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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清水易浊-第10部分

小说: 清水易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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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好学生,积极向上,何苦断了自己的前程。
  诸如此等,云云。
  陈清水僵硬的笑着,沉默。态度却很坚决。这些话,她听过就算,而且,恐怕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来这样劝她。
  可是,在顾浊不要他之前,她是绝不可能弃他不顾的。虽然他没说过喜欢他,但是,她就是知道。
  他需要她。
  何况,她怎么能忍心弃他而不顾呢,那和以前他身边的女人们有何差别?
  她不要,她是这样爱着他,想极力遣散他身体里的孤独和寂寞。
  上帝之所以创造指纹 ,是因为他想让人们知道,其实每个人都有伤痕。顾浊的伤痕触目惊心,她能做的,只有加快愈合这些伤痕的速度。
  即使,她颠覆整个世界,也要,摆正他的倒影。
  这样,待年华老去的时候。她也许就可以左手握着幸福,右手握着回忆,花开不败。不再有一丝遗憾。
且行且珍惜。




、【35】誓言不都带着口字吗?偏偏有口无心

顾浊突然地认真起来了。不管是上下课还是放学,他总是距离陈清水最近。
  陈妈这几个月都会在乡下,外婆的病情恶化,怕是只有几个月了。
  顾浊每天逼着陈清水上他的车,直接载到他家。不让她自己一个人住。陈清水放在顾浊家的衣物和用品越来越多。
  空荡寂静的大厅仿佛也热闹起来。连空气都变得活泼跳跃,不再死气沉沉。顾浊晚上也不再出门,他们吃完饭,陈清水忙着复习预习。顾浊就没事干了,在大厅走来走去。为了让她早些做完,只有协助于她。偏偏那个牛脾气不让。
  陈清水就纳闷,难不成顾浊确是传说中的天才,都不带学习的,还此次考那么好。问他也不说,眼神中确实倨傲,闷骚男!
  陈清水无比后悔答应了顾浊住他家,现在,她不得安生,自食恶果了。安静不到一分钟,电视声音故意开的很大,大厅里噼里啪啦的。要不就是,他缠着她上下其手的。
  这家伙,以前的生活难道就是和女人滚床单吗?
  真是。。。
  有了现在,就会控制不住的想要永远。
  人类当真是,贪心。
  她单方面的爱着,顾浊并未承诺什么。何况,誓、言,不见都带着口字吗?偏偏是有口无心。
所有的诺言都是苍白空洞的,承诺的时候纵然再真心,说变的时候,也真的变了。
  可是,男生的誓言往往像甜而脆的薄饼,进入嘴巴就会慢慢的溶化。但它又会迅速地潜伏进你的体内,占领你的心。
  她现在感觉到的不真实,那种处在幸福的云端漂浮不定的恐慌感总是萦绕在心头,纠缠着她的呼吸。承诺固然不可过多的相信,但是,完全没有承诺的交往,又是另一回事了。毕竟会没有安全感。
  爱情要完结的时候自会完结,到时候,你不想画上句号也不行。
  扑朔迷离,镜花水月。难免,诚惶诚恐。
  每天早晨,她总会被他缠着,起不了床。每次到校,都堪堪迟到。女生们再没找过她的麻烦,想必是他打过招呼了。陈清水觉得,他有时候,也会那般贴心。尽管,只是偶尔,她都要高兴好久好久。
  每回,她坚持要去食堂,他都会先皱眉,再然后,也就跟着她去了。要知道,顾浊这种贵公子,中午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以前,要是他一个人的话,都是要驱车去市里最繁华最高档的西餐厅用餐。这厮,娇贵惯了。不解贫民疾苦。
  她记得,顾浊曾说过,“他穷得只剩下钱”那时候,他的表情那么寥落而忧伤。她无论如何要改变他这种偏执的观念,他还有她在。
  时间的沙漏沉淀着无法逃离的过往,记忆的双手总是拾起那些明媚的忧伤。青春的羽翼,划破伤痛的记忆;昨日的泪水,激起心中的涟漪。
 不堪的过往,那么清晰。痛过之后就不会觉得痛了,有的只会是一颗冷漠的心。
 这些,他都不想让她看见。




