发现自己贴身半靠着他,于是往后退,可脚下一用劲儿,脚踝处一阵钻心的刺痛,泪水当即就激了出来。
“当心!”欧阳羯眼疾手快把她重新摁进怀里,“是不是伤到脚了?”
窦寇疼得发抖,之前也没怎么注意,这会子居然连站也站不住了,她吊高那条伤腿不敢动,欧阳羯弯腰去拉她裤腿查看,一看之下吓一跳,她的脚踝肿得老高,活像个大包子。
“这么严重?得立马上医院看看,别是骨折了。”
“就摔了一下,应该是扭到筋了吧?”
“你不是医生,你说的不算。”欧阳羯不再跟她废话,打横抱起她,急忙向座驾走去。
窦寇形容不出什么心情,他对自己百般呵护,她却是无以回报,感觉好像在利用他似的,明知道不能再欠他的,可往往事与愿违。
到了医院,拍片、检查一番下来,倒真的没骨折,不过筋骨扭伤和身上大面积软组织挫伤也够令问诊的医生长吁短叹的了,趁欧阳羯不注意,频频警示窦寇留下验伤报告,说是家庭暴力有一就有二,绝不可姑息。
敢情医生把他俩当做闹别扭大打出手的小夫妻了,窦寇对此啼笑皆非,转头看看又是忙着缴费,又是忙着领药的欧阳羯,因受她连累,他身上脸上也沾满了红油漆,狼狈不堪的样子哪还有一点往昔巨星的风采?莫怪医生没认出来,误会了他们。
等欧阳羯办妥一切琐事回来,盯着她绑着白纱布的脚一直看,好看的浓眉挤成一个“川”字,担忧道:“伤筋动骨一百天,不知道你撑得住出席首演大典没?”
“没那么夸张,打针吃药没几天就能消肿了。”她笑着摇头。
“我还是不放心,要不换家医院瞧瞧,万一骨折他们没查出来呢?”
窦寇抖抖手里的X光片,“总监大人,医生再瞎,这个总骗不了人吧?”
欧阳羯斜了片子一眼,撇嘴不语,窦寇翻出包里的纸巾递给他,“拿去,擦擦脸。”
欧阳羯接过去,一边擦一边说:“你这样不能一个人呆着,得有人照顾。”
“嗯,待会儿你送我去我朋友家,她会照顾我的。”看来得麻烦秦空了,当然首先势必要吓到她,窦寇无奈的叹叹。
刚说到这儿,包里的手机响了,窦寇一看来电竟是柯绒,接起来她在那边着急忙慌的问:“刚接到小区保安的电话,说你被人袭击了,是不是岳悦?”
冷静如柯绒者也有语速快得让人差点听不清的一天,窦寇料定孔先进去前应该特别关照过她,叫她多多留意自己,霎时心里不由得五味杂陈,“对,是她。”
“没事儿吧你?现在在哪儿呢?”
“医院。”
“医院?!”柯绒一惊,声音控制不住的变大,似乎引起了同伴的注意,一阵窸窸窣窣的杂音过后,她道:“哪家医院,我立马过去!”
“不用了,总监陪着我。”
柯绒态度坚决:“寇子姐,我答应过学长照顾你的,可刚两天你就出事了,你让我怎么跟学长交代?拜托,请告诉我吧!”
拗不过她,窦寇只好说出医院地址,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