、【36】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

这几天,顾浊的那帮子兄弟嚷嚷着很久未见他们的老大了。张悦直接打来电话,要晚上一聚。的确,顾浊做这他们的大哥,从来都很少在人前露面。大部分的事都是老三他们几个在做。老三原是城西一派的老大,后来,和顾浊干了一架,心服口服。从此就跟着他做事。  
  其实,说到底,就是分管几个娱乐城,酒吧,和酒店。保护起来,不受别的帮派的侵犯。他们倒也从来不惹事,手下的几个小弟,有一次喝醉了,犯糊涂。他们也没要人家的命,只是略施惩罚罢了。
 还是“Seventh Heaven”。陈清水低声念着,“第七天堂?什么意思?”她直译。
  顾浊低声笑了,俊眉舒展。泊好车,才回过头,微微扬起嘴角,眼里却是戏谑和揶揄,“什么第七天堂?你不会引申一下吗,是极乐世界那种意思。”
 “极乐世界?为什么酒吧起这种名字?”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陈清水不依不饶,顾浊无奈。“就是男人们的天堂,女人们的极乐之地,谁在这里都可以找到乐子。“他话说的暧昧,陈清水知道他的意思。
  进得包间,顾浊一直牵着她的手。这次,他们依然是叫了小姐的。顾浊拥着她,坐到一边。热络的聊着,一边不忘细声细气的询问她喝什么?吃什么?要不要唱歌?他们的一举一动,眉来眼去,脉脉传情,全部落入对面的几个兄弟眼中。那几个是人精,一看,就全明白了。
  青涩小果子把花名在外的顾浊降服了。
  还不算是乌烟瘴气的包间里,顾浊和陈清水说着悄悄话,他的手一直搂着他的腰,渐渐握紧。
  一大屋子男男女女喝酒、唱歌、抚摸、亲吻!女人中有大半是这里的小姐,她们都是从刚才那些站成排的“妖女”中挑选出来的,陈清水清楚地记得,刚才那些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们期盼的眼神,被选中的欣然入座,落选的则失望而去。
  陈清水闲着无聊,男人们的话,她插不进嘴,也不想掺和。走到点歌台。她点的是自己最喜欢也一直未曾抛弃的歌,Your Song。这是一首很简单的爱情歌,可是其中流露出淡淡忧伤和无可奈何,陈清水每次听,都会湿了眼眶。歌词静静的流淌,旋律忧郁而悲伤。
  拿起一个话筒开唱。流淌飘逸的歌声在大大的包间里传开。所有人都停下来。陈清水安静的唱着,没有多余的眼神和动作,顾浊细听她的声音,觉得她的嗓音干净而纯粹很是耐听。她的声音很清脆,干净利落,飘出的余音悠远而细腻。
  唱完,她还想再点一首。刚走去点歌台,肩膀就被后面匆匆跑来的人狠狠撞了个透底,她一趔趄,摔倒在地。
  顾浊立马跑过去,扶起她。顺手就扇了那个撞她的小姐一巴掌,“滚出去!“
  陈清水看他神色冷淡下来,眼里全是阴郁,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忙说,“顾浊,算了,好不好?我又没伤着。”她对他撒娇,他的脸色才缓和一点。
  张悦立马过来。拉了那小姐就拖出去。陈清水忘不了那个小姐临走前眼里的哀怨和悲愤。
  她想,谁都有无可奈何的苦衷吧,不然,谁会愿意看人脸色吃饭,来这种声色犬马之地讨生活呢?
  其实这些红颜是无辜的, 只是太美而已。美就会让人觊觎。也会招来祸害。
  深夜,陈清水和顾浊离开。她知道顾浊不会放过那个小姐,只好劝,“顾浊,别找人家麻烦了。她也不容易,只是被生活所迫。”
 “哼,你就会替别人想。你看不出她是故意撞你的?她想让你出丑。”因为你在我身旁。
 “很多人一开始确实是出于无奈才来这些地方。但是到了后来,这些人里的大部分都离不开这样灯红酒绿的生活了,她们可以吃喝玩乐又有钱挣。”顾浊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拄着脑袋,斜眼看过来。
陈清水不好再说什么,只有沉默。她知道顾浊答应了。
  “那,你又为什么会混入黑道,你明明成绩那么好,完全可以一身清清白白的。”陈清水到底抵不过心中的疑惑。
  “清清白白?呵,你知道吗,在黑暗的隧道穿越时间过长,光亦更接近一种幻觉。一池澄澈的水,不管它的自我净化能力再怎么强,反复搅动,总会不复当初的清亮吧。我就是如此。”他的侧脸上有自嘲的微笑,耀眼得连陈青水都怀疑是幻觉。
  好吧,不管他是白是黑,她都爱。她也不会去阻止和反对。
  有些事,必须妥协。这样才能更好的相处下去。这单方面的爱情,难以长久。就像若隐若现的海市蜃楼,一移开眼,就会消逝不见。
  她越发,患得患失。
  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她害怕以后一个人孤单的日子。
  后来的后来,果然,一语成幾。
  他让她把梦 做到最巅峰。然后,回眸处,万事皆空 。




、【37】那个男人,他的父亲

美好的时光就这样悄无生气地流淌着。 也许,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疯子。
 
 柔情的日子里,总是生活的不费力气。
 
 这天放学,他们正准备走,却被不速之客打扰了。好些天,不见有女孩子来找顾浊了。自从上次“厕所门”事件之后,顾浊放出狠话,再来找陈清水的麻烦就是自寻死路。吓得一众美女花容失色。
 谢晓茵不知吃错什么药了。她媚声媚气的叫住顾浊。陈清水的鸡皮疙瘩一颗一颗竖起。老戏码。
 顾浊眼都未抬,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拉起陈清水的手就要走。
 没想到谢晓茵竟毫不惧色,走到他们面前拦住,眼神倨傲,独独锁住顾浊,一脸妩媚,“那,关于云哥,你应该有兴趣听了吧。”
 顾浊拉住陈清水的那只手猛地一紧,她吃痛,却不出声。从侧面看过去,顾浊的神色一变,眉间深深蹙起。
 顾浊沉默了一会儿,放开陈清水的手。仿佛思考良久,歉意的看向陈清水,“你先走。”
 谢晓茵洋洋得意,倨傲的眼睛斜睨着她。陈清水无暇理会,她纵使满腹疑问,端详他此刻紧张的神色,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何必惹他不高兴。她欣然同意,“好。”
 陈清水匆匆走出校门,纵使好奇心已经爬到嗓子,充斥了她的脑袋,她还是生生忍住,头也不回的走。
她要相信。他的一切。
 可是,心里终究有什么东西砰地一声,塌了。碎片仿佛刺穿了她的心口,不疼,但是,很不安。
 她独自一人,踏着浓浓的不安,回了顾浊家。只有在顾浊气息残留的地方,她的心神方定了些。抓起他的枕头,把自己的脸狠狠埋进枕头里,深深呼吸着他残留的发间的清香,像是毒瘾发作的人吸了毒粉,瞬间安定下来。
 她,是不是也中毒了。并且,已经病入膏肓了呢。
深夜。
   
顾浊拖着无比疲累的心脏回了家。轻轻打开卧室门,大大的床上,右边隆起一块,随着她的呼吸一高一低。他忽然的,就放心了。
斜靠在沙发上,他点燃一根烟,却不抽。让它孤零零的燃着。还好,谢晓茵知道的不多。
   他洗漱完,轻手轻脚的躺在她左边。双手伸进被褥,拖着她的腰,抱了个满怀。把她翻过来,面对他。深呼吸一口她的体香,这般安心。
   孤单的月亮悬挂在天空,连星星都隐了好些。梦中的顾浊,越发的不安。他好久不曾梦见的妈妈,赫赫然出现在梦中。
   依然是那张美丽而忧愁的脸,只是瘦削了。瘦骨嶙峋的妈妈在病榻上辗转反侧。他怯怯的跪在床边,急急握紧她的手。其实,妈妈那时已经神志不清了。不认得人。她只是一遍一遍的喊着,把心中的绝望和不安一声一声喊出来,“凌书,凌书,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他小小的手,抓紧妈妈只剩皮包着骨头的温柔的手。稚嫩的声音已经嘶哑,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喊着,“妈妈!妈妈!”
   这样的情景,千万遍的出现在他的梦中。妈妈痛彻心扉的问着,一遍一遍,不知疲倦。问着那个叫“凌书”的男人在哪里?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他知道,却不能说。
   只有千万遍的在心中告诉妈妈,也告诉自己,那个男人,此刻,正在另一个房子里,他怀中拥着另一个女人。
   他只记得,那个房子很大,很大,很暖,很暖。
   那个男人,他的父亲。
   陈清水似乎是被噩梦中的尖叫声吓醒的。睁开眼睛,果然,顾浊的头深深的埋在自己胸前,压着自己的心脏。偏执的,不肯离开。那里是湿透了的,不知是汗水还是他的泪。他急促的呼吸,微张的嘴。
 他到底梦到了什么,这样害怕,这样伤心,这样难过?
  陈清水凝望他的不安的睡颜,长长叹气。




、【38】原谅她,这样的表白,她并不擅长

相拥而眠,各自起床。因为是周末,不用上学。顾浊闲闲的靠着阳台,喝咖啡。眼睛遥望四处,沉默。
   从他眉眼之间,足见他的心神不宁。到底,昨天谢晓茵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